第4章 入職禮物
花語安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她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那一剎那回過神來。
她轉頭看向柳輕歌，那臉色依舊是冷漠而疏離，仿佛剛才那個細心為自己系安全帶的人并不是她。
“想吃什麽？”
柳輕歌緩緩問道，她看了看手表，然後又看着眼前的路，花語安下意識問了一句：“柳總趕時間？”
花語安發現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看手表了。
柳輕歌沉默了幾秒，道：“沒有，想吃什麽？”
花語安知道柳輕歌應該還有事情的，可既然她說沒有，她也不敢多問。
“吃中餐吧！”
花語安說完，柳輕歌應了一聲，一路無話，只是柳輕歌的手機一直在響，她看了看來點，沒有接，可手機繼續響，柳輕歌輕蹙了眉頭，最終接了下來。
“喂。”
柳輕歌的語氣很淡，仿佛在跟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人說話。
“我在開車。”
“我跟別人約了吃飯。”
“同事。”
柳輕歌越說，臉色越冷，那雙眸子仿佛能凍死人，而電話裏的那個人仿佛已經感覺到了柳輕歌的冷意，似乎也沒多問什麽，就挂了。
花語安覺得一時間，整輛車都是冷的，就更加不敢說話了，眼睛都不敢亂瞟，只是這個時候，自己的手機卻響了。
“喂，阿文。”
花語安看了一眼柳輕歌，接起了電話。
“嗯…現在去吃飯…”
“嗯，好，拜拜。”
仿佛是普通的問候，花語安溫柔地應了幾句後就挂了電話，柳輕歌此時的氣場不知為何，似是更冷，花語安以為她不喜歡自己沒說一聲就接通電話，馬上開口道：“抱歉柳總，剛才我男朋友打電話來。”
柳輕歌只是輕輕地說了句‘沒事’，又再沒有說話了。
等到到了中餐廳，柳輕歌點了幾道菜後，又去接了幾個電話，看起來都是公事，花語安忽然感嘆，這女人真是吃飯時間都閑不過來。
柳輕歌挂了電話回到桌上，然後又開始在手機上打字，似是還在忙着什麽。
“那個柳總，如果您有事，可以先…”
花語安還未說完，柳輕歌便開口：“沒事，抱歉。”
說完，柳輕歌把手機放到了桌上，喝了口飲料。
“今天太忙了，沒來得及說。”
柳輕歌頓了頓，續道：“有時候我的工作時間比較長，你需要随時候命，加班費會依公司規定付給你。”
花語安點了點頭，這個在她簽約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幾乎就是柳輕歌下班，她下班，柳輕歌加班，她加班的概念。
“必要時，可能需要到我家繼續加班。”
柳輕歌繼續說，而花語安愣了愣，點了點頭，她在這個城市，除了成懿文和她的死黨黎嬌嬌之外，就沒有什麽朋友了，她也可以放更多的時間在工作上。
“我出差的話，你也得跟着。”
柳輕歌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要求之後，幽幽道：“最後一樣，工作上的事兒，你必須都對我坦白。”
花語安點了點頭，道：“嗯，好的。”
兩人說着，菜已經上了，又是尴尬癌發作的一頓晚飯，花語安不是那種多話的人，柳輕歌更不是，兩個悶葫蘆在一起，就只剩下尴尬了。
“我很可怕麽？”
吃完後，見花語安連看都不敢看自己，柳輕歌輕笑着問道，而花語安看了柳輕歌一眼，憨憨地笑了笑。
“我…比較內向。”
花語安向柳輕歌說明，這不是她的問題，只是柳輕歌的氣場的确很吓人就對了，她太過完美，完美得讓別人在她面前會有自卑感。
“其實…”
花語安試探性地看了看柳輕歌，只見她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
“其實柳總，除了您說的誠實，你為什麽要選擇我？”
說優秀，自己絕對算不上最優秀的，說工作經驗，她那日看了其他來面試的人，貌似自己還算是最少經驗的，說樣貌…唔，好吧，自己的确有幾分姿色，她也想不清楚，柳輕歌選擇自己的原因。
“剛出社會的人，或社會經驗少的人，如同一張白紙，而我需要一張白紙，任由我去把她染成任意的顏色，成為我最滿意的合作夥伴。”
柳輕歌食指指背撐住下颚，姿态竟有些說不出的撩人，那雙眸子卻帶着幾分冷淡疏離，讓人摸不透這個人在想些什麽。
“此外…我看你順眼。”
柳輕歌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極淺，有着另類勾人的意味…
花語安臉色一紅，幹笑了幾聲，道：“謝謝柳總看得起我。”
“好好幹，我可以教你很多，只要你記得，要對我坦承。”
柳輕歌說完，便讓人過來結賬了，花語安本來說自己打車回去，可柳輕歌還是堅持要送自己，兩人一路無話，花語安似乎也漸漸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第二天，還是忙碌的一天，柳輕歌幾乎一整天的會議，而花語安各種記錄重點，午飯也是随便吃吃就繼續工作，快六點的時候，花語安到柳輕歌的辦公室報告今天一天下來的會議重點，還有明天的安排。
報告完後，花語安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柳輕歌卻開口：“語安。”
花語安真的很喜歡柳輕歌喚自己的名字，仿佛一種魔咒，她的聲音很好聽，喚自己名字的時候，總讓自己覺得心頭一暖。
“說了要給你入職禮物，差點忘了。”
柳輕歌站了起來，走到進入內室的門前，示意花語安跟上，花語安納悶，跟了上去，這才看清楚了內室的設計。
簡約的黑白設計，有沙發茶幾，還有一張雙人床和洗手間，而奇怪的是，內室竟然有一碗水，一碗黑顆粒的糧食，還有…貓砂盆？
似是聽到門打開，一團白色的小東西走了出來，嗷嗷叫着，花語安一見，竟是那日在花園失蹤餓小乖，她也顧不上柳輕歌在場，上前把小奶貓抱了起來。
“小乖…”
花語安用鼻頭蹭了蹭小奶貓的小鼻子，而站在門前的柳輕歌雙手抱胸，靠在門邊，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昨日見你喜歡，我就讓人帶它去檢查身體，照顧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送過來的。”
柳輕歌頓了頓，笑道：“喜歡嗎？你的入職禮物。”
花語安放下小奶貓，跑到柳輕歌面前激動地把柳輕歌抱住，柳輕歌一愣，渾身僵硬了下。
“謝謝你，柳總。”
花語安擔心了一晚上，也傷心了一晚上，想不到柳輕歌竟是把小奶貓收編了。
“…你，先放開。”
柳輕歌不習慣與別人有肢體接觸，花語安這才發現失态，馬上放開了柳輕歌。
“對不起，柳總，一時太高興了。”
花語安看柳輕歌輕笑着說‘沒事’，心也放下來，但是她卻又開始擔憂。
“柳總，我能經常來看它嗎？”
花語安小心翼翼地問着，只見柳輕歌雙手又抱在了胸前。
“嗯哼，你工作表現好的話。”
柳輕歌自然是在開玩笑，但是花語安卻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謝謝柳總！”
花語安轉頭摸了摸小奶貓的頭，然後又轉頭看着柳輕歌，道：“柳總，謝謝你，我先出去工作了。”
柳輕歌看着花語安離去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這個人雖然願意坦承，但是初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防心很重，不太會敞開心扉，雖然偶爾會局促不安犯小迷糊，但是态度依舊疏離，是個看似溫和卻冷漠的人。
如今，她大概也能對自己敞開一些心扉了吧，畢竟助理與其他員工不同，她幾乎是一天裏接觸自己最多的人，更有可能會是走進自己生活的人，她必須摸透這個人才行。
後來，因為新項目的原因，有關部門一直在加班，柳輕歌也加班，連帶着花語安也必須加班。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個星期，而當有關部門都開始結束工作，柳輕歌也在加班，她需要研讀很多資料去做決策。
“晚了，去我家吧！”
柳輕歌看了看手表，已經九點多了，而花語安從六點開始就在總裁辦公室裏幫忙柳輕歌一起看資料，她如今的精神已經快撐不住了。
“哦…”
花語安應了一句，忽然回過神來，道：“您的家？”
“有問題嗎？”
柳輕歌繼續收拾文件，花語安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方便嗎？”
柳輕歌停住了舉動，愣了兩秒才會過意來。
“我一個人住。”
“哦…”
柳輕歌把花語安和小奶貓小乖都帶回了家，是X市最出名的高級住宅區，而柳輕歌這一套房在五十樓，幾乎能看見整個X市的夜景，花語安感嘆一句，自己怕是打一輩子的工也買不起這套房子。
“這裏是客房，裏面有一些換洗的衣物，至于…”
柳輕歌頓了頓，尴尬道：“內褲我是有新的，包裝還沒拆，內衣的話，我…不知道你的尺寸。”
花語安臉色一紅，搖着手說道：“沒事沒事，內衣我明天回去再換，謝謝柳總。”
兩人梳洗一番後，回到了客廳繼續奮鬥，柳輕歌的頭發還沒幹，只是随意包着毛巾，卸了妝的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更是多了幾分稚氣，一身家居服看起來少了平日裏的幹練，多了幾分鄰家女孩的氣質，只是那眉目卻裏銳利的光芒依舊讓人不敢直視。
花語安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柳總，我幫您吹頭發吧！”
花語安不等柳輕歌說什麽，回到了客房拿了吹風筒。
“要注意健康，頭發濕一晚上，容易引起頭痛。”
花語安說完，柳輕歌有些愕然，那人已經繞到自己的身後，輕輕撩起頭發吹起來，吹風筒沒有開到最大，為了不打擾柳輕歌看文件。
“...謝謝。”
柳輕歌雖然不習慣別人對她這麽做，不過她的确很需要時間看文件，只好由得花語安幫忙自己了。
莫約半小時，終于吹好了，花語安把最後一撮頭發放下，不由得感嘆柳輕歌的發質真好，
“你經常幫男友吹頭發麽？”
柳輕歌問了句，她極少打探花語安的私事，這是第一次。
“額…沒有，我們很少見面的…怎麽了？”
花語安反問道，柳輕歌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只是覺得你很熟練的樣子，謝謝。”
花語安不再說話，認真地幫忙柳輕歌看文件，累時，她打量了下柳輕歌的家…
還是簡單，一絲不茍的風格，黑白灰的色調，像極了她這個人。
“那您呢…您的男友幫您吹頭發嗎？”
花語安其實也只是好奇，覺得家裏很安靜，想找些話題，聽到這句話後，柳輕歌的動作頓了頓，擡眼看向花語安…帶着幾分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