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柳妖孽的提醒
花語安最後還是在客廳默默把粥吃完了,後來又自個兒吃了藥,躺在沙發上,不小心太睏太累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抱緊了也在沙發上睡覺的小乖,就這樣睡着了。
當柳輕歌出來的時候,花語安吃完粥的碗放在桌上,藥和水杯就這樣放在桌上,再看看沙發上睡得正熟花語安懷裏正躺着毛茸茸的小乖,一人一貓相擁而眠。
柳輕歌輕手輕腳地把桌上收拾好,然後坐到另一個單人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花語安,身子一斜,一手支在扶手上撐着頭,看着花語安的眸子漸漸露出了笑意。
連柳輕歌自己都不曾發覺,自己的眼睛在笑,而且柳輕歌也不曾發覺,她原來可以什麽都不做,只是安靜地看着一個人的睡顏,也感覺到一種安心和滿足。
花語安似乎動了動,懷裏的小乖也動了動,一人一貓稍微換了換姿勢,又繼續睡了下去。
柳輕歌輕輕笑了笑,還是安靜地看着花語安,手裏的手機不斷地在震動,她也不為所動,像一座優雅的冰雕,安靜地看着花語安。
後來手機震動實在忍受不了了,柳輕歌站起身,回到了房間,這才接通了電話。
“喂,爸。”
柳輕歌的聲音清冷,那眸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中,顯得有些冰冷。
“閨女啊!最近還好嗎?”
裏面一把沉穩的聲音傳來,柳輕歌只是輕輕應了一聲,表示還行,電話那頭便繼續傳來聲音。
“工作很忙嗎?”
柳爸打了好幾次電話來,柳輕歌這才接起來,看看時間,以為柳輕歌還在忙。
“沒有,剛在洗澡。”
柳輕歌臉不紅氣不喘地撒了個小謊,裏面的男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道:“嗯,你懂的照顧自己就好,別像老爹一樣…”
裏面的柳爸還想說什麽,柳輕歌便打斷了他:“爸,怎麽有空打過來?”
柳輕歌理解她的爸爸,他絕對不會只打過來閑聊。
“最近跟逸然怎麽樣?”
柳爸幽幽開口,而柳輕歌沉默了幾秒後,答道:“就這樣。”
還是淡淡的回答,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
“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柳爸問了這一句後,柳輕歌的呼吸似乎瞬間滞住了,不過也就兩秒,柳輕歌的嘴角蕩開了一個微笑,像在山巅吹來的冷風,帶着刺骨的冷意。
“我們都忙,還沒有這個打算。”
柳輕歌的語氣不變,像是平靜的湖水,沒有任何波瀾。
“你都28了,有些事情…”
柳爸還想繼續說什麽,柳輕歌卻冷冷地開口,本來毫無波瀾的情緒,變得冷硬起來。
“爸,我一直在遵照你的意思生活,但是這是我往後餘生的大事,我希望自己做主。”
柳輕歌的身體靠在牆上,冷冷的語氣似乎把電話那頭的人也凍僵了,柳爸似乎停滞了好幾秒,才開口道:“好,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
熟悉的語氣,一如之前柳輕歌幫他打下手時,屬于老板和上司的語氣,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爸,好好休息,挂了。”
柳輕歌說完就挂掉了電話,她似乎有些氣,随意地把手機扔到床上,就離開了房間。
心中郁結難解,只是到客廳看見那一人一貓後,心裏的愠怒瞬間消失了大半。
“語安…”
柳輕歌輕輕喚了喚花語安的名字,探手過去花語安的額頭,額上那炙熱的溫度已經消失了。
“你總能讓我心安。”
柳輕歌的聲音依舊很輕,生怕吵醒了那個人,她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花語安的睡顏,那長長的睫毛…高挺的脖子,粉色的唇…
柳輕歌忽然感覺有些口幹舌燥,馬上站了起來,不再看着花語安,心似乎就在剛才漏了半拍。
就在柳輕歌站起來的時候,花語安忽然就開了口…
“輕歌…”
柳輕歌忽的渾身冒出了冷汗,似是做了什麽壞事被發現了一般,她轉頭看去,卻發現花語安還在睡着,剛才只是在夢呓,而那人似乎緊了緊懷中的小乖,柳輕歌心中一動,也不知道花語安夢裏夢見什麽。
“抱…”
花語安又開口說了一句,此時倒是柳輕歌紅了一下臉,也不知道花語安在夢裏夢見了什麽,不過柳輕歌總感覺花語安在夢裏對自己行為不軌。
“算了,這次就原諒你罷。”
柳輕歌的聲音輕輕揚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頭拿了一張小被子,輕輕地披在花語安身上。
柳輕歌把文件和筆記本搬到飯桌上,調暗了客廳的燈,調亮了飯廳的燈,繼續着她的工作,而她也從廚房盛了一碗粥端到筆記本前,一邊吃,一邊工作,此時她也慶幸明逸然煮了粥,否則她又得叫外賣了。
柳輕歌一邊整理着數據看着報告,此時柳潇月卻來了電話。
“喂。”
柳輕歌一手端着報告,電話那頭是柳潇月一直在給柳輕歌說着項目內容。
“嗯,我還要室內設計給我3D圖。”
柳輕歌說話的聲音極輕,而柳潇月眉頭蹙了一下,道:“姐,你說話不方便?”
柳輕歌沉吟了一下,道:“語安在睡覺,我不想吵醒她。”
柳潇月聽畢,神色錯愕了一下,然後很快就理清了思緒,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姐…”
“嗯?”
柳輕歌無意識地應了一句,柳潇月沉下聲,聲音變得更為沙啞而有磁性,有着異樣的性感。
“你是不是喜歡上你的小助理了?”
柳潇月此話一出,柳輕歌心下一緊,似是被人說中了什麽心事一樣,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然後沉聲道:“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上了你的小助理。”
柳潇月頓了頓,續道:“想跟她上床的那種喜歡。”
柳輕歌一聽,臉色一紅,眉頭一蹙,冷冷道:“柳潇月,你胡說什麽。”
柳潇月聳了聳肩,笑道:“讓她住進你家,那麽照顧她保護她,你今天早走也是為了她,對吧?姐,這不是已經很明顯麽?”
柳潇月忽然沒有了要報告公事的心情,她恨不得現在馬上走到柳輕歌面前,看看那大冰山如今臉上的情緒變幻。
柳輕歌還是沉默,然後冷冷道,語氣幾乎毫無波瀾:“你思想不要這麽龌龊,對一個人好怎麽一定就是那種心思?”
柳輕歌在否認,卻心底又是想從柳潇月那裏得到一個說法,去解讀自己的這些所有行為。
“喜歡一個人怎麽就龌龊了,而且我看你那小助理對你還蠻不錯的。”
柳潇月想起了那日在餐廳裏,那本來慫慫的人幾乎想要跟自己叫板的模樣,便覺得有趣。
“潇月,她是女人。”
提醒柳潇月,也在提醒自己。
“那又如何?喜歡就是喜歡,管她是男人女人。”
柳潇月說完,忽然就想到了黎嬌嬌,那總是很逗的人,卻在談工作的時候一臉正經和認真,這種百變的氣質深深地吸引着自己。
“潇月,我們還是說公事吧!”
柳輕歌不打算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心中有種呼之欲出的東西,可是她不想去正視。
“行行,最後一句。”
柳潇月頓了頓,妩媚笑道,表情像極了老狐貍:“莫要錯失眼前人。”
柳輕歌緊蹙着眉頭,冷聲道:“說公事。”
柳潇月感覺到柳輕歌是真的有些愠怒了,馬上不敢再說下去,她可不敢惹怒一座冰山,冰山怒起來,那可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柳潇月乖乖地跟柳輕歌談公事,等柳輕歌挂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了。
柳輕歌挂了電話後,很自然地看向了客廳的沙發那裏,本來睡着的人已然坐了起來,腿上還是那只毛茸茸的小乖,而她似乎因為剛睡醒,整個人看起來還很懵,就傻愣愣地坐在那裏。
柳輕歌心下擔心那人還病得難受,放下手上的工作,走了過去,稍稍調亮了客廳的燈光,道:“難受?”
花語安微微擡起頭,睡眼惺忪地看着柳輕歌,柳輕歌竟覺得此刻的花語安竟有種異樣的可愛。
“不是…睡懵了。”
花語安是覺得自己沒有那麽難受了,只是睡得太多,醒來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太好,感覺一片懵,四肢無力,只能呆坐着。
柳輕歌給花語安倒了杯水,花語安喝過後,才感覺腦袋清醒了些,她看了看時鐘,然後又看了看飯廳飯桌上的文件和筆記本,蹙了蹙眉,道:“柳…輕歌,你還在加班?”
雖然這個畫面已經習以為常,可是柳輕歌幾乎大部分時間都交給了工作,花語安不禁有些心疼和擔心,續道:“要注意休息,不然就像我一樣,成病貓子了。”
花語安輕笑,手很自然地摸了摸小乖的頭,而柳輕歌一愣,坐到花語安身旁,此時柳潇月的聲音和剛才的話一遍遍地在自己耳邊回蕩,像是魔鬼的誘惑一般。
“如果我病了,你會不會像我照顧你一樣照顧你?”
柳輕歌問了出口,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的,她就想聽聽花語安的答案。
而花語安顯然還有些懵,沒去深思柳輕歌話裏的意思,随即笑道:“一定會,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說完,花語安還舉了舉手中的水杯,而柳輕歌看着花語安那帶了幾分脫俗清新的面孔,忽然就笑了,淺淺的笑容似是夜空攏着的星光,迷人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