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個性英雄
一直等到城市裏的敵人被消滅，天色微微亮，相澤消太和歐爾麥特也終于回來了，他們兩個的臉色很難看，好像是遇到了什麽無法解決的難題。
相澤消太靠在牆上一臉疲倦，無情打采的模樣仿佛馬上就要睡着了，歐爾麥特強打着精神走向安德瓦，他的臉上帶着笑容，但是這個笑容已經不是自信的微笑，而是帶着一點勉強，和大笑着救人的歐爾麥特大相徑庭。
“安德瓦，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歐爾麥特聲音有些低，“關于轟同學。”
安德瓦猛地睜大了眼睛，“焦凍？他怎麽了？”
“不要激動，轟同學沒事。”歐爾麥特連忙解釋，“是因為其他原因，關于在社會上違規使用個性。”
绫小路清隆蹲在牆角看着他們，手機屏幕閃爍了兩下後黑屏，他低下頭看着因為電量過低自動關機的手機，漆黑的屏幕透出了他面無表情的臉，以及那雙毫無波動的金色雙眸。
昨天晚上，在英雄們搜尋英雄殺手斯坦因的時候，本來應該排除在外的飯田天哉就像是命運一樣遇到了他，之後便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綠谷出久是在車站出現意外時追過來的，至于轟焦凍，他是在和安德瓦走散後看到了綠谷出久發的地址。
三個少年和一個受傷的英雄硬拼着将斯坦因拖住，最後将受傷的斯坦因留了下來。
英雄社會有一整套關于個性的法律法規，其中有一條便是非英雄不可以在社會上使用個性，所以就算是他們為了自保，甚至是馬上就要被殺死了，只要他們不是英雄，那麽他們就不能使用個性。
很奇怪吧，連正當防衛都不允許。
“三個少年已經被送進了醫院，安德瓦你別太擔心！”歐爾麥特小聲安撫着安德瓦，“這一次他們攔住了英雄殺手斯坦因，是一項大功績，這樣的話，功過抵消的可能性很大，雄英也會努力和他們談判。”
安德瓦雙手抱胸，一副沉思的模樣，“竟然能夠留下英雄殺手斯坦因，不愧是我的繼承者。”
歐爾麥特：“……”
雖然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想起在體育祭上自己和安德瓦之間不愉快的對話，歐爾麥特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在這種時候還是先同仇敵忾把少年們撈出來再說。
他帶着安德瓦和相澤消太先去了幾位少年所在的醫院，都發生了這種情況，他們勢必要等到這件事了結後再離開。
跟随着相澤消太和歐爾麥特來到醫院，绫小路清隆在病房裏看到了沉睡的綠谷出久，他受傷依舊很嚴重，手臂被繃帶纏成厚厚的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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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老師已經先和到來的英雄商議，只餘下绫小路清隆站在病房裏。
“啊。”暫時沒有昏迷的轟焦凍看着绫小路清隆，半邊發色的少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我記得你，你是當時在體育祭上自己一個人組隊的那個人。”
绫小路清隆點點頭，“嗯，因為沒有人願意和我組隊所以導致自己一個人參加比賽，沒想到會因為這一點被記住，有些慚愧呢。”
“不，這不是你的錯。”轟焦凍下意識這樣回答，片刻後他才頓了一下，“不過你為什麽在這裏？”
绫小路清隆坐到綠谷出久的病床邊，“參加職場體驗。”
很容易相信別人的半邊少年點點頭，“哦，這樣，你認識綠谷？”
“我們是幼馴染。”绫小路清隆看着睡得不安穩的綠谷出久，“真是努力啊綠谷。”
綠谷出久的幼馴染？轟焦凍難得陷入了沉思，在他的記憶裏綠谷出久和爆豪勝己是幼馴染，但好像确實聽綠谷出久說過，他還有另一個幼馴染在雄英普通科上學，啊，對了，好像之前學校裏聽說過，有一個普通科連決賽都沒有進去的學生收到了英雄事務所的職業體驗邀請。
所以，就是他嗎？
“不用擔心，醫生之前來看過，說綠谷的恢複狀況不錯。”轟焦凍開口，“他應該一會兒就會醒過來。”
绫小路清隆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在他們目光接觸的一瞬間轟焦凍愣了一下。
并不是他心理素質差，而是面前這個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平靜了，原本以為他會擔心綠谷出久，卻在這一瞬間發現他壓根沒什麽表情，那雙金色的眼睛裏甚至沒有什麽情緒，和自己想象中的差別讓轟焦凍有點茫然。
“安德瓦也來了，現在和警察協商。”绫小路清隆開口，“似乎是關于你們私自使用個性戰鬥的問題。”
聞言轟焦凍頓了一下，“但實際上我們能夠活下來是因為他受傷了，而且是很嚴重的貫穿傷……”
“是嗎？”绫小路清隆不是很在乎的随意應了一聲。
太奇怪了，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轟焦凍定定的看着绫小路清隆，普通科和英雄科之間天差地別，他從來沒有關注過普通科，記得這個人純粹是因為他在騎馬戰時是唯一一個單人作戰，但是現在，他為什麽會突然感覺這個人很危險？
咔嚓一聲，開門聲驚動了眼睛一眨不眨的轟焦凍，他朝着門口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一副無精打采模樣的相澤消太。
相澤消太看了绫小路清隆一眼，又确定綠谷出久沒有問題後才松了口氣。
“相澤老師，飯田呢？”轟焦凍詢問還沒有回來的同伴。
“他沒事，現在還在治療，馬上就會過來。”相澤消太沒好氣的開口，“你們還真是有勇氣，竟然敢這樣沖上去，那個可是英雄殺手，一旦出現意外你們怎麽辦？”
轟焦凍頓了一下，“可是……”
可是如果不使用個性的話，綠谷和飯田會被殺死。
“可是什麽？”
“……沒什麽。”
相澤消太站了一會兒，片刻後他看向绫小路清隆，“你跟我出來。”
大半夜跑到保須市，在車站就發生過戰鬥，最後因為這些破事一晚上沒睡，相澤消太疲倦的揉揉眼睛，他無精打采的靠在牆上，一副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模樣。
“老師？”绫小路清隆看向相澤消太。
相澤消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關于你為什麽會跑到保須市來，我和歐爾麥特已經給你談妥了，之後你回雄英還是留在這裏都随你便”
“謝謝老師。”绫小路清隆聲音平淡。
“別搞亂七八糟的事情。”相澤消太對绫小路清隆是一百個不放心，這個混蛋小鬼嘴上一套背後一套做的還少嗎？“雄英高中會順應你的願望，如果這是你期許的自由的話，我們會幫你達成。”
绫小路清隆看着他，“老師的話真是讓人感動。”
“別說這種惡心的話，只要你不做英雄，做什麽都不歸我管。”相澤消太打了個哈欠，“而且我是反對校長意見的那一個，你去英雄科比留在普通科還讓人不安心。”
“有嗎？”
“反正就是這樣，別做多餘的事情。”
相澤消太轉身離開，這是他第二次和绫小路清隆說這句話。
別做多餘的事情，是對绫小路清隆的一個警告，也是對他的一點期許。
绫小路清隆站在原地，他安靜的看着相澤消太離開的身影，接着走到走廊的窗戶邊，看着醫院下來來往往的人。
自由的意義到底是什麽？不被束縛的生活又意味着什麽？
為了自由而被禁锢自由，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可笑吧。
老師，或許你是對的。
因為看到了不穩定性所以不認同，相澤消太看上去很随意但卻是相當穩健的一個人，不管是在之前爆豪勝己在校內擅自使用個性的處理還是現在的事件中，他都能夠判斷出最佳的選項，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穩重。
他判斷绫小路清隆不會這麽輕易就同意進入英雄科，所以他反對這個建議。
绫小路清隆摁了一下手機開關，看着因為充滿電所以重新亮起的屏幕，他的眼裏帶着不以為意。
抱歉，從一開始，輸的就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