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節課也不是班主任的課
但是相澤消太還是出現了，說明有重要事情公布。
那張陰沉的臉比平時還要精神不振，眼裏的血絲也比平常要多。
“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關于恢複女郎去世的消息。”
“那麽老師，是真的嗎……！？”蘆戶三奈拍桌站起，黑黑的眼裏有淚光閃爍。
“蘆戶，你先坐下。”相澤輕輕嘆了口氣，聲調也比平常降了幾個調，“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很難過，但此事并非偶然，恢複女郎已經92歲高齡了，身體一直很好……”
“老人家走得很安詳，大家也別傷心過度了……”
大家都明白了，只要是活着的人都會老去，也終有死亡的那一天。
這便是壽終正寝吧。
羅姆坐在教室的角落，冷淡地望着或面露悲傷的同學們。
死亡是什麽，她知道字面的意思，卻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因為她不會死亡，也不會老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是一雙白皙無暇的纖纖玉手，沒有血色，沒有脈搏，連掌心的紋路都是雕刻上去的。
是啊，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活”過啊。
只有人類才能活，只有人類才能死。
後來的幾天，整個學校都沉浸在一種低氣壓中。
不僅是因為學校的老師去世，也是因為雄英醫療支柱的崩塌，沒有了恢複女郎的個性，所有的治療都回到了原始方式，也就顯得異常艱難。
“你們聽說了嗎？好像學校最近正在急招擁有治愈個性的教職人員呢。”寝室樓的大廳沙發區，A班的幾人坐在一起開啓了話題。
“嗯，我也聽說了。”綠谷回複八百萬，“但是恢複女郎的事情并沒有廣為公布，是怕有不法分子趁機添亂吧？”
蛙吹梅雨點下巴：“治愈的個性本來就很少見，更別提恢複女郎這樣親一下就能快速治療的超活性化的個性了。”
話音一出，綠谷愣了一下。
短暫的走神被麗日禦茶子看到了：“阿久，怎麽了嗎？”
“啊？”被一打斷，綠谷忽然忘記自己剛剛想到的是什麽了。“啊哈哈哈，沒事沒事……那個，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啦，大家晚安！”
和同學們一一道別後綠谷便打算回房。
而在拐角後的走廊裏，看到了獨立于窗臺凝望夜空的銀發少女。
“羅姆桑？”綠谷不由自主地走過去，“你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啊？為什麽不過來和大家一起說話？”
“為什麽大家都這麽悲傷呢？”羅姆只是沒來由地忽然這麽一問，依舊目視前方，仿佛在和星星說話。
綠谷明白過來她指的是什麽，他站到她身邊，手搭在窗沿，和和她一同望向夜空。
今夜沒有月色。
只有少數的幾顆星子。
“恢複女郎去世了，大家都很難過。”綠谷輕輕嘆氣，想讓語氣變得輕松一些，“不過人都會有這麽一天的吧，長大，變老，離開，每個人都是。”
“每個人都是？”
“嗯，我們的爺爺奶奶是，父親母親也是，還有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都是。”
“那你也是嗎？”羅姆忽然轉頭，深深凝視他的眼睛。
綠谷對上她的目光，笑得很輕松：“我當然也是啊。”
“那我會很悲傷。”羅姆低低地動了動唇。
綠谷想也沒想就說：“如果是你的話，我也會悲傷啊。”
羅姆微微睜大了眼睛：“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為什麽呢？”
“因為……”綠谷張了張嘴，欲要出口的答案卻委婉一轉，臉上微微有些赧色，“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啊。”
羅姆凝視了他良久，然後垂眸：“那我不會讓你有悲傷的機會的。”
聲音過小，仿若耳語，又似嘶吼。
綠谷沒聽清：“羅姆……你說什麽？”
“……”羅姆沒再說話，将視線轉回窗外。
或許是夜色的烘托，那張平靜無瀾的側臉看上去有一絲落寞。
綠谷不想讓氣氛這麽壓抑，于是笑道：“…哈哈，咱們也別把話題聊這麽沉重嘛，其實人都有一死，最重要的是活着的時候能做些什麽。羅姆桑才剛來沒多久，也沒怎麽見過恢複女郎吧，畢竟你……”
說到這裏，綠谷終于想起之前被打斷的那件事了！
“對了，羅姆桑！”
突然提高的嗓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麽了？”羅姆倒是毫無波瀾。
“我我我…！我想到了一個點子！！”綠谷差點咬舌。
羅姆：“？”
綠谷一臉激動又緊張：“就是不知道羅姆桑你會不會願意……”
次日，學校醫務室的病房依舊被擠得水洩不通。
“不是說了嗎？讓傷逝較輕的學生先等一會，現在床位不夠人手也不夠啊……”
“藤田老師你這說的就有問題了，什麽叫傷勢輕呢？”
“以前恢複女郎在的時候骨折都是算輕傷，現在難道讓我們學生吊着一條腿站在門外幹等嗎？！”
“這裏這裏！英雄科有學生在實踐課上腦部受到重傷！快快快，率先救急！！”
“現在醫務室裏擠的幾乎全是英雄科的學生，是否能請求校方調整教學方案呢？”
“小野老師，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難道因為害怕受傷就要減小教育力度嗎？那還當什麽英雄！”
“都別吵了！不要妨礙護士老師們的工作……”
“啊，橡皮頭，你來了？”
相澤消太撥開吵鬧的人群走進了醫務室，身後還跟着兩名學生。
“相澤老師，您這是，又有學生受傷了嗎？”作為目前主校醫的藤田老師在百忙之中看向他們。
相澤消太拍了拍綠谷出久的肩：“綠谷，把你的想法和藤田老師說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嗯哼，大家應該也猜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