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師
“沒什麽……”萊恩顯得有些消沉，這與平常完全不一樣。威爾張了張口，卻什麽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他坐在床上，看着萊恩冒着涼氣的身體，皺了皺眉。
“需要來點什麽嗎，一杯咖啡？”威爾問到，得到萊恩肯定的答複之後，威爾穿上了褲子，披着毯子走到了廚房。
威爾走後，萊恩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他忍不住勾起了一個微笑，莫名其妙的。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威爾剛才坐過的地方，很溫暖。
萊恩慢慢的倒在了床上，眼睛睜着看着天花板，良久，他蜷縮在了威爾剛才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等威爾端着熱騰騰的咖啡走到卧室來就看到了萊恩的這份景象，他将咖啡放到了床頭櫃上，略一傾身看着萊恩，推了推他，但是萊恩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威爾抿着嘴，将被子搭在萊恩身上之後，端着咖啡走出了卧室。
在黑暗當中，威爾坐在沙發上，捧着為萊恩準備的咖啡，看着略顯興奮的狗狗，忍不住摸了摸他們的頭。看看窗外的景色，還有一個小時，就天亮了。
在威爾離開之後，萊恩睜開了眼睛，他沒有睡着，也不可能睡着，床上全是威爾的氣息，有他午夜夢回時脊背留下的汗液。萊恩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威爾的味道，很幹淨，就好像森林的味道。
萊恩以為自己在“陌生人”的床上是不可能睡着的，但是很快，睡意将他席卷，他慢慢的陷入了睡眠，難得的，他做了一個好夢。
在夢裏，那個時候父母都還活着，他們一家人圍坐在餐桌上，母親親切的問候着他學校裏的情況，而父親只是熟練的切下一塊肉放到了自己的盤子裏。
“他今天就像個小姑娘。”
是誰在說話？萊恩轉過頭，卻沒有任何人，他旁邊的椅子上空蕩蕩的，萊恩顯得有些慌亂，他回過頭看着母親略顯擔憂的樣子，努力勾起了一個笑容。
“哦，我可憐的萊恩。”母親走到了他的身邊，将他擁入懷中，萊恩靠着她的乳-房，感受着那個地方的柔軟，有一種奶香，萊恩将自己的臉深深地埋了進去，這是，幸福的氣味啊。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發了出來，萊恩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擡起了頭，看着父親面無表情的樣子，有些恐慌，剛才是父親的刀子割到了盤子上發出了聲音。
母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父親渾身鮮血的樣子，萊恩的身體顫抖着，他的心髒跳動着，血液上湧，他戰戰兢兢的舉着獵-槍走進了父親的卧室，他在沉睡，萊恩心中想到，然後他舉起了獵-槍，瞄準了父親，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父親猛地睜開了雙眼，看着萊恩狠厲的模樣，父親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
“我可愛的孩子，你終将繼承我。”
萊恩開了槍。
父親的畫面永遠定格在了微笑。
萊恩的手在顫抖，眼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不真實。
“這是夢。”一個聲音提醒到。
明白了這一點，萊恩變得冷靜了下來，他靜靜的看着父親的屍體，然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他的臉上還有血液的痕跡，雙手還在顫動，但是心髒卻無比的冷靜。
去死吧，他在心裏這樣想到，去死吧。
“好些了嗎？”
萊恩顫抖着睫毛，他慢慢睜開了眼睛，這一夜睡得有些久，外面天已經亮了。
萊恩坐了起來，他晃晃有些混沌的腦袋，看着周圍稍顯陌生的景象，有些茫然，待看到面前的威爾之後，昨天晚上的回憶一瞬間湧入腦海。
“謝謝。”萊恩的聲音有些幹澀，因此顯得沙啞無比，他清了清嗓子，然後站了起來。
威爾看着他的動作，沒有說話，也并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麻煩你了。”在萊恩打開大門之前，他又回過頭對威爾道了個歉，顯得十分生疏，他綠色的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霧，與以往清澈的顏色毫不相同。
威爾不知道萊恩究竟發生了什麽，他皺着眉，靜靜的看着萊恩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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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了停車場，萊恩呼了一口氣 走了上去。
還以為自己以後不會這樣主動的來到這裏呢，萊恩自嘲到，當初從這裏辭職以後，就有一種叛逆的情緒不願意再來到這裏，現在想想，也許是當時錯了。
“萊恩！”當萊恩推開大門走進去後就被叫住了，克洛爾有些興奮的走到他的面前，撓撓頭發，“你怎麽會過來？”
是了，萊恩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他曾經供職的那家私人機構，也是他的老師卡爾萊特曼的工作場所，而克洛爾就是當初跟他一起工作過的其中之一。克洛爾是一個理科天才，他厭惡人們的謊言，因此才選擇了來這裏工作，盡管他的一些行為讓萊特曼稍顯不滿，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位青年，是一個很有用的人。
“我來找萊特曼。”萊恩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他對克洛爾向來很友好，也許這也跟克洛爾對他友好是相互的。
“他在辦公室。”克洛爾撇撇嘴，指了指裏面，跟着萊恩走着。
萊恩一邊走一邊感嘆着這裏的變化之大，有些讓他認不出了。突然之間看到了一個女性，她正皺着眉探究着他，萊恩沖着女人微笑了一下，之後問着克洛爾：“她是萊特曼新招的員工？看起來很年輕。”
克洛爾點點頭，似乎對那位女性不是很滿意，說到：“她之前好像是個警-察。”
萊恩回想起剛才女人看他的眼神，天生的觀察者嗎？這樣的天才還真是令人羨慕。
走到萊特曼的辦公室前，克洛爾很自覺的沒有跟着進去，萊恩敲了敲門，也不等裏面的回應，徑直走了進去。萊特曼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電視裏播放的畫面，他在觀察這些人的微表情。
注意到萊恩進來了，萊特曼貼心的關了電視，等到萊恩主動坐到了他的對面，也只是挑了一下眉。
萊恩感受到萊特曼的視線，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對于他們這一行的人來講，觀察別人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萊恩直視萊特曼的眼睛，他的這位老師，現在也老了，最起碼，沒有原來顯得侵略性如此強烈。
“有什麽事嗎萊恩。”萊特曼主動問到，他收斂了自己的視線，等待着萊恩的答複。
“我住到了巴爾的摩。”萊恩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母親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是的。”萊恩的眼睛向左邊看去，他的眼睛有些幹澀，略微揉了揉眼睛，繼續說到，“我在那裏生活的很好。”
“我并不這麽認為。”萊特曼笑着說，“否則你也不可能來找我，告訴我真相萊恩，你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騙我。”
雖然萊特曼說的都是事實，可這樣的現實讓萊恩感到自己正處于劣勢，自己在萊特曼面前總是無法掌握主動權。
像是放棄了掙紮，萊恩說：“我在巴爾的摩遇到了一個心理醫生，我想你應該認識，是漢尼拔萊克特醫生。他很敏銳，輕而易舉的發現了我試圖隐藏的過去，讓我的傷口再一次鮮血淋漓，這樣的感覺讓我很不好受，就好像變成了被窺伺的獵物。”
“你的直覺總是很敏銳。”萊特曼安慰道，“這說明你不再适合去跟那位醫生進行過多的交流，當然，如果你想要繼續回來工作，我很歡迎。”
萊恩笑着搖搖頭，他可不願意再回來辛苦的工作。
萊特曼知道萊恩的抗拒，因此剛才的話也只是緩解氣氛的一個舉動。
“但是這樣的生活讓你感到很有趣不是嗎？”萊特曼看到剛才萊恩在敘述漢尼拔的事情的時候，他的雙手緊握，不是緊張或者害怕，而是在興奮，萊恩期待着這樣驚心動魄的生活。
萊恩說：“老師，果然是你了解我。”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的孩子，萊恩低下了頭，“我很害怕自己終有一天變成我的父親，我一直在恐慌。”
這點，萊特曼是知道的，要說，他是看着這孩子長大的，這個孩子就像是他的兒子一樣，他培養萊恩，開導萊恩，直到現在，在他的眼前，萊恩也始終是一個孩子。
“變成什麽并不重要。”萊特曼說到，“重要的是你是否期待。”
萊恩搖搖頭。
“我并不期待。”
萊特曼舔舔下嘴唇，斟酌這說到：“我見過那位萊克特醫生，他隐藏了很多事情，他的話謊言與真相相互交織，如果你沒有問出正确的問題，你永遠沒有辦法确認他的話語，但我可以确認的是，這個人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
萊恩明白，可就是這樣危險的人物在吸引着自己，他想要發掘在漢尼拔身上的真相，想要看清真正的漢尼拔。
看着萊恩略顯興奮的神色，萊特曼皺緊了眉頭。
“我并不期待。”
這可真是顯而易見的謊言。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放假真好，從中午一點一直睡到了五點半，開心_(:з」∠)_
話說因為今天要放假，我們班的男生都瘋狂了，特別是住宿生，他們昨天玩到淩晨五點才睡，今天早上上課的時候一個個蔫兒的不行，上課打瞌睡，笑死我了_(:з」∠)_哈哈哈，還好昨天晚上沒有修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