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面警告

外面陽光很大,眼看沒什麽客人,清和将一些能曬太陽的花挪了出去,然後就勢站在外面曬太陽。

想起昨天在這裏跟方厘說的話,她忍不住擔心。幸好方厘沒有說什麽,大概真的以為她是說胡話了吧。

她還來得及深思,就看見一輛紅色的車子在花店面前停下,車門打開,姚舒從車裏下來。

她今日穿了一件長及腳踝的藍色針織外套衫,寶藍色的指甲在陽光下亮着光澤。上前,瞥了一眼坐在門口的清和,極其高傲地打量着那些還泛着水珠的花簇。

看的時間太久,久到清和以為她只是來挑選花的客人。

“原來如此麽,這花店也不是那麽簡單啊。”姚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清和本來因為昨天方厘的話情緒已經有些不穩定了,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在看到姚舒這般做派的時候又忍不住蹿起一撮火苗。她提起桌上的水壺,給旁邊的花灑了點水,慢慢呼吸了一下。

“怎麽?現在不敢拿刀子對着我了?”姚舒轉身。

清和看她一眼。

她不是傻子,經學校那次事件之後,姚舒已經有所警惕,更別說還有賀起涼暗中不知安排哪裏的記者觀察着。

而且,眼前這女人分明是有備而來,她當然不會上去白白挨巴掌。

姚舒似乎看出她沒有了那日的狠絕,繞着她轉了一圈,停在她面前,“你姐那件事情我姑且不計較,那日拿刀子威脅我也算成是你年紀小不懂事。我不管趙清婉跟賀起涼什麽關系,朋友也好,總之,從今天起,不要讓我知道任何關于她故意接近起涼的事,否則……”

她輕笑了聲,不管賀起涼是不是還需要故意演戲什麽,任何威脅到她跟他的人或事她不會輕易放過。這次可以當成是演戲,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她威脅道:“我不會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麽讓你們難堪的事。”

清和倏地擡頭看她。

姚舒瞥她一眼,似乎被她太過淩厲的眼神吓了跳,稍稍退後了一步,狠聲道:“別那麽看我,記得轉告趙清婉。”

“你若有本事抓住你男人的心,就不用來這裏警告我了。”清和好笑地歪頭看她,“還是說,你在擔心賀起涼會喜歡上我姐嗎?”

姚舒臉色突變。

“哦,不應該這麽說,姓賀的不配喜歡我姐,應該說,”清和笑,“你确定賀起涼愛你?”

姚舒厲聲:“你在胡說什麽!”

清和将手中的水壺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砰”的一聲,吓了姚舒一跳。

“我說,”清和冷冷地盯着她,“有本事你綁緊姓賀的,不然就別跑到我們姐妹面前亂蹿,那天我說的話還算數呢,你不要命,我我也無所謂。”

“哦?”姚舒笑,“你敢動了一根汗毛,我就能讓你全家都陪葬。”

清和擡眼看她,眼神冷到極點,輕聲道:“若是要動,就不是一根汗毛的事了。”

“你敢!”

“姚家家大業大,我們小老百姓自然不會輕易招惹,但是你別忘了,兔子急了可是會咬死人的。”

清和拿了水壺準備進去,不想再與她廢話下去。

“你給我站住!”

姚舒憤然,她還沒這麽被一個小毛孩子這麽對待,伸手去拉她。清和剛踏上臺階,猛地被姚舒一拉,重心不穩,身體後仰,直接就往旁邊擺着的鐵桌椅摔了下去,額頭直直磕上桌角,瞬間見紅。

姚舒的右手還抓着清和的手臂,寶藍色的指甲緊緊地摳進肉裏。

她當即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清和捂着額頭躺在歪倒在一旁的鐵皮椅子邊,手縫中的血絲正慢慢滲出。

姚舒傻掉,支吾:“我,我……”

“你在幹什麽?”

清亮的男聲傳,姚舒轉頭,就看見駱南正往這邊走來。

他本來只是過來賣一束花,好些日子沒跟金陵他們見面了,順便來看看那個倒黴的賣花女孩。可是沒想到車剛停下,就聽見姚舒的叫喊,然後就是一陣東西倒地的聲音。

對于姚舒,兩家雖然名義上是世交,她跟九叔也似有意思,但他與這個有些嬌氣高傲的大小姐之間向來是沒有過多交流的,兩人看彼此也不對頭。

一想到之前那件事她也有份,他就更不喜了。

姚舒看到駱南走近,連忙縮收抓着清和的手。手臂本來被拉着,現在直接重重摔在椅子上,“哐”一聲響,駱南才清楚現狀。

清和正躺在椅子間,額頭上不斷地滲出血。

他驚了下,連忙上前,推開姚舒,扶起眼角血跡明顯的清和,語氣緊張,“清和,哪裏痛?”

姚舒呆住,她只是拉她一下,沒想到她會摔下來,而且這麽嚴重。她雖然脾氣狠,卻是第一次對這麽小的女孩子動手,她至少比她大上十歲。

清和捂着額頭,痛苦地說了聲,“手臂。”一張嘴,滿口的血。

駱南恍了下,心直往下沉,立馬打橫抱起她,避開她的手臂,沖往自己的車。

姚舒驚得呆了,張了張嘴,卻說出話,只忙跟在後面。

駱南沒跑幾步,好幾個記者就湧了過來,圍着駱南“咔嚓”聲不絕,他們都看到駱南懷中的女孩子嘴角是血的樣子。

“滾開。”駱南臉色不善,掃視了他們一眼。衆人只好舉着攝像頭吶吶後退讓他過去。

駱南打開車門,将清和小心放在後座,迅速打開前門,往醫院開去。

姚舒看着駱南驅車離開,顫抖地從包裏翻出手機,撥通電話,“起,起涼,我闖禍了……”聲音也顫抖。

“是趙清婉,趙清婉的妹妹被我不小心一拉……摔了,渾身是血……”她哭了起來,“怎麽辦,怎麽辦……”

記者見駱南離開,遂往姚舒移來。

“駱南送她去醫院了,這裏有好多記者,起涼,起涼……”

姚舒握着電話喃喃,呆在原地,看着黝黑的鏡頭對向她。

駱南車開到最大碼,不住地從後照鏡看後面那個嘴角一直流血的女孩,臉色凝重,“你別怕,馬上到醫院了。”

清和有些懵,她只覺得得手臂應該是斷掉了。

駱南從來沒覺得到醫院的路那麽漫長。

到了醫院,駱南急急抱着清和進急症室,醫生略做檢查,,對神情凝重的駱南招呼,“她跌壞了一顆犬齒,還有右手手臂骨折,沒事,來,先做了X光再說。”

醫生口氣輕松,駱南才松了一口氣。

清和要在醫院住幾天,這麽一折騰,駱南才發覺他有些太過緊張了,看着床上躺着休息的的清和,有些不自在地偏了頭。

走出病房,碰到姚舒和賀起涼,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清和呢?”方厘問,神情緊張。

駱南只瞥了他們一眼,就轉向方厘,“她沒事,只撞跌了一顆牙齒,還有右手手臂骨折了,正在裏面。”頓了下,看着他開口,“你是她什麽人?”

方厘掃視了在場衆人一眼,也沒有回答駱南,直接大步走進去了。

姚舒“呼”的送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原來是摔壞了牙齒,我還以為怎麽了滿嘴血……”一見旁邊兩個男人都臉色不好的樣子,忙住了嘴,看向賀起涼。

賀起涼微微皺眉,對駱南道:“阿南,你和她認識就先留下來陪着,等她家人來了……可能得解釋一下,我出去外面應對那些記者。”

駱南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姚舒扯了賀起涼的衣服,“那我呢?”

賀起涼轉頭看她,臉色不好,“你去找她做什麽?”

姚舒心虛:“我,我……”

賀起涼不耐,“你先回去,這裏我留着。”

這一頭,醫生已經幫清和接好位,就等着打石膏了。

方厘俨然一副兄長的樣子,嚴肅:“到底怎麽回事?”

清和對方厘這麽快趕來甚為驚訝,“方大哥,你怎麽知道?”

“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接手了小吳的工作。”他對清和摔骨折的事情更在意,“你為什麽會跟姚舒起沖突?”

清和跌壞一顆門牙,嘴裏塞着棉花,看起來有些可憐。

她正欲回答,門口已經有人替她,“是姚舒拉她摔倒的。”

方厘轉頭,就看見駱南走了進來。

“你還好嗎?”駱南看着清和,她樣子有些滑稽。

清和回答:“已經好多了,謝謝。”

“他是誰?”方厘問。

“駱南。”清和猶豫了下,開口,“我朋友,剛才是他送我過來的。”

駱南眼裏明顯有笑意。

方厘看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我已經打電話給你姐姐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很急,你預備怎麽說?”

清和嘴裏塞着半邊棉花,說話有些拗口,“當然是實話實說。”

方厘有些訝然,一般發生這種事難道不是讓家人少些擔心嗎?

清和看出他的疑惑,解釋:“我若不實話實說,下次就輪到我姐姐胳膊斷了。”

方厘看着清和的樣子,有些心疼,“好好休息,我出去接你姐。”

方厘開門離開,房間裏只剩駱南。

清和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駱南走上前,盯着她塞着棉花的嘴巴看了一會兒,“噗嗤”笑出聲。

清和面無表情:“笑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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