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貴妃扶甄薇上位

上回說到黛玉等人于宜浣廳內的小院子裏等候入座,卻進來一個盛服華裝的女子。

只見那個賀蘭小姐大大咧咧地,又吃又喝地沒個體統,完全不顧及形象,還有一旁麗服小姐的議論。

黛玉亦是極其訝異,正想問寶釵等人是否認得此女子,卻聽到身後不知哪家小姐也議論起來:

“她是誰啊!好大的膽子!”

“噓,你可別惹她。人家可是有大來頭的。”

“好姐姐,快告訴我罷!”

“她是皇貴妃娘娘的親妹妹,鎮國公府的三小姐賀蘭烏雅。”

“原是這樣,怪不得這麽放肆!哼,不過是儀仗家裏的勢力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那女子的聲音有些大,引得衆人皆往這邊瞧了過來。

那賀蘭小姐顯然也聽到了,也朝着說話的聲音瞧過來,屋子裏的女子何其多,又都是長腿的,哪裏還找得出聲源。

可這賀蘭小姐卻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玩藝兒似的,起身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雪雁心裏打起鼓來,天,她是要找林黛玉麻煩嗎?

怎麽辦?

正忐忑不安,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緊,被來人硬生生地拉了過去。耳邊掠過一陣兒風,只聽道:“媛姐姐,你怎麽在這兒?”

雪雁大驚!她她她要幹嘛?又認錯人了嗎?雪雁怎麽這麽大衆臉啊啊啊啊!

黛玉也略感詫異,因不知情由便欲要靜觀其變,心中暗道:雪雁和這個賀蘭小姐有什麽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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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皆是奇怪,一個是堂堂國公府小姐,一個是小小朝臣府裏的丫鬟?這裏面有什麽新聞嗎?

這些貴族小姐過慣了波瀾不驚的生活,一聽這話全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雪雁見狀便有些心慌,忙跪拜道:“奴婢是林府的丫鬟雪雁,并非賀蘭小姐所言之人。請賀蘭小姐恕罪。”

賀蘭烏雅命人扶起,歪着腦袋,又打量了一下,頗有些不信道:“是個丫鬟?怎麽可能那麽像?”

正想着,卻見門外又進來一個嫩綠的身影,卻是甄蕊。

甄蕊入門便見他們幾個竟站在一起,忙笑着上前道:“雅姐姐,玉妹妹,你們怎麽湊在一塊了?”

原來賀蘭烏雅與甄蕊本就是表姐妹,賀蘭烏雅的母親便是甄蕊的姑媽,二人自小便相熟,不過後來甄家回江南,賀蘭烏雅又随着她父親走去了邊疆,直到新帝登基才回京,這才失了聯絡。

賀蘭烏雅一看竟是甄蕊,歡天喜地地跑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直截了當道:“蕊妹妹可比小時候好看多了,我竟差點沒認出來!”

甄蕊也好長時間沒見到烏雅了,兩個人自顧自地地說了起來,完全沒有看到一旁衆人各異的眼光。

良久,賀蘭烏雅才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拉了雪雁道:“你瞧瞧像不像媛姐姐!”

甄蕊方笑道:“雅姐姐也一般認錯了,我第一次見這丫頭也認錯的。”

甄蕊又拉起黛玉,嗔怪道:“都怪雅姐姐拉着我說話,把玉妹妹忘在一邊了。”又拉着寶釵,探春也介紹了一遍。

賀蘭烏雅因想着雪雁的模樣竟和自己的表姐的一模一樣,倒沒注意看林黛玉。

擡眼細細一瞧當真是我見猶憐,又因曾聽甄蕊贊不絕口,便比其他人更親密些。

甄蕊貼身帶的還是阿青,阿青和雪雁也算是熟些,便暗暗使眼色喊雪雁出去。

雪雁見狀忙悄悄地退了出去,與阿青同在外面侯着。

寶釵因與甄蕊等人并不熟絡,又插不上話,兼着心裏有事,便有意無意地往別處挪去。

探春一心正聽賀蘭烏雅說些關外的新奇事物,倒沒注意到寶釵的反常,因見寶釵竟不在一旁了,便說了緣由便往外面去了。

此時這一處便只剩下黛玉,甄蕊,賀蘭烏雅三個人,說得正熱鬧。

賀蘭烏雅因說道:“玉妹妹第一次進宮吧,不要害怕。我二姐姐最喜歡你這樣的性子了,她要是見了你,一定會喜歡。”

黛玉因笑道:“賀蘭姐姐一定很受娘娘疼愛罷。”

甄蕊掩嘴笑道:“可不是!我記得小時候,烏雅姐姐最頑皮,總是偷偷跑出府,姑父都拿她沒辦法。”

烏雅伸手便要掐,甄蕊連忙止住,輕聲笑道:“先別頑,這裏又不比在家裏随意,只你是不怕的。”

烏雅住了手,吐了吐舌頭,才道:“說起來,好久都沒見過表姐了。上次入宮聽二姐姐說,表姐如今已是令人了。”

甄蕊聞言一笑,轉身又向黛玉說了原委。黛玉仍舊靜靜聽着,也不多問。

卻說雪雁和阿青在外面,因見探春帶的侍書也在外面侯着,幾個人便悄悄說起話來。

承乾宮

皇貴妃于妝臺端坐着,銅鏡中的姝顏翩若驚鴻,眉眼間的悠然絕塵和這皇宮裏的紛擾格格不入,因說道:“這樣的場合,端莊溫婉既可,把前兒皇上賞的那支九鳳含珠瓊玉步搖拿來也盡夠了。”

掌飾的大宮女示意梳妝宮女下去,自去取了步搖裝飾好,這才道:“主子未免太忍氣吞聲了,由着她們鬧。”

皇貴妃照着鏡子将步搖扶正,道:“不過是個尚義罷了,皇上眼下寵她不過是瞧着新鮮,你也不瞧瞧她娘家,怕是走得越高,摔得更狠罷了。”

又道:“這幾日,皇上那邊有什麽信嗎?”

大宮女附耳道:“聽塞公公說皇上旨意都拟好了,怕是就在這幾日了。”

皇貴妃露出欣慰的笑意,道:“那個傻丫頭也算熬出頭了,這幾年總被那頭壓着,我還只當她不醒悟呢!”

大宮女道:“甄令人如今有了身孕,自然要有個名分的。有娘娘的照拂,日後有了龍子,自是不可限量。”

皇貴妃曼聲道:“時辰也差不多了!緋蘿,你親自去請各位小姐們過來罷!”

那大宮女應聲出去,不一會便到了宜浣廳。

這宜浣廳本是後宮樂坊舞女練舞的地方,新帝登基之後,廢了宮中樂坊,将此地改成花廳。入內乃是一座庭院,專供各命婦入宮稍作歇息。

緋蘿剛入門,便看到有宮女迎上來,道:“姑姑怎的親自過來了?”

緋蘿道:“娘娘傳了。”

那宮女聽了,忙入內道:“請各位小姐依次跟奴婢入席罷。”

說着衆人皆挨個站好,賀蘭烏雅瞄到來人,便高興的跑了過來,道:“緋蘿姐姐!”

只聽緋蘿正色道:“賀蘭小姐也請按次序站好,免得誤了時辰,娘娘怪罪。”

賀蘭烏雅見緋蘿這麽嚴肅,未免覺得沒趣,便又乖乖站過去。

接着便有幾位太監引着往內宮過去,設宴的地點是端和殿。

入席而坐,烏雅因是挨着黛玉,便随口道:“這宴會也不知幾時結束?”

黛玉笑道:“賀蘭姐姐這樣的性子,怕是拘束的很罷?”

烏雅低聲抱怨道:“可不是無聊的要命,規矩拘着,也頑不了,又不能走!飯菜雖好,在這裏悶着,也沒什麽胃口!不如在漠北雖苦寒,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來得痛快!”

黛玉詫異道:“姐姐竟去過漠北?”

烏雅笑道:“父親早年間也南北征戰,我只纏着他,也走了不少地方。若不是我二姐姐這裏面拘着,我才不在府裏待着,悶死人了。”

黛玉笑道:“我倒羨慕你,哪像我似的。”

說話間已經陸續來了很多妃嫔女官,雪雁留心聽着,不知道哪個是賈元春,哪個是甄薇?

猛然間,又想到似乎這樣的場面,家裏人見了面也不能随意的說話的,便又有些失落。因嘆息道:“原來一入宮門深似海竟是這樣的難,平白一句幹巴巴的話說起來也沒什麽感覺。真遇上了才知道,書裏描寫的所謂哀傷竟不如自己體味一點兒來的真切。想來這個皇貴妃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也是極其不易的,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樣的絕代佳人。”

正想着,只聽太監傳道:“皇貴妃娘娘到。”

雪雁看着旁的侍女的樣子,連忙跪下去,齊聲道:“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皇貴妃道:“衆位姊妹們快起來,既是家宴,不必拘禮。”

衆人謝過方重新入座。

皇貴妃道:“今時不同往日,此次端午夜宴莫要拘禮才是。衆位的父兄皆是朝中忠臣,為國效力,或者戰功赫赫,或者殚精竭慮,皆是我朝功臣。本宮先敬衆位一杯。”

衆人見皇貴妃舉杯,忙端起案上的酒杯,皆道:“敬皇貴妃娘娘。”

不知怎的,雪雁感覺自己的腿有點略微的發抖,這場景在電視劇裏看多了,真對上了竟不由得有些害怕。

因聽皇貴妃道:“大殿之內設了些吃食,殿外有煙花助興,衆姐妹可随意。”衆人才稍稍松弛些,相互說起話來。

說話間歌舞已換,多了些絲竹管樂之聲。

賀蘭烏雅和甄蕊這才上前,又單獨拜過皇貴妃。

這皇貴妃乃是鎮國公的二女兒,大賀蘭烏雅十二歲,入宮時不過是小小貴人,如今卻是名副其實的後宮之主。皇貴妃倍受皇寵,在後宮也是受人敬重,入宮多年。因打小便疼愛小妹妹,便求了皇上賜了令牌,竟是出入無宮禁的。

皇貴妃因道:“蕊兒竟出落的這般标致?難怪…”皇貴妃說了一半便不說了,又向烏雅道:“聽緋蘿說你又沒規矩了?”

烏雅因笑道道:“二姐姐饒過我罷,皇上都說我性子野,不拘慣了。免了我的規矩,姐姐又拿這個說事!”

皇貴妃笑道:“你這個丫頭,今日各府的小姐衆多,你別又鬧出什麽事便好。”

又囑咐甄蕊道:“你也多看着她,聽舅母說你管家甚好,也不枉費她疼你一場。”

烏雅笑道:“蕊妹妹最好的,我還認識了一位林家妹妹,姐姐見了一定比蕊妹妹還歡喜。”

皇貴妃聽烏雅提起這話,又想起皇上囑咐自己的話,心裏一明白,便道:“你倒是常說自己便是最好的,如今竟有你能看上眼的?我倒要好好瞧瞧了。”

烏雅連忙道:“二姐姐等着,我這便去叫她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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