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四個游戲世界

将最後一塊草皮放上去,輕輕壓好,又捋直被摁倒的草芽,游珂沒動,保持單膝跪地,右手持刀的防禦姿勢。

微風和煦,夾雜着青草香。周遭靜谧,沒有一絲危險的氣息。

游珂站起來,正前方兩個男生相隔不遠躺在一起,左邊周楠的黑框眼鏡耷拉在鼻梁上,右邊趴着運動服黃頭發的郝玢。再往右是個側卧的雙馬尾女孩,最左稍遠一些是白襯衫已經沾血破舊閉目不動的白輝,他手裏還攥着一支鐵鍬。

游珂往後看去,那裏同樣躺了一個人,黑風衣的衣領遮了一半臉,長發胡亂披散着。她走過去蹲下,拿手撥開頭發和衣領,看着露出的那張有些蒼白的臉,往下是細瘦脆弱的脖頸,麻布襯衣解開的兩個扣子正好露出兩道微微突出的鎖骨。

游珂手輕輕碰了碰,喃喃道:“真漂亮。”

也真脆弱。

雙手交疊慢慢鎖上去,接着驟然發力。游珂雙眼亮得刺眼,跪得愈加筆直,雙手忍不住瑟瑟發抖。躺在草地上的人面部憋得通紅,眉頭無意識皺起,卻仍舊沒有醒來。

“草!”

低咒伴随着推搡的聲音罵道,游珂驀地松了手,怔怔看着眼前臉上好容易有些血色的人。身後的聲音在幾下踢踏之後重新響起:“喂,周楠,醒醒!”

游珂垂下眼沒有動。

一陣窸窣後,被叫醒的人慢騰騰把眼鏡推上去,站起來拍着衣服上的腳印,盯着眼前的人皺眉:“郝玢你神經病啊?”

郝玢挑了一邊眉,扒拉幾下滿頭的黃毛,兩手插進運動褲兜裏,轉身去踢左邊的白輝:“喂,醒醒——周楠快看!這哥們兒鐵鍬可以帶過來,早知道……”

“早知道也沒用,你要拿板磚?”周楠說着檢查了一下自己,“可能是通關獎勵,我們的傷口也沒了。”

他轉身蹲下去,用手推了推右邊的雙馬尾:“苗蘭,醒醒。”

游珂慢慢往前挪動,然後伸手把臉色重新變白的人抱在懷裏,越收越緊。

郝玢遠遠朝這裏看了一眼,沖周楠提提嘴角。白輝坐了起來,神色還有些茫然。苗蘭理好頭發,掃了他們一眼,在原地站了會兒,終于鼓足勇氣小聲沖游珂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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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蘭問:“她醒了嗎?”

話音剛落,游珂懷裏的人就醒了,甫一睜眼,對着游珂就是一掌。力道太重,游珂直接向後躺去,壓倒了一大片草芽。一只穿了黑靴子的腳緊跟而上,把她掀翻過去,死死踩在背心。

席沫順勢俯身,左手拇指與其餘四指分開,叉向游珂後頸,同時右手撿起被丢在旁邊的刀,緊緊挨着游珂鼻尖利落插進草地裏。

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游珂趴在地上,艱難地呼吸着,聽席沫湊到耳邊壓低聲音問:“名字。”

游珂雙眼忽然亮得可怕,眼珠拼命轉動,卻由于被頭發遮住視線,看不到背上的人,最後只好放棄,唇角反而抑制不住地揚起,勉強壓住聲音叫她:“陛下!”

席沫頓了頓,手上的力氣更重:“名字。”

游珂喉嚨被擠得透不過氣,用變了調的音急急答道:“游珂。”

不遠處苗蘭禁不住雙手捂住了嘴巴,看向其他人。

“踩着的叫席沫,被踩的叫游珂。”苗蘭看向周楠,旁邊的郝玢拍拍她的肩膀:“習慣就好。”

席沫聞言看過去,眼神疑惑,就見苗蘭舉起一只手:“苗蘭,禾苗的苗,蘭花的蘭。”

白輝這時已經站了起來,借着鐵鍬的支撐,磕了磕右腳,聞言首先對席沫笑了笑:“白輝。”

“郝玢。”

“周楠。”

席沫手勁不由放松,游珂掙紮了一下,立刻再次被摁進草叢裏,這次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席沫看着她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就見游珂搶道:“性別女!”說完就開始不斷咳嗽。

白輝不置可否,郝玢摸了摸鼻子,轉身開始打量:“這是在森林中央嗎?”

周圍全部是高聳入雲的樹木,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周楠伸出食指推推眼鏡,環視一圈:“看來的确如此。”

“你剛才說‘習慣就好’,周楠。”

那邊的幾個人聞言都看了過來,席沫卻只看着周楠,後者點點頭:“實際上我們是第三次見面,你和游珂——”他指了指地上臉色通紅的人,“是第四次,按照游珂的說法。”

見席沫還是一臉疑惑,周楠頓了頓,解釋道:“這麽說吧,你知道闖關游戲嗎?是的,就是類似于完成任務,然後到達下一關卡的游戲。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們親自進入了游戲世界。現在我們正處在第四關卡。而你,每一次闖關之後,到達下一關卡都會失憶。我,郝玢,還有白輝,是在第二關卡遇到你們的,那時候的你就是失憶狀态。苗蘭是在第三個關卡,也就是上一關卡遇到的。所以說,你和游珂早就認識了,比我們認識都要早。但是由于新的游戲開始,你失憶了。我們只知道你叫席沫,是你在第二關卡自己告訴我們的。”

席沫腦子裏理得差不多,松開手:“對不起。”

游珂擺擺手,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沙啞着嗓子回:“沒關系……”

後面聲音小了,席沫沒聽清,問:“什麽?”

苗蘭皺眉想了想,問:“我在第三個世界結束才醒來,并且之前那封邀請信說我是第六個小夥伴,這樣安排是有什麽規律嗎?”

周楠搖搖頭:“也許有,但我們迄今還未發現。”

游珂慢慢站起來,拍打着身上的草屑塵土,聽到苗蘭問:“那要什麽時候才會結束?”

席沫的注意力有些分散,游珂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回她剛才的話:“沒什麽。”

那邊依舊是周楠回答:“不知道。也許過了這一關,也許是下一關,下下關,也許……”他一一掃過去:“永遠不會結束。”

苗蘭臉色刷得白了:“怎麽可能……”

郝玢卻沒管她,左右看了看,問周楠:“這次沒有提示嗎?”

周楠把全身搜了一遍,白輝也是,苗蘭見狀也開始自己搜身,席沫向前一步:“提示?”

幾人相對搖搖頭,周楠這才看向席沫:“前面的關卡,都會有紙條作為游戲提示。可能是警告,規則之類的。”

席沫檢查全身,搖搖頭。所有人看向游珂,游珂甚至象征性地拍打也沒有就也跟着搖頭。席沫低頭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麽。

游珂這時忽然一笑,拍拍屁股站起來,指着一棵樹:“那棵樹上有記號。”

所有人都看向不遠處的那棵樹,樹上确實刻着一個箭頭。席沫率先走過去,左右看了看。周楠有些疑惑,想了想還是道:“大概這就是這一關的提示。”

幾人于是開始朝箭頭指示前進。游珂從地上爬起來,頂着草屑,一手拔起那把刀追了過去,口中還不斷喊着:“陛下!陛下!等等我!”

走到第三個記號的時候,席沫停下了,然後向邊上一躲,跟在後面的游珂不及剎車直接趴倒了地上。

第三個箭頭樹後,一大片猿猴密密麻麻蹲在樹枝上,全部眼睛渾濁,身體潰爛,散發出陣陣惡臭,卻一動未動。

後面郝玢與周楠同時停下,周楠道:“喪屍猿。”

苗蘭看清後便禁不住“啊”了一聲,緊跟着猿猴群開始蠢蠢欲動。周楠立刻往左右看去,旋即皺眉,繞路不可能,只能往前。

白輝看到面前的景象後便一直垂着眼,此時也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我有密集恐懼症。”

郝玢無法忍受地問:“我想知道你沒有什麽?”

離六人最近的那一只幾乎站了起來,仿佛随時待發。席沫見狀,彎腰自腿上綁縛的鞘裏抽出一把短刀,手卻一頓,立刻背過身低頭。

游珂湊過去,席沫往邊上躲了躲,迅速将短刀插回去,又重新拔出,然後旋腳踩着游珂的背向上一躍,雙手攀上樹枝,擡腿轉身間利落地站到了上面,對着那只猿猴就是一刀。

趴倒在地的游珂還未站起便又重新趴下去,啃了一嘴草。

那只猿猴任由席沫将自己肚子剖開,動作不停地張開大嘴撲下。其他猿猴也接連發起咯咯的聲音。

旁邊的周楠沖席沫大喊:“砍脖子試試!”

那只喪屍猿的腦袋随之掉落,身體也緊跟着靜止不動了。與此同時,其他喪屍猿也紛紛站立,發出刺耳的尖叫,先後沖她跳過來。

席沫不得已從樹上躍下,用力推了游珂一把,自己重新對上那些猿猴。

游珂被推到安全地帶,抽出刀一派攻擊姿态,眼簾卻微微下垂,不着痕跡地往左移了移。

周楠見狀,拉着郝玢同樣不動聲色地往左移了些,并用眼神示意。後者微微點頭,将自己右前方的苗蘭向後推了推:“這裏你最小,到後邊去。”

苗蘭感激地看了眼郝玢,游珂握着刀在地上劃了短短淺淺的一道,像是沒有看到。

又解決掉一只的席沫躍身抓住較細的樹枝,沖最近的一只喪屍猿踹過去,然後順着樹枝向下的弧度滑到地上,甩刀插進旁邊跑來的那只喪屍猿的喉嚨,接着上步轉到其後,雙手用力一旋。

喪屍猿的叫聲戛然而止,頭也跟着掉在地上。

苗蘭死死咬着嘴唇,眼淚開始吧嗒吧嗒流。白輝閉着眼睛胡亂揮舞,郝玢看不過,吼了聲:“到苗蘭那裏!”然後奪過白輝手裏的鐵鍬,把跑到眼前的喪屍猿的腦袋直接敲碎了。

腦漿濺出,周楠有些惡心地摘下眼鏡,邊擦邊快速說道:“這很明顯和上幾個關卡不同,我們根本沒有趁手的武器,如果要殺光這些喪屍猿過關,我們根本做不到。根據以往關卡的經驗總結來看——”

游珂忽然轉過臉朝他一笑,周楠吓了一跳,面上維持着鎮定,試圖開口轉換話題,結果游珂先開口道:“說不定要丢下手無寸鐵的人當誘餌。”

葉片紛紛震落,成群的喪屍猿直接朝席沫撲過去。游珂快步跑至樹前,蹬住樹幹往前一躍,同時雙手持刀,将離之最近的那只喪屍猿的腦袋一刀砍下,然後回頭意味深長地上下看了眼周楠,又笑眯眯轉身解決掉跳到跟前的喪屍猿。

周楠渾身汗毛豎了起來,當即道:“走!”

郝玢聞言,轉身拉起周楠就跑,白輝也立刻拉住苗蘭往回跑。

席沫又解決掉幾只喪屍猿,才開始後退,見另一人沒有後退的意思,不免一頓。

游珂敏銳地察覺到從旁而來的視線,于是迅速跳到席沫身邊:“陛下!你在等我?”

席沫一抖,踢開喪屍猿的屍體,拔腿就跑。

游珂砍了面前的喪屍猿一刀,跟過去叫了兩聲“陛下”後,突然頓住,轉身躲過幾只喪屍猿,攀着樹枝往上爬去。

确認周圍沒有人影後,席沫迅速拔出匕首,接着摸出一張紙,打開浏覽完畢,又重新放回去,飛速前進。

幾人剛剛退到第二個記號樹範圍,那些喪屍猿便不再追了。苗蘭撲通坐下去,大口呼吸,白輝也被帶着坐在地上。周楠雙手扶膝氣喘籲籲,旁邊的郝玢一邊用鐵鍬支撐着休息,一邊警惕地看着周圍。

周楠道:“游珂很不對勁。”

郝玢有些無語:“你每一關都要這樣說。”

周楠搖搖頭:“不,她這次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一只玩貓抓老鼠的游戲玩累了,不想繼續的貓一樣。”

苗蘭不太懂:“那個游珂怎麽了?”

“她這裏不太正常。”郝玢指指自己腦袋,“而且殺人不見血。哥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離她遠點,有多遠就多遠!”

苗蘭還是不太懂:“那那個席沫……”

郝玢回頭看了看,見沒人才用手遮在臉邊小聲道:“她們在第一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苗蘭:“……啊?”

周楠翻了個白眼,白輝驚奇地道:“你也這麽認為?”

郝玢點點頭,兩人立刻如同至交好友般開始叽咕叽咕。

其他的喪屍猿先後離去,只有幾只喪屍猿還蹲在不遠處。周楠有些詫異地前進一步,喪屍猿立刻跳起來,恰巧席沫趕上來三兩下便解決了。

郝玢剛舉起鐵鍬就松懈下來,緊接着皺眉問:“游珂呢?”

席沫似乎也才意識到,臉上卻沒什麽表情,攥緊了手中的刀,轉身離開:“我去找她。”

苗蘭看着席沫的背影縮了縮,聲音有些沙啞地問:“我們……會死嗎?”

“按照第二關卡的經驗總結,會。”周楠伸出食指推了推眼鏡,眼睛沉了下來:“我們在第二關的時候遇到過,據說是在第一關被游珂殺死的玩家,當時在第三關的紙條上寫着:上一關卡死去的玩家将會在下一關卡成為NPC。”

席沫走不多遠就碰到了從遠處跑來的游珂,心裏頓時有些戒備,卻又想起那張紙條上的記錄,看向游珂的目光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議。

游珂遠遠瞧見席沫,眼神頓時一亮,腳步也慢了下來。席沫于是迎上去,兩人一起将追過來的幾只喪屍猿解決完畢。

席沫轉身就走,游珂連忙跟過去叫道:“陛下!”

席沫臉不易察覺地扭曲了一下,暫時忘了自己剛組織好的話,欲言又止幾次,最終還是停下來說:“我叫席沫。”

游珂點點頭:“我知道呀!”

席沫看着她,游珂連忙回看:“但你是我的陛下。”

席沫移開眼,耳根有些紅,徹底忘了自己要說的話,轉身往回走。

兩人剛剛走到第二個箭頭樹下,席沫就站住了,其餘四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游珂也跟着停下,緊挨席沫站好。

然後,席沫往邊上移一步,游珂跟着移一步。

如此幾步,離這邊越來越近,郝玢慢慢捏緊了鐵鍬,渾身肌肉緊繃。

席沫突然一腳踹過去,奪了游珂手中的刀,把她摁到樹幹,用手将她的嘴巴掬成了一個圈,眼含警告:“離我遠點!”

游珂笑眯眯地,冷不丁發出一個聲音來。席沫立刻被燙了一般收手,游珂唯恐對方不明白,加了句:“就是麽麽噠。”

席沫的臉倏地紅了。

游珂眼睛都直了,手無措地伸過去,愣愣地叫:“陛下。”

席沫想到了什麽,臉更加紅了。

一把刀嗖得插進游珂身後的樹幹,席沫轉身走開幾步,回頭怒視:“住嘴!”

游珂沒住嘴,把刀拔下送回去:“這刀是陛下的。”然後又在席沫的眼神下退回去坐在樹根。

席沫把匕首插回去,拿着刀插進自己手中的刀鞘,然後一起扔過去:“我不是送給你了。”

游珂接住,猛地跳起來,緊盯着席沫,許久低頭摸着刀鋒問道:“陛下怎麽知道?”

席沫沒有回答,游珂眼神在席沫身上游移了半晌,也沒看出來什麽。

周楠眉頭皺得死緊,誰都沒有說話。

游珂收回目光,扒拉着樹根處的草,扯扯嘴唇,忽然慢慢地笑了一下,又迅速收起,轉過去對着周楠:“小諸葛,你剛才說,我們通關的方法不對?”

所有人都看過去,郝玢緊緊盯着她,不放過一絲一毫。游珂仿佛并未察覺:“那你說我們該怎麽通關?”

周楠想了想:“根據我們以往通關經驗,這次少了些東西。”

游珂笑着問:“什麽東西?”

“提示。”郝玢忽然開口,周楠點頭:“每一關都有提示,只有這一關什麽都沒有。我想我們可能漏了什麽,需要回到原地看看。”

白輝微微皺眉:“可是我們醒來,并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麽類似于提示的東西。”

“也許不是在原地。”周楠掃視一圈:“也許是在我們身上。我們在上一關卡的時候不是就在白輝身上,和苗蘭身上發現的嗎?”

苗蘭問:“可我們剛剛不是全部都搜過身了嗎?”

郝玢的視線落在了游珂身上:“不是全部都搜過了。”

其他人跟着看過去。游珂仿佛無有所覺,一根根挑着草:“看星星說過,自己搜自己的身,也不能說明什麽不是嗎?你們不相信我,不然你們誰來搜一下我的身?”

周楠忽然看向席沫,郝玢臉色陰沉沉的:“果然是你。”

周楠攔了一下,白輝臉色也不好看:“你再這樣下去,我們都通不了關。”

苗蘭小聲問:“不是第一次了嗎?”她是上一關卡才出現的,一開始還一直昏睡,不太了解。

游珂注意到席沫皺了下眉,很不贊同的樣子,于是冷冷瞟了眼苗蘭,郝玢擋住了她的視線。周楠說道:“如果一個人可以,你也不會跟我們呆一起。”

游珂停下手,盯着席沫,其他人也紛紛看過去。席沫在原地頓了頓,走過去,俯視游珂,站了一會兒,開始捋袖子。

游珂見狀立刻道:“我有。但是我扔了。陛下想知道上面寫了什麽嗎?”

席沫直接拉起游珂,一拳砸在她的肚子上。游珂倒抽了口涼氣,在席沫耳邊小聲道:“陛下。”

席沫剛要動手,臉忽然嗵的紅了。游珂收回舌尖,看着近在咫尺的耳垂,有些腼腆地咂摸滋味。

席沫的回答簡單快速粗暴,又是一拳砸向肚子,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開,路過周楠的時候說了句:“她騙人。”

游珂捂着肚子靠在樹上,察覺望過來的視線,有些委屈道:“我不就是舔了你一下嗎,陛下?”

苗蘭一下子懵了,郝玢臉色隐隐發青,白輝也不忍直視,周楠倒是毫不在意地問:“你想要席沫也和你困在這裏?”

游珂低下頭去:“我可以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把她打暈拖走。”

席沫臉緊繃繃地,渾身也緊繃繃地。周楠咳了咳:“席沫你呢?”

席沫往周楠方向走了走,游珂的眼神冷冷的,卻又很快重新笑開:“我把紙條埋在我們醒來的地方。”

白輝小聲道:“那麽一大片,要怎麽找?”

連續挖了十幾個小坑後,苗蘭忍不住問:“你不是看過那張紙條嗎?為什麽不直接把上面的內容說出來?”

游珂看了她一眼:“我沒看。”

苗蘭:“……”

再一次挖空,游珂站起來,用刀點着地建議:“要不然你們重新躺回去,我回憶回憶?”

席沫把手裏的短刀一下子甩了出去,堪堪插在游珂腳邊。游珂動都沒動,盯着那把短刀好久,轉身笑着往一邊走去:“我記起來了。”

郝玢低聲罵了句“草”,幾人走過去,就見游珂把一塊草皮拿開,然後從小坑裏取出一個紙球,往周楠這邊一扔:“給,小諸葛,你不是挺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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