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五個游戲世界三

席沫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渾身懶洋洋的,這種感覺類似于麻醉,她努力集中注意力,所有知覺迅速回籠。席沫察覺到,現在她正坐在椅子上,并且手腳被綁住了。

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她是在海上,這是一艘船。并且,周圍尚未察覺威脅。

席沫猛地睜開眼睛。

這是一間普通的木屋,屋子裏的陳設簡單而講究。桌上有一盞小燈,發出微弱的亮光,很有催眠的效果。右手邊不遠是一張床,左手邊不遠是一張書桌。

家具配置顯示,這不僅是一艘船,還是一艘豪華游輪。

席沫眼神微微頓住,終于決定看一下緊挨着頭頂上的東西。她先是微微颔首,察覺那東西并未随動作落下,于是偏頭謹慎擡眼看去。

那是一張紙,緊挨着頭頂。席沫小心低頭,帶着椅子向後挪動。

離開那張紙的正下方,席沫迅速解開繩子,一邊觀察。那張紙上是一個倒掉的杯子,容量約有一千毫升,裏面裝滿的水,下面貼着一張紙。

物理學上的覆杯實驗。利用大氣壓強對紙的壓力,使得杯子裏的水不會流出來。

她是誰?這裏是哪裏?為什麽會有人在屋子裏做這個實驗?她又為什麽會在這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許多疑問撲面而來,席沫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

房門旁邊有一個圓形窗子,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夜色中翻瀾的大海。

席沫收回目光,走到床邊,突然掀開了床單,猛地蹲下身去。床底下的光線很暗,裏面只有一盤繩子。席沫拖出來,繩子上沾着已經幹涸的血跡,上面蕩了一層灰。

席沫把整個床鋪掀開,底下放了一柄帶有綁帶的刀鞘。她拿起來轉過身,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個筆記本。她走過去,把刀鞘放在桌子上,翻開那本筆記。

上面寫着:“這是一艘名叫白珍珠的游輪,你正在這艘游輪上。聽着,桌子右邊的抽屜裏有一把刀子,你用這把刀子殺死了名叫維恩的醫生,并把屍體分割藏在了抽屜下面的櫃子裏。不信,你可以打開看看。“

席沫照做,果然發現了帶血的刀子和屍體。筆記本上還寫道:“是的,你是殺人犯。盧任伯爵也被你殺了。聽着,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他們都只是想要抓住你并嚴懲。所以殺掉你見到的每一個人,不要讓他們逃出這個屋子。另外,不要懷疑,我就是你。”

席沫皺了下眉,試圖找到一支筆,然而徒勞,只能用那只沾血的刀子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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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像,也不能完全排除。

游輪忽然一滞,而後往旁邊猛地一轉。席沫猝不及防向一邊倒去,水杯裏的水“嘩”得落下,滲入木板縫隙裏。

游珂直接撞到了走廊對面。吳也跟着一滾,然後迅速起身猛地朝游珂頭一撞。

游輪又是一轉,游珂被撞得頭暈,來不及穩住,再次摔到。等穩住的時候,吳已經不見了。

駕駛艙內有人驚恐地喊道:“船長,觸礁了。”

游珂撥了撥垂下來的流蘇,把手術刀上的一絲血跡抹幹淨,晃了晃小□□,然後笑了:“游珂公主的狩獵游戲,現在正式開始——請在游戲中找到你的騎士,我的公主殿下——當然!”

席沫緊緊抓住門把手,察覺郵輪終于趨于穩定,方才放手,走到杯子正下方,蹲身用手檢查。

周圍的地板并無異常,只有水杯正下方,也就是方才放置椅子的地方,所有的水全部滲透下去。假如自己醒來的時候直接擡頭,就會出現同樣的結果,紙張晃動,杯子裏的水流出,順着地板滲透下去——這就是這個實驗和自己存在的意義,換句話說,這就是把自己麻醉并設計了這一切的那個人的目的。

那麽,秘密的答案必然藏在地板下。

席沫聽到外面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以及吵鬧,于是起身走回去站在門前,一動不動。

有人在喊“觸礁了!”席沫皺眉,重新看向空中的杯子。也許,這次觸礁,是為了萬無一失,讓上面的水百分百地流到地板下。

席沫幾乎可以肯定那本筆記上記載的一切全是胡扯,她走到滲水的地板處,彎腰時習慣性地往小腿處插刀,卻是一空。

習慣。席沫猛地擡頭,拿起找到的刀鞘往小腿上綁縛,綁帶常用的長度和小腿剛剛好。刀和刀鞘也很合适。

席沫轉了轉匕首,忽然停住,用手摩挲着刀柄,然後旋開,打開裏面的紙條,眉頭舒展又皺起。她的面色有些糾結,最終還是把紙條重新放回去,開始擦拭刀上的血跡。

“砰——”游珂從黑暗中轉出身:“游戲結束,紳士先生。”

“不不不!”吳驚恐地轉過臉,連連搖頭:“你聽我說!這裏就是,這裏就是。”

游珂歪歪腦袋,示意開門。吳敲了敲門:“伯爵,伯爵,我是吳!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您,請開一下門!”

門裏沒有反應,吳又敲了敲,卻似乎沒先前急了。游珂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吳急忙去轉門把手,誰知門一下就開了。

游珂用槍示意,吳很順從地進去:“伯爵,我進來了,請您務必原諒我的冒犯。啊——”

“閉嘴!”游珂擡腳将他踹翻,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臉上糊着白紙的伯爵先生。游珂走過去,擡手摸上那人的脖頸,眼珠子緊緊黏在那層層疊疊粘濕的白紙上。

屋子裏很熱,游珂的鼻尖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水滴還在自屋頂一滴一滴下落,游珂擡頭看過去,發現有匕首尖露出,眼神驀地一亮,轉身就跑,甚至沒發現吳已經不見了。

樓下似乎起火了,騷亂聲起,好多人爬到了甲板上,又被巡邏兵呵斥着退回去。燈火通明,照在墨藍色的海面上,随海浪起伏不定。

游珂扶着欄杆遲鈍地笑了一下,接着并步跑上舷梯,走到與伯爵房間對應的四樓,才終于停下。

她幾乎是慢條斯理地壓低了自己的喘息,然後貼近門板,努力睜大眼睛,專注地聽着。

門內的席沫整個神經緊繃起來,極輕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方位,作出攻擊的姿态。

“叩叩叩”敲門的節奏不疾不徐,甚至帶着挑逗的意味。

席沫沒吭聲,門外也沒聲音。

停了一會兒,門外的人疑惑地叫:“陛下?”

仿佛貓叫一樣的聲音,軟綿綿的,撓人的心窩子。

席沫臉色古怪地皺了下眉,旋即眼神一凜,攥了攥手裏的刀子。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陛下,是你嗎陛下?我是游珂啊!”

席沫滿臉疑惑,聽那個“游珂”沉默了一會兒,又忽然叫了聲:“席沫?”

聽到自己的名字。席沫抿了下唇,将手裏的刀插回刀鞘,卻轉變成徒手攻擊的姿勢,打開了一道門縫。

一個人影縮頭縮腦,格外猥瑣地探進,除此之外并無其他人。席沫一把拉過,卸掉對方的武器,一手緊緊捂住對方的口鼻,擡腳踢中其腘窩,同時另一手拿起繩子三兩下就把對方綁了個結實。

把槍收好,席沫拖着她到屋子中央,拿起那把手術刀比劃了兩下:“你是誰?”

“游珂。”游珂兩眼炯炯地盯着席沫,見席沫要開口,急忙打斷:“性別女。”

席沫意味不明地看了對方一眼,道:“你認識我。”

“認識認識。”游珂連連點頭,“都上過床了怎麽能不認識?”

席沫想了一會兒,轉過身,迅速撩開上衣,不顧身後倒抽涼氣的聲音,遲疑一瞬又準備拉開褲子往下摸。

“啊——”席沫猛地轉身,捂住游珂的嘴巴:“閉嘴!”

游珂配合點頭,見席沫又要轉身,咽了口口水,于是眼神冒着幽光低聲懇求:“你你你讓我幫幫幫您檢查吧!”

席沫沒理,确認自己性別為女之後,轉過身問:“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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