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遲見不如不見

言洲替他咬的時候,紀函之抓緊身下的被單努力不發出聲音,他沒有忘記「忘情尖叫」這個flag,不想自己被打臉,出來的時候差點咬破嘴唇。

他微喘着氣,眼神有些迷離:“你說,為什麽我喜歡一個喜歡我的人還這麽不容易?”

言洲把東西吐在紙巾上,輕輕嘆了口氣,“是我不好。”

恍然回過神來,兩個人已經到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步,眼下的關系确實不好說,和好還夠不着,仇家也沒有睡一張床上的,言洲低頭道了歉,他也罵不出口了。

最先爆炸的是CP超話,原本幾百人關注迅速增長到近萬,活粉不停發帖:

“少女言瘋啦?!小紀也跟着發什麽瘋,他們要是和好我就脫粉!不停撩我們「言聽計從」幹嘛,有新劇要上缺流量了是嗎?”

這是老粉。

“新生報到!言聽計從的姐姐們快用糖砸死我吧,我已經備好胰島素了!”

這是新粉。

不論粉絲之間掐架如何,正主不尴不尬地坐在一起,言洲托經紀人帶來了合約,正式把兩個人之間最大的問題提上桌面,“我的合約簽了七年,今年一月到期以後沒有續簽,我想我們可以簽一個新的合約……”

紀函之打斷道:“前提條件是你要把錢還給公司。”

“這是另一個合約,”言洲拎出另一張文件,“我要買下「撷思」的版權,重新填詞發行。”

紀函之以為之前的話是玩笑,沒想到言洲是認真的,“你這一系列操作讓我很迷惑。”

“我也很迷惑,”言洲簽完字交給律師,“也許花這麽大力氣挽回現在的紀函之并不值得。”

聽了他這句話紀函之倒笑了,他們各自意難平,還不是因為對方身上殘留的回憶的影子,言聽計從變了又沒有變,畢竟他還是紀函之,而言洲也還是言洲。

晚上紀函之要上一個訪談類節目,言洲陪着到了現場,吻痕廢了好大勁才遮住,女主持十分八卦,開門見山地問了「一夜情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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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知道,那天在微博我們已經互相喊過話,是要去談合約的事情,當年事情鬧得很大,所以花了一個晚上才談完也是合情合理的。”

“一個晚上都在談合約嗎?”

紀函之笑了,“不然還能談什麽,談戀愛嗎?”

“畢竟當初「言聽計從」可是大勢,雖然後來被遲見老師奪去了風頭……”

“我這輩子只跟那位纏纏綿綿,遲見老師算是無辜連累……說不定過兩天我們談好了還能重新組合出道呢。”

打道回府時言洲車裏的歌正好是當年拿獎的歌,紀函之好奇地選了半天,發現歌單裏不少他的歌。

言洲瞥了他一眼,“你寫歌的水平真的在下降,一流歌手到不入流,雖然唱功提高了,但是是沒有靈魂的。”

紀函之本想反駁,卻被繼續訓道:“整天想着寫歌罵我,每一首都冒着酸氣,能好聽才怪。”

倫敦的天氣溫和許多,遲見的心情也平複了不少,即便紀函之一時接受了他,言洲也将永遠是埋在他們之間的隐患,早晚要燃起來。

他有些氣餒。

頒獎典禮結束後他正要離開,卻意外遇見了一個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遲見老師,好久不見。”

他點了點頭,微微仰着脖子,“好久不見。怎麽在這裏遇到你了?”

唐恕好像長高了不少,沒有以前像紀函之的那股稚氣,彎了彎眼笑道:“一年交換生,還有半年回國。”

“啊……挺好的,挺好的。”

差不多是他們分手以後。

六七年前他在Z大有個講座,問路時遇到唐恕完全是巧合,私心問了名字留了電話,動了心思再找人一打聽,兩三下就成了。

那時候紀函之才二十出頭,唐恕年紀更小,七分紀函之的相貌讓他心裏起了漣漪,他花了心思追求,用金錢與情愛相加的手段把人帶上了床。

不谙世事的樣子猶如還未被言洲染指的紀函之,第一次的時候遲見耐着性子,從背後抱着他緩慢進入,親他與那人相似的眉眼,見他疼得難受又愛又憐。

他對唐恕極好,若不是後來一次床事中微醺醉意,按着人喊出紀函之的名字,他們之間也不會變成後來那樣的關系。唐恕知道了紀函之的事情,上網把所有八卦都看過一遍,醒悟過來自己的身份,傷心得和他提出分手。

遲見沒舍得斷了聯系。

他還去找小朋友,只是對方不和他做到最後了,這樣的關系加上之前總共維持了五年,直到紀函之邀請他寫「撷思」,命題作文不是他所擅長,但他看到了轉機。

那時候是他提出了分手,唐恕并不像上一回那麽傷心,真正算得上好聚好散。

……

“一起喝一杯吧。”

遲見點了點頭,看他和漂亮的女同學親昵地說了幾句話,然後大步朝他走來。

完完全全不一樣了啊,大半年不見個子高了許多,氣質也成熟不少,渾身散發着荷爾蒙,哪裏還有那時候在他懷裏哭的樣子呢。

他們在異國的酒吧裏談學業,談工作,最後談到了感情,遲見問他剛剛那個女孩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唐恕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很漂亮,”遲見喝了一口酒,嘴裏不太能嘗出苦味,只覺得冰,“和你很搭。”

“那你和紀先生呢?”

遲見放下手裏的杯子,“他到現在還是很喜歡言洲,我看得出來。”

“那你呢?”

“我?不過是個失意的人罷了。”

不過幾杯酒而已,遲見難得醉了,回酒店的時候有些不清醒,在房間門口親了唐恕……後來的記憶混亂不堪,疼痛與快樂交織,他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竟然和唐恕上了床。

上了床也就罷了,次日醒來疼的是他難受的也是他,那裏像有個東西一樣合不緊,唐恕乖巧純良地閉着眼,仿佛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的人不是遲見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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