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非禮勿視

雖說郎郁塵在這擎天樓住了八,九天了,可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偌大的地方,除了木人,就連一個鬼也沒找到。

這一身可真是一言難盡,随手一搓就能搓出顆巧克力豆來,可偏偏就是找不着一個有水的地方,若是那絕塵閣倒是好了,脫光直接跳湖裏省事。

懷裏的那個小東西倒是不嫌棄自己,還使勁往他衣服裏鑽,也不怕被熏死。

郎郁塵眯眼看看天邊,陽光普照,萬裏無雲,明明是個好天氣,卻顯的這庭院更加寂寥,半個人影也無,郎郁塵有種進了鬼宅的陰森之感。

天沒降大任于我,照樣苦我心智,勞我筋骨,就連洗個澡都這麽費勁,這都是什麽地吶!郎郁塵一腔幽怨。

可有時候你踏破鐵鞋也尋不着的東西卻在不經意間就出現了。

郎郁塵正準備放棄,卻聽得一聲聲低啞的琴音幽幽傳來,這低頻音真是聽的郎郁塵頭暈目眩。

這誰?別人彈琴悅人,這人彈琴要命!

郎郁塵凝神聚氣,用靈力護體,總算暢快了些,可懷裏的小東西卻歡脫不已,它探出小腦袋,左搖右晃,圓圓的黑眼珠東瞧西看,郎郁塵恨恨地将它小腦袋按了回去,拜托,有點欣賞品味好不好?

琴音從前邊一處院落裏傳出來,郎郁塵疾步走過去,明明不過十餘丈的距離,郎郁塵卻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卻依舊還在原地徘徊。

鬼打牆?郎郁塵腦子裏蹦出三個字。

走不過去,我飛過去可還行?

郎郁塵足下輕觸地面,欲飛過那段詭異的距離,卻被一道道屏障阻了去路,這擺明就是欲将人累死在這鬼打牆裏。

設了如此多的結界,意欲何為?不過郎郁塵轉念一想,我為什麽一定要去探個究竟?管我屁事哇。

可老子要洗澡!

莫非這裏邊是個大澡堂子?為了防偷窺所以設了這麽個牛叉的玩意?一邊洗澡一邊聽音樂,會享受,只是這品味太獨特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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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郁塵挑起一邊唇角,露出一絲不屑,要說破結界,郎郁塵可是把好手,與生俱來的天賦。

郎郁塵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于空中畫了道符文,又念了道咒語,符文霎時間金芒畢現,郎郁塵将符文打入結界中,那結界瞬間破開一大口子,郎郁塵斜飛入內,之後猶入無人之境。

這誰設的結界,也太沒水準了!不過這玩意自己咋看的那麽眼熟呢?

等到了大門口,郎郁塵目露精光,果然沒白來,那匾額上赫然寫着兩個大字:藥泉。

字是真醜,郎郁塵又嫌棄了一番,不過不重要。

這就是洗澡的地方了,管它有藥沒藥,洗了再說。

郎郁塵推開朱漆大門,那低頻琴音戛然而止,随即又響起了一陣禪音,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嗡嗡嗡”,郎郁塵頭痛欲裂,這是什麽鬼。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這回郎郁塵的靈力也護不住自己了,懷裏的小東西飛了出來,它卻閑庭信步一般在地上溜來晃去,很是悠閑。

郎郁塵頓悟,這八成是療傷的咒語,方才這小東西還恹恹的,怎地忽然精神頭十足,可惜郎郁塵還不會布結界,只得捂住雙耳,勉勉強強撐住了。

一陣清風拂過,郎郁塵聞到一股濃濃的藥香味,循這味找過去,還真讓他找着一方水池,水霧迷漫,熱氣氤氲,水面上時不時冒出幾個泡泡,跟熬粥似的。

郎郁塵有些怯弱,這玩意有毒沒有,可惜自己也沒帶根銀針,這萬一是個毒池子,這泡泡一個一個咕嘟咕嘟地冒出來,莫不是加了諸如硫酸之類的玩意,郎郁塵腦補出一幕幕瘆人的畫面,不由地兩股戰戰。

“撲通”一聲,那小東西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随即在水裏游來游去,自在的很。

郎郁塵竊喜,無毒啊,那我就不客氣了,于是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褪下,剝的跟只白斬雞似的,一個猛子紮進水裏,水花四濺,驚的那小東西慌忙躲開,差點被砸死。

郎郁塵游泳可是很厲害的,胡同裏的浪裏白條哇,現如今腿腳靈便,更是如魚得水,他興奮地追上那小東西,一把揪住。

小樣,往哪跑,乖,我給你洗澡!

那小東西止不住地掙紮,心裏郁悶地狠:能不能不掐脖子!

郎郁塵可不管那麽多,掐着那小東西的腦袋就往水裏按,不知是不是錯覺,怎麽覺得這小東西突然膨脹了不少,大了一圈。

“你是什麽靈寵,像蛇又像龍的。”郎郁塵一邊搓着這小東西的脊背,一邊又道:“我現在呢給你免費洗澡,你可得給我安分一點,你敢咬我我可會睚眦必報的,聽着沒有。”

語氣略兇狠。

“不過你的眼睛真的好像我家小寶,要不你就叫二寶吧。”郎郁塵随手摸了摸那小東西的尾巴根部,嘴角上揚。

手底下的小東西狠命地掙紮了一下,二……二……寶?可不可以換個字,還有,你的手可不可以不要亂摸,容易走火!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二寶,嘿,挺好聽。”郎郁塵滿意地點點頭。

你給人家起名字難道不需要經過當事人的同意嗎?二寶痛苦地掙紮了幾下,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

郎郁塵一邊哼着小曲,一邊給二寶洗洗涮涮,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嘯,從池子裏竄出一條與蟒蛇一般大小的白龍,郎郁塵一個趔趄,抱着二寶撲通一聲跌入水池中。

小白龍?這又是什麽鬼!

郎郁塵抹了把臉,又浮出水面,用力甩了甩頭,那白龍已經不見蹤影,池水漸涼,霧氣消散,水面光潔如鏡。

“郎郁塵!”一道胖乎乎的白影閃至跟前,聲音振聾發聩,只見郎晴天懷抱一把古琴,腳踏水面,悠然而立。

哇,師尊厲害吶,不僅會獅吼功,還會輕功水上漂。郎郁塵敬佩之心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師尊,你不用喊這麽響,我耳朵聽力好着呢,嘿嘿。”郎郁塵一邊搔頭,一邊将二寶深深地按進水裏,可不能讓這老頭看見二寶,指不定有什麽幺蛾子。

郎晴天單足踏在水面,居高臨下地打量着郎郁塵,緊繃着的臉褶子更深了:“讓你來擎天樓可不是讓你亂闖,有事可以叫丁丁,喊一聲即可。”

丁丁?郎郁塵差點沒笑噴,這名字起的怎麽那麽邪乎?

“那個師尊,剛剛那條白龍是怎麽回事?還有,我什麽時候可以跟你修習法術?還有……”

“你給我閉嘴!不該你管的別多問!”郎晴天冷哼一聲,踏着水面躍過牆頭。

耍什麽酷,自己家走大門不就得了,非得浪費靈力飛檐走壁,嘁。

郎郁塵心裏暗罵:腦殘。

忽然又想起什麽,朝着郎晴天大喊:“師尊,我沒衣服換啊,能不能給我送套衣服來,我這衣服長跳蚤啦!”

郎晴天頭也不回,消失在圍牆外。

池水涼的人發顫,郎郁塵只得悻悻上岸,這才想起被自己按在水底下的二寶,他趕緊将它撈起來。

只見二寶渾身赤紅發燙,一雙眸子更是猩紅可怖,鼻孔還流着血。

這是咋滴了?

郎郁塵搔了搔頭,用十二分誠懇地語氣道:“對不起啊,二寶,憋壞了吧。”

二寶氣息不太穩,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還被強迫壓着看,确實憋……壞了!

郎郁塵不管不顧地抓起岸邊的髒衣服朝着二寶的腦袋就是一頓揉搓。

你确定這澡不是白洗了嗎。

郎郁塵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大咧咧地就上了岸,二寶吓得趕緊閉上雙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會走火!

郎郁塵正惆悵穿什麽呢,這衣服髒的堪比抹布,這該死的郎晴天,幫忙拿套衣服能死嗎!

郎晴天正擦拭着他的寶貝鳴凰琴,猛然一個大噴嚏,随即掐指一算,原來是被罵了,郎晴天廣袖輕拂,鳴凰入袖。

又煩老子跑一趟!郎晴天憤懑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是……我大爺!

這邊的郎郁塵也是噴嚏一個接一個,倒不是被罵的,他是真涼,那衣服實在是穿不上身,心裏膈應,只得在原地瑟瑟發抖,本來也沒啥智商,這會僅存的那點智商也不在線了。

二寶飛身至郎郁塵懷裏,一股熱乎乎地靈流源源不斷地渡入郎郁塵的五髒六腑,郎郁塵瞬間覺得溫暖無比,他抱起二寶蹭了蹭它的小腦袋,小靈寵暖寶寶真是貼心吶!

這場面略心酸,一個□□的少年懷裏抱着一條不知是什麽物種的動物取暖。

“郎郁塵。”郎晴天踹門而入只見那人春光乍洩,氣的吹胡子瞪眼睛,随手将衣物扔過去罩住了郎郁塵光潔的身軀,成何體統!簡直不堪入目!

郎郁塵胡亂将衣服一套,順手将二寶塞進裏衣,非常憨厚樸實地笑了笑,讨好似的說道:“師尊,那個我……”

“你給我閉嘴!再煩我我就将你綁到草船上借箭去!”郎晴天冷哼一聲擲袖而去。

我去,這麽兇,我只不過想說師尊那個我謝謝你。

不過最後一句話倒有那麽點意思,原來師尊也是個隐藏的段子手哇!

忽然胸口敏感處被什麽玩意嘬了一下,随即湧起一陣滾燙,媽呀,這是塞了一根烙鐵嗎!燙死老子了!

郎郁塵擡手伸進裏衣,将扒拉在自己胸口的二寶掏出來,狠狠瞪它一眼,沒好氣地兇道:“你吃藥了嗎,這麽燙!什麽鬼啊!”

二寶雙眸噙着一泓春水,十分委屈,我不吃藥,我想吃你。

作者有話要說:

郎郁塵:你是風兒我是沙,你發情來我吃瓜。

葉少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爆你菊花?

郎郁塵:抱歉,我剛剛沒忍住放了個臭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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