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皇上發威 (1)

魏殊然帶着一群人去了禦膳房,一衆太監宮女哪裏見過這陣仗,呼啦啦跪了一地。剛才為難桑齊的禦膳房總管丁元跪在地上眉頭緊皺,他心裏琢磨着傻子皇帝帶這麽多人來做什麽?不會是為了那一碗西瓜冰沙吧。

皇帝不是腦子壞了嗎?他還能吃出一碗冰沙的好壞來?

禦膳房随意克扣暴君的吃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什麽進貢的好東西,全都先緊着王太後那邊,那邊不要的,會被後宮品階比較高的嫔妃拿去。到了皇帝這裏,也就是一般嫔妃的待遇了。

以前暴君不怎麽在意吃的東西,魏殊然又是個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對這些根本就不懂,禦膳房有恃無恐,現在依然跟以前一般行事。

所以現在魏殊然突然來禦膳房這邊,禦膳房總管丁元還真摸不透皇帝到底是何意。

“誰是禦膳房總管。”魏殊然讓人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游廊下問道。

“奴婢禦膳房總管丁元叩見皇上。”丁元跪在地上說道。

“朕有一事不明,丁總管你說今年進貢的西瓜不多,不夠朕吃的?”魏殊然問道。

丁元心想果然還是為了一塊西瓜而來,皇帝是不是閑的慌啊,只為了一塊西瓜大熱天跑禦膳房來,害他要在大太陽底下跪着。

“皇上,今年天氣炎熱,進貢的西瓜壞了不少,這才耽擱皇上吃西瓜。奴婢已經跟內務府提過,讓他們多要一些西瓜別耽擱了皇上夏日解暑,可內務府說現在沒銀子買西瓜,他們那邊也是沒辦法。”丁元說道。

魏殊然心中冷笑,聽聽當皇帝的竟然連西瓜都吃不上,大魏國的已故的先祖怕是要氣的從墳墓裏爬出來,拿刀砍死丁元。

“丁總管,不知道一個西瓜多錢,朕怎麽就吃不起了。”魏殊然好奇的問道。

“回皇上,進貢的西瓜那都是千挑萬選的50兩銀子一個。”丁元說道。

魏殊然一聽50兩一個大西瓜,直接就被氣笑了,他大笑道,“丁,丁總管你莫不是我把當三歲小兒糊弄,哈哈,50兩一個西瓜,你這哪裏是進貢的西瓜,明明是用銀子做銀西瓜啊。”

丁元被魏殊然笑的心裏發毛,他心中暗暗咬牙,皇上從小生活在皇宮裏,對吃用的東西根本就不了解。

他記得有一次皇上在朝堂上,問大臣一枚雞蛋多少銀子,有個大臣剛準備說1文一個,結果磕巴了只說了一個1,皇上當即說一兩一個雞蛋還是挺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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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禦膳房采購名單上,一個雞蛋變成了二兩。

這麽多年過去了,皇帝可從來沒懷疑過,禦膳房這邊的采購價格有什麽不對。

“皇上,進貢的西瓜一路從南地,北地運過來着實不容易,這才價格稍微貴一些。”丁元又描補道。

魏殊然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林劍,給我去禦膳房把所有西瓜拿出來,我倒是要看看,這50兩一個的西瓜有多稀奇。”

魏殊然就算是個棒槌,也知道一個西瓜不可能五十兩,更何況他看過那麽多本奏折,上面曾經提起過雪災之後糧食價格大漲,也不過十文一升而已。西瓜這種當季的水果應該更加便宜才是。

丁元一聽魏殊然要讓人搜禦膳房,他連忙說道,“皇上使不得啊,禦膳房裏那麽多上好的食材,萬一碰壞了可怎麽辦,太後怪罪下來奴婢可擔待不起啊。”

“不用拿太後來威脅朕,朕不吃這一套,林劍搜。”魏殊然喊道。

丁元見林劍進了禦膳房,焦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禦膳房裏可是有不少好東西,如果被翻找出來,希望魏殊然不認得,他也能逃過一劫。

很快林劍就擡了四筐西瓜出來,魏殊然随手從林劍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一刀把最上面的西瓜切開,他拿着刀,輕輕剜了一塊西瓜放入嘴中,西瓜入口清甜,汁水也多,味道着實不錯。

“丁元,你留着這四筐西瓜準備做什麽?”魏殊然手裏拿着刀一塊一塊的剜西瓜吃,一邊吃一邊問丁元。

丁元見魏殊然似乎并沒有發怒的模樣,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果然是個腦子不怎麽正常了,就是為了一口西瓜。

“皇上,這些西瓜是太後早就定下的,奴婢本來是應該上午就給太後送去的,結果有其他事情耽擱了,這才留下了。”丁元說道。

“太後一個人吃四筐西瓜,你以為太後是豬啊。丁總管你是不是感覺朕好糊弄,就随便欺騙朕。”魏殊然走到丁元跟前,拿手裏的匕首在丁元臉頰上拍了拍說道。

“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怎麽敢欺騙皇上。”丁元說道。

欺君之罪那可是死罪,他可不敢擔。

“皇上,剛才微臣在搜禦膳房的時候,還搜出一些東西來。”林劍說道。

“禦膳房還能有什麽?不就是些吃的。”魏殊然很是奇怪的問道。

林劍讓侍衛把在禦膳房發現的東西,一箱一箱擡了出來。

整整八個大箱籠,裏面全是各種山珍海味,魏殊然上前從一個箱籠裏拿出一盞暗紅色的燕盞,眉頭微挑,問道,“不是說宮裏沒有血燕燕盞了嗎?這個是從哪裏來的?”

顏太醫給魏殊然開過一個養身的方子,裏面有一個就是讓魏殊然每日吃血燕燕窩,但當時禦膳房說沒有血燕燕窩就吃了普通的白燕窩。現在整整一大箱子血燕燕盞被找出來,這不是打魏殊然的臉的。

“皇上,這些血燕燕盞是剛送進宮的,說是吃了能延緩衰老,所以太後下令說,這些燕盞全都留下,只給太後一人食用別人都不能碰。”丁元略有些緊張的說道。

剛才魏殊然看到那些西瓜的時候,好似并沒有太生氣,可看到這些燕盞他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丁元跪在地上,當頭的太陽熱辣辣的,可落在他身上确是一點熱度都沒有,他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很好,桑齊你去看看冰窖裏的冰是否真的不多了,內務府的人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給朕個冰盆的分量都要減。”魏殊然收起一身的戾氣,重新坐到游廊的椅子上。

一個人氣過頭,也就不氣了,現在魏殊然渾身通暢,半點都沒生氣。

桑齊小跑着去了冰窖看冰,很快就跑回來了。

“回皇上,冰窖裏的冰跟去年數量上并沒有什麽差別。”桑齊說道。

“很好,來人,去把內務府所有人都給朕叫來。”魏殊然突然下令道。

在場的人有些拿不準魏殊然到底要做什麽,但還是照辦了。

內務府總管過來剛跪下給魏殊然請安,就聽魏殊然說道,“來人,把禦膳房總管丁元給我杖斃,就在這院子裏,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就是欺騙朕的下場。”

“是。”林劍應了一聲,立馬指揮四個侍衛把丁元給綁了。

丁元整個人都吓傻了,這好端端的怎麽就要杖斃他,他還想為自己解釋一二,卻被侍衛用帕子堵了嘴。

林劍帶出來的侍衛武力值可不是蓋的,兩棍子下去丁元就皮開肉綻。

內務府總管王越跪在地上,聽着丁元支支吾吾的疼呼聲,他額頭上滿是冷汗,皇帝以前雖荒淫無道,但很少懲治宮裏有官職的官員,最多也就是打殺個小太監小宮女而已。

難道前兩日宮裏傳出來的流言是真的,皇上脾氣越來越暴躁嗜血了,前幾日已經仗殺了一個蘭婕妤,今天又要把禦膳房總管給仗殺了,這才多久就死了兩個有身份的人。這可不尋常。

“王總管,聽說現在西瓜50兩銀子一個,這麽貴的西瓜,內務府銀子怕是不夠花用吧。”魏殊然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桑齊怕椅子後背太硬,特意拿了軟枕放在魏殊然腰上。

“回皇上,這幾年國庫緊張,內務府這邊銀子雖也少了很多,但只要皇上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王總管很是恭敬的說道。

如果剛才王總管還感覺自己有太後撐腰,自己的腰杆還挺硬,現在看到丁元被活活打死,他立馬收起自己所有的嚣張跋扈,很明顯今天皇帝是有備而來,他還是小心應付着比較好。

這邊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到太後耳朵裏,用不了多久太後過來了,他也就安然無恙了。

“剛才朕要冰盆的時候,你內務府怎麽說的,說是今年冰不夠用的,你讓朕用小冰盆,王總管你可知我是誰?”魏殊然的聲音陡然拔高,看向王越說道。

“皇上是奴婢聽錯了,管理冰窖的小太監彙報錯了存冰的數量,奴婢這才減少各宮裏的分利,還請皇上看在奴婢這些年在宮裏當差,還算盡心盡力的份上,皇上你繞了奴婢這一回吧。”王越跪在地上哀求道。

“既然你知罪,那就打十板子吧,王總管以後記住了,朕的事,才是這宮裏最大的事,如果你分不清楚,不如早些告老還鄉,最少還能給自己留個全屍。”魏殊然說道。

魏殊然自從來到這裏當了皇帝,剛開始他什麽都不敢動,那是因為他初來乍到有點害怕,現在他把皇宮裏的事情已經能理個大概,身邊又有林劍這把利劍護他周全,他可就一點虧都不想吃了。

曾經的江城小霸王那是在江城橫着走的主,現在當了皇帝還受約束這麽多,可把魏殊然給憋屈死了,聽着板子落在王總管和丁總管身上,他這心裏別提多暢快了。

跟他魏殊然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都給我住手。”王太後在三順的攙扶下,急匆匆來了禦膳房。她看着地上躺着的王越和丁元,鳳目一瞪說道,“皇上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怎麽就把內務府總管和禦膳房總管給打了。他們都是宮裏老人,這些年在宮裏也算盡心盡力。”

“盡心盡力?母後我可沒看到,我想吃個西瓜冰沙都沒有,這叫盡心盡力。”魏殊然眉頭微挑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魏殊然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現在并不是跟太後撕破臉皮的時候,但魏殊然又不想咽下這口氣,那就裝瘋賣傻好了,只要達到目的無所謂的。

“皇上只為了一碗西瓜冰沙就把禦膳房總管給杖斃了?”王太後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我是皇帝,難道連一碗西瓜冰沙都吃不上嗎?對了,剛才內務府總管還說內務府沒銀子,連朕的冰盆分利都要減少,母後這後宮裏的銀錢可全都在你手裏管着呢?真的如內務府總管說的那般,我連個冰盆都用不上了。”魏殊然故意問道。

他又不是個傻子,從剛才開始丁元就左一句太後,右一句太後,這明擺此事就是太後交代的,魏殊然一下就想到今天早朝他把王慶骁騎營統領給搶了的事,這是太後在報複他啊,看來他的趕緊把宮裏的財政大權給弄過來,他堂堂一皇帝,竟然吃個西瓜都說了不算,這傳出去怕是要被別人笑死。

“皇上這幾年國庫連年虧損,宮裏的花用一直在減少,哀家平日裏吃用都是用自己的私産,哎,我管着這偌大的後宮,竟然還要拿自己的私産貼補,現在還落不到好。”王太後撫摸着自己華麗長指甲套唉聲嘆氣道。

“母後竟然拿自己的私産補貼後宮花用,那麽說我冤枉王總管了,內務府是真拿不出銀子來。”魏殊然故作疑惑的說道。

“是這麽回事,每年國庫撥給內務府的銀子就那一點,皇上後宮的嫔妃又那麽多,還有宮裏伺候的宮女太監月利,吃穿用度那一樣不是銀子。以後皇上可要節儉些。”王太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怎麽個節儉法?”

“夏天冰少,皇上就少用一些,進貢的果蔬少,你就先緊着後宮嫔妃吃,她們可是要孕育皇嗣不能委屈了,現在太平盛世皇上身邊哪裏用得了這麽多侍衛和太監,依哀家看該減幾個就減幾個,這樣也能減輕宮裏開銷。對了,我看你身邊的林劍很是得用,不知道皇上肯不肯割愛,把人調給哀家這邊當差。”

說着王太後看了一眼猶如一把利劍般,站在魏殊然身後的林劍,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不會讓魏殊然身邊有任何一個對他忠心的人存在,她要把他所有的臂膀全都給砍了,讓他在這皇宮內無依無靠,就算哪天死的都不會有人多加注意。

曾經的暴君是王太後養大的,又是王太後助他登基稱帝,暴君對她的話幾乎言聽計從,後來他中毒腦子不怎麽好之後,對王太後就更加依賴了,要不也不會把宮裏大權全都交給王太後。

可惜他自以為對他最好的王太後,就是一個佛口蛇心的老妖婆,她只是因為自己兒子小,沒辦法才讓魏殊然當皇帝的,現在她兒子長大了,當然要把魏殊然從皇位上拉下來。

魏殊然聽王太後在哪裏BB一通,心中好笑的要死,他可不是暴君那個傻子,老妖婆忽悠暴君那一套放在他身上不好用。

“母後年紀也大了,兒臣還讓母後幫兒臣管着後宮裏,這些拉拉雜雜的事,着實是兒臣不孝,母後從今天開始你就歇着吧,後宮裏這些雜事就交給朕來忙。至于林劍母後是不是感覺他挺好的,朕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也不能割愛,母後在選別人吧,對了我身邊的桑齊也很得力,要不母後我把桑齊給你吧。”魏殊然說道。

一旁的桑齊都要哭了,好端端的幹嘛牽扯他啊,他在後宮活這麽多年容易嗎?要不他現在就告老還鄉,免得自己小命不保。

王太後沒想到魏殊然竟然會如此說,她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皇帝直接開口問內務府大權,她想要直接回絕,還真不好回。

就在王太後準備怒怼魏殊然,把他臭罵一頓的時候,江言姍姍來遲。

王太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江丞相不是在悅瀾閣批閱奏折嗎?怎麽來後宮了。”

“回太後,微臣聽聞有人膽敢克扣皇上吃食,特意過來看看,微臣也算通曉歷史,還從來沒聽說過那個朝代的內務府,還敢克扣皇上的東西,這才過來見識見識。”江言不疾不徐的說道。

江言此話一出,王太後就明白江言這是來給魏殊然當靠山的。她心裏恨的要死,不知道魏殊然用了什麽辦法,竟然把江言給拉攏過去了。

以前皇宮內是三方鼎立,到也是相安無事,現在魏殊然和江言站在一起,王太後倍感壓力,她必須趕緊想想辦法才行。

“國庫空虛,內務府銀子也是不夠花用的,哀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王太後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個時候,王太後突然轉念一想,現在內務府确實是一筆爛賬,她為了安撫後宮那些嫔妃,牽制她們的家人,她是真下了不少功夫,內務府銀子不夠用是真,不過倒是沒讓皇帝節衣縮食的地步。

如果把這個爛攤子交給魏殊然去管,他估計一天就會出纰漏,至于江言那邊,他一個大男人就算在朝堂上很厲害,想要處理後宮這些嫔妃,怕是也會出纰漏,到時候他如果得罪那家說不定對于她來說還是好事。

“內務府銀子在不夠,難道還能少了兒臣一口西瓜,我看就是內務府和禦膳房總管故意為難朕。”魏殊然說道。

“既然皇上都如此說了,那內務府就交給皇上管了。”王太後收起臉上的怒容,冷笑道。

“甚好,桑齊去把內務府今年的賬本,都拿朕拿東暖閣裏,朕要看看,怎麽就沒銀子讓朕吃西瓜呢。”說着魏殊然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丁元說道,“繼續打,人還沒死呢。”

王太後目瞪口呆的看着魏殊然,她怎麽感覺好似什麽東西在改變,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沒抓到。在看看魏殊然,他跟以前一樣喜怒無常,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傻子就是傻子,她倒是要看看魏殊然怎麽管理皇宮裏這個爛攤子。

“林劍,找兩個侍衛,搬走兩筐西瓜給今天跟着我來禦膳房的侍衛,在這大太陽下面站半天,也是夠辛苦的。”魏殊然說道。

“謝皇上。”林劍上前行禮道。

魏殊然想法很簡單,他帶着一幫小弟出來打架,現在打贏了,當然要犒勞一下小弟們。

“你,給朕做一份西瓜冰沙拿東暖閣去,還有冰盆給朕換成大的,朕都要熱死了。”魏殊然随便指了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說道。

“奴婢這就去做。”小太監顫巍巍的說道。

江言看着魏殊然高傲的跟只小孔雀一般,不知道為何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剛才他聽到有人來報,說是禦膳房那邊拿一切小西瓜去糊弄魏殊然,魏殊然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禦膳房。

剛聽到消息的時候江言吓了一跳,生怕魏殊然吃太後的虧,着急的差點在皇宮裏縱馬。

不過當江言過來之後,看到魏殊然要杖斃丁元,他并沒上前,而是找了一個稍微隐蔽的地方藏起來,他想要看看魏殊然到底如何解決禦膳房故意為難他這件事。

事情的發展出乎江言的預料,魏殊然看起來傻呵呵的,好似很好騙的樣子,實則心裏清明着呢。

該收斂的時候收斂,該出手的時候也是一點不含糊,這等智慧就算是從前的魏殊然都是不從有的。

江言越越是看不透魏殊然,心裏越是惦念,當王太後來的時候,他一個沒忍住,就多說了幾句話。

這如果是放在以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江言怎麽可能跟魏殊然有什麽牽扯,可現在他卻選擇了維護他。

江言沒回悅瀾閣而是跟着魏殊然一起來到東暖閣。

“熱死朕了,這一群小人,大夏天裏就不能消停點。”魏殊然一進屋就把身上的外衣給脫了。

在輕薄的外衣在這炎炎夏日裏穿着也是極熱的。

前腳魏殊然進屋,後腳四個小太監就擡着兩個大冰盆放到屋裏來。

又過了片刻,禦膳房的小太監端了一個西瓜冰沙和兩個個冰鎮果盤進來,一個放到魏殊然身邊的小幾上,一個放在江丞相身邊的小幾上。

“去在給我拿一大杯冰鎮酸梅湯來,這麽熱的天誰還喝茶啊。”魏殊然嘀咕道。

“是,奴婢這就去。”小太監說道。

“等等,你叫什麽名字。”魏殊然問道。

“奴婢陸海。”

“這個名字好,以後你就是禦膳房總管了,好好幹,朕心情好了,以後有你們的好日子過。”魏殊然靠在軟塌上說道。

“謝皇上。”陸海沒想到天上能掉下這個大餡餅,他從東暖閣出來的時候,還暈乎乎的。

又過了好一會,內務府把今年的賬本全都拿了過來。

內務府掌管整個皇宮的各項開銷,這才小半年,已經有兩大箱子賬本了。

“都放下吧,你們先出去,朕有事跟江丞相商量。”魏殊然看到那兩箱子賬本臉都綠了,他本來以為也就幾本賬本,誰能想到竟然是滿滿的兩箱子,把這些看完他還不完蛋。

魏殊然把外衣脫了,只留下裏衣,這件衣服平日裏是他晚上睡覺穿的,今天上午天有點熱,屋子裏冰盆又不夠用,他才換了這件輕薄的。剛才出門走的急也沒換,現在回來跑了一身的汗,他早就把事給忘記了。

坐在魏殊然對面的江言,在魏殊然把外衣脫了之後,目光都不知道放哪裏好了,明明他心裏很想把目光從魏殊然身上移開,可偏偏魏殊然身上好似有什麽魔力一般,讓他的目光一直粘在他身上。

白色裏衣本來就透,可以說他把什麽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的清清楚楚。

江言尴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皇上準備怎麽接手內務府。”

魏殊然盤腿坐在軟塌上,手裏端着西瓜冰沙吃的那是渾身舒爽,他說道,“還沒想好。”

這話魏殊然可沒瞎扯,他剛開始要內務府的管理權,也就是為了氣王太後而已,他本來沒想過王太後會輕易給他的,誰知道王太後腦子一抽,竟然把內務府給他了,這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不過拿了就拿了,正好他準備架空王太後手裏的權利。

至于怎麽管理,他是兩眼一抹黑。

“皇上先熟悉熟悉內務府事物,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倒是可以來問微臣,微臣會幫皇上出注意的。”江言說道。

“那就好。江丞相吃西瓜啊,進貢的西瓜還是非常甜的,怪不得老巫婆不舍得給我吃。”魏殊然很是大方的說道。

江言本是極為嚴謹的人,放以前打死他都不可能跟魏殊然面對面坐着一起吃西瓜。可今天他感覺喉嚨幹的厲害,也沒推辭,拿起小幾上的西瓜吃起來。

果然如魏殊然所說西瓜很甜。

江言吃了兩片西瓜和魏殊然随便說了兩句話就走了,魏殊然還有點納悶,他還想留江言吃午膳啊,怎麽他這麽快就走了。不對,他怎麽感覺江言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恭喜宿主,增加江言好感度20點,當前人物好感度50點。”系統提示音響起,魏殊然透過窗戶看向已經走遠的江言,心裏莫名其妙,怎麽突然增加了20點好感度啊,難道剛才自己在禦膳房大發神威,讓江言看出他有做明君的潛質,這才好感度突然爆了20點。

不行他的好好表現表現,等他把江言的好感度刷滿了,“取得江言的信任”這個任務也差不多能完成了。如果好感度刷滿之後,系統有獎勵那就更好了,現在他抽了半天獎,除了靈泉還有點小作用,其他的獎勵都雞肋的要死。

吃了西瓜冰沙,散了一身的暑氣,魏殊然把207叫出來,他想看看有沒有新任務可以接。

“主人有新任務”207道。

“什麽任務?”魏殊然打開任務面板,只見在女主主線任務上出現了一條新任務,“安撫女主受傷的心。”

魏殊然看到這個任務,很想爆粗口,這個女主任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感覺這是把他和女主要湊一對的節奏,等等,女主受傷的心?不會是因為昨天晚上,他把安若熙退回去了,她才傷心吧?

在這個任務下面還有一個完成度,任務接了以後,應該還會有其他支線任務,不過魏殊然一點想接的欲,望都沒有,那怕這個任務完成後會給50點幸運值,他也不想接。

如果把女主換成江言,他倒是可以試一試。不過一想到江言一副很受傷的模樣,魏殊然打了一個冷顫,畫面有點恐怖。

正想着在“取得江言信任”任務旁邊,突然又刷出來一條支線任務,“完成江言的騎射考驗。”獎勵幸運值30點。

同樣有一個任務完成度,一個是射箭,一個是騎術,最後一個是摔跤。

看到這個魏殊然連想都沒想就接了下來,相比去哄女主,還是這個任務容易一些,只是那個摔跤是怎麽回事,難道大魏國還流行摔跤嗎?

魏殊然今天活動量有點大,午膳随便吃了一點,就去睡覺了,下午還有騎射課,他可的養足精神對付江言。

一早安若熙被送回去之後,不出所料,她被家裏幾個堂姐堂妹又是好一頓欺負,在争鬥中她的臉還被堂姐故意給劃花了。

安若熙本來就對魏殊然有怨恨,現在看到自己最引以為豪的臉花的,她更是恨透了魏殊然,早知道有今天,她就應該當初下藥重一些,直接把暴君毒死,自己也不用在受這些罪了。

剛剛提升為骁騎營統領的江楓,聽說安若熙被送入宮,又被原封退回來了,他心裏難受的要死,拖着還有傷的身子,悄悄去了武勇候府去看安若熙,本想安慰安慰她,卻看到滿臉是血的安若熙。

江楓很早之前就見過安若熙,并對他一見鐘情。要不也不會在跟安若熙什麽都沒做,只關在一個屋子的情況下,要死要活想要娶安若熙。

看到柔弱的安若熙傷的如此重,那怕他現在剛剛被魏殊然封了骁騎營統領,他也是恨極了魏殊然。安若熙如此好的姑娘,他怎麽狠的心作踐她,讓她受這些苦楚。

于是魏殊然睡了一覺,他的任務界面直接炸鍋了。

原來的“安撫女主受傷的心”直接變成“消除女主的怨恨”獎勵幸運值也變成了100點,随機還送一份神秘大禮包。

這個任務一看就是女主黑化的前奏,如果魏殊然不處理好,他前面做的所有努力算是白費了。

更為可氣的是,就在這條任務下面,還多了一條“消除男主的怨恨”同樣的獎勵幸運值100點,随機送一份神秘大禮包。

看着這兩個任務,魏殊然真想爆粗口,江楓那個王八蛋剛得了他的好處,竟然為了女主要反他,真是喂不飽的白眼狼啊。

魏殊然就不明白了,男主和女主哪裏來那麽多怨恨呦。

“主人,你不接任務嗎?”207問道。

“接,為什麽不接,這是白送我兩次抽獎機會啊,還送我兩份神秘禮物,怎麽看都是極為合算的。”魏殊然咬牙道。

兩個任務接了之後,江楓那條沒有變,倒是安若熙這邊出現一條小任務,“幫女主恢複嬌媚的容顏。”獎勵是增加任務完成度30.

魏殊然嘀咕道,“感情是臉花了,賴我身上了,什麽人啊。”

經過安若熙這事,魏殊然發現想要強掰劇情還挺難的,他的想的厲害點的招數,把原主劇情從根本上給改了。

夏日的午後還是挺熱的,江言知道魏殊然這些年疏于練習,這麽大太陽讓他練習騎射功夫,怕是不用練,就被太陽給曬暈過去。

于是等太陽偏西不那麽熱的時候,他才過來找魏殊然。

“江丞相,這大熱天的,咱學什麽騎馬啊。”魏殊然從無極宮出來到習武場也就兩盞茶的功夫,他卻感覺自己快要被曬化了。

京城的三伏天跟他以前的生活的江城有的一比,又熱又潮濕,不是一般的難受。

江言牽馬了兩匹黑馬過來,說道,“皇上現在你感覺熱,不想學,過些日子天氣冷了你又要說風太涼你不舒服又不想學,那不知道皇上想什麽時候學騎射功夫。”

魏殊然被江言問的啞口無言,他看了一眼身前那匹高頭大馬,心裏那是一萬個不想學,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學騎馬。

“學就學,不就是一匹馬嗎?我這麽聰明肯定一學就會。”說着魏殊然就從江言手裏接過缰繩,轉身就想爬上馬背。

馬背比魏殊然想象的要高很多,他學着江言上馬的動作,把腳放到馬镫上,想要翻身上馬。

一切想象的挺好,可到了魏殊然這裏就完全變了。

拽着馬鞍死命往馬背上爬的魏殊然用了好幾次勁,硬是沒爬上去,他嘀咕道,“我了個大C,上個馬不至于這麽難吧。”

不服氣的魏殊然,撸起衣袖繼續拽着馬鞍做搏鬥,只一個上馬動作魏殊然就累了個半死,臉都漲紅了,腦門上也出了一層的汗,可他依然兩腳站在地上。

江言沒吱聲,看着魏殊然在哪裏折騰,見他折騰的沒力氣了,他才說道,“皇上要不讓微臣示範一次給你看看。”

“好,你來。”魏殊然氣喘籲籲的把手裏的缰繩遞給江言。

只見江言接過缰繩,手虛扶了一下馬鞍,一個幹淨利落的翻身上馬完成,他穩穩的坐在馬背上。

魏殊然只感覺自己受到一萬次暴擊,人比人得死啊,他蠢死算了。

坐在馬背上的江言朝魏殊然伸出手,說道,“我拉皇上上來。”

魏殊然眉頭緊皺,思索片刻還是伸出了手,他不想在跟馬鞍做戰鬥了。

江言力氣很大,幾乎沒廢什麽勁就把魏殊然也拉到馬背上。

馬鞍就那麽一點大,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着實有點擠,魏殊然的後背幾乎整個貼在江言胸前。

江言感覺出魏殊然緊張的渾身都繃緊了,他安撫道,“皇上,你不用如此緊張,馬可比人聽話多了。”說着江言一拽缰繩,強壯的黑馬不疾不徐的溜達起來。

江言害怕曬着魏殊然,特意選了有樹蔭的一邊走,兩人一馬在習武場邊上慢慢溜達。

魏殊然逐漸适應馬背上的高度,心裏也就不那麽緊張了。江言帶着他走了幾圈,魏殊然就有點走神,琢磨起安若熙臉被毀容的事。

現在他還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他是不是應該在上門一次。

“皇上,騎馬的時候不能走神。”江言提醒道,剛才魏殊然好緊張的要死,現在又突然走神,江言真不知道說他什麽才好。

“江丞相,你說昨天晚上我把安若熙退回去,她家裏人會不會為難她。”魏殊然突然問道。

拉着缰繩的江言,手上一緊,問道,“皇上這是後悔了?”

魏殊然莫名其妙,随口問道,“後悔什麽?”

“後悔沒把安若熙那個大美人留在你龍床上。”江言說道。

魏殊然眉頭微挑,心想他怎麽感覺江丞相語氣怪怪的?

“朕可沒這種想法,朕只是感覺安若熙挺可憐的,沒有爹娘痛,祖父還把她當搖錢樹,能利用就利用。”魏殊然說道。

“既然皇上這麽惦記着安姑娘,不如去看看好了。”江言沒好氣的說道。

“也行,那咱今天下午不練騎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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