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你自己走過來,還是?

“瀾瀾,瀾瀾……”将安瀾的身子掰正,讓她的臉正對着自己,卻發現安瀾雙目緊閉,光潔的額頭上一個鮮紅的印子。

伸手湊到她的鼻子下方,懸着的心落了地,還好,她只是被撞暈了過去。

這套別墅是專為安瀾準備的,跟舊金山的那座莊園大同小異。

量身訂做的房間裏,溫瑜海用幹毛巾包着冰塊敷在安瀾的額頭上,而安瀾只是在碰觸到冰冷的時候蹙了蹙鼻翼,小手不知何時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抓着他。

這是不是說明在她的心裏也是依賴着他的?

溫瑜海看着睡熟的面容,禁不住地俯下身子在安瀾的側頰落下輕輕一吻。

嘴角微微翹起,很久沒有這麽親她了。

第二天,安瀾伴随着一陣頭痛醒來。

頭痛欲裂,腦袋裏就像鑽進了千萬只小蜜蜂一樣,嗡嗡嗡作響,又痛又煩,不過身邊的熟悉氣息卻是令一顆浮躁的心沉澱下來。

這熟悉的好聞的味道,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跟小舅身上的一樣,用力的卷了卷懷中的被子,将自己埋得更深。

小舅的味道?

忽地,大腦一個激靈,床上的人猛地坐起來,睡眼惺忪的眸子登時瞪得老大,看着周圍這陌生的一切,這裏根本不是她的房間。

她記得昨天剛剛下了飛機,她明明是在國內,為何這裏看上去就像是美國的那座莊園,讓她有種仍然置身于美國的錯覺。

就在安瀾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卧室的房忽然被推開,溫瑜海修長的身子閃了進來。

“瀾瀾,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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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沒有把我送回去!”

一進來,安瀾就冷着臉質問,那戒備的眼神看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深怕自己會對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陌生人,這個詞讓溫瑜海不禁苦笑,就這麽防備着他。

溫瑜海的心一下子沉下去許多,就這麽急着想要回去,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就這麽不相信他?想到這兒,手裏的冰袋的冰塊被他硬生生地抓碎了好幾塊,斂去笑容,“既然醒了就下來吃早飯,呆會送你回家去。”

說完他把手裏的東西往床上一扔,轉身退出外。

心裏憋着一團火,卻無處可發,到現在他才知道他們認識這麽多年,她對自己的信任居然會這麽弱的不可一擊。

安瀾的話剛脫口而出,就察覺到自己的口氣過于生硬,而小舅的臉色也因為她的話而陰沉下來,畢竟小舅又沒對自己做什麽,她不應該這麽沖的。

等到她想道歉的時候,小舅卻突然語氣生冷,讓她有種眼前的人不是小舅的錯覺,頓時怔愣在原地。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莫名的東西從小舅的手裏跑過來,而那人卻已經退出外。

她心裏氣結,這個小舅就不知道要讓讓女孩子嗎!

畢竟她從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心裏難免會有些害怕,小舅怎麽就不懂呢!

心裏這麽想着,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眼眶一熱,哭了起來。

一邊哭着,一邊爬到小舅扔過來的東西身邊。

抓在手裏冰冰的,原來是冰袋。

她氣惱地将冰袋往旁邊的地上一扔,她才不要他拿來的東西呢!

癟着嘴很是熟悉地進了浴室。

經過一番洗漱之後,安瀾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難怪會頭痛,一把将劉海捋到頭頂,額頭上一大塊紅印極其明顯,這麽一想,她倒是想起來了。

昨天她吵着要回寧家的時候,沒注意到身後,結果一不小心轉身,額頭就撞上了。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額頭,想起溫瑜海拿來的冰袋,心裏就一陣氣。

至于在氣什麽,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額頭上的紅印雖然已經不明顯了,可是由于她剛才哭過,此刻看的來眼睛卻腫的厲害,眼白上更是布滿紅紅的血絲,看上去極其吓人。

她迅速地跑到浴室外将冰袋從地上撿起來,雖然她不想用他拿來的東西,可是她也不要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用冰袋敷過之後,眼睛明顯看上去好多了,只是眼白上的紅仍然無法去掉,不過她也不在意了。

等到安瀾下樓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昨天在飛機上根本沒吃多少,回來後被撞暈了,更是沒有吃,此刻她的肚子已經咕咕叫在抗議了。

然,走到餐廳時,目光觸及到首位上的男人時,頓了一下,她故意磨蹭到現在,就是為了不在餐桌上遇到他。

想起之前他生冷的語氣和冰冷的面孔,安瀾就氣了起來,虧她還為了他哭,而他卻能悠閑自在地吃着早餐。

也不管肚子是不是餓的咕咕叫,反正就是不想看見他。

她賭氣般地轉身就離開。

然,腳步還沒有踏出一步,甚至連身子還沒有完全轉過去,就聽到他在身後喊,“過來吃早飯!”

那霸道的語氣就像是古代地帝王在發號施令一樣。

她又不是他的妃子,她才不會聽他的呢!

她半轉的身子,回頭眯向他,語氣惡劣地說,“我看見你就飽了!”

而且是被氣飽了!

孰知,後者将她的意思給完全誤解了,“你的意思是我秀色可餐?”

安瀾,“……”

秀色可餐?安瀾想也沒想的翻了個白眼,認識他怎麽久,怎麽不知道他還這麽自戀!

“聽話,過來吃早餐!”

安瀾看着他,這話怎麽聽怎麽就像在哄小孩子!

她冷冷地回了一句,“不想吃!”

她才不要跟他一起吃,誰讓他之前還那麽生冷地跟她說話!

“瀾瀾,別鬧了。”身後傳來她放下杯子的聲音,“你是要自己走過來,還是要我去抱你!”

安瀾一聽,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不過很快地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結果剛走了沒幾步,身子忽地就騰空,一雙粗壯地臂膀攬着她的腰抱起,腳離開了地面,令她沒了安全感,連忙像個八爪魚地抱住身上的男人。

等到确定自己不會掉下去後,她這才扭頭看着頭頂的男人,原以為他只是說笑,沒想到他真的會抱她。

她氣惱地瞪他,腮幫鼓鼓的,連名帶姓的叫他,“溫瑜海!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而溫瑜海則是神情淡然地睨了她一眼,“我剛才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的。”

哼!安瀾氣得撇過頭不去看他。

什麽叫給她機會,根本就沒給她選擇!

她不服氣地掙紮着想要從他的身上下來,結果剛動了兩下,就感覺勒着自己腰身的手臂松了,身子要往下掉,她最害怕摔下去了,連忙又像個樹袋熊一樣抱着抱緊溫瑜海。

溫瑜海将她的小動作完全看盡眼底,看她害怕慌張的抱緊自己,不由地低聲笑出了聲。

安瀾窩在他的懷裏,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悶笑聲,才意識到是自己被耍了,她不滿地看着男人,想用眼神秒殺他。

可是她的視線只能掃到溫瑜海的下巴以下的部位,突發奇想地,她不甘的仰起頭,對着他的喉嚨就是一口。

直到聽到從喉嚨裏悶哼一聲,她才滿意地松開。

溫瑜海無奈地看着安瀾,嘆了口氣,不認識的人看到安瀾,會以為她是個與世無争的人,但對于從小看着她長大的他又豈會不知,其實安瀾的骨子裏就跟他姐一個性子,什麽事都喜占上風。

看似溫柔的表面,卻有着一股子的倔強。

安瀾見他低頭看着自己,以為自己占了上風,便得意地看他。

對此,溫瑜海只表示哭笑不得。

她知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完全是屬于挑逗行為,如果換做是其他男人,早就控制不住了。

此時此刻,溫瑜海只有一個想法,幸好被咬的這個人是他!

安瀾看到溫瑜海緊盯着自己,眼底的深情一眼望盡,心莫名地就慌張起來,想起自己剛才大膽的行為不禁臉上一熱,心裏直懊悔。

要死,安瀾!你做什麽不好,偏偏咬他幹什麽!

她本就臉紅的像燒雲,結果溫瑜海偏偏還火上澆油,“我知道我秀色可餐,但你不需要來證明。”

安瀾聞言,嘴角一抽,臉更紅了幾分。

他嘴裏的證明,他們皆是心知肚明。

對于他的話,她又羞又惱,卻又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溫瑜海将她放在椅子上,桌上的電話正好響起來,他走過去拿起來,看了她一眼就走到一邊去。

脫離溫瑜海的懷裏,不知怎麽地心裏就莫名地失落起來。

壓下心裏的不舒服,安瀾抓起一片面包,就開始狼吞虎咽。

從昨天晚上就沒吃什麽,肚子真是餓壞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安瀾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就自顧自地吃起來。

安瀾吃完飯後,溫瑜海還站在窗戶前接電話。

對于他的話,隐隐約約地只聽了個大概。

想靠近去聽,不期料溫瑜海正好挂了電話轉身。

被現場抓了包,安瀾覺得面上有些挂不住,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到他的身邊去,眼睛看着窗外的竹林,“今天天氣不錯。”

她尴尬地笑着,眼角的餘光去看身側的男人。

溫瑜海也不拆穿她,轉身,“走吧,送你回家。”

身後的安瀾一愣,溫瑜海已經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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