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嗎……”
在他合上窗戶之後,黑衣男子依舊望着那扇窗,眸色深沉。
原來,只是被妖物操控的鬼魂啊。
他鼻子微動,努力嗅着氣味,眉頭微微蹙起。
只是,還是有着鏡子的氣息。
所以操控她的人,與鏡子有關對嗎?
想到方才匆忙一瞥之下看見的人,他的表情露出一抹沉思。
還是與那日在村莊遇見時候一樣,看上去沒什麽變化。
一樣那麽心地善良,以慈悲之心待人。還真是……
老樣子。
黑衣人深深地凝望着那一處地方,心裏卻想道,看樣子事情沒這麽簡單,也許比他想象中還要更複雜一些。
此時,笛聲再度響起,歌曲是他很熟悉的一首童謠,那時候的他,就這樣陪在雲翳身邊,靜靜地聽着他吹奏着這首靜谧美好的歌謠。
深夜裏,哄人進入夢鄉的幽靜歌謠就這樣響起,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傳向遠方。
因為吹奏人的心境,所以這首歌謠就成為了安魂曲,安撫着在深夜裏陷入不安夢境的百姓們,使得他們的意識得以從噩夢中解脫出來。
聽着聽着,黑衣人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因為這笛聲的距離,聽上去實在是太過接近,就像是在他的身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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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他若有所思地擡起頭,正好看見了客棧屋檐上方端坐着的身影。
黑夜之中,那一抹白,便顯得十分顯眼。
雲翳似乎十分偏愛白色,又或是淺色的衣衫。
而至于自己,以前為了顯示他的與衆不同,他便常常喜歡穿黑色的衣服,看着雲翳那無可奈何,卻又縱容自己的神色,他便心滿意足。
雲翳雙手握着笛子,靜靜地将曲子吹完。
那妖物為了一己之私,在黑夜時分,對着整個村鎮的人下了咒術,使得他們深陷在由內心最為恐懼的事情構陷而成的噩夢之中,所以,剛剛那麽激烈的動靜,鎮裏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察覺出來。
吹奏完一首曲子之後,雲翳單手握着笛子,随後,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奇異的目光,他偏了偏頭,正好與黑衣人的視線對上。
那人只覺得心髒突然跳得很快,好像不受控制一般。
就算知道他看不見,可還是會緊張。
妖精的視力的很好,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他也能将他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便看見那人将笛子收起來,妥善地放在懷裏,緊接着,對着他這邊的方向笑了笑。
嘴邊揚起的弧度極小,卻又正好露出臉頰兩側的酒窩,看上去就像是個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只是看到他的人,從來都不會誤将他當做是不懂事的孩子,而是一個可以托付跟信任的人。
這麽美好的一個人,這麽美好的一個人……卻偏偏,是他最讨厭的人。
他,最最讨厭雲翳了。
白辰有些別扭地轉過頭去。
“是你啊,小白。”雲翳的語氣,聽上去就像是見到了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盡管不久前,白辰還單方面地與他發生了一場争執。
“是你救了李潇吧,辛苦了。”他溫和地笑笑。
所有的委屈與不滿,在雲翳短短的一番話之後,瞬間就煙消雲散。
白辰冷哼了一聲,又別別扭扭地回轉過來,看着雲翳,小聲道:“我又不是特意救他的,只是看不慣那個鬼魂罷了,更加不是因為你。”
随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反應很大地說道:“你是他什麽人啊!要你來答謝我!”
他怒氣沖沖地瞪着雲翳,忽然又想起來些什麽,頓時洩了氣,失落地垂下臉,再也提不起來任何精神。
他有什麽立場說這句話。
他明明什麽也不是。
若是李潇在場,看到如今的景象,定會十分驚訝,先前那位高高在上,驕傲高冷得不屑一顧的,并救了他一命的恩人,在這位白衣道長面前,竟是這番模樣。
任性得像是個孩子一般,明明想要親近這個人,卻又因為性格所使,不肯低頭,而硬生生扭轉成現在的這個局面。
他話語裏透露出來的委屈與怒火十分明顯,讓雲翳有些驚訝,不禁思考起來,自己方才所說的話可是有什麽不妥之處,但縱然他有一顆七竅玲珑心,也摸不透狐妖的複雜心思。
更何況因着一些不能為外人所道的小心思,便使得他的話更加難以琢磨。
雲翳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卻依舊好脾氣地解釋道:“受人所托,特地前來救人,若是當時李潇出了事,事情便會變得複雜許多。”
那妖物是按照接觸過鏡子的人的先後順序來決定他們的生死,如果最後一個與鏡子有關的李潇被害,那麽沒有規律定律的妖物,就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大開殺戒。
因為最後一個人也不在了,所以它便會無所畏懼。
無法确定下一個受害者是誰的話,事情也會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見他似乎有一管到底的意思,白辰不由得多嘴地提了一句:“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了,你沒有感覺出來嗎,那個妖物一點都不簡單。”
雲翳依舊靜靜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白辰把話說完。
一臉平靜的樣子,讓白辰見了之後,恨得直咬牙。
他都想捏着雲翳的肩頭,拼命搖晃,好把他搖醒,并對着大聲嚷道:“不要再不自量力了,不然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做,努力按捺住內心的焦躁不安:“剛剛看到那個女人,我以為她是鏡子化成的鬼怪,誰知這個女人,不過是被那怪物操控的傀儡罷了。可是她那時候,身上充滿了鏡子的氣息,差點連嗅覺靈敏的我都被騙了,以為那是普通的鏡妖。”
見雲翳聽後,仍舊沒有什麽反應,他猛地站起來,怒吼道:“你還不明白嗎?這個怪物,它有可能成魔了!那不是普通的妖怪,那是魔!再多管閑事下去,你會死,知不知道?!”
白辰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赤紅起來,身上的衣服也飛舞起來,好像在下一刻便會化身一般。
但雲翳輕輕的一句話,又徹底地撫平了他內心的躁動,使得白辰在剎那間恢複平靜。
他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擔心。”
白辰心裏有些憤憤不平,心想自己還是像從前一般,聽不得他半句軟話。
不管再怎麽樣憤怒,只要他一句話,白辰就會立即冷靜下來。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也讨厭着讓自己變成這樣的雲翳。
更讨厭他将自己變成這樣,卻又棄之不顧。
“我才不是擔心你,你不知道我很讨厭你嗎!”白辰極其傲嬌地冷哼一聲,但是在看到雲翳嘴邊的溫和笑意,好似心思被識破一般,他的臉紅了紅。
雲翳輕嘆一聲:“盡管這樣,但我卻不能置之不理。”
正因為那妖物即将成魔,他才正需要降服它。
他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雲翳就是這樣的大笨蛋!
他惡狠狠地盯着他,忽而飛身過來,沖到雲翳面前,目光兇狠地盯着他看。
緊接着,他捉住雲翳的手,突然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直到雲翳的手腕流出鮮血,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唇舌之間。
白辰才松開了嘴,留下一句“那你便去送死吧”,便負氣離去了。
雲翳的手伸到方才他咬過的地方,手指順着咬痕撫去,明顯可以摸到粘稠的血液。
有些刺痛,但是卻沒有想象中那麽疼痛,也許是狐族的唾沫帶有麻醉的功效。
“像只小狗一般,到處亂咬。”深夜裏響起雲翳無奈的嘆息。
只是,不知道第二天如何向小景交代了。雲翳苦惱地想道。
想到還在睡夢中的弟弟,再想到明天可能會發生的狀況,雲翳想,或許還是對于妖怪要來得輕松許多。
果然,到了第二天,盡管雲翳有意隐瞞手上的傷口,但還是被細心觀察的弟弟雲景看到。
他眼尖地發現了雲翳的遮遮掩掩,并嗅覺靈敏地嗅到了一些血腥味,頓時捉住雲翳的手,撸起衣袖往上看。
看到那人為的傷口之後,他臉色瞬間冷下來,問道:“誰幹的。”
在一旁圍觀了一切的李潇頓時被吓得抖了抖,他小心翼翼地後退幾步,生怕這位脾氣不好的道長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同時,擔憂看了看那位白衣道長,見他臉色并無異樣,這才放心下來,心想,既然道長神色正常,說明他可以解決目前的事情。
既是如此,他便不用瞎操心了。
“小景。”雲翳喚道。
李潇便驚訝地發現,那位原本露出兇狠目光的少年,頓時紅了眼眶,委屈巴巴地撲進他懷裏,哭訴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 哎!原來這麽多人看過倒立的女鬼哇!!我記得小時候看那會兒,覺得好刺激!!還有一個是有關于小孩子的故事,說是他生日的時候,父母在幫他錄像,很開心地跳啊跳,一直跳,結果就跳死了。然後過了一段時間還是一年來着,非常思念他的父母,就去看以前的錄像,結果發現錄像裏面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一直把他往上拉,往上拉,他是被拉扯死的。
╭(╯^╰)╮晚上看到這個故事的萌萌們你們好,有沒有被吓到哇!【壞笑】
明天周一了,心情不好,不賣萌了,哼唧
你們都猜錯惹,并不是新的朋友,是舊朋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