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是小野貓
那個平房離着鐘承然的家也就一公裏的遠,楚蓉很快的下了車,擡手剛要敲門,發現有點不對勁。
“門沒鎖。”楚蓉說。
陸澤一把她拉到身後,說:“你小心點。”
楚蓉:“沒事。”
對一個小偷來說,如果犯了這麽大的一個事情,怎麽可能會心大到不鎖門?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難道真跟鐘承然猜測的那樣,他忙着去還債,匆忙之間沒來得及鎖門?
“他說的對。”
鐘承然也站在陸澤一旁邊,面色嚴肅:“一個女孩子,在這種事情上,最好不要沖到前面去。”
嘤?
這兩個家夥居然一起教訓她?
楚蓉說:“我可是柔道七級。”
鐘承然:“那也是女孩子。”
陸澤一掃了他一眼,兩個人的目光一下的撞在了一起,兩秒後,又不約而同的離開了。
嗯……
她似乎聞到了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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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一敲了敲門,沒人回應。
又敲了敲。
裏面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會不會是捐款逃跑了?”
在一邊緊縮在蔚永耀懷裏的戚岚試探性的提醒道:“電視上好像都這麽演。”
陸澤一推開門。
好嗆,灰塵的味道。
楚蓉用手在鼻子旁邊扇了扇,環顧四周。
院子不大也不小,周圍還有些雜草,一看就是不常住人的地方。
裏面的門也是打開的,一個男人鑽了出來。
“是你?”
男人穿着黑色的羽絨服,寸頭,眼神兇狠,銳利的豹子一樣。
這不就是經常在她家門口蹲點,上次還跟他打進警局的那個?
楚蓉問,“你怎麽在這兒?”
難道又是凱進的陰謀?
“你們來晚一步,”男人手裏拎着一個用牛皮紙裝着的文件,淡道,“這個是你們的吧。”
楚蓉一驚,擡腳就要上前。
陸澤一拉住她。
“這種事情要是爆出來對誰都不好,”陸澤一道,“這件事你應該清楚。”
“放心,”男人懶洋洋道,“這件事凱進不知道,我純粹是多管閑事。”
說完,男人從口袋裏掏出個金貔貅,扔給鐘承然:“你的東西。”
鐘承然準确無誤的接住。
他能在單元樓口處蹲她,就能同樣跟蹤鐘承然。
于是楚蓉懷疑的問:“你在監視我們?”
“跟乾安有關系的人,凱進都會有防備,”男人揮揮手裏的文件,說,“我也算是幫了你一回,這個就當是你給我的酬勞。”
“為什麽你對凱進這麽賣命?”
楚蓉說:“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男人哼笑一聲,掏出個打火機來,“啪嗒”的摁開了,緊接着,藍色的火苗從圓圓的孔洞裏冒了出來。
他該不會是想……
楚蓉想攔住,陸澤一按住她的肩膀,搖了搖頭。
“知道又怎麽樣?”男人輕蔑的掃了她一眼,點燃了牛皮紙的一個小角。
“你有把柄在凱進手裏。”陸澤一語氣肯定。
“今天我會當沒看見這個東西。”男人說。
文件已經被燒了三分之一,黑色的灰燼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不知道這個結果到底是好還是壞,文件被燒了,他們就沒有了秘密武器。
可同時,鐘承然也不會有被當做間諜的風險。
楚蓉咬住臉頰,轉頭一看,旁邊的鐘承然正直勾勾的盯着那個男人,似乎在隐忍着什麽。
“我是律師。”陸澤一說。
“你幫不了我。”
男人自嘲似的哼笑一聲,松開手,幾乎全被燒成灰燼的文件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別的,是錢。”
“沒有錢又怎麽樣,”旁邊的戚岚忽然插嘴道,“你這樣做對得起良心嗎?”
“幼稚。”
男人雙手插兜,朝屋裏擺了擺頭,道:“我已經報警了,剩下的你們看着辦。”
說完,就朝大門口走去。
楚蓉回頭,男人的背影高大又孤獨,在寒風裏,居然還有幾分蕭瑟的意思。
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鐘承然已經沖進去了,楚蓉剛想趕上他,就被旁邊的人拉住了胳膊。
“你怎麽又攔着我?”
“他有別的事情做。”
“你怎麽知道?”
他會算命不成。
“等着就好了。”陸澤一摸摸她的發頂。
戚岚緊緊的抱着蔚永耀的手臂,她仰起頭來安撫似的道:“你有沒有事?”
蔚永耀搖頭,嘴巴繃得緊緊的。
戚岚又說:“不管怎麽樣,我都會跟你在一起的。”
楚蓉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別看戚岚人小小的,其實,她是一個隐藏的大小姐,直白來講就是個……
富二代。
不知道她的父母會不會為難蔚永耀……
沒過一會兒,鐘承然就出來了,他手裏拎着一個袋子,裏面全是一些碎瓷片
“這個是……”
“之前你送給我的存錢罐,”鐘承然的聲音很低,道,“被摔壞了。”
“裏面的錢呢?”楚蓉連忙問,“有沒有少很多?”
“裏面沒錢。”鐘承然回答。
沒錢?
楚蓉驚呆:“那你……”
“因為這個是你送給我的。”
鐘承然的嗓音猛地硬朗起來,他擡起頭,眼神專注的望着她。
楚蓉愣住。
他在說什麽?
“謝謝你給了我時間。”
鐘承然再次垂下眼睛來,修長的手指攥緊了塑料袋,聲音低沉:“你不知道,我看見它碎在我面前的時候有多難過,多沒出息……”
戚岚的猜測居然是對的。
“你們回去吧。”鐘承然說,“我等警察過來。”
“那個……”楚蓉吞吞吐吐的開口。
“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楚蓉:“……”
“就當給我個面子,”鐘承然說,“你們先走吧。”
幾個人從平房裏走了出來,戚岚和蔚永耀異常的沉默,等楚蓉要上車的時候,戚岚猛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我晚上給你打電話。”
嗯?
楚蓉猛的一回頭,戚岚卻像是剛剛什麽都沒說似的,上了蔚永耀的車。
卧室。
楚蓉一下倒在了床上。
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鐘承然居然真的喜歡她。
上大學的時候,他還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好多小姑娘拍着隊給他遞情書……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單身至今嗎?
楚蓉用力在被子上蹭了蹭。
不知道以後怎麽面對他。
陸澤一端着杯水走了進來,楚蓉這才慢悠悠的坐起來,接過杯子。
“今天你早下班了。”楚蓉一邊喝一邊說。
陸澤一“嗯”了一聲。
“我不能做你的紅顏禍水。”
“那我現在回去。”
嘤。
楚蓉立刻擡腿勾住他的腳:“不許。”
這家夥就不能浪漫一點嗎?
楚蓉喝了兩口,将杯子重新遞給了陸澤一:“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所以那時候才不讓她進去。
“男人最了解男人。”陸澤一接過杯子,又走出卧室。
嗯?
這就走了?
楚蓉在他後面喊:“就這樣?”
這時候應該親親她的臉,對她強勢又溫柔的說“你是我的”才對。
陸澤一消失在她的視野裏。
說好的收拾她呢?
楚蓉光着腳跳到地面上,啪嗒啪嗒的跑出卧室。
不能就這樣放過他了。
陸澤一把杯子放在茶幾上,長臂一伸,将沙發上的書拿起來,自顧自的坐了進去。
靠。
又是那本書。
情敵啊。
楚蓉爬上沙發,将他的書抽走,毫不客氣的跨坐在他身上。
“你在生氣。”楚蓉說。
“你要幹什麽?”陸澤一扣着她的胯骨,想把她抱下去,楚蓉不想,耍賴似的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求收拾。”
陸澤一:“你說什麽?”
太羞恥了,別想讓她說第二遍。
楚蓉将書扔在一邊,額頭抵着他的,聲音妩媚,甚至帶着點輕佻:“哥哥……”
陸澤一:“下去。”
“你兇我,”楚蓉哼出一聲,“我不開心。”
陸澤一的手按在她側邊的脖頸上,目光掃了一眼她的腳,沉着聲音問:“怎麽不穿鞋。”
“想讓你抱我。”
就這麽直白。
陸澤一用手握住她的,說:“手也是涼的。”ヽ
不涼怎麽讓他心疼?
真是個榆木腦袋。
楚蓉趴在他身上,聲音軟膩:“你別生氣,不然我會難過的。”
陸澤一似乎低嘆了一聲,将她的手放進自己懷裏暖着。
他身上的溫度很高,楚蓉撒嬌的蹭着他肩口處,問:“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不然怎麽能吃醋吃成這個樣子。
“你呢?”陸澤一問。
“我也很喜歡你。”楚蓉說。
“無論發生什麽都喜歡我嗎?”
楚蓉直起身子來,一本正經的說:“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貴、美貌或失色、順意或失意、我都會喜歡你。”
這是結婚的時候,神父應該說的話。
楚蓉輕輕的戳了戳他的喉結,笑:“現在是不是特別感動?”
恨不得馬上娶了她那種。
陸澤一捉住她作亂的手,眼神就像一潭漆黑的沼澤,楚蓉瑟縮了一下,陷了進去。
“是,”陸澤一說,“我很感動。”
“我是你女朋友,”楚蓉眼神一點都晃,一字一句的說,“你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說。”
“嗯。”
這家夥又裝深沉了。
楚蓉哼出一聲,報複似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巴:“那還不去做飯?!”
陸澤一把她抱起來,朝卧室走去。
書房的門緊緊的關着,楚蓉瞄了一眼,有點奇怪。
跟陸澤一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好像很少看見他進書房,只是偶爾楚蓉晚上出來倒水的時候,才會看到書房隐隐約約亮光。
書房不是讀書的地方嗎?陸澤一為什麽白天不去?
難道——
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
楚蓉被重新放在了床上,陸澤一低頭把她踢到一邊的拖鞋整齊的放在床下,說:“女孩子不能着涼知道嗎?”
楚蓉用腳尖蹭他的腿。
“這個情景是不是有點熟悉?”陸澤一直起身子。
呃……
楚蓉的動作僵住。
好像是哎。
陸澤一哼笑一聲,下一秒,整個人撲了過去。
“啊!”
楚蓉沒來得及反應,就一個重物壓在身下,緊接着,腰被人扣住,被迫的迅速跟着他從床尾滾到了床頭。
嘤?
楚蓉的被子是掀開的,兩個人旋轉的時候,被子也緊緊的裹在了身上。
這家夥是故意的!
兩個人被卷在被子裏,動彈不得。
“你混蛋。”楚蓉臉頰通紅。
陸澤一問:“今天吃春卷怎麽樣?”
什麽青夏秋冬卷的,臭流氓。
她什麽也不吃!
陸澤一的腿抵在她身上,他的手緊緊的摟着她的腰,兩個人緊緊的貼着。
一定是因為被子裹得太緊了,楚蓉佯裝鎮定的想。
“出去。”她說。
“不。”陸澤一輕而易舉的親到了她的嘴巴,“就這樣休息休息。”
楚蓉剛要說什麽,臉忽然唰的紅了。
“你……你別亂動!”
天哪!
陸澤一笑了聲,低頭含住她的嘴唇。
他的吻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帶着點色'欲的氣息,一點點啃食着她的理智。
“別……”
被子逐漸開始發熱,人也是。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腰腿之間擠了出來。
“啊……”
他的動作越來越放肆,仿佛要把他拆開入腹似的,無以複加的情緒抵在她的胸口,楚蓉手腳發軟,指尖開始細細打顫……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澤一放開了她。
“先留着你。”
楚蓉愣住,一句話脫口而出:“為什麽?”
話一出口,楚蓉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陸澤一:“什麽為什麽?”
她真的一點都不期待!
這不是她問的!
楚蓉捂住臉,将自己埋進被子裏。
陸澤一:“你想問我,為什麽不繼續?”
楚蓉:“這不是我說的!”
他似乎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将她的腦袋從被子裏挖出來,低頭用力親了下她的額頭:“真是個小可愛。”
她才不可愛!
陸澤一再次做好,好整無暇的扣上自己手腕上的扣子,溫言問道:“晚上想吃什麽?”
王八蛋。
衣冠禽獸。
大色'鬼。
楚蓉的頭從被子裏伸出來,臉通紅通紅的,用力吐出三個字:“我不吃。”
陸澤一隔着被子抱住她的腰。
楚蓉往前蹭,不想挨着他。
陸澤一把她撈過來。
又蹭。
再撈。
“還是只小野貓呢,”陸澤一捏捏她的臉,“那就吃春卷吧。”
他的手指上有一小排壓印,看起來濕潤有暧昧。
是她咬的。
楚蓉的臉又紅了兩個色度,用細小的聲音反駁:“不吃就是不吃。”
作者有話要說: 陸澤一:不要随便摸男人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