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賣了

顧裳原本被陸子澈抱在懷裏的不自在都被玉面狐說出的那句話驚沒了,連自己肩膀疼得幾近麻木都不管,眯起眼來仔細打量起近在咫尺的俊臉。

“你就是廢物陸三?”顧裳詢問的語氣中隐含着濃濃的不可思議,任她如何想也不會将這兩個姓陸的聯想成一個人,實在是差很多,若說玉面狐胡說八道,那也沒必要吧?

陸子澈在玉面狐喊出那句話的時候差點兒沒把拳頭捏碎,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他早猜到玉面狐等人知道他的底細,否則不會當初那麽巧讓他碰到“未婚妻”在與男人做那無恥之事。

以前到還相安無事,誰想這次那玉面狐居然将這件事揭了出來。

“怎麽不說話?不會真被她說中,你真的是陸墨?!”顧裳擡起她沒受傷的胳膊,用手拍了拍陸子澈的臉,感覺很驚奇,仿佛拍一拍就能将陸子澈拍成當時在陸府看到的那頭都不敢擡的窩囊廢一樣。

“有什麽話明日再說,你失蹤這麽久說不定已經有人發現了,還是趁這個功夫想想你回去後如何解釋你肩膀上的傷吧!”陸子澈心情很差,語氣也冷嗖嗖的。

顧裳聞言立刻蔫了,陸子澈究竟是不是陸墨的事還真不是此時此刻非要鬧清楚的,她半夜獨自跑出來還受了傷,她爹那關就不好過,再說若非陸子澈趕過來救她,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咱們打個商量,就說夜裏我們兩人都恰好睡不着便出去逛逛,誰想就遇到面具男了……”

“這麽蠢的理由你好意思說?誰三更半夜出去閑逛?還是年輕男女,你是想令自己原就不好聽的名聲變得更差勁兒嗎?”陸子澈咬着牙說道,氣得就差罵她一聲豬腦袋了。

顧裳也知道這個理由很拿不出手,可是總比實話實說好點吧?

還沒等顧裳想清楚究竟要如何,他們已經回到了陸子澈的別院。

顧裳的願望沒能實現,他們兩人失蹤的事已經驚動了人。

別院兩個院落都亮起了燈,一個是顧裳與容氏暫住的院子,一個是陸子澈的主院。

話說這還是容氏先發現顧裳不見了的,她起夜要出恭之時,發現床外側的顧裳不在,屋子裏找一圈也不見人,正好看到顧裳留下的紙條了,這下可好,人居然是被人引走了,吓得她忙傳下人過來去找陸子澈。

結果陸子澈也不在房裏,下人說他是睡不着出去打拳,結果整個別院都找遍了也不見他在,于是便知他也失蹤了,很可能與顧裳一起。

這下可壞了,顧裳寫的信還很簡略,只說有人找,她出去一下,具體是哪個人找為何而出去都沒有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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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爺也醒了,過來妻子這邊幫着安撫人心,順便安排府中身手好的護衛去找人。

剛安排好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哪幾個人去找後,陸子澈他們便一身是血的回來了,這下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顧豐年與陸老爺兩個老的喝得太多,此時呼嚕打得震天響,府中兩個人失蹤,衆人找人忙得都急出幾身汗來了他們都沒有醒的跡象。

為了怕他們醉酒突然醒來聽說這事會刺激得于身體健康不利,且也不确定陸子澈他們失蹤究竟為何,于是都決定若過一個時辰人還沒回來再想辦法叫醒他們。

好在事情沒到最壞的地步,還沒等到叫醒兩個長輩,人就回來了,只是回來的狀況過于恐怖了些。

“天啊,你們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容氏吓得花容失色,忙吩咐下人給兩人燒水擦拭傷口,讓人去将止血養氣的藥先煎一碗分別給兩人喝,“不行,得去找個大夫來。”

“不用了,我們兩人傷得都不重,準備點藥酒來讓人幫顧姑娘在傷口附近擦一擦消過毒再上藥就成了,至于我的都是些小傷,我自己能處理。”陸子澈于這種傷勢很是司空見慣,面不改色地交待道。

顧裳忙道:“有沒有止疼的好藥?這傷快痛死我了,不然我非得睡不着覺不可。”

陸子澈狠狠剮了她一眼冷哼:“還知道痛?早幹什麽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說的就是她!顧裳不敢再叫疼,老老實實回房收拾傷口去了,對于回來這段時間老爹沒出現這件事她感到慶幸,明早得知她受傷總比此時聽到後鬧得一宿睡不了覺好。

用酒往傷口上消毒時顧裳又哭了一鼻子,這種疼比初時被刺到的疼更甚。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沖動,這是次教訓,以後不管玉面狐還是黑面狐的都不要理了。”容氏這一番折騰下來也不困了,坐在顧裳身邊囑咐道。

“打死我也不會再犯這種錯,哪怕下次他們說如果我不去赴約就滅我全家都不理了!”顧裳已經上好了藥包紮完畢,此時正躺在床上,陸子澈命人送來的藥膏很好,抹上後疼痛降了大半,好歹不用再哭了。

容氏倒了杯溫水喂顧裳喝下,然後道:“你不知我半夜醒來發現你不見了有多心驚,若真出了事你讓我怎麽向顧叔父交代?”

顧裳聞言突然想到玉面狐說的事了,眨了眨眼睛問:“你們一家人與陸子澈關系真好啊,宴客他不叫自己家人過來卻請了你們,是他與自己家人吵架了?”

容氏不知怎麽回答了,眼睛閃躲了下道:“這個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是沒權利過問的,你這折騰了半夜又受傷,快休息吧。”

已經問出了口,顧裳就沒打算放過這個機會,繼續問:“大嫂,我們離開的時候玉面狐曾說陸子澈與陸墨是同一個人,你說可不可笑?”

“什麽?!”容氏大驚,鞋脫到一半停住了。

看着容氏臉都驚白了的反應,顧裳心中有了答案,形容不出來此時自己是驚訝多些還是生氣多些,嘆了口氣閉上眼準備睡覺了。

容氏愣了會兒後脫掉鞋爬到床內側躺下,放柔了聲音說道:“有問題你還是問陸子澈吧,我一個內宅婦人管不了那麽多。”

“謝謝大嫂。”顧裳确實累了,說完後沒多會兒便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容氏側頭看了眼閉上眼睛顯得娴靜淑女許多的顧裳,眼中湧起一抹複雜,嘆了口氣轉過身也睡覺去了。

天剛一亮,容氏早早便起身出去了,受了傷的顧裳沒有人打擾,正睡得香時突然被大驚小怪闖進屋中的顧豐年驚擾了睡眠。

“裳兒,聽說你昨晚受傷了?可嚴重?傷哪裏了快讓爹看看!”顧豐年鞋都沒穿好頭發也沒梳,就這麽儀容不整地闖了進來,兩眼因為震怒與焦急都充了血,看着分外吓人。

顧裳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顧豐年,不知怎麽的,排山倒海的委屈立時将她淹沒,眼睛一紅眼淚便掉了下來,哽咽着道:“爹。”

顧豐年見狀急了,看到女兒左肩膀處包紮的很顯眼的紗布,擡腳就要往外走:“爹爹給你請大夫去!”

“不用,爹,我上了藥傷口好多了。”顧裳忙喚住沖動的顧豐年,對轉過身猶不相信的人說道,“我這傷口并不深,當時陸子澈已經給我點穴止了血,回來後消毒和上藥都及時,初時很疼,此時已經好多了,只要不碰到它就只感覺有點木,不怎麽疼了。”

顧豐年已經得知昨晚事情的經過,站着看了會兒顧裳,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悔道:“我不該喝那麽多酒,害得你受了傷,回去怎麽向你娘交代!”

顧裳見狀哭得更傷心了,她比誰都後悔:“爹您別這樣說,都是女兒太沖動,看到姐姐寫的紙條就奮不顧身地跑了去,活該有此後果,若非陸子澈及時趕過去救下女兒,還不知要發生什麽事呢。”

将自己昨晚看到紙條後給容氏留了言又在院子裏灑了與顧豐年聯絡的藥粉的事都說了,最後将自己被顧裳抓走的事也一并提了,道:“爹,那面具男逼姐姐殺了我然後讓姐姐扮成我回顧家堡,姐姐不肯,昨夜陸子澈捅了那面具男一劍,不知死沒死,但願他早死早托生,爹您別着急,姐姐沒事。”

“我才不關心她,她給我們找的事還少嗎!”顧豐年原本對顧衣很愧疚,此時見小女兒差點被長女害死,愧疚早被怒火替代,恨不得讓她早點死在外頭。

顧裳一聽要壞事,忙為玉面狐說起好話來,說面具男下令要殺她時,玉面狐如何抗争,說面具男與陸子澈鬥将起來,她拖住玉面狐時對方都不忍心傷害她,還說對方保證以後不會讓面具男再害她雲雲,說得口幹舌燥。

顧豐年臉色緩過來許多,只是還是很憤怒,氣大女兒總想害人,這次都害到了自家人身上,還氣小女兒行事魯莽,萬一陸子澈沒趕過去不是後悔莫及了?只是看顧裳此時可憐兮兮養傷的模樣,斥責的話不忍心說出口,只得繃着一張臉瞪着她。

“爹,女兒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有同樣的事一定先告訴爹。”顧裳怕挨罵,說完話後動了動故意扯到傷口,疼得她哎喲一聲。

果然,顧豐年見女兒疼哭了,什麽指責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忙上前又是安撫又是吩咐綠豆去煎藥。

“爹啊,昨夜女兒才知道原來陸子澈就是陸墨,他一人飾兩角,多變态。”顧裳享受老爹心疼的同時說起重磅八卦來。

“什麽?你說陸、陸……”顧豐年眼睛瞪得銅鈴大。

“他們兩人是同一個人,外人總傳兩人關系好,其實應該沒人看到過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吧?起碼我們沒見過,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傷了陸子澈的脖子,然後我們去陸家赴宴的時候陸墨脖子上就圍了個圍脖且連頭都不敢擡,現在想來應該不是他因窩囊沒臉見人,而是怕我們認出來!”顧裳越說眼睛越亮,這兩個完全不搭邊的男人居然是同一個人,怎麽想怎麽覺得驚奇。

顧豐年身形僵住了,瞪着眼說不出話來,顯然還沉浸在這等爆炸性八卦中緩不過神來。

“爹可以去問問陸伯父,陸家人應該是最知情的人了。”顧裳說道。

“若你說的是真的,那爹是得去問問你陸伯父,不過要等你好一些再說。”顧豐年搖搖頭。

顧裳忙道:“女兒沒事了,爹你快去問吧,綠豆一會兒煎好藥女兒吃點東西再睡會就更沒問題了,爹快去打聽清楚了回來告訴我。”

顧豐年仔細打量了顧裳,見其精神頭是不錯,料想傷勢沒那麽嚴重,無奈地搖搖頭:“你呀,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對什麽都好奇,好了,爹這就去問你陸伯父,你好好休息。”

這一去顧豐年就與陸老爺關在書房裏說了小半日的功夫,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具體說了什麽別人都不清楚,衆人只知兩人出來的時候心情都大好,臉上均帶着笑,仿佛前一晚他們兩人的兒女受了傷一事根本不存在一樣。

等顧裳終于盼來老爹看她時忙問起八卦,結果人家老先生莫測高深地對她道:“下午我們收拾好就去你陸伯父家中做客,客棧不宜你養傷,萬一日月教的人來尋仇于我們也不利,去陸家最好不過。”

還沒等顧裳反對,顧豐年便噙着志得意滿的笑離開了,笑得她渾身發毛,直覺她爹有事瞞着她,這瞞的事還很可能與她有關,顧裳垮下臉來,娘親不在身邊就是不好,她爹老是自作主張,只祈禱這次她不要被他爹賣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十一貓去泡溫泉了,玩了好半天的水,今天起床渾身酸啊酸,親們大十一的好好玩喲,多開心開心,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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