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未婚夫妻
“你怎麽又開始罵人了?剛變好沒幾天就又故态萌蘇,太不像話!”顧裳瞪着陸子澈,總罵她是狗,她還沒說他踩屎了呢!
陸子澈想到來的目的并非是和她吵架的,眼睛游移了片刻,然後摸摸鼻子道歉:“是我不對,顧姑娘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當我那話是在說自己總成了吧?”
居然這麽好說話,顧裳心頭警鐘立時敲響,警惕地看着他:“行了,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了,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沒有什麽事,就是聽說你近日很無聊,正巧我今日有空,不如我們出府轉轉?”陸子澈眼角餘光掃了掃陸老爺夫婦正招待客人的前廳,一本正經地對顧裳建議道。
打蛇打七寸這個詞用在此時的自己身上恰不恰當顧裳已經顧不得了,她只覺得陸子澈說的這句話是目前她最愛聽的,不管他有何目的,只要讓自己能出去走一走,不用再悶在陸府中渾身無聊得長綠毛,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闖一闖了!
“去!今日陽光正好,別耽擱時間了,我們此時不出發更待何時!”顧裳一掃先前的頹廢,興奮得差點在原地蹦起來了,怕抻壞好容易養好的傷口才沒沖動。
“不回房換身衣服?”陸子澈問。
“不了,這一身就正好,我們還是別騎馬,就路上随便走走吧。”顧裳催促陸子澈趕緊出門,她目前肯定是不被爹允許騎馬的,好容易出去一趟自是不想悶在馬車中,只能步行。
兩個人,男的俊女的美,并肩出門走在路上,看起來就如一對金童玉女一樣,路上行人見了都不由得放慢腳步贊嘆地看着這對碧人。
有人認出男的是陸子澈,而女的容貌也不算陌生,不久前皇城各地貼滿了玉面狐的畫像,顧裳與玉面狐長得一模一樣,自是想低調都不成,不過好在衆人都知玉面狐有個雙胞胎妹妹是個良善的好人,于是也沒人見到她就吓跑了。
顧裳向來神經大條,行人看她與陸子澈的目光有異也看不出來,陸子澈看出來了,只輕輕皺了下眉卻沒說什麽。
他們兩人的身後跟着綠豆和汪小飛,一個矮胖一個瘦高,走在一起畫面很是詭異,沒少引來行人的側目,彼此都認為是對方的存在令自己降了格調,都板着張臉誰也不理誰。
“陸子澈,你帶銀子了沒?”顧裳問。
“帶了,你要買東西?”陸子澈每次出門不僅自己身上帶着銀票,汪小飛身上也帶着,說一句找抽的話,他這輩子窮得就剩下花不完的錢了。
顧裳見到一家首飾鋪子,招呼他進去道:“我想給我娘買一對耳環。”
“不覺得這種東西由你爹來買更能哄得你娘開心?”陸子澈跟着進首飾鋪子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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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自然要買,我買是盡孝心。”顧裳走到專門賣耳環的地方去看。
鋪子裏人不少,在陸子澈他們進去時衆人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大多人都停下來或偷看或光明正大地看他們,這麽漂亮的一對人真不多見。
“這位姑娘,您要挑個什麽款式的?”鋪子夥計熱情地招呼顧裳。
“說不好,我先看看。”顧裳道。
夥計贊嘆地掃了幾下顧裳的臉,然後笑着望向陸子澈:“這位公子,給未婚妻挑個合眼緣的首飾吧?”
不怪夥計誤會了他們兩人的關系,顧裳一個大美人自顧自地挑首飾,而陸子澈一個大美男始終跟在旁邊充當護花使者,手中還拎着個裝銀子的錢袋,女方沒将頭發挽起還是少女頭,于是便猜測是未婚夫妻關系。
陸子澈聞言表情有些僵:“我們不……”
顧裳哈哈笑了聲道:“我是打算給我娘挑個耳環。”
夥計“啊”了聲,然後指了幾款适合中年婦人戴的首飾對陸子澈道:“給未來岳母買也是公子的一片心意,你幫着挑好了岳母會更喜歡。”
陸子澈與顧裳兩人臉都有些發黑,這夥計簡直熱情過頭了,不等陸子澈開口,顧裳道:“小哥你誤會了,我們是幹兄妹的關系。”
夥計鬧了個大紅臉,忙道歉,最後很小聲地嘟哝:“挺有夫妻像的,怎麽會是幹兄妹。”
聲音過小,顧裳是沒聽到,正興致勃勃地将首飾一個個拿起來問綠豆如何。
陸子澈聽清了,皺眉掃了夥計一眼然後就陷入了沉思,這個所謂的“夫妻像”幾日前郭小茶喝醉後也說過,還有她說的“幹兄妹”是怎麽回事?
顧裳挑挑選選,最終買了個花瓣形的紅珊瑚耳環,陸子澈付完銀子兩人離開。
之後就随便轉轉,有時遇到有賣小玩藝的顧裳也買了一些,有一件事很奇怪,這次出門,一路上已經有三個不認識他們的生意人以為他們是未婚夫妻了,解釋完不是對方還都很納悶兒的樣子。
“我們看起來難道很濃情蜜意還是怎的?為何都懷疑我們有個什麽呢?”顧裳百思不得其解,她與陸子澈頂多是并排行走,半點親密行為沒有,連說話臉上都很少帶着笑,究竟哪裏被人誤會了?
“我還想問你幹兄妹是怎麽回事呢,我怎麽不記得何時認了你這麽一個幹妹妹?”陸子澈板着臉質問,每次有人誤會他們的關系,她立刻跳出來說他們是幹兄妹時他都感到氣悶,這麽急着撇清與他的關系,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似的!
“哎呀,只是一個說辭,若不那樣說難道你有更好的法子說清咱們的關系還不被人誤會?”顧裳白了陸子澈一眼,當她願意給他當幹妹妹啊?臭着一張臉給誰看,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她寧願給他當幹姐姐。
陸子澈抿了抿唇,道:“随他們說去,解釋就是掩飾,這話句你沒聽過?”
顧裳一噎,瞪向陸子澈,他的意思是別人怎麽誤會都不解釋,就這麽默認了?
“不成,那樣的話我家小姐的閨譽還要不要了?”綠豆關鍵時刻跳出來衷心護主。
汪小飛也不甘落後,同樣衷心地站出來道:“都一起出來逛街,連首飾都送了,這時候來談閨譽不覺得可笑?”
綠豆氣得就與汪小飛吵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跑題了,從維護各自主子的名譽吵到對方的長相難看還出來吓人很不應該。
起先顧裳還想阻止,後來也懶得管了,與陸子澈找館子打算在外面吃飯。
等綠豆與汪小飛吵完才發現主子沒影了,急忙去找,好容易找到了,結果被打發回府傳口信說他們中午不回去吃了。
送信原本一個人就行,不過顧裳堅持綠豆也跟着回去,順便将買的東西也讓他們一并帶回去。
小姐獨自與男人閑逛,綠豆不放心。
“別皺眉了,你家小姐多有本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吃不了虧的,快回去,我們吃完飯就回去。”顧裳拍拍綠豆的圓腦袋安撫。
兩個吵得紅光滿面的下人被打發走了,陸子澈帶着顧裳去了自己産業下的酒樓,要了個包廂。
“說吧,我聽着呢。”顧裳看出陸子澈支走綠豆他們是有目的。
陸子澈給顧裳倒了杯酒樓的招牌鐵觀音茶水,嚴肅地道:“剛剛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
“什麽?你看到是誰了嗎?”顧裳緊張了,她直覺是日月教的。
“應該是日月教的人,昨日聽到手下傳回消息說他們那個少主命長,沒死成。”陸子澈端起一杯茶喝起來。
“被捅成那樣都沒死,連我的毒也被他們解了,果然是禍害遺千年!”顧裳很失望,那戴面具的家夥沒死,以後不知要怎麽報複他們呢。
“以後你要出門不做好十足的準備幹脆就不要出,沒什麽比小命重要。”陸子澈語重心長地囑咐。
顧裳額頭立刻滲出一層冷汗,沒能與郭小茶出門算是誤打誤撞,否則她可得不了好,那郭小茶就是一團棉花,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打不過邪教的人。
想必前幾日面具男還處于危險期,教衆們沒功夫報複,這次一得知他們少主脫離了生命危險,一個個的為了向上頭賣好表衷心,不上蹿下跳地報複他們兩個差點害死面具男的罪魁禍首才怪。
“你也別太擔心,以後若出門一定要有我在,還有之前一直暗中保護着你的暗衛也不能撤掉。”陸子澈并不看好府中護衛跟着顧裳出門,護衛功夫是不錯,但比起江湖門派的高手還是差得遠。
這次日月教就算尋仇主要目标是在他與顧裳兩個人身上,他自己有能力自保,顧裳可不行。
在安危面前,無聊這個問題已經不再重要,顧裳點頭:“我知道了,以後就老老實實的,不會再嚷嚷着要出門。”
因有心事,兩人吃飯也沒怎麽盡興,随便吃點就回去了。
剛回陸府,正往裏走時,顧裳看到陸子澈突然戒備起來,以為是日月教的人跑來陸府了,緊張地問:“怎麽了?”
剛問完話,突然感覺身體被某道氣流推了一下,身體猛地向一邊倒去,顧裳“啊”的一聲叫出來,眼看着她就要撲倒在地上了,突然間腰間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攬住,整個人以不容忽視的力道卷入一道溫熱堅硬的胸膛。
顧裳被陸子澈環在胸前,鼻尖聞到他特有的男子陽剛的氣息,臉忽地一陣發熱,擡起頭剛要問一句是否是日月教的人來報仇了,結果就聽到一聲尖銳的有些耳熟的女聲自身後傳來:“你們在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貓一會兒要出去找小夥伴們玩,白天趕緊碼了更新來啦。
啥也不說了,貓最近被自己的勤快感動得要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