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臉紅
媒婆袒胸露乳的畫面太多人見過,于是不出一日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郭大郎不顧雙親反對,在妻子也沒點頭的情況下,擅自請媒婆去上門提親,這等不孝不義的行為很無恥,聞者無不鄙夷嫌棄。
尤其提親時媒婆還用言語過度污辱女方,此媒婆的職業素質過差,是以郭大郎在不孝不義的評價上又多了個不仁,既然有心去提親,怎的不找個好點的媒婆?媒婆既然敢說出那些污辱女方的話難道不是因他當着媒婆的面露出對女方輕視的心才如此的?
一時間,郭大郎成了京城人人嘲笑的對象,其丢臉程度遠高過毫無特長一事無成的郭小茶,如今在郭侍郎府上,最受長輩厭惡每日得到訓斥最多的人成了郭大郎。
因被長兄轉移了長輩們的注意力,郭小茶反到輕松自在了,看着一直欺負自己的兄長遭受着自己多年來的待遇,心中別提多痛快了。
顧裳聽說了外面郭大郎成過街老鼠的事,心情別提多好了,連在池塘邊拿小石子扔水裏濺水花玩都覺得有趣多了。
“真不讓人省心啊。”顧裳正喂池子裏金魚喂金食之時,身後突然傳來陸子澈的感嘆聲。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顧裳半蹲着身子轉過頭看着正倚靠在樹上雙臂環胸的男人問。
陸子澈嗤了聲,瞥了她一眼:“我是在說你。”
“喂個魚就不讓人省心了,那怎樣才叫省心呢?讓魚餓死?”顧裳莫名其妙地白了陸子澈一眼,轉回身繼續她的喂魚大業,不想理他了。
“我是說郭大郎的事!”陸子澈隐忍地說完這句話後擡腳走來,在顧裳身旁站住,望着池子裏興奮地瘋搶魚食的魚,不認同地道,“別喂了,這些魚就和你一樣傻,喂多少吃多少,一不小心就撐死了。”
顧裳聞言蹭地一下站起身,剛要諷刺回去,結果蹲太久了,起得過猛眼前冒起星星,腿也蹲得酸軟了沒站住,身子晃了晃後整個人向池塘方向倒去。
“剛說完你傻,你就立刻傻給我看。”陸子澈無奈地嘆氣,雙臂伸出,輕輕松松地環住顧裳的腰避免了其跌入池塘的悲慘命運。
再次被環入這具充滿男性幹淨清爽氣息的胸膛,不算陌生的躁動立刻自心頭湧起,顧裳的臉刷的紅了,心跳開始紊亂,挨得過近,她懷疑自己的心跳動靜過大陸子澈會感覺到,一擡臉,果然見他正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臉瞬間更紅了,這次是惱羞成怒,咬起牙來兩手用力一推,将陸子澈向池塘推去。
陸子澈正美人在懷心猿意馬呢,冷不防被推開一時不察整個人向水池中跌去,眼看人就要跌入水中,千鈞一發之跡腳尖在水面上一點,整個人有如展翅高飛的鷹瞬間躍起,動作極其漂亮地在空中旋轉兩圈後輕松落地。
周遭丫頭婆子無一不看得眼睛發直,年輕些的小丫頭眼睛都開始往外冒紅心了,平日裏陸子澈就俊得令人不好意思直視,此時露出一手高超輕功的他更是迷得人三神少了六魄。
被迷得快找不着北的人之中不包括顧裳,她沒心思去欣賞美男飛起的畫面,在陸子澈落地之前她就跑走,一邊跑離一邊提防地回頭看,唯恐陸子澈追上去找她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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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澈抿唇看着像是見鬼了似的逃跑的顧裳,原本滿腔的怒氣在見到她如犯了錯的小孩子唯恐挨揍的忐忑表情時化成了濃濃的無奈,搖搖頭輕嘆:“還是長不大啊。”末了又加了句,“光長身子不長腦子。”
顧裳逃回房,将門砰的一關,撲到床上就開始哼哼。
綠豆開門走進來,看着在床上哼唧個不停的小姐,關心地問:“小姐,你怎麽了?”
“被陸子澈氣着了!”顧裳哼道。
站在床邊打量着自家主子紅得像熟透了蘋果一樣誘人的側臉,綠豆暗自偷笑,輕咳了聲一本正經道:“定是那陸子澈又欺負小姐了,小姐不要理他。”
“我沒理他,自己跑回來了!”
“這才對,以後見到他立刻就跑,讓他想氣你都沒機會!”綠豆在一旁出馊主意,一邊說一邊無聲地哈哈笑,她家小姐真笨,對陸子澈明明有點感覺了偏偏什麽都不懂,瞧這才幾天啊,臉因為他紅了幾回了?以小姐那沒心沒肺的性格,何時為了個男人臉紅過?當然生氣的時候臉紅除外。
“你笑什麽?”顧裳突然坐起身,瞪着笑得跟大傻子似的丫環。
綠豆光顧着偷笑,沒注意顧裳坐起身了,驚得差點兒坐在地上,結結巴巴地道:“小、小姐怎的坐起來了?”
顧裳斥了句:“我想坐就坐了,還要請示你不成?”
“當然不是。”綠豆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說,你剛剛為何笑!”
“這個……奴婢笑是因為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綠豆眼珠子轉了轉趕緊找了個理由來說道。
顧裳狐疑地挑眉:“何事讓你笑得跟半瘋子似的?”
綠豆滿頭黑線,又不敢在自家小姐生氣之時還嘴,只得忍氣吞聲地道:“是那個汪小飛在家裏居然行八,汪……八,王八,想想就好笑,怪不得他很少提及他在家排行第幾,原來是因着這個原因,奴婢是無意中知道的,哈哈。”
說着說着綠豆就樂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好像之前她笑的就真是汪小飛一樣。
顧裳想着汪小飛高大黑瘦的模樣,汪八這個稱呼确實怎麽想怎麽別扭,沒忍住也笑了笑,笑着笑着突然來了句:“咦,汪八,王八,不是有句話叫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嗎?這麽說你和他豈不是天生絕配?”
綠豆臉都綠了,眼睛瞪得溜圓,不滿地道:“小姐,飯能亂吃,鴛鴦可不能亂點!”
“我說笑呢,這麽認真幹嘛?”顧裳心情好多了,開起玩笑來。
“那奴婢還覺得小姐和陸子澈是絕配,奴婢也是說笑呢。”綠豆見顧裳心情好多了,開始有膽子太歲頭上動土了。
“你說什麽?!”顧裳怒吼出聲。
綠豆見狀不妙,以着去廚房看甜點做好沒有為由迅速出了房門跑走了。
顧裳瞪着綠豆消失的方向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氣乎乎地捶了下床,居然說她與陸子澈是絕配,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不知怎的,又想起前一刻她被陸子澈攬在懷裏的情景了,臉頰隐隐又有發熱的跡象,顧裳開始生悶氣,自言自語道:“真不争氣,以前沒與年輕男子過近接觸過,才會在陸子澈接近時感到不自在,一定是這樣。”
白日裏陸子澈與顧裳在池塘邊發生的事很快便傳得人盡皆知了。
顧豐年聽說後摸着小胡子笑得眼角魚紋都出來好幾條,心裏想着好事将近,回去後與妻子商量商量,這事就差不多能定下了。
晚上陸老爺回來時,自陸夫人口中聽說這件事,呵呵一笑:“這小子定是對顧家丫頭有了心思,不然多年不近女色的他怎會一次又一次地抱她?就算事出從權,那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可是哪次見他出手幫其他女人了?”
陸夫人一聽,可不是?她兒子自小樣貌出從,不知吸引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喜歡,自他十三歲起不知多少年輕姑娘在他面前不是假裝跌倒就是将帕子丢他腳下,哪次他都直接躲開,有次躲得慢了被一個姑娘撞在了身上,事後他怒的直接将那姑娘推倒在地,寧願賠她許多銀子也不想沾惹上人家。
“總算開了竅,他已年過二十,再像以前那般,我都要忍不住懷疑他有問題了。”陸夫人輕笑道。
“去,我兒子才不會有問題!”陸老爺嗔了妻子一眼,心情頗好地喝了口茶道,“等我們後日回鄉,顧賢弟與弟妹提過後,不出意外,墨兒和裳兒的婚事就能定下了。”
“兜兜轉轉的,他們還是得定親,這就是命中注定啊。”陸夫人感慨。
陸老爺糾正:“也不能這麽說,當初我與顧賢弟定的是他家長女,就是那個玉面狐,解除婚約解的正好,那個玉面狐我陸家可娶不起,這次回去後定下裳兒這個心地善良的丫頭正好。”
提起玉面狐陸夫人眉頭也皺了皺,不過不想因她影響了此時的好心情,于是繞開她繼續說顧裳:“我看咱家墨兒已經有了心思,只是裳兒還沒開竅,這丫頭對感情的事遲鈍啊。”
“怕什麽?不信憑我們墨兒那般出衆的才貌會連個小丫頭的心都勾不走!”陸老爺對自己兒子信心滿滿,一點不愁兒子會拐不走人家小美人回家當媳婦兒。
陸夫人笑笑,沒說什麽。
話說當日杜媒婆應郭大郎的要求上門提親,結果鬧了大笑話的風波在京城掀起一波不小的風潮,沒幾日又風平浪靜了,因為有更大的八卦将這件事蓋過去了。
據說在顧裳他們離開京城的前一日,郭家門前來了一個腰粗如水桶臉黑還長了麻子的女人坐在地上哭嚎,在引來許多人圍觀之後就開始大聲哭訴起來。
稱一個多月前,某日月黑風高的夜晚,郭大郎喝醉了酒,回家途中将剛做完買賣準備回家的她拉去僻靜的地方給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