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右護法

自多了陸子澈的兩成內力後,顧裳一反先前的應付态度,于練功一事上格外地賣力,不光是她怕浪費了他的內力,還怕若不好好将這些外來之力盡快控制得當,一旦不小心遭到反噬走火入魔了可就麻煩了。

陸子澈果然沒有再來,于是顧裳修習內功上的事便由顧夫人指點。

顧裳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與決心與修習功夫,也沒多少時間去顧衣那裏了,每次去也是說不了幾句就回來,因為她看得出來離那個面具男成親的日子越近顧衣越是脾氣不好,自然不想打擾她。

當那個面具男成親的日子來臨之跡,聽下人禀報顧衣一宿沒睡,一口飯沒吃時,顧裳嘆了口氣,情之一字對女人來說真是要命的存在。

就在顧豐年等人糾結想去安慰顧衣卻又無處下手時,消停了幾日的暗殺又來了!

這次來的人起碼有四十多個,個個身手高強,一律是帶有特殊标志的黑衣裝扮,觀其武功路數及衆人間的打暗號方式,知曉又是邪教中人。

這次顧家等人對付起來比較吃力,不僅是人數多了,還有關鍵一點是在邪教很有地位功夫奇高的右護法親自來了!目露兇光,招招狠絕,見一個殺一個,眨眼的功夫,顧家已經有不下十名沒來得及逃走的侍衛及婆子死在了他的手中。

“玉面狐,你給老子死出來!”右護法在捏死一名侍衛後瞪着一雙血紅的眼殺進後宅高喊道。

躲在屋子裏抱成一團的丫頭婆子吓得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雖然顧裳已經在屋子周遭都下了毒藥,若有人硬闖十之八九都得倒下,但是她們聽到外面厮殺的聲音還是怕得想哭,前一次雖也遭遇過這等事,但那時來的人不多,沒一會兒便被收拾了,可是這一次明顯沒有那麽好打發。

顧裳這幾日在顧夫人的指導下已經差不多将白得的內力運用自如了,然後在陸子澈那裏學的輕身功夫及防身功夫也強加練習了下,态度一認真那進步自然突飛猛進,聽到外面顧家的侍衛發出一聲聲的慘叫,哪裏還坐得住,帶上自制的所有毒藥沖出了房門。

右護法見到顧裳,眼中兇光乍現,身形立刻如展翅的飛鷹火速沖過去,掌心凝聚十成力道拍出,吼道:“玉面狐受死去吧!”

一陣強勁的掌風襲來,顧裳心跳都要停止了,此人功力極強,遠非她所能及,對方拼盡全力打來的一掌勁道極其恐怖,明顯是想一招打死她!

頂級高手出招都是速度極快,也是顧裳倒黴,剛一出屋便遇到個比面具男和陸子澈身手都要好得多的高手,她即便是憑白多了兩成內力也根本躲不開這有如泰山壓頂般的殺招。

就在那一剎那,顧裳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在這人的掌下了,連躲都不躲不開,何況是去下毒?陸子澈說得沒錯,遇到高手再會使毒也無用武之地。

眼淚吓得流出來了顧裳都不知道,對方強勁的掌風壓得她動彈不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眼瞅着那駭人的大掌就要打到她身上時,身側突然傳來一道掌風拍開了她,堪堪躲過了能将她拍成肉醬的致命殺招。

“姐姐!”顧裳跌坐在地,看着與那名武功奇高的老者纏鬥在一起的顧衣,知是她緊急之下打出一掌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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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衣沒功夫分神理會她,正全神貫注地與右護法對招,以前她便打不過他,何況此時她還失了大半的內力,沒幾招便中了一掌吐出一口血。

顧裳見狀忙爬起來拾起地上不知誰掉落的劍沖過去幫忙,她功夫差,單打獨鬥絕對是找死的份兒,但是幫着顧衣對那名右護法搗幾下亂,一時半會兒還是能做到性命無憂的。

拾起劍時她便在劍尖處灑了毒藥,此時正是半夜,有風,即便劍刺不到對方身上,只要風吹得毒藥碰觸到對方露在外面的肌膚也能達到目的,可是不知怎麽的,她舉着劍尖不停地在老者臉前手前亂晃,卻沒能将其撂倒。

“除了每任教主手中控制教衆的特殊毒藥,其它毒都奈何不了他!”顧衣緊急間出口道。

原來如此!顧裳洩氣了,瞬間功夫冷汗布滿全身,想靠着毒藥放倒他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她與顧衣兩人加起來連對方一半功夫都不及,再沒有人過來救援,她們兩姐妹馬上就能攜手共赴皇泉了!

“玉面狐,你此時的身手在教中已經成了末流,啧啧,可惜了。”老者自顧衣出現後沒有再使殺招,而是像逗弄廢物一樣試探着顧衣,只讓她受傷卻不會立刻死掉。

顧衣聞言銀牙緊咬,俏臉含霜,再也說不出話來,一說話就會洩露真氣,到時她性命堪憂。

知道自己認錯了人,老者便沒再搭理顧裳,對她那毫無章法的挑釁舉動直接無視,每次劍刺來都被他輕輕撥開,全心全意對付顧衣,一掃先前想立刻殺掉她的想法,而是想在她死之前先從心裏擊垮她,她有多心高氣傲他再清楚不過,用她無能這點來羞辱她絕對比直接殺了她更解氣!

果然,顧衣被他那充滿憐憫的眼神及仿佛逗貓一樣的招式氣得一口血奔出老遠。

“姐姐!”顧裳看出自己根本不被那名老者放在眼裏了,羞惱的同時也無可奈何,見顧衣又吐了一大口血,吓得忙扶住她。

“你也有今日,真該讓教主看看此時的你有多窩囊!”右護法看着顧衣捂住胸口搖搖欲墜的模樣哈哈大笑。

顧裳又氣又急之下惡向膽邊生,扭頭大怒:“糟老頭笑什麽笑,醜成屎的臉笑得比鬼都難看還有臉笑!”

右護法:“……”

沒有人敢對他如此不敬過!右護法眼中殺意頓現,就在他又要使出殺招之時場中情況突變,不知打哪來了十多名高手到顧家,大部位留在了院外,有兩名功夫均屬上乘之人一左一右向他襲來,電光火石之間他立刻倒退數步避開來自兩方的夾擊,如此便失了第一時間斃掉顧裳的機會。

“陸子澈!”顧裳見到陸子澈先是大喜,随後立刻擔憂起來,他內力已經不及從前,對付這麽變态的糟老頭子若受傷怎麽辦?快速将顧衣扶至安全處後擔憂地對陸子澈喊道,“你要小心!”

陸子澈見顧裳已經遠離戰圈,心下稍定,與自己帶過來的人聯手對付眼前這位號稱邪教第一高手的右護法。

顧裳從來沒有此時這麽害怕過,提着劍一邊防衛着宵小近身,一邊盯着陸子澈方向,還要擔心爹娘和弟弟那邊的安全。空氣中布滿了血腥的氣息,耳中充斥着厮殺聲,以往她也被邪教中人劫持過,顧府也被歹人入侵過,但當時幾次并沒有此時這般難對付,眼看着陸子澈與人聯手已經上百招過去還沒有将那糟老頭子制服,她心中急得不行。

一聲悶哼,陸子澈手臂上挨了一掌,身形趔趄了下。

“陸子澈!”顧裳心都抽疼起來了,擡腳就要上前。

“你別過來!”陸子澈忙阻止住沖動的顧裳,他換了個手握劍咬着牙再次上前對敵。

顧裳看出來陸子澈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慢了些許,知他肩膀中的一掌傷勢不輕,擔心地整個心神都在他身上,唯恐他再度受傷。

“你到是真關心他。”顧衣瞥了眼恨不得将眼珠子粘到陸子澈身上去的顧裳,語氣頗為譏諷。

“廢話,他是我未婚夫,我不關心他誰關心他?”顧裳沒好氣地頂了回去,這是顧衣回到顧家後她第一次用這個态度說話。

顧裳心中有氣,陸子澈大半夜趕過來,此時還受了傷,不都是為了救她們嗎?顧衣不但不感謝他,還說話陰陽怪氣的。

“你!”顧衣氣怒,這個妹妹居然為了一個臭男人敢這麽對她說話!

就在糟老頭與陸子澈他們一樣均受了傷,雙方紛紛殺紅眼均豁出命想死拼之時,顧府一裏之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哨聲,随即空中爆出一個由紅、綠、藍三種顏色組成的三角形煙花圖案,轉瞬即逝。

右護法見狀眉頭立刻緊擰,招式已經由攻轉為防守,神情開始掙紮起來。

“右大護法,見此信號有如見教主,這是招你們回去呢,你還不走莫非是想藐視教主權威?”顧衣冷笑着開口,話音一轉譏諷道,“哦,我居然忘了,如今右護法身份已經不同往日,成了教主的岳丈,難怪。”

右護法聞言毒蛇一般的目光立刻兇狠地瞪過來,恨恨地留下一句“你這蛇蠍女人別得意太早”後飛身離開,打出暗號将帶來的手下一并都帶走了。

陸子澈等人自然不會去追,雖不知邪教為何緊急招他們回去,但起碼今晚這些歹人是不會再來了。

“陸子澈,你還好吧?”顧裳見敵人都滾遠了,心頭一松,忙上前扶住捂肩膀的男人。

“我不要緊,你沒事就好。”陸子澈溫和地對着顧裳笑了笑,眸光溢滿了關心。

“這麽危險,你居然還趕了過來,若是……”

“若是晚來一步,你豈不是要危險了?”陸子澈打斷顧裳的話,握住她的手輕笑,被她當着衆人的面關心,這感覺太好,連胳膊上受的傷都覺得不算什麽了,心情大好。

就在顧裳想讓他進屋去看傷時顧豐年等人趕了過來,衆人互相關心了番,得知除了陸子澈,顧夫人也受了劍傷,在腿部,好在并不嚴重,至于顧豐年與顧卓因躲在被顧裳用毒藥保護起來的房內于是沒有任何損傷。

“多虧陸賢侄趕來及時,否則她們兩姐妹怕是要不好了。”顧豐年對陸子澈是越來越滿意,一個對女兒上心到這種程度的女婿打着燈籠都難找。

“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們兩個就不要出來了。”顧夫人因不放心兩個女兒,于是腿部傷處草草包紮了下便跟着丈夫趕過來,見她們沒事,放下心的同時又忍不住數落她們。

“娘,本來女兒也沒要出來,實在是對方來人太多,我們已經死了那麽多侍衛,再不出來幫着你們對敵豈不太過窩囊了?”顧裳雖然很怕死,但是若讓她眼睜睜看着己方的人一個個或死或重傷而自己躲起來可做不到。

顧衣見衆人目光自顧裳身上移到自己這邊,冷淡地回了句:“我不出來那右護法也不會放過我。”

這點到是,那糟老頭就是奔着顧衣來的,他那聲讓顧衣出來受死的話喊得地動山搖的,想讓人聽不見都難。

“沒想到這次他們來了這麽多人,若非陸賢侄帶人救援得及時,今晚顧家的損傷恐怖難以預計。”顧豐年眉頭皺得死緊,到此時還心有餘悸,身為一家之主,有敵人上門來他出不得任何力反到要妻子去沖鋒陷陣,這點令他感到相當傷自尊。

陸子澈聞言突然道:“若未猜錯,今晚的事是那右護法擅自行動的。”

“何出此言?”顧豐年問。

“因為他的女兒并沒有嫁成,日月教的教主在婚前一日逮到她與別的男人在厮混,一怒之下解了婚約,稱看在右護法為日月教立功無數的份上可以饒過敢這麽對他的女人,但是婚約必須要解。”

衆人聞言恍然,顧衣更是聽得整個人呆住,咬着唇不知在想什麽。

“他們成不成親于我們有何關系?那右護法做何要帶人殺我們?”顧卓看了眼不知在想什麽的顧衣,出聲問道。

陸子澈掃了眼顧衣,随後回道:“因為那右護法的女兒聲稱自己是冤枉的,是被害者,否則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那等事來。愛女心切的右護法自然相信親生女兒,覺得教主是不想娶他女兒才一手策劃了這些事,之所以會如此則是因為教主未能忘情顧衣。”

顧衣眼睛倏地睜大瞪向陸子澈,一雙美目布滿了震驚,随即便搖頭嗤笑:“若真如你所說,那右護法可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不是糊塗又是什麽?她若對那個狠心的男人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又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陸子澈眯起眼打量了下顧衣的神色,然後別眼視線:“事實究竟如何只有那個教主自己知道了。”

大半夜鬧了這麽一場,衆人也沒心思說別的,顧豐年囑咐了兩個女兒幾句後便帶着夫人回房,死傷的侍衛們後續安排事宜則均由管家去處理。

等爹娘都離開了,顧裳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還被陸子澈握着,臉一紅,忙抽回手嗔了他一眼:“你受了傷,趕緊回去吧,陸伯父伯母他們此時都得等着急了。”

“他們不知我出來。”陸子澈幾日沒見到顧裳,心裏惦記着,不想立刻離開。

受了傷的顧衣實在看不下去他們秀恩愛,重重哼了聲回房去包紮傷口了。

“別看了,趕緊回去,想看以後有的是時間看。”顧裳被陸子澈看得渾身不自在,推了他一下催促他走。

陸子澈也知此時并非會未婚妻的好時機,嘆了口氣,擡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絲道:“你也趕緊回房吧,我走了。”

顧裳一直看着陸子澈離開後才回房,她滿心的擔憂,心都跟着為救她而受傷的陸子澈去了陸家,連地上渾身抖得都站不起來的綠豆都沒看到。

“小、小姐,外面有那麽可怕嗎?你、你都吓得心神恍惚了。”綠豆臉白如紙,渾身抖成了篩子。

“你怎麽還在這?”顧裳這才發現她,詫異地問。

綠豆要哭了,試着爬起來結果又失敗了,扁着嘴委屈地道:“小姐,奴婢方才差點兒就吓尿褲子了,哪裏還有力氣站起來?容奴婢再抖一會兒就能起來了。”

差點兒尿褲子……顧裳臉都黑了,慶幸綠豆沒尿,若是尿了,她非把這沒出息的丫頭拍死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貓來啦,這章好肥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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