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看上你 (1)

四目相對,劍客無雙耳尖的紅向下竄到了脖子根部。“嗯。”他側過頭,避開闫歌的目光,卻又被近在眼前的脖頸吸引了目光,一股熱氣向上竄去,将那張素來冰冷的臉也染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樣的場景好久沒看到了,有點感動。】

闫歌輕笑一聲,放開禁锢住劍客無雙的手,重新靠回床頭,“昨夜沒睡?”

“嗯。”

“上來。”闫歌掀開身邊的被子,帶着笑意看着他。

【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劍客千萬不要害羞啊哈哈哈哈哈哈。】

劍客無雙看向闫歌,又低下頭。過了片刻,才抱着劍身體僵硬地躺在了闫歌的身旁。

【還抱着劍卧槽。】

他剛一躺下,闫歌就将一床被子搭在了他的身上,從頭到腳,搭得嚴嚴實實的。

劍客無雙沒有動,安靜的呼吸着,熾熱的氣息吐在被子下狹小的空間中,将空氣都染上熱度。燥熱的空氣環繞在他的周圍,心髒咚咚地跳着。

闫歌彎腰,從頭開始向下,為他将兩側的被子折進去,低垂的頭與劍客無雙隔得極近,熾熱的溫度似乎透過被子傳了出來。

劍客無雙抱着冰冷的劍,耳邊傳來些許響聲,不時被子被掀起,有冷氣鑽進來又很快被染上溫度。闫歌的手從上到下劃過,他亦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開始發起燙來。

闫歌将人裹成一個蠶蛹才停下來,看着自己的“傑作”輕輕笑了。劍客無雙一直沒動,難道是被燒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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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修長的手指握住蓋過劍客無雙頭頂的被子,緩緩掀開。

【啊啊啊,就一個掀被子的動作,我為什麽會感覺像是在掀蓋頭?】

【我也……】

【會親親嗎?今天我嗑的CP能親親嗎?】

被子緩緩掀開,露出劍客無雙爆紅的臉。他的眼神專注地注視着闫歌,一分一秒也舍不得離開。

“睡覺。”一雙冰涼的手覆在他眼皮上,耳邊傳來闫歌帶笑的聲音。

“嗯。”劍客無雙眨了眨眼,閉上了。

【啊啊啊,主播你個不懂風情的混蛋!】

【抗議,我們要親親!】

餘光瞥過光屏,闫歌笑了一聲,自己也躺了下去。慵懶地伸手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他還沒睡夠呢。

待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呼吸平穩,進入夢鄉後,劍客無雙緩緩睜開眼,注視着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顏。

【劍客!你想幹什麽?】

“不睡?”闫歌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啊,昙華大大你還沒睡着啊。】

【前面的,你的心思能不能再明顯一點?】

劍客無雙一頓,看着闫歌,緩緩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兩人俱進入了夢鄉。一輕柔一沉穩,兩種呼吸在房間內安靜地響着,勾勒出歲月靜好的氛圍。

【睡了,我和男朋友也睡了。】

【我要說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昙華大大和劍客竟然……】

【同床共枕!大被同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闫歌把自己裹成一團,臉埋在被子裏,被自己呼出的熱氣染上了紅暈。

“呼——”風将窗戶吹開,闫歌越發往被子裏縮去。感覺到被子似乎無法抵禦這個寒冷,便往床的裏面縮去。

劍客無雙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已經被擠到了角落。高大挺拔的身體委委屈屈地貼着牆,只占床的一小塊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還以為會有什麽掀開被子滾到懷裏的操作,結果……哈哈哈哈哈哈。】

劍客無雙看着獨自占據一張大床的闫歌,又緩緩的閉上了眼。

闫歌醒來時,發現劍客無雙側身貼着牆壁合着眼,身體繃直,懷中抱着劍,若不是沉穩的呼吸聲,他都懷疑這是否是一具雕塑。

他看了一眼右手手腕,含羞草的印記悄悄地變成了紅色。所以,劍客無雙這是醒着的?眼中閃過笑意,他伸手戳了戳劍客無雙的臉。

劍客無雙沒有反應。

他又摸了摸劍客無雙的睫毛。

依舊沒有反應。

闫歌手指從眉毛順着鼻梁,朝着薄薄的雙唇劃去……

劍客無雙睜開眼,闫歌眼角微勾,“現在才醒?”

“嗯。”

【哈哈哈哈哈哈劍客無雙你個小妖精竟然學會撒謊了。】

闫歌勾起唇,“為什麽現在醒了?怕我占你便宜?”

劍客無雙看向闫歌,“不怕。”

不怕,随便占。是這個意思嗎?闫歌往後退了一下,将劍客無雙拉下來。“聽說你為了夢雲,和一個浪蕩劍客相争。”

“嗯。”

“聽說那個浪蕩劍客還看上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那個浪蕩劍客不就是你嗎?】

劍客無雙想要闫歌以“張玉羽”的身份,說對自己一見傾心,耳尖悄悄紅了起來,“嗯。”

闫歌瞥過劍客無雙微紅的耳尖,唇角勾起,“怎麽?無雙也看上了他?”

劍客無雙看向他,抿起唇。張玉羽就是昙華,他若是說沒有好感,就等于在說對昙華沒有好感。若說有好感,那人又是“張玉羽”。

若是可以直接說破……但闫歌明顯不知道也不願意自己身份暴露。

他抿起唇,看向闫歌,沉聲說道,“看上你。”昙華是你,張玉羽是你,都是你。

【啊啊啊啊!】

【這什麽絕美的愛情55555】

闫歌輕笑一聲,沒有再難為他,“怎麽認出來的?”

劍客無雙微楞,冰冷的心底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直接被洶湧的情感淹沒。常年抿直的嘴角突地彎起了弧度,“因為是你。”

劍客無雙的回答,如同一顆隕石,重重地砸在了闫歌的心中。他看向劍客無雙,輕輕笑了。

“警告,不能對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玩家身份。”萌萌的奶音在耳邊響起。

“我可沒想這樣幹。”闫歌在心裏為自己辯解道。

“哼,想沒想你自己清楚。”傲嬌的奶音傳來,讓闫歌剛剛心中爆發的熾熱的情感,又冷卻下來。連帶着這種情緒所帶來的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沖動,也漸漸消失。

“我和夢雲,”劍客無雙看向闫歌,“她手上有一套适合你的輕功。”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555555我懷疑我心髒病犯了,我的心,它怎麽能跳這麽快!】

【啊啊啊啊!】

闫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和劍客無雙竟然想到一塊兒去了。笑完他挑眉看向劍客無雙,“不是嫉妒?”

劍客無雙沉默了片刻,坦然地點了點頭,“是。”

【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就不怕我嫉妒?”闫歌起身穿衣。

“你沒有。”劍客無雙悶悶地聲音從身後傳來,闫歌轉頭望去,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抹失落。眼尾勾起,他輕笑出聲,“知道為什麽嗎?”

劍客無雙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清晰的映出自己的影子。

“因為,我信你。”帶着笑意的聲音傳入劍客無雙的耳中,讓他心中剛剛才平息下去的火山又爆發了起來,他側過頭,發出一聲悶笑。

【劍客這是在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對cp也太萌了吧。】

【劍客:不管你是什麽樣的面目,只要是你,我就能認出。昙華:不管你做了什麽,我信你。卧槽高甜!】

聽到劍客無雙這一聲悶笑,闫歌眼中閃過笑意,轉身繼續穿衣。

劍客無雙重新注視着正在穿衣的闫歌,仿佛要将他的一舉一動都刻在心上。“燕城很大。”

“是很大。”

“也很繁華。”劍客無雙繼續說道。

闫歌笑着點頭。他倒是要看看劍客無雙最後要說什麽。

“人很多,有趣的東西也很多。”劍客無雙緩緩開口。

【啊!急死我了。】

“聽說,夜市很熱鬧。”劍客無雙迎着闫歌的目光将最後一句話說出口,“要去逛逛嗎?”

【卧槽,這鋪墊得也太長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會答應嗎?】

【肯定會啊!】

闫歌勾起唇,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吐出了兩個字,“不去。”

【!】

【別急別急,昙華大大肯定是皮一下,最後肯定還是會答應的。】

餘光掃過光屏,闫歌詫異地揚了揚眉,現在都吓不到他們了。“晚上我要登臺表演。”将衣領整理一下,他側頭望向劍客無雙,“白日的市集應該也不會差。”

【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嗯。”劍客無雙翻身下床,上前就要攬住闫歌的腰,帶他出去。

闫歌退後一步,避過他的手,“你走,我跟上。”

劍客無雙收回手,抿了抿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昙華大大的秘籍好像還是劍客找的哈哈哈哈。】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着像塊石頭站在原地的劍客無雙,闫歌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上前一步,“別動。”

劍客無雙不動。

闫歌攬住他的腰,腳尖一踮,帶着人從窗口飛了出去。

劍客無雙第一次被別人摟住腰,尤其是這個人還是闫歌,讓他的耳尖愈發紅了。“你——”

闫歌将他的頭按入自己懷中,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說話。”

劍客無雙抿緊唇,猶豫了一下,将自己的臉埋入闫歌的懷中。

【卧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場景似曾相識。】

【昙華大大你可以的哈哈哈哈。】

闫歌帶着劍客無雙,落在河岸旁。這才放開耳朵已經赤紅的劍客無雙,朝河邊的漁夫搭話,“老丈,請問花市如何走?”

“你們問老頭子算是問對人了,”漁夫笑着開頭,往右側一指,“這兒,直走,最裏面那條街就是了。你們是要去買花?”

“不,我們想去賣花?”

“賣花?花呢?”漁夫在闫歌身上打量了一番,确定這就是個不差錢的公子哥。

“從別人處買。”闫歌沒有在意漁夫的打量,笑着說。

“買?”漁夫呵呵笑了一聲,大聲吆喝道,“老張頭!”

對面河岸的船上有人應了一句,“哎!”

“有人要包你家的賣花攤子!”

“啊?等等,過來啰——”話音剛落,河對岸一艘船朝這邊駛來。

待船靠岸,一個滿臉黝黑的老頭子從裏面鑽了出來,看向漁夫,“你剛剛說啥?”

“這兩位公子,”漁夫朝劍客無雙和闫歌一努嘴,“想買花來賣,圖個樂子。正好你家不是在花市有個攤子?這一天掙的錢說不定還沒有公子給的賞銀的一半呢。”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說給兩人聽的。

闫歌和劍客無雙對視一眼,眼中俱都出現笑意。

“一百——”

“五十兩。”

闫歌和劍客無雙同時開口。

老張頭看向劍客無雙正要說什麽,卻被漁夫拽了一下。漁夫笑着看向闫歌,嘴上不停說道,“五十兩也行,五十兩也行。”

闫歌看着漁夫,笑了,“還請老丈告訴我們在何處買花。”

“我們家攤子上什麽都有,你還買什麽!”老張頭急吼吼地說道,不要他的花,萬一給的錢再減半怎麽辦?

漁夫瞪了他一眼,看向闫歌,“敢問公子,為何?”

闫歌摩擦着手腕,笑了,“因為我們只想賣一種花。”

【含羞草?】

【我猜是昙花。】

漁夫聞言點點頭,看向老張頭。

老張頭被漁夫的眼神一激,渾身一震,笑着看向二人,“這個不是什麽問題,不如您跟着我一起去地裏,您想要什麽花我就給您變出什麽花,還給您送到攤子去如何?”

想要什麽花就變出什麽花?闫歌微怔,随即點頭,“好。”

兩人踏上老張頭的船,往遠處駛去。漁夫又重新坐了下來,拿起漁網嘿嘿笑了兩聲。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漁夫悠揚的調子響了起來,營造出一種安寧祥和的氣氛。

闫歌撐着頭聽着,看見劍客無雙挺直地坐在一旁,來了興趣,“你知道這詞是什麽意思嗎?”

【來了來了,又來了。】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看着昙華大大的表現,我似乎有點懂了。】

【反正和情情愛愛分不開哈哈哈哈。】

“講的是一對夫妻很恩愛,想要永生永世在一起。”闫歌話說完,就滿意地看到劍客無雙的耳朵紅了。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

【上次的東皇太一和羲和我可還急着呢!】

他将目光移開,看向四周的繁華市井,就聽見耳邊傳來劍客無雙的聲音,“嗯。”闫歌側目看去,對上一雙認真鄭重的眸子。

真是……闫歌在心中喟嘆一聲,轉頭重新将目光落在兩岸,“嗯。”

【不知為何,我鼻頭一酸,落下淚來。】

“到了!”老張頭的聲音在船頭響起。

闫歌和劍客無雙走出船艙,被一望無際的花海迷了眼。

【哇!這就是,廢土已經絕跡的“花”嗎?】

【好看到哭。】

【有生之年,我還能再在廢土看到它嗎?】

【啊啊啊!為什麽我還沒成年,我要玩這款游戲!】

“站穩啰!”老張頭吆喝一聲,将船靠了岸。“兩位公子,跟我來。”他率先一步跨上岸,朝前走去。

“老張頭回來了?”

“喲呵,這是有貴客啊?”

“老張頭今天這麽早收工?”

“這兩位公子是?看來你離發達不遠了啊哈哈哈。”

一路走過,不停地有人向他打招呼,他笑呵呵地一路回過去,也不嫌累。

闫歌跟在他身後,目光流連在這廣袤無垠的花田上。像是奇跡,不同時節開放的花,在這片土地上争相開放。各種顏色争奇鬥豔,半空中有蝴蝶在飛舞嬉戲。

從花田穿過,三人身上沾滿了鮮花的香味。

“兩位公子想要賣什麽花?”老張頭在一塊荒地前停下,笑着問道。

“昙花。”闫歌勾唇笑了。

“好勒!”老張頭掏出一個口袋,在裏面挑挑揀揀,“找到了!”他挑出幾顆種子,往這塊荒地上一灑,種子一沾泥土就開始生根發芽。不出片刻,滿滿的緊閉的昙花就擠滿了荒田。

這沒有花開出來啊,老張頭納悶了,有點害怕地看向闫歌,“這花開放可有特殊的要求?”

闫歌目光落在這滿地的尚未開放的昙花上,想着這一地昙華在半夜同時開放的震撼,心中有點不舍,“半夜開放,只開剎那。”

【再次聽到,還是覺得好浪漫啊!】

【我決定了,我以後最喜歡的花就是昙花了。】

老張頭不在乎浪漫與否,他拍着掌笑道,“對了,那就對了。這些花應該會在今夜開放。晚上才開,說不定放在稍冷一點的地方也行。公子,我把這些花給你送到攤子去。”說完就要動作,被闫歌攔住了,“老丈,這塊地……”

“這是農工大人特意為我們這些沒法生存的人準備的,”老張頭笑了笑,“老頭子活了這麽多歲,第一次見到這般偉力。逆轉天時,掌控生死。”老張頭嘿嘿笑了兩聲,一雙漆黑的眼中流露出尊敬,羨慕,辛酸等等情緒。

【???也就是說這是人為的?】

【農這個職業這麽牛逼嗎?】

【玩家五大基礎職業就有農,但現在能這麽牛逼的基本是NPC。若是有朝一日,玩家也這麽牛逼……】

【看到五大職業哪一個都不可忽視啊。】

【這樣一看,江湖劍客雖然前期最強,但是後期說不定會被壓制。】

……

士農工商的“農”嗎?如果這些職業能在廢土中出現,廢土将不再是廢土。将心中的思緒收斂,闫歌看向老張頭,“麻煩老伯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張頭搓了搓手,幹了起來,不一會就将地裏的昙花收割幹淨,綁成了兩大捆。

正要去提,就見劍客無雙和闫歌一人一捆,提了起來。乖乖,這兩人看着白白淨淨的,沒想到力氣這麽大。

“老伯,您慢慢來。不着急。”闫歌回頭,對老張頭笑着說道。

他不急啊?你們都不急自己急什麽?什麽慢慢來?老張頭心中滿是疑惑,只好笑着點頭,“不着急不着急。”

話音剛落,就見那兩位公子縱身一躍,朝前方飛去,消失無影了。把長大的嘴合上,老張頭趕緊往岸邊趕,生怕這兩位財神爺等急了。小祖宗哎,怎麽可能不急!

闫歌在花田上躍過,每次落腳的時候,都要選這一片花田中開得最好,長得最美的那朵花。有時是大紅大紫的牡丹,有時是鮮豔如血的彼岸花,有時是清新高雅的君子蘭……

因此,他的路線歪歪扭扭,不像是在趕路,反而像在花中嬉戲的花蝴蝶。紅色的衣衫在空中飛舞,清風拂過臉龐,輕吻在他的眉角。

【我以後玩兒這款游戲,要選“農”,然後專門種一大片花田,送給昙華大大。】

【劍客要不要考慮弄個“農”的第二職業?讓昙華大大在花上跳舞,多好。】

【昙華大大果然還是适合貌美如花,陰謀軌跡的事就交給劍客吧。】

【昙華大大答應我,一直這樣美下去好不好55555】

劍客無雙跟在闫歌後面,腳尖輕輕踩過闫歌踏過的每一朵花,目光堅定地跟随着闫歌的背影。微風吹過,青絲在如劍的眉毛上劃過,擋住了他的視線。“唰——”長劍出鞘,擋住他視線的那縷青絲幽幽地落了下去。

【啊啊啊!蘇炸了!】

【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能阻擋我注視你的視線,因為我愛你。啊啊啊啊!】

田間的花農看到這一幕,露出淳樸的笑容,随他們去了。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呢?反正這一大片花田也不缺那幾朵。

闫歌落在船頭,劍客無雙随之落在他的身旁。

船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在四周蕩起圈圈的波紋。

将手中的昙花放在船頭,闫歌走進船艙給自己和劍客無雙各倒了一杯茶。

劍客無雙跟在他身後,頓了一下,繞着桌子走了一圈,坐在了闫歌的身旁,貌似淡定地端起茶。

【現在學聰明了,都不坐對面坐旁邊了。】

【哈哈哈哈,論木頭的進化史。】

闫歌勾起唇,端着茶側頭靠在了劍客無雙的肩膀上。

劍客無雙渾身僵住。

闫歌頭微微上揚,鼻尖輕輕嗅了嗅,在劍客無雙的耳邊輕聲說道,“很香。”

“我說公子——”老張頭一進來,就看見紅衣公子靠在黑衣公子肩頭,微微仰頭,仿佛下一秒就會親上去。

老張頭捂住眼,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喃喃道,“人老了,就什麽都看不清楚了,看不清楚啰~”

闫歌側頭看着老張頭的背影,笑出聲來。

“兩位公子坐好,走咯!”老張頭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船頭響起,船晃晃悠悠地動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這老頭還挺可愛的。】

【就這聲音還說自己老了哈哈哈哈。】

船一路穿街走巷,一股濃郁的香氣傳來,闫歌勾唇,到了。

“兩位公子,到了!”

闫歌出了船艙,就看到老張頭一手一捆昙花,對他們笑得樸實,眼神中還有一絲讨好和警惕。他笑了笑,只說,“還請帶路。”

“好勒!”老張頭甩了甩手,左右兩捆昙花随着他手的動作晃動,兩條腿微彎,然後一跳,輕輕松松跳上了岸。他轉過身來,看着闫歌和劍客無雙,笑了,“幹了一輩子活了,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闫歌也友好地笑了笑,看身前的劍客無雙沒動,上前幾步,躍到岸上。

【?劍客無雙怎麽不動?】

【發生了什麽?】

劍客無雙呢?闫歌轉身看去,劍客無雙站在船頭,看着他,抿直了雙唇。

他竟然從劍客無雙的眼神中看出了委屈?闫歌心中失笑,對着他側頭,“跟上?”

劍客無雙握緊劍,一躍跳到老張頭和闫歌身邊,走在闫歌身前。

闫歌看着他的背影,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他不會是在等自己攬着他的腰帶他上岸吧?被自己的想法逗笑,闫歌低頭悶笑。

走在他身前的劍客無雙聽到這個笑聲,身體僵硬了一瞬。

不管自己猜得對不對,闫歌上前幾步,握住了劍客無雙的手。劍客無雙微怔,随即用力的地握了回去。

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中,在寬大的紅色衣袖和黑色衣袖下,兩人的手牢牢的牽在了一起。

【蒼天啊!劍客無雙剛剛是在使小性子?】

【這個畫面!啊啊啊,已截屏并作為了光腦的屏幕畫面。】

穿過一個又一個賣花的攤子,老張頭在一個花攤前停下,這個攤子上擺着的花,紅掌、扶桑、一品紅、彼岸花、剪秋羅等全是紅色的花,一眼望去,一片紅紅火火。

“河上沒客人了?”一個中年女子笑着從店鋪裏走了出來,她也穿着紅色的麻布做的裙子,酒紅色,黑色的上衣将下半身的豔麗壓了下去,顯得整個人沉穩而又明麗。

她身邊還有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穿着胭脂色的衣裙,兩只手上的鈴铛叮鈴作響。她一雙明亮的眼睛落在闫歌身上就挪不開眼睛了,“大哥哥,你好漂亮!”

“這兩位公子是?”女子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對闫歌抱歉地笑了。

闫歌也回之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秋羅,今天就早點跟我回家吧。”老張頭将手中的昙花放下,對着女子說,“這兩位公子花了50兩将今天的攤子包下來了。”

他說着帶着笑容在小姑娘面前蹲下,“爹爹今天帶你去騎木馬好不好?”

“不好。”小姑娘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怎麽了?”老張頭笑着哄道。

“燕城那個浪蕩子又回來了,要把小桑抓去吃掉。小桑不出門,要和娘親回家。”小姑娘說着還露出自家娘親吓唬他的時候做出的鬼臉,嘟起了嘴。

【浪蕩子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哈哈哈哈】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還誇過這個浪蕩子長得好看?】

闫歌和劍客無雙對視了一眼,他保證,他從劍客無雙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他輕咳一聲,蹲下身,笑着說道,“小桑乖,那個浪蕩子又走了,所以又可以出去玩兒了。”

小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娘親。

秋羅笑着點點頭。

小桑高興地跳到老張頭的身上,“爹爹抱抱。”

老張頭笑着将小桑抱起來,秋羅也站到他們身邊,笑着說,“這兩位公子是要賣昙花?那我将這些花收起來。”

“多謝。”闫歌笑着點頭。

小桑看着自己娘親忙忙下,蹭了蹭老張頭的臉,“爹爹,為什麽那個浪蕩子又走了啊?”

老張頭本想問闫歌要那50兩銀子,這會兒被小桑的話打斷,倒是不好要得了。他大掌摸了摸小桑的頭,“因為他去禍害其他人了。”

“那其他人不是很慘?”

“不慘,那個人是山賊,是個大壞蛋。正好讓他們相互禍害。”

“大壞蛋!”小桑開心地拍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風流浪子蹲在旁邊的一個賣花的攤子上,認真的聽着。他也算來燕城這麽多天了,充分了解了他,玉面山賊,被盯上是個不争的事實。

想想還是自己親自告訴他怎麽找到自己的老窩,他忍不住抹了一把淚,造孽啊!正悲傷着,又聽到有人說自己是大壞蛋,登時就站了起來。

“铮——”一把劍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風流浪子看向神色冰冷的劍客無雙,賠笑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沒想動手,真沒想動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事?”劍客無雙冷冷的說。

“沒事。”風流浪子将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看到劍客無雙危險的眼神又立馬改口,“有事,我有事!”

他有什麽事來着?風流浪子眼神迅速在四周轉動起來,最後落在老張頭懷中的秋羅身上,“她!我想收她當徒弟!”《行路難》游戲中,玩家可以拜入NPC的門下,也可以收NPC為弟子,所有的功法都是可以傳授的,只不過收的弟子能不能學會,就看天賦了。

他一看,就覺得這小姑娘聰明伶俐,一定會是一個種田的好手。重要的是,他看到自己手上的羅盤很明确地指向了小姑娘。

【哈哈哈哈,一看就是現編的。】

“職業。”劍客無雙冷冷地說。

“農。”

劍客無雙看向老張頭和小桑。

“農啊,”老張頭嘆了口氣,摸了摸小桑的頭,“小桑想去嗎?”

“農?就是給我們開辟花田的農工大人那樣嗎?小桑想去。”小桑微微一笑,露出兩顆虎牙。

“那就去吧。”老張頭将小桑放下,向着風流浪子鞠了一躬,“小桑就拜托公子了。”

“放心,小桑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風流浪子笑道,出一趟門就收到了一個滿意的徒弟,他又突然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是那麽差了。

秋羅全程笑着沒有說話,只是走到老張頭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闫歌将昙花在攤子上擺好。現在攤子上的全都是綠色的,在一衆紅紅綠綠中,十分顯眼。風流浪子瞥了一眼,癟了癟嘴。

脖間的劍刺進皮膚,“啊疼疼疼。”他忍不住叫了起來,要知道他可是開了百分之百的痛感的,農這個職業啥都好,就是血少。要是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他哭都沒處哭去。

“買一朵。”

“啊?”頸間的劍一動,他叫了起來,遞出一塊銀子,“買買買!”

劍客無雙将劍收回。

風流浪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松了口氣。

“漂亮哥哥,這是什麽花?”小桑拿過銀子走到闫歌面前,将銀子遞給他。

闫歌抽出一朵昙華遞給她,順勢揉了一把她的頭,“昙華,一年只開一次只開兩個時辰,今晚不要閉眼哦。”

“嗯。”小桑抱着昙花走到了風流浪子的身邊,“師父,今晚爹爹要帶我去騎木馬,你要不要一起去。”

風流浪子看了一下老張頭和秋羅,又看了一眼劍客無雙和闫歌,咽了咽口水,“去。”

待他們一行四人走後,闫歌笑出聲來,“你吓他幹什麽?”

“他一直在看你。”劍客無雙沉聲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劍客無雙你完了,你的英明毀于今天。】

【笑死。】

【話說,從剛才的事,我發現農的地位在游戲中似乎有點高?】

【可能是在老百姓中地位高?畢竟和大家的生活息息相關。】

【也是。】

“過來。”闫歌朝劍客無雙招手。

劍客無雙剛站到他身前,就被往手裏插了一根昙花。他雙臂能從身後将劍客無雙環住,雙手握住劍客無雙的手,寒冰內力透體而出,絲絲寒氣往昙花上蔓延,純白色的花在兩人的手中綻放,香氣一剎那席卷整個花市。

在花開的那一刻,闫歌的笑聲打在劍客無雙的耳膜上,打在他的心頭,“送給你。”

劍客無雙看向手中的昙花。昙花,昙華,送給他。他的耳尖悄悄紅了。

【主播的游戲名叫昙華,昙華是昙花的別稱。他将昙花送給他的意思是?】

【将自己送給他!!!啊啊啊!我粉的小哥哥連表白也與衆不同。】

【嘿嘿,嘿嘿,嘿嘿。】

【前面的仿佛是個傻子。】

闫歌看到手上的昙華花瓣顫動了一下,“閉眼。”

劍客無雙的目光在昙花上停留了片刻,緩緩地閉上了眼。

手心的冰涼漸漸退去,撲鼻的香味慢慢淡掉,他睜開眼,握了握手,手中空無一物。

【我覺得昙華大大是在暗示什麽】

【這樣的光彩,卻留不住,唉!】

“賣花了——”昙華笑着吆喝了一聲。

【噗——】

【皮,你就繼續皮吧,遲早被劍客無雙打死。】

【劍客無雙怎麽舍得,最多抓起來關小黑屋。】

【囚禁……嘿嘿……嘿嘿】

“這是花?”

“剛剛的香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這花開的時間也太短了吧。”

“這花多少錢一枝?”

“十文。”闫歌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十文?也快貴了吧?少點吧?”

昙華伸出的那根指頭左右動了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熱鬧的花市中,一襲紅衣的男子站在一片綠色中,和人讨價還價。一個黑衣劍客,抱劍坐在一旁,帶着笑意看着這一幕。

【我又想起在滄運鎮,昙華大大也是這樣和人讨價還價,撿了一個大漏。】

【所以說,昙華大大美麗的外表下,是一個調皮且貪財的靈魂。】

【哈哈哈哈哈哈神總結。】

一個時辰過去,太陽走到了頭頂。

“啪!”一朵朵紅色的煙花在空中綻開,引得衆人擡頭。

“誰白天放煙花啊。”

“誰知道呢?或許是有錢燒得慌。”

……

劍客無雙擡頭,眼神微凜,冷遙的任務,開始了。

“昙華。”他沉聲喚道。

闫歌在這花市衆多的聲音中,準确地捕捉到了劍客無雙的聲音,側頭看向他。

劍客無雙笑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朋友?”

“朋友。”

“好朋友?”

“好朋友。”

“好。”

兩人相視笑了。

闫歌将商鋪的門關上,看向門外擺着的滿地昙花,冰冷的寒氣透體而出。剎那間,所有的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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