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屬下去給主子換個女人來 (1)

變故陡生。

梅弄影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将冷遙手中的匕首挑飛,一掌将他拍了出去。

他會武功!

梅弄影會武?

冷遙、闫歌同時在心中驚到。

【卧槽!】

【梅弄影是個**oss】

老子就說,劍客的轉職任務那麽難,我怎麽可能這麽輕松就完成,賊游戲!冷遙被打飛之後,翻身而起,就往外竄。先逃命!

梅弄影眼神一凝,單手一抓,就将冷遙吸到手中,另一只手豎立一斬,就将人打暈過去。

闫歌則是看着梅弄影手中的那把軟劍的劍柄,怎麽覺着在哪兒見過一樣?

劍客無雙提着人沖出火海,正好撞見梅弄影将冷遙打暈。

四目相對,梅弄影在他臉上瞟了一眼,伸出還空着的右手,将劍客無雙也吸到手中,打暈。一手一個,劍客無雙手中還帶着一個,他就這樣像提着一籠螃蟹一樣提着三人,悠閑地飛走了。

【毫無還手之力啊。】

【卧槽,就算是玩家中的頂級高手,也畢竟只有4級。對上游戲中的高級NPC,簡直就是被碾壓的結局啊!】

【我現在疑惑地是,昙華大大為啥不出手啊?】

【你傻啊,昙華大大一出手,不就暴露了他和刺客是一夥的了嗎?再說,劍客都打不過,你覺得昙華大大能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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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梅弄影把救人的劍客帶走,難道不是識破了他們就是一夥的?】

【這個問題……】

闫歌餘光從光屏上瞟過,勾起唇。他終于想起是在哪兒看過這把劍了,是在當晚潛入鳳樓稱他為主子的黑衣人的腰間。

所以說,梅弄影=黑衣人?

闫歌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泛起絲絲苦惱,他好不容易換回了昙華的身份,如今得找個借口,讓人名正言順地消失。

今晚還有首場表演。

他長嘆一口氣,突然想起鳳翔交給他的任務,以及張玉羽的名聲,輕笑一聲。張玉羽,看來又要你背鍋了。

他又擡頭看向天空,戌時已到,鳳樓對面還沒有煙花綻放,看來黑衣人是打算等自己回來再處理劍客無雙和冷遙。

這樣再好不過了。

戌時已到,鳳樓的表演也即将開始。

今天的表演不是在鳳樓中,而是燕河上,遠離兩岸的燕河上。每位客人登上一艘小船,坐在搖晃的船上,耳邊是匆匆的流水聲,眼前是璀璨絢爛的星空,心忍不住安靜了下來。

人在大而寂的環境中總是容易感覺到自身的渺小,他們也是如此。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将自身的存在放到最小,對即将出場的昙華大家的期待值也升到最高。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單這一手就比昨晚的冒牌貨不知強出多少。

“铮——”琴聲響起。

“咚——叮——叮——咚咚。”

【啊!好聽!這個琴的音色,簡直絕了!】

“咚——铛——咚咚——”

船上的衆人聽到耳邊傳來的琴聲,都忍不住閉上了眼,仿佛看到了月色之下,潺潺的溪水在緩緩地流淌。

“铛——咚——铛咚叮——”琴聲加快,溪水擊在石頭上,發出歡快地響聲。溪水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像是要沖破什麽障礙,又像是在你追我趕。

“铛铛铛——咚!”琴聲猛地宣洩而出,衆人眼中仿佛也湧現出溪水終于沖出山中,沖上天空,又從天空中傾流而下,形成瀑布,一落千尺。

“铮——叮——咚——铛——叮咚——铛!”纏綿的流水聲中夾雜着一兩聲重響,如同在寂靜的深夜中,伴着潺潺的流水聲入眠,而遠處隐約傳來幾聲鐘響。帶着厚重的底蘊和出世的寧靜,洗滌心扉。

此曲只得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琴聲慢慢遠去,坐在船艙中的人有的仍在閉眼細細回味,有的則忍不住出船艙探尋仙人的足跡,然後他們忍不住發出驚叫聲。

被這一聲驚醒,越來越多的人踏出船艙,卻在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亦忍不住發出驚嘆的聲音。這一片寂靜的水面,此刻被船頭接連亮起的油燈和不斷的驚嘆聲驚擾,蕩起層層的漣漪。

他們看到了什麽?

他們看到了,逐漸遠去的船,以及船兩側隐隐将船包圍起來的白霧。當然,這不是最讓他們驚訝的。

最讓他們驚訝地是,他們隐約看見,在隐隐被白霧包裹的點着燭火的船上,有一個仙人正在扶搖而上。仙人沖上雲層的剎那,燈熄了,船也不動了。

有心急的人運起內力,踏過水面,落在那艘船上。見裏面已經空無一人,唯有船頭仙人彈過的琴還端端正正的擺着。

難道真是仙人?有人驚疑不定。

在琴的上方,一片羽毛輕輕落下,壓在琴弦下面。

【這道題我會,一孔成像哈哈哈哈。】

【笨,這些人連物理都沒有學過嗎?】

【你們以為他們在幹啥?他們在外面拼命找食物和生存的空間,不就是為了我們能夠學這些東西嗎?】

【……也是。】

【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我也是!】

【先讓我把昙華大大今天的直播看完。】

【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鳳一落在船上,看着琴弦下壓着的羽毛,皺了皺眉。

……

“你是說昙華是真的消失不見了?”鳳翔躺在軟塌上,懶懶地問道。

“是。屬下在琴弦上發現了這個。”鳳一将一片羽毛遞了過去。

“張玉羽,”鳳翔看了一眼羽毛,輕笑一聲,“這個新人倒是有本事,這麽快就接近張玉羽了?”

鳳一不出聲。

“走,去看看。”鳳翔一掌拍在桌上,映出一個五指印,“看看他哪兒來的熊心豹子膽,還敢動我鳳樓的人!”

“砰!”二樓張玉羽的房門被推開。

闫歌側頭望去,“喲,小美人,好久不見。”

迎接他的是一掌。

闫歌側身閃開,用劍擋住他的掌心,“許久不見,世界如此美好,你怎麽如此暴躁?”

“哼!”鳳翔手腕一轉,一掌拍在他的胸膛。哪知闫歌竟然不閃不避,任他直直地打在了胸膛。

【!!!】

“你——”鳳翔詫異地揚起眉。

“鳳主管消氣了?”闫歌敲了敲手中的劍,給鳳翔倒了杯茶,“消氣了就坐下來喝一杯,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似乎剛剛那一掌對他完全沒有影響。

“喝茶就算了,我只問我鳳樓的昙華大家什麽時候能安然無損地回來?”鳳翔神色不定地看着他,他剛剛那一掌雖沒有用盡全力,也用了七八分,竟然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嗎?張玉羽,你到底是什麽人?

“等昙華大家自己願意回來了,自然就回來了。”闫歌喝了一口茶,将湧上喉間的鮮血重新壓下去,沒錯,等什麽時候張玉羽不用出現了,昙華就可以回來了。

“放心,”他的手在繞着杯沿打轉,“這種事情,還是兩廂情願更有趣。”

鳳翔看着他這幅表情就來氣,揮袖走了,走出房門的時候還忍不住在門上留下了一個巴掌印,“最好這樣。”

闫歌視線在門上的巴掌處一瞟而過,起身将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噗——”一口鮮血噴出,鮮紅的血液順着下巴流入胸口。

【所以主播剛剛都是裝的?】

【人生在世,哪能不裝逼。】

“砰!”亥時到了,鳳樓對面的煙花準時在空中綻放。

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闫歌用袖子擦幹唇上的血,敲了敲桌子,“出來。”

“主子。”屋中黑影一閃,黑衣人半跪在屋中。

闫歌視線落在黑衣人的腰帶上,他的腰帶中間是一個刻着狼頭的劍柄形狀的東西。乍一看像是裝飾,但那天親眼見到梅弄影手上握着這把劍,劍柄和這個裝飾一模一樣,他就知道這應該不是巧合。

視線上移,落在黑衣人蒙着臉的面巾上,“揭開面巾。”

“主子?”黑衣人有一絲的慌張,很快伏在地上,“冷無知罪。”

怎麽?面巾不能揭?對上古文學有所了解和研究的闫歌,心中很快想起“只有他未來的夫君才能揭開他的面巾”“刺客不輕易暴露真面目,除了是他心愛之人”等一些話來,心中也是一個咯噔。

任內心波濤翻湧,面上仍然帶着淡淡的笑意,語氣冷漠卻不容置疑,“揭開。”

冷無猶豫了一下,緩緩解開腦後的面巾,直起身來,果然是梅弄影。

【卧槽!】

【什麽!】

【這麽說劍客小哥哥是落在了昙華大大的手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巧合,我笑了。】

“錯在何處?”闫歌抿了一口茶,語氣溫柔了些許。

“不該以真面目示人,無論何時,現于人前,必做僞裝。”冷無緩緩說道,再次扣首,“請主上懲罰。”他不該有自己的私心,所以他甘願受罰。

“你是梅弄影?”闫歌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句話聽到冷無耳中,卻像是一記警鐘,直直敲在了他的心中——你要記住,你自己是誰!

“屬下是冷無,只是冷無,”他咬牙,将最後一句話艱難地說出口,“沒有身份,不存在這世間。”

【卧槽,感覺張玉羽這組織略有點喪心病狂啊。】

【!這是把人來當工具用嗎?】

【突然害怕,昙華大大陷進去了還能出來嗎?】

闫歌勾起唇,直起身,“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梅弄影了。”

“主子?”冷無詫異地擡頭。

“嗯?”闫歌輕飄飄地一聲,讓冷無成功閉了嘴,“是。”

“冷若離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暴露了身份?”闫歌走到窗前問道。

“冷若離發覺我們的計劃,妄圖借那次宴席來刺殺屬下。”冷無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若不是冷若離,他也不會暴露身份,不會擔心被主上責罰,“現在他被屬下關在暗牢中,等待主上發落。”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冷遙這次可是真冤,原本的柔弱目标,是個**oss;随口亂編的計劃,結果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直覺簡直逆天了啊!】

這可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闫歌心中失笑,卻敏銳地捕捉到冷無說的是“他”,而不是“他們”,那劍客無雙……

“那玉面山賊,主子可有抱得美人歸?”冷無沙啞着聲音問道。

“已經安排好。”闫歌故作冷靜地勾起唇。

【昙華大大:啥?啥美人?別問我,我懵。】

“那昙華大家,主子是否滿意?”冷無繼續問。

“冷無你似乎對我最近的動向,格外關注?”闫歌玩味地反問道。

那就是不滿意。冷無心中了然,直起身,看向闫歌,“屬下為主子準備了一份禮物。”

聯想到冷無之前問的問題,一聽到“禮物”這兩個字,闫歌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是美人吧?】

【先有玉面山賊,再有鳳翔,最後還有美人,我估計劍客無雙回來,能喝下好多醋。】

【卧槽哈哈哈哈。】

闫歌跟着冷無來到一個偏僻的宅院中,在假山中,繞過來繞過去,最後走到一面假山壁前,輕輕一按,一扇門開了。

“主子。”冷無遞上一個面具和一套純黑色打底,用白金繡暗紋的衣裳。

闫歌将面具帶上。

“滴,是否進行二重僞裝?”

“是。”

“是否進行身高、聲音、眼神上的全部變化”

“是。”

兩次問答過去以後,闫歌整個人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再換上冷無送上的衣裳,幾乎跟變了個人一樣。

此刻的闫歌,一頭黑發用黑色的頭冠全部高高束起,臉上帶着金色繪着火紋的面具,身着黑底白金暗紋的衣裳,腳上穿着黑色鑲珍珠的高筒靴子。整個人顯得威嚴神秘高貴,不可親近。

走過長長的密道,一道石門出現在兩人面前。

冷無上前拉住門環敲了兩聲,石門應聲而開,露出裏面布置得奢靡的密室。層層金色的紗幔垂着,隐約可以看見最深處那張紅色的大床,以及床上躺着的人的輪廓。

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了。闫歌踏步上前,一層一層的掀起紗幔,終于将躺在床上的人的臉收入眼中。

果然……他在心中嘆道。

【卧槽!劍客無雙?還真給送到床上來了啊?】

【笑死,說不定冷無心中還在後悔,早知道張玉羽對昙華大家感興趣,也該一起抓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闫歌看着躺在床上的劍客無雙,他一襲黑衣,一頭黑發,躺在紅色的大床上,就像是一張用紅色和黑色渲染的水墨畫,畫紙上除了這兩種顏色再無其他,也就愈發吸引人的眼球。

“怎麽認出來的?”

“因為是你。”

劍客無雙的聲音猶在耳邊。

闫歌此刻慶幸劍客無雙不是醒着的,不然他還真沒有把握能瞞過他。畢竟情愛這種東西,是世間最讓人難以理解的。

突然,躺在床上的劍客無雙的眉頭皺了皺。

闫歌臉色一變,手起手落,又将人劈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瞧着迅速的動作,我又想起了書呆子。】

“轟隆——”身後的石門緩緩地關上了,冷無已經自覺地退了出去。

看着密室中暧昧的燭光,和躺在床上的劍客無雙,闫歌心中失笑。

【卧槽,冷無這屬下也太自覺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下手下手!】

【我覺得別了吧,在劍客不知道昙華大大這層身份的情況下,他醒來怕是想死。】

【啊!要不昙華大大将劍客叫醒,把所有事情告訴他,然後嘿嘿嘿嘿……】

闫歌起身,環顧整個密室。密室很大,但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什麽都沒有。他眉頭皺起,如果這是張玉羽的房間,不可能什麽都沒有。

他目光落到床頭的柱子上,柱子上立着一個金色的小獅子。是這兒?他輕輕轉動小獅子,轟隆轟隆的聲音響起,對面的牆上一扇門緩緩打開,露出裏面一間布置得像書房一樣的房間。

闫歌看了劍客無雙一眼,起身朝那間房走去。

小房間內四周都是書架,書架前有一個低矮的案桌,上面堆着一些小折子。他随意翻開一本,見到上面寫的是最近燕城發生的事情。

繞到案桌後面,拉開抽屜,裏面是一本秘籍——《花家心法》。還有一顆拳頭大小的玉珠滾落了出來,順着抽屜掉到了地上。

闫歌将玉珠撿起,在玉珠入手的剎那,滾滾的內力湧入經脈,直沖丹田而去。

“滴,恭喜玩家撿到特殊物品——玉靈珠,由于扮演值達到70,玉靈珠自動開啓。”萌萌的奶音在耳邊響起。

“停止使用。”闫歌又感覺自己仿佛一個吹滿了氣的氣球,即将炸開。

“滴,NPC此時處于特殊狀态,停止使用無效。”

無法中止?闫歌調出自己的個人面板,見上面的內力值急速飙升,江湖劍客的等級很快就從0沖到了1。

這樣下去,怕是能直接沖到3,如果他不爆炸的話。唇間忍不住輕哼出聲,他将目光落在抽屜中的秘籍上,輕輕拿起,拽緊。

“是否學習《花家心法》?”

“是。”

《花家心法》的秘籍在他手中化為飛灰,玉靈珠的還在不停地将內力灌輸進他的體中,他一遍一遍地運轉着花家心法,忍受着經脈被強行開辟的痛苦。

【昙華大大怎麽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是傳說中的傳功。】

【主播是游戲方的親兒子吧?這運氣,逆天了都。】

一旁床上的劍客無雙輕輕皺起眉,他好像聽到了闫歌充滿痛苦地哼叫聲,他想睜開眼,但是無能為力。

昙華,等我……

一夜過去。

敲門聲響起。

“進來。”闫歌沉聲說道。

“轟隆隆。”密室的門打開了,冷無走了進來。看到闫歌坐在案桌前,翻看着資料,而床上之人的衣服依舊完整。

他上前單膝跪地,“屬下知罪。”

【噗——】

【知罪知罪,一天天的,就不能換點新臺詞嗎?】

“嗯。”闫歌沉聲應道,手中翻看折子的動作不停。

“妄自揣測主子心意。”冷無低着頭說,“将主子對外的障眼法信以為真,屬下這就去給主子換一個女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

“不用。”闫歌擡頭看着他,一掌揮出。

冷無以為主子要親自懲罰自己,心灰意冷。

“出手。”

冷無詫異地擡起頭,看到主子眼中的肯定之後,悍然一掌出手。

兩掌相對,闫歌沒動,反倒是冷無被打出不遠,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小傷。

【昙華大大牛逼啊!】

【這就逆天了。】

冷無立刻爬起來,單膝跪在地上,“恭喜主子恢複功力。”

這句話……闫歌看向冷無,既然知道他之前內力低微,難道冷無心中就沒有産生過懷疑?“你來試探我?”

“屬下知罪,請主子責罰!”冷無俯下身,低着頭說道。

“怎麽?現在不懷疑了?”闫歌想起了剛剛在他手中緩緩失去光彩的玉靈珠,還有系統提示的“扮演值達到70,玉靈珠開啓”,這玉靈珠一定還有其他的特殊之處。

“屬下不敢。”

“說。”

“是。”冷無吐出一口血,“玉靈珠可以儲存內力,以備不時之需。但必須是同根同源的內力,不然就會爆體而亡。主子既然用玉靈珠恢複了內力,自然就是真正的主子。”

【啧啧,看起來跟個悶葫蘆似的,這小心思還不少啊。】

【如果不是小心思不少,也不會想着給自己主子床上塞人了。】

【幸好昙華大大及時學了同根同源的心法,不然就完了。】

“你有沒有想過,”闫歌改變之後的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若是有人在內力湧入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廢掉自己的內力,改練《花家心法》呢?”

冷無詫異地擡起頭看向闫歌,直直撞入了自家主上那雙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沉默片刻,他出聲,喃喃道,“沒有人能做到。”

闫歌輕笑一聲,不做回複。“将我們的人的資料整理一份送過來,有些人,該清理一下了。”

“是。”

“将我們的計劃布置以及目前的完成度,和出現的問題、相應的負責人,都整理一份,送過來。”

“是。”

“還有這兩天對鳳樓的調查結果,也一并送過來。”

“是。”

既然他已經在冷無這兒通過了身份驗證,那麽有些事情盡可以放手去做,到時出了問題,也不至于空手而歸。

他既然在懸崖上走鋼索,就不得不考慮到掉下去的後果。他重新坐回桌案前,看着還跪在原地的冷無,“還有事?”

“冷若離和劍客無雙……”

闫歌敲了敲桌子,故作高深地笑了一聲,“放他們走。”

“主子?”冷無沉聲說道,“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他們只知道燕城密庫是一個陰謀,但這個陰謀針對的是誰,是由誰發起的……”他輕笑一聲,“禍水東引,将這盆髒水潑到鳳樓的頭上去。”

“是。”冷無眼神亮了。

“等等。”闫歌叫住冷無,“劍客無雙的武功比之你如何?”

“屬下一劍可勝。”

闫歌點了點頭,“将劍客無雙關入地牢中,你為他喂劍,待他劍勢大成,你順勢放他出去。冷若離也在那個時候放出去。他們大概率會找梅弄影尋仇,你趁機假死脫身,将線索引到鳳樓身上,讓他們去一探鳳樓的底細。”

這樣冷遙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吧?闫歌在心中思索着。

所以主子昨天說的“你就是梅弄影”是這個意思嗎?他還以為是自己可以擁有身份,沒想到是為別人作嫁衣。但他不得不承認,主子這個計劃,無論從各方面來看,都很完美。除了,對那個劍客無雙的私心外。

“事了之後,你可以選一個你自己喜歡的身份。”闫歌的聲音傳來,冷無剛剛冷下去的心又熱了起來,“是。”

他身影一閃,出現在床邊,就要将劍客無雙提在手上。一只修長的手攔住了他的手,冷無順着這只手看過去,見一向花心的主子竟然将人攔腰抱起。那動作輕緩得,就像是在對待自己的心上人。

【啊啊啊啊!】

【公主抱!公主抱!】

【剛剛昙華大大說了那麽一大堆,其實最大的目的就是讓冷無給劍客無雙喂劍吧?】

【可憐的冷無哈哈哈哈。】

“點燈。”闫歌輕聲說道。

冷無這才收回目光,從密室中端起一盞燈,向外走去。他不懂,主子若是真的将人放在了心上,為何不動他?又為何要放他走?留在自己身邊,讓他取悅自己不是更好嗎?

他素來冷心冷情,唯一的目标也不過是獲得自己的身份。他跟在主子的身邊,見他身邊從不缺人卻也從不留人,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動心,沒想到他動心會是這個樣子。

“到了。”冷無走進一間地牢,将地牢四角點上油燈。

闫歌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地牢,這就是一件四四方方的屋子,要說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的話,就是從頂部垂落而下的帶勾的鎖鏈,和四角延伸而出的鎖鏈。

看見帶血的鎖鏈,他有一瞬間想說能不能不上,但很快就将這個念頭壓了下去。抱着劍客無雙來到牢房中間,親手為他套上手鏈和腳拷。

将從頂部垂落的帶勾的鎖鏈打向兩邊,牢牢勾在兩邊的牆上,嘶啞着聲音說,“這個就不用了。”

【5555不知為何,聽到昙華大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眼中酸酸的,想哭。】

【其實我覺得,如果當做任務的話,其實還好?】

【真的是将人放在心上的話,一點委屈都舍不得讓他受。】

【哪裏委屈了?這種機緣求都求不來,我也想有個小BOSS給我喂劍!!!】

“主子。”冷無轉了轉右邊石壁上的燈,一扇暗門打開。“主子若是不放心,可在此處監聽。”

闫歌側頭看向他,擡步走了進去,“将我剛才所說的東西送到這兒來。”

“是。”冷無恭敬地說着,看着地牢中的那扇石門在眼前關上。

闫歌剛一走進密室,就聽見劍客無雙的咳嗽聲在耳邊響起,接着是他嘶啞的聲音,“你是誰?”他心中一顫,又沉下心來,安靜地聽着。

劍客無雙掙紮着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中。手上和腳上都戴上了鎖鏈,鎖鏈的長度夠長,所以并不妨礙動作。

屋子頂部有兩根帶勾的鎖鏈,分別牢牢挖在左右兩邊的石壁上。這個他認識,是用來穿透琵琶骨,讓練武之人無法運轉內力的。

既然把他關在這裏,為何沒有穿透他的琵琶骨?他的視線看向手邊,他的劍正靜悄悄地躺在地上。又為何沒有把他的劍收走?

他看向這間屋子裏唯一能為他解謎的存在——黑衣人,嘶啞着聲音開口,“你是誰?”

冷無沒有回答他,而是一劍刺了過去。

劍客無雙抓住自己的劍一滾,用劍鞘艱難地擋住了這一劍。胸口被黑衣人打中的地方仍然生疼。

他調出自己的屬性面板,看見自己因“內傷”而在不斷掉血,體力值因饑餓的原因已經掉到了臨界值。

劍客無雙在查看自己的身體狀态的時候,分出一絲心神時刻注意着黑衣人,預防他乘勢追擊。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黑衣人出了那一劍就沒動過了。直到他收回全部心神,擺出架勢,才又提劍刺來。

依舊是剛才那一劍,只不過這一劍更狠更急,他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到了身後的牆上。

“咚”地一聲巨響,他從牆上跌下來。他用劍撐起身,看着黑衣人,試圖套出更多的話來,“你想得到什麽?”

冷無不語,見他準備好了便又是一劍刺去。

劍客無雙凝眸,他不再試圖套話,而是用盡全部去對付這一劍。這一次,他只是看着這一劍,沒有做出絲毫抵抗。只有在劍即将臨身的時候,才猛然拔劍——八方劍氣!

“铮——”劍刃相擊的聲音響起,冷無毫發無損地穿過層層劍氣,出現在劍客無雙面前,他手中的劍準确無誤地點上了劍客無雙的劍。

巨大的震感從劍上傳來,劍客無雙差點手腕一軟,将劍脫手而出。他握住劍柄的手背青筋凸起,汗水一顆一顆從脖頸滴入胸膛。

“不錯。”冷無的聲音響起。

劍客無雙冷冷地看着冷無,他應該是觸發了什麽隐藏任務,面前這個黑衣人就是第一道考驗。

一旁的密室中,闫歌輕輕皺起眉,劍客無雙不應該這樣弱的。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讓他驚訝了一下,随即知道是自己實力快速增長,而心态還沒跟上的後遺症。

劍客無雙現在才多少級?剛剛突破4級,最多不過5,而自己……闫歌調出自己的屬性面板,目光在江湖俠客那個職業下的等級處停住,上面清晰地寫着:3(不含隐藏實力)。

所有玩家,到達3級後,都需要完成轉職任務,不然就會永遠卡在這道坎上。玉靈珠給自己帶來的,只是內力的積累,所以等級還停留在3。若是完成轉職任務……

重重的撞擊聲在闫歌耳邊響起,闫歌心中一顫。

【啊!聽到這個聲音,我都能想到一旁的劍客無雙有多慘。】

【55555劍客。】

【老子願意慘!快送一個這樣的男朋友給老子!】

【你們懂什麽?在變強的路上,一切的付出都值得。】

“轟隆隆。”右邊石門緩緩打開,一個黑衣人捧着一堆本子走了上來,又默默地退了下去。

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擔憂,闫歌随手拿過一本翻開。

第一個本子上面詳細記錄了這個計劃的初始,過程,以及參與人員。其中透露出的驚人的能量和龐大的野心令人心驚。

翻到最後一頁,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大字——“欲使年輕一代,盡數滅絕。此代世間,唯我稱雄。”

【卧槽!】

【這就是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出身未捷身先死。】

那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進行這樣的謀略,張玉羽本人的智謀、武功絕對是有保障的,他還有玉靈珠,誰能殺得了他?

不,或許張玉羽是智謀型的?武功不高,所以才想出這麽一個計劃想将年輕一代一網打盡,所以才會備有玉靈珠?

細細思索着,一個又一個的推敲從腦中滑過。

他伸手拿起了另一個本子,翻開,上面是張玉羽的神秘組織的人員情況。暗門、商會、情報部門、大戶人家……部門與部門之間相互交錯,人員與人員之間構成複雜的關系網,支撐起整個組織的運轉。

闫歌看着這個本子,勾起唇。他總算是摸到了一點完成任務的眉目了。

他翻到最後一頁,只見依舊是幾個龍飛鳳舞的字,“百年蟄伏一朝出,欲使江湖換個日!”

百年?百年。張玉羽的身份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案桌上只剩了一個本子,闫歌伸手拿過,果然是關于鳳樓的。

但是比起之前的兩個本子,這一本則顯得格外的薄。只用了幾眼就将所有內容翻完。上面寫着鳳樓存在的時日不可考,只知道這是個一直存在的組織。只是自百年前突然橫空出世,勢力範圍直直蔓延至四洲大地,直到如今。

張玉羽的确是被鳳翔一掌拍出燕城的,但是之後鳳樓的人沒再動過,張玉羽的蹤跡從此消失。

或許可以從王進言那兒開始調查,闫歌細細思索着。只是百年,鳳樓是百年,張玉羽也是百年,百年前發生了什麽?

“噔噔噔。”敲門聲響起,冷無的聲音傳來,“主子,他暈過去了。”

石門緩緩打開,闫歌出現在地牢中。

主子?劍客無雙留了一口氣,猛地睜開雙眼,還未跳起就被冷無手疾眼快地打暈了,餘光只看見鑲着白金暗紋的黑色裙角。

【你們說,劍客如果醒着見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昙華大大能認出來嗎?】

【不一定。】

【啊啊啊好險。昙華大大快護住你的面具!】

“主子。”冷無又跪在了地上。打傷主子在意的人,一些小傷小罰總是免不了的。

闫歌蹲下身,不在乎劍客無雙身上的血漬,将他橫抱而起,往最開始那張奢靡的大床走去,“送一桶水和一套幹淨的衣物過來。”

這是,不追究的意思?冷無擡起身,看着闫歌遠去的背影,松了口氣。

在闫歌走回密室的時候,房中已經備好了熱水和幹淨的衣物。闫歌點了下他的穴道,将劍從他的手中取了下來。

在看到劍柄處時一愣,因為這劍柄處也和劍客無雙送他的那把劍一樣,周圍環着是四個小篆做裝飾。這四個字是——“昙華無雙”。

闫歌勾唇笑了。

【啊啊啊啊!這波狗糧我吃了。】

【這叫什麽?這叫一片真心,天地可鑒!】

闫歌将人洗幹淨上藥後,又送回了地牢。

劍客無雙在地牢中醒來,立馬就察覺出了不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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