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深了,藍忘機只能在靜室內焦急的等待。藍氏家規:不可大聲喧嘩,不可疾行,不可夜游。

藍忘機在桌邊坐了一夜,這一夜藍忘機的腦子裏百轉千回,他想到了上一世魏嬰休詭道,想到魏嬰被獻舍重生,一樁一件,藍忘機都不想再去經歷。他越想越怕,天色剛亮時,便起身去了寒室。

雅室內,藍啓仁剛剛起身,藍忘機和藍曦臣便來了。

“叔父,忘機一早便來寒室尋我,說魏嬰不見了。”藍曦臣先開了口。

藍啓仁不以為然:“哦?那孩子頑劣,怕是又跑到那個弟子的房裏捉弄人去了。”

藍曦臣看了一眼藍忘機焦急的眼神,随後道;“應該不會。叔父,忘機說,魏嬰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他尋遍了整個雲深不知處也沒有尋到,恐怕…魏嬰大約是出事了。”

“這可如何是好。雲深不知處有結界,魏嬰應當出不去,此時應當還在這裏,可又遍尋不得,這……”藍啓仁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藍忘機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快步走到門前拉開了房門,門外站着的果然是魏嬰!

魏嬰全身濕透,頭發和衣角上還挂着冰霜,整個人凍的直打哆嗉。藍忘機見此,心中隐隐知道魏嬰去了何處。

魏嬰進來後,藍啓仁訓斥道:“魏嬰,你這又是跑到哪裏撒野去了,你看你,弄成這樣回來,還有沒有一點禮儀教養,你……”

魏嬰知道藍先生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解釋道:“藍先生,您聽魏嬰給您解釋。”魏嬰鼻子有些堵,用手捏了捏鼻子,然後才将事情的始末都說了出來:“昨日,二哥哥來了雅室,我便去了冷泉。突然冷泉有了一陣靈力波動,我就被吸進了冷泉底,原來下面還有一個冰洞,我走進去,看見一個石桌上放着一把七弦琴,我便想過去看看。誰知道那古琴便開始攻擊我,我擋了幾下,後來就擋不住了,然後我就暈了過去。後來,我是被一個女子救醒的,她說自己是藍翼,然後問我是誰,我說是姑蘇藍氏的弟子,後來她又知道了我是抱山散人的徒孫,然後她便将陰鐵的事情告訴了我。她說自己的法力快要鎮不住陰鐵了,讓我把陰鐵帶出來交給現在的藍氏家主。我一出來就趕緊來雅室了。”

魏嬰說完,整個雅室的人都沉默了,每個人心裏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昨日三人才商定好的對策,今日便全被打亂了,如今這陰鐵被帶了出來,沒有了封印,這該如何是好。

魏嬰見沒人說話,取出乾坤袋,将陰鐵拿了出來,交給了藍曦臣。随後,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了藍忘機上一世用的那把忘機琴,放在了桌上。魏嬰拽了拽藍忘機的衣袖:“二哥哥,你看這琴好不好看?”

藍忘機無奈的笑了笑,摸摸魏嬰濕漉漉的頭發說:“是,很好看。”随後有對魏嬰說:“魏嬰,你先回靜室換身衣服吧,一會二哥哥便去找你。”

支走魏嬰後 ,藍啓仁面色凝重道:“曦臣,忘機。你們二人看,這陰鐵當如何處置?”

Advertisement

藍曦臣:“這陰鐵有四塊,大梵山的那塊不知所蹤,這塊又被魏嬰帶了出來,若是其他兩塊也被人尋到,怕是……”

“叔父,兄長。既然陰鐵已經現世,便是有人知曉了陰鐵的用途。不如讓忘機下山去尋其他兩塊陰鐵下落,若能找齊,再想辦法一起銷毀。如何?”藍忘機知道一共有五枚陰鐵,上一世就是因為魏嬰,拿到了暮溪山屠戮玄武腹中的陰鐵劍,才有了後來的陰虎符。若是,這一世,自己能早早就拿到這幾枚陰鐵,再将其銷毀,是不是魏嬰便不會去休詭道,之後的一切便不會發生?

不管怎樣,藍忘機都必須去盡力一試,陰鐵在誰手裏都有可能發生意外,只有把陰鐵都握在自己手裏,藍忘機才能放心。

藍啓仁:“忘機此言有理,若能集齊将陰鐵銷毀,那便最好了。”

于是,和上一世相同,三人決定由藍忘機帶着陰鐵下山去尋其他幾枚陰鐵。

藍曦臣:“忘機,你此行可要帶魏嬰同去?”

藍忘機想了想,這次去取陰鐵危險重重,尤其是要去暮溪山對付屠戮玄武,上一世魏嬰還因此受了重傷。這一世的魏嬰因靈智受損,故而修為不高,自己去暮溪山或能自保無虞,若是帶上魏嬰,打鬥中,自己或許會無暇顧及魏嬰。如果因此讓魏嬰受傷……

思及此,藍忘機道:“忘機此行風險極大,便不帶魏嬰同行了,望兄長照拂一二。”

藍曦臣:“那是自然,忘機,你此去要注意安全,若是尋不到,也不必勉強,随緣吧!”

“是,兄長!”說完,藍忘機向藍啓仁行了一禮,便回了靜室。

靜室內,魏嬰已經換了衣服,正坐在榻上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

藍忘機走進來,接過布巾,一邊輕輕給魏嬰擦頭發,一邊道:“魏嬰,明日我要下山去尋陰鐵,你乖乖待在雲深不知處,不要胡鬧,我過些時日便會回來。”

魏嬰:“二哥哥,我也想去。”

“不行,此行太過危險,你乖乖聽話。”藍忘機拒絕道。

魏嬰撅了撅嘴說:“知道了,二哥哥。”

藍忘機見魏嬰有些不開心了,只好哄道:“魏嬰,我回來時帶枇杷給你可好?”

魏嬰點點頭。

翌日,藍忘機早早就下山去了。二哥哥不在,魏嬰覺得真是無聊,便想起了江澄和薛洋,覺得還是在蓮花塢的日子好玩,什麽時候還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一擔有了這個想法,魏嬰就越來越想去蓮花塢,可是沒有玉令,要怎麽出去呢?

藍忘機走的時候,怕魏嬰下山胡鬧,特意收走了魏嬰的玉令,沒有玉令,魏嬰就哪也去不了。

于是,魏嬰決定去偷個玉令用用。他趁着弟子們沐浴,悄悄的摸了一個玉令出來,還順便摸了那個弟子的錢袋,然後留了個紙條,便下山去了。

等藍曦臣發現魏嬰不見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藍曦臣昨日一日都沒見到魏嬰,他便以為魏嬰是同其他弟子玩耍去了。今日一直到中午,還是沒見到魏嬰,便來尋魏嬰,結果沒看到魏嬰,只在桌上看到一張紙條,上寫着四個大字:夜獵去也!

此時的魏嬰,已經到了蓮花塢,他一路禦劍,可真是累壞了。

江楓眠江厭離等人看到魏無羨來蓮花塢很是高興,江澄想起上次的事,見到魏無羨覺得很尴尬,便在一旁低着頭沒有吱聲。直到薛洋在身後伸手捅了捅江澄的腰,江澄才總算把頭擡起來,跟魏無羨打了一個招呼。

江厭離覺得,今天江澄和薛洋兩個人都怪怪的,于是便問:“阿澄,阿洋,你倆怎麽了?阿羨來了,你倆怎麽都不說話呢?”

江澄尴尬的笑了笑:“沒有啊!我和薛洋這不是想等你和阿爹聊完了,再帶魏無羨去玩嘛!”

薛洋不懷好意的調笑道:“是啊是啊!昨天江澄還跟我說想魏無羨了呢!”

江澄回頭瞪了薛洋一眼,想着有機會,一定得給這臭小子的嘴縫起來!

“江澄,薛洋,我這可是趁着藍二哥哥不在,才溜出來找你們玩的,看你倆這樣兒,一點都不熱情,怎麽?見到我不高興啊?”魏無羨故作生氣的說。

江澄見魏無羨好像根本就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心裏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了下來。于是急忙道:“哪有!看見你,我和薛洋都可高興了!是吧?薛洋。”

薛洋撇了撇嘴說:“對,江澄最高興了!”

聽薛洋說完,江澄便回身要揍薛洋,薛洋連忙跑到魏無羨身後躲着,還沖江澄做了個鬼臉,惹得這屋裏衆人都哈哈大笑。

江楓眠上次便見魏無羨用的,只是一把普通的佩劍,便想着有機會要給魏無羨煉制一柄适合的佩劍。

于是,問道:“阿羨,你為何只是用這一柄普通的佩劍?”

魏無羨:“我靈力不高,雲深不知處的佩劍都是先輩留下來的,使用需要很高的靈力。二哥哥說,那些都不适合我用,還說這次外出,他若能找到合适的材料,回來就給我煉制。”

“哦,原來是這樣!”江楓眠伸手探了探魏無羨的靈脈,對魏無羨說:“阿羨,不如江叔叔給你煉制一柄佩劍吧!”

魏無羨一聽,終于能有只屬于自己的佩劍了,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謝謝江叔叔!”

江楓眠:“阿羨,劍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魏無羨想:既然是江叔叔給他煉制的佩劍,那名字便由江叔叔來取吧!

魏無羨回答道:“随便!”

江楓眠先是一愣,随即點點頭說好。

第二日,劍便煉制好了,江楓眠拿給魏無羨,讓他看看喜不喜歡。

魏無羨特別高興,接過劍來仔細端詳着,可是看到了劍柄上“随便”二字,眼角抽了抽,對江楓眠道:“江叔叔,我說随便是想讓您幫我起個名字,您怎麽就給煉制在劍上了?”

江楓眠聽完哈哈大笑說:“我以為這是你取的名字!這樣也好!随心而為也很适合你!”

江澄和薛洋在一旁也忍不住的笑話魏無羨,魏無羨也不在意,覺得江叔叔說的對,這樣的劍才适合自己!

————————

昨日收到了兄長的傳訊,知道了魏嬰溜出去玩了,藍忘機很頭疼,這個小東西,怎麽跟上一世一樣,一分鐘不看着他,就能給你整點幺蛾子出來!

藍忘機估計,魏嬰肯定是溜去蓮花塢找江澄和薛洋了,一想到江澄,藍忘機就又想起了上次發生的事,怒氣又湧了上來。

片刻,心緒稍稍平複後,藍忘機冷靜下來,想着,上次給了江澄和薛洋教訓,往後次二人也會收斂一些。在蓮花塢,有江楓眠和江厭離看着,這兩人也不敢再對魏嬰做什麽。況且自己也懲罰過魏嬰了,希望魏嬰能記住,這次不要再胡鬧!

反正過些時日,拿到莳花苑和暮溪山的陰鐵後,自己也得去趟蓮花塢找薛洋要最後一塊陰鐵,索性就一起接魏嬰回去。

想到此,藍忘機決定先去莳花苑取陰鐵。

蓮花塢,蓮池旁。

魏無羨和江澄薛洋一邊閑聊,一邊幫江厭離摘着蓮蓬。

江澄問魏無羨:“魏無羨,藍二公子這次外出幹什麽去了?你就這麽溜出來,你就不怕你二哥哥知道了收拾你?”

“哦,二哥哥是去找陰鐵了!他不帶我去,我就只能溜出來找你們玩了!”說着魏無羨想到上次藍忘機打他的事,屁股隐隐作痛,突然有點後悔偷着跑出來了!

“陰鐵…”薛洋聽後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在一旁喃喃自語道。

魏無羨有點怕藍忘機找他算賬,便對江澄說:“算了!算了!我明天還是回雲深不知處吧!二哥哥知道我溜出來了,我就完了!”

薛洋想了想,對魏無羨道:“你現在回去也晚了,藍忘機肯定已經知道了,還不如咱們也出去尋找陰鐵,要是找到了,你也能跟你二哥哥求求情。就算沒找到,反正回去也要挨罰,還不如痛痛快快去玩幾天,魏無羨,你說是不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