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天一早,趁着空氣清新,許溫安推着坐輪椅的穆珩遠下樓曬太陽。
小星星被放在穆珩遠的懷裏,兩個人都沒什麽表情的坐着。
一到樓下的草地上,穆珩遠就急不可耐的把星星放了下來。
星星邁着小步子抱住許溫安的腿,拉着許溫安往前面走。
“你着急去幹嗎呢?”許溫安被星星拉着褲腿,順着他往前走,結果越走越遠,許溫安幹脆把小可愛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啊?你爹還在那邊呢,不鬧了,咱們回去吧。”
星星在他懷裏扭着小身子,小手指着前面,摟着許溫安的脖子不讓他往穆珩遠那邊看。
“過分了,星星,回去了。”許溫安點了下他的鼻子,帶着鬧着別扭的星星走回去。
“來,跟你爹爹道個歉。”許溫安把星星放進穆珩遠懷裏。
星星拽着穆珩遠的衣服,委屈的看了一眼穆珩遠,眼裏閃着淚光,自己拿小手背蹭了幾下。
“好了好了。”心軟的許溫安趕緊把星星抱回來,給他擦着眼淚,“哭什麽呢。”
“粑粑,啊~咿~啊。”星星認真的跟許溫安說話,但許溫安一句都聽不懂,反而笑了出來。
聽了半天,許溫安才算是明白星星什麽意思了。
這個小家夥在記仇呢,穆珩遠不願意抱他,小心眼的星星記得很清楚。
“抱你啊,你爹是愛你的,怎麽會不願意抱你呢?”許溫安戳了穆珩遠一下。
穆珩遠不走心的“嗯”了一聲。
Advertisement
“你看,你爹爹可喜歡你了,星星是人見人愛的。”許溫安繼續吹着星星的彩虹屁。
星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被誇的臉頰紅撲撲的。
許溫安覺得這是一次增加父子感情的好機會,于是把星星放在穆珩遠的懷裏,讓父子倆好好相處。
“我去那邊買朵花。”許溫安笑眯眯地找了個理由,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确保自己能夠時刻看見他們,許溫安叮囑了保镖幾句就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穆珩遠和星星大眼瞪小眼,兩個人都面無表情的坐着,誰也沒理誰。
眼巴巴的瞅着這邊情況的許溫安看見父子倆沒有吵起來,放心的又逗留了一會兒。
——
今天是最後一次上藥的日子,再過兩天,他的腿就可以恢複如初了。
陳青玙慢騰騰的走着,路過醫院花園的時候心血來潮的想下去轉轉。
醫院花園裏的花開的非常不錯,他一邊走一邊拍照。
手機的攝像頭越拉越近,最後定格在一朵嬌豔的玫瑰上,玫瑰上挂着露水,還有一根修長的手指點在上面。
陳青玙把鏡頭移開,看見了一張令他記憶深刻的臉。
“又是你!”陳青玙驚喜的叫了出來。
穆珩遠一臉茫然的看着對面叭叭說個不停的人,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他是誰。
穆珩遠慌張的趕快用手推着輪椅遠離他,結果被陳青玙一把拉住。
“你、你叫什麽啊?我們兩個見過這麽多回還沒介紹對方呢。對了,我叫陳青玙。”
穆珩遠看見陳青玙胳膊和腿就一陣疼,兩次遇見他,次次都受傷。
他掙脫陳青玙,輪椅也不要了,摟着一旁看花花的星星邁開腳步就往外沖。
被抱在懷裏的星星疑惑的“啊~”了一聲,目光還停留在花花上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陳青玙“哎哎哎”的喊着他,一頭霧水的看着被留在原地的輪椅。
這、是什麽意思啊?
難不成是害羞?
陳青玙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心想說不定對方是嫌自己太主動了呢?
而且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個話多的人,應該比較冷淡,嗯,自己要含蓄一點才行。
但是對方這麽冷,他要是含蓄了,以後還怎麽交流啊?
想不明白的陳青玙陷入了糾結,然後被一通電話叫走。
正在遠處觀望的許溫安看見一個男人走到穆珩遠身邊,然後穆珩遠就瘋了一般的往這邊跑。
星星在穆珩遠懷裏颠的一上一下的,小屁股都要被颠掉了。
“怎麽了?”許溫安迎上去,把星星接過來,給喘着粗氣的穆珩遠順着氣。
“安安,咱們快跑,有、有一個……人,”穆珩遠吸了兩口氣,“有個人要掐我!”
“嗯?”許溫安覺得他的語文可能不太好,怎麽聽不懂穆珩遠在說什麽。
“為什麽要掐你啊?”許溫安往那邊看了看,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被遺棄的輪椅。
“我不知道,但是他力氣特別大,還、還把我撞翻了。”
“好了,你喝口水再說。”許溫安把水瓶遞給他,“那人是誰啊?跟你有仇?”
穆珩遠喝着水搖頭,然後說:“沒有仇,我不認識他,嗯……他說他叫陳…陳青、玙。”
陳青玙?
許溫安覺得這名字無比的耳熟啊,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那你下次離他遠一點,遇見他趕緊跑。”許溫安不放心的交代道。
“嗯嗯。”穆珩遠用力的點頭,“安安,還是你對我最好。”
穆珩遠眼裏閃着小亮光,把臉湊上去想要親親。
許溫安趕緊退後,“你幹嘛啊?”
“我要親親啊,”穆珩遠說,“每次星星吓到了你都親他的。”
許溫安摸了摸他的頭,“星星小呢,你還小啊?”
穆珩遠扭過頭:“你搞區別對待,這是不合理的。”
“你還懂區別對待啊?從哪學的?”許溫安好笑的問。
“哼,我就懂,你親星星不親我這就叫區別對待。”穆珩遠生氣的說:“你為什麽不親我?”
許溫安被他鬧得頭大,“好好好,親你,回去親你。”
穆珩遠這才消了氣,磨着許溫安說要回去。
許溫安這時候才發現問題,“你剛剛是跑着來的?”
“嗯,我不跑那個人要掐我了。”
“哦,那你腿不瘸了?”
“當然不……”穆珩遠轉了轉眼珠子,“還是疼的,我、我是被吓得才跑那麽快。”
許溫安:還吓得?你胡扯吧。
“行了行了,把輪椅推過來,還要還給人家醫生的。”
穆珩遠嘿嘿笑了兩聲,去推輪椅了。
還輪椅的時候,許溫安讓醫生給穆珩遠做了次檢查。
醫生看着已經結了疤的腿,實在不知道應該檢查什麽,硬着頭皮說:“哦,那個已經好了。”
許溫安不輕不重的打了下穆珩遠,唉,自己也是腦殘,居然還以為骨折了。
“走吧。”許溫安拽着穆珩遠趕緊走出去。
“去哪啊?”穆珩遠乖乖跟着走。
許溫安:“回家。”在這兒丢人。
收拾一通的許溫安帶着穆珩遠和星星回到了家,看着家裏熟悉的擺設心裏一陣舒坦。
還是家裏好哇。
許溫安累的沒有力氣擡胳膊,坐在沙發上眯着眼小憩。
星星噠噠噠的跑過來,小身子撲在沙發上,扭着屁股往許溫安身邊爬。
穆珩遠心裏的小惡魔又開始複蘇,趁着許溫安不注意,抱起星星把人放進了卧室。
卧室離沙發可以說是這個屋子最遠的距離。
這個玩了無數次都不膩的游戲讓穆珩遠笑了出來,翹着腿坐在沙發上看星星邁着短腿往這邊走。
星星生氣的沖着穆珩遠叫,走累了就坐在鋪着墊子的地板上,翻身打了幾個滾,手腳并用的撅着小屁股爬。
“你別欺負星星。”許溫安無奈的睜開眼,把可憐的星星抱在懷裏。
星星立馬就告狀,指着穆珩遠啊呀呀的叫,揮舞着胳膊想沖上去。
“知道了,你也是,不讓人省心。”
許溫安頭疼,這個父子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成天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