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闫建華曾經的夢想
“呵呵。”闫建華望着落荒而逃的李小滿,忽然低低地笑着,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感受着劇烈的心跳聲。
“活着真好!”
“原來老天爺是如此的厚待自己。”
“原來摔斷腿并不是不幸和災難,而是為了把老師和李小滿帶到自己的身邊。”
闫建華記事早,他8個月會說話,卻到2歲多才會走路,當時可把闫爸爸和闫媽媽給愁壞了,還以來自家三兒子天生不良于行,整天就會粘着二兒子,要二兒子抱着出去玩。
有一天二兒子白日發高燒,家裏面沒有人,奇跡的是2歲多的闫建華小朋友,就這樣居然就會走啦,會跑啦,還跑得“穩穩當當”的,而且還懂跑到得到隔壁二叔奶家搬救兵?
第二天闫建華小朋友“又”不良于行?他眨巴着大眼睛坐在床上要抱抱時,全家人都集體黑線了.....。
此事,成為闫建華不可抹掉的黑歷史,在闫建華成的生涯裏,時不時被家人拿出來當娛樂笑料。
當闫建華長5-6歲時,生産隊裏同齡的男孩們正在到處瘋跑,或跟在大一點的男孩子身邊當跟屁蟲,他就看着自家剛剛才1歲多的雙胞胎弟弟,憂心着那天闫媽媽又會給他添多一個小弟弟跟他搶飯吃。
小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麽家裏那麽窮,闫媽媽還要生那麽多弟弟?也不明白為什麽大人們喜歡多子多福,自家爸媽已經有了4個兒子,也沒有看到他們享福到那裏去?
當闫建華小朋友長到7-8歲時,闫媽媽又給他添了1個小弟弟,瘦弱的闫建華每頓只能吃個半飽,每天睡到半夜就被“咕咕”的肚子叫聲吵醒,天天吃不飽睡不好,他心思更重了。
7-8歲的男孩正是貓狗都嫌棄的年紀,每天總是精力充沛調皮搗蛋,上山捉鳥、下河摸魚到處玩耍,而闫建華小朋友卻要每天想方設法,上山下河尋摸各種吃食給家人加餐,和如何填飽他的小肚皮。
每天尋摸着吃食,日子過得苦巴巴的闫建華小朋友,一天天地長大着。
突然有一天,好幾個當官的來到他們上山生産隊巡察,看着那些“威風凜凜”的當官們無論走到那裏,都有許多大人用羨慕火熱的目光盯着,連一向板着臉的張隊長對那些當官們都笑得像菊花似的。
闫建華摸着自己的扁扁的肚皮,才晃然大悟喃喃自語,“哦,要想能吃飽飯,有面子,還是要當官?”當然要想當官那肯定要先讀書,并且要讀好多好多的書,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但是他家裏孩子多,又沒有老人幫襯,年年都倒欠生産隊的工分,家裏窮到連幾元錢的書本費都掏不出來,知道想要靠家裏送他去上學有點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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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的闫建華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一聲不哼自己一個人默默計劃着攢錢,平時帶着老四老五就去山林邊緣到處撿橡子,小小年紀就自己走30-40裏路到縣裏的收購站出賣,等他攢夠了書本費才跟闫爸爸闫媽媽說他要上學讀書之事。
書本的知識簡單,闫建華上學一年就輕輕松松跳了三級。
當他對未來充滿希望和憧憬時,有一次在山林裏面上樹給弟弟摘柿子的時,“。啪”的一聲,他從樹上掉下來把腿給摔斷,因為沒能及時到醫院治療,腿就瘸了。
腿瘸了,闫建華的當官夢也就破碎了。
那段時間他猶如從天堂掉到地獄,每日過得生不如死,覺得他這輩子算完了。
腿瘸後闫建華曾經很痛恨過自己的早慧,覺得老天爺既然注定要他一輩子過得落魄無比,就不應該給他智慧,就該讓他來到世間就智商不全,如傻子一樣懵懵懂懂過一生,也是一種另類的幸福。
不知不覺闫建華的腿就瘸了一年多了,那時間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走過來的,每天洗臉看着自己瘦弱白晳的臉蛋,摸着自己的有疾的腿,心理就一天比一天壓抑。
當有一天在學校窗外看見風姿的李小滿......
“那位年輕的老師說什麽?”
“人生的理想?......”他瘸子一個會有什麽樣的人生?又配有什麽樣的理想?
當夢想遭遇到現實的寒流 ,把闫建華自卑又絕望的心凍住了,嘩啦啦掉下來,碎了一地。他突然開始覺得生無可戀了,從學校窗戶離開後,他站在懸崖邊的大石上望着崖底時,剛好遇到拖着病重身子來采藥的恩師陳敏芝......
記憶的片段,一段段劃過,闫建華在凳子上坐了一會,感覺自己臉上的熱朝退得差不多,他就脊背挺直,兩肩平整從堂屋裏面精神、自信地“走出來”,心裏火熱熱地站在院子裏,打量着自家破舊的房子,思索着該如何在幾年時間內改善自家的生活條件?只有把家裏安排妥後.......
李小滿回到院子裏的時候,看到闫建華站在院子發呆,她“淡定自若”施施然向闫建華走近:“建華。”
闫建華轉過身子,眼帶笑意向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小滿……”聲音清冷卻有情,低低回應喚,并牽着她的手指着自家的破舊屋子,微微俯頭柔聲自信道,“小滿,給我幾年時間。”
李小滿抑着頭,含笑望着他,這話沒頭沒尾的……
她愣了愣方明白闫建華話裏的意思,“哦”,這是代表姐還要獨守空房幾年的意思?明白後她衿持地笑了笑點點頭,逐違心地回複道:“不急,咱們歲數還小呢。”
唉,就算急也急不來的呀,離闫建華到結婚年齡還有7年呀呀呀呀!!!!
“嗯,老師說讓我腿恢複後,明年就繼續讀書兼學習醫術,他還有一兩學生在醫療體系內沒有被牽連到.....”闫建華擡起手,捋過她鬓邊散落的一縷頭發,把自己的未來的計劃娓娓道來。
李小滿心裏頭暖暖的,聽完闫建華的打算後,她才想到出售面霜一事還沒有跟闫建華提,又怕建華太“正直”不能接受這種“投機倒把”如此出格之事,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建華,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啥事?”
“就是.....?”李小滿看着眉飛眼笑的闫建華,覺得現在氣氛那麽好,心裏面又不樂意講了,“今天可是她跟闫建華定情的日子,要是如此美好的日子被自己破壞,日後想起來,她肯定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打死。
闫建華看着吞吞吐吐的李小滿,他心裏面七上八下的,臉上還是含笑鼓勵道:“小滿,你是不是遇到啥難事了?”
“就是上次你不是送給我兩瓶護膚面霜嗎?那面霜是你一個人做的?”李小滿先試探要抛出一半,打算瞧着闫建華臉色不對,話題就停止,以後再徐徐圖之。
“是二哥幫我找的藥材,我在家裏熬制的,咋啦?是不是面霜有啥問題?”闫建華急切地問道。
李小滿看到闫建華着急的神态,連忙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不要着急,面霜很好。”
“诶.....?”
“就是...就是....你有沒有想過拿到縣城出售?”李小滿說完後,就偷眼去瞧闫建華。
“拿到縣城裏去賣?”闫建華楞了一下,随即便明白李小滿說話為什麽吞吞吐吐的,他失笑道:“小滿,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為什麽會在縣城見面嗎?”
“縣城第一次見面?”秦秣疑惑地看着闫建華道:“記得呀。”
闫建華看看四周沒有人,接着李小滿的小手,讓她在院子裏的小凳子上坐下,自己也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才靠近她耳邊小聲說道:“那時候老師不是病重嗎?我沒有更好的法子弄來錢,就把在山林裏私自種出的玉米棒拿去縣裏賣,賣完回來時才遇見你們的。”
“哦,原來如此。”李小滿邊聽邊點頭,難怪他們能看對眼,原來他們骨子裏壓根就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人。
李小滿笑眯眯地把從頭到尾闫建華瞧了一遍,“甚好,不愧是我李小滿看中的人。”
心情愉悅的她拉着闫建華的手歡快地道:“那面霜我已經讓人看過了,你在半個月能不能做一批出貨,到是時候我過來拿。”
“那不行,你把介紹人跟我說,我去想辦法接觸。”闫建華一口拒絕了。
投機倒把如此危險的事情,他怎麽能讓李小滿參和,想到此,他抓着李小滿的手一緊,接着道:“小滿,以後你要什麽東西我幫你買,你也不要再去黑市了。”
“為什麽呀?”李小滿側過頭,挑眉一笑,“你能去,我為什麽就不能去?”闫建華同志,大男人主義一點都不好,你知道嗎?
“ 小滿,這事很危險,你聽話,咱們不做真危險的事?”闫建華小意地哄着李小滿,心思敏感的他當然看得出來李小滿生氣了。
李小滿鼻子裏哼出一丁點聲音,覺得這未來夫郞的人選是定了,那那都好,就是太有“擔當”了點。
她眯着眼看了一下太陽的位置,算了,今天時間有限,反正來日方長,以後再慢慢**,想着她側身仰頭,面對着闫建華道:“你不認識的,我們交給的是黑市頭頭。”
“黑市頭頭?周六福?”
李小滿禁不住莞爾,“周六福你怎麽認識的?”今天的闫建華簡直再三刷新她的認知。
“我在縣裏城裏面有個朋友,我跟他挺合得來的,他跟着周六福做這一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