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衆人聽到聲音都轉身去看,姜木站在人群外,儒雅的臉上仍能看出年輕時候的風采,在他身旁站着一雙兒女,相貌和姜木神似,均是面容俊美氣質出衆,三個人站在一起,分外養眼。
只是這會兒的三人臉色都有些冷,面無表情的看着站在最中心的姜金一家三口,姜金看到弟弟竟然來了,木讷的臉上驀地神思不屬,眼睛躲閃的不看對上去。
寧菲也有些着慌,她剛才可是說了不少混話的,即使早就做好了遲早有一天會傳到姜木耳裏頭的準備,卻而沒想到會被當場抓包!背後說是一回事,當中被逮到自己一家在刻意的潑髒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下意識的就開始拿眼找羅強生,看到他正低着頭想往人群外走,忙上前拽住他,頓時心裏就踏實多了。
“我說你怎麽了?說的都是實話!連你身邊自己的好兄弟都看不慣你平時對我們的壓迫和苛刻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強生,你說!我今天說的是不是都是實話?姜木難道沒有再公司打壓我們?”
羅強生使勁兒的低着頭,恨不得當場能捂住自己的臉,他怎麽也沒想到寧菲竟然能蠢到這種地步!她竟然會直接把他拉出來!
衆人嘩然!
羅強生可是姜木的人!
“羅強生。”
姜木一字一句的念到他的名字,眼中仿佛有一簇小火苗。
姜璃不緊不慢的加了一把火。
“羅先生,去雲南是你搭的橋,到姐告看籽料時你費盡心機的想讓我們把它買回去,甚至不惜降了五千萬也要哄着爸爸把籽料帶回來,詭計沒得逞,這下又開始慫恿瞞騙我大伯父一家,我真的不懂商業上的事情,可有一點好奇的。”
“我們姜家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那麽是誰這麽心急着,迫不及待的想要毀掉姜氏呢?”
“什麽?什麽便宜五千萬!”
寧菲耳朵一動,不可思議的扯着羅強生,惡狠狠的眼睛瞪得滾圓。
“你這小姑娘胡言亂語什麽呢,什麽詭計不詭計的?姜總你是真的不準備管管她了?明明是姜大小姐狗屁不懂的胡亂插手才讓生意吹的,關羅先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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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三個老專家不願意了,吹胡子瞪眼的。
“當初就苦口婆心的勸過你別聽一個黃毛丫頭的話,姜總你非一意孤行,這下姜先生和寧太太抱得寶物,你也不能這麽颠倒黑白啊!”
“虧我原本還淨重姜總您的人品貴重,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被一個丫頭片子左右思維就算了,這時候還這麽沒擔待的想要誣陷小羅,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羅強生被一群人打抱不平,臉上卻絲毫沒有感激的樣子,冷汗順着側頰不停的往下淌,他這會兒最不願意的就是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有一個寧菲就算了,這會兒這幾個出來替他說話的更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籽料的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羅強生比現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姜璃淡淡的幾句話更是說的他心慌意亂,這會兒老專家們的跳腳,簡直就是在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急切的試圖掙脫寧菲的糾纏趕快離場,但寧菲心心念念自己被他多要了五千萬,哪有可能放他走?
現場一時間衆說紛纭,一片混亂,姜璃冷眼瞧着,目光平靜的盯着因為衆人都轉走了注意力而沒人關注的解石師傅,他們的臉色從最初的恭敬欣喜,已經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随着第一塊皮殼的脫落,姜璃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
“咦?”
一群人正說的熱鬧,冷不丁的聽到正在解石的一位師傅奇怪的低呼,與此同時,解其他兩個部位的師傅也都出現了疑惑的神色,正在動底層的師傅更是驚訝的直接趴在了地上從下往上看起來。
衆人湊眼這才想起來今天的重頭戲還在上演,都好奇的看過去,只見已經解出來的幾個小塊中,強光下熒光玉潤,已是可以明顯的看出翠了,遠遠看去果然仍是大好龍石種。
但總覺得哪裏不對,有心急的也不顧機器周圍彌漫的到處都是粉塵,衣裝革履湊過去,一看過去,頓時面色一呆!
晶瑩剔透的翠上,竟是密密麻麻的現了數不清的裂!拿強光燈對着裏面看,深長的绺橫插在其中,極為兇險!
姜金和寧菲吓一跳,也顧不得繼續糾纏争執,扯着羅強生忙去看,果然初解出來的幾小片區域都垮的厲害。
“沒關系,這塊籽料這麽大,有些裂在所難免,接着解,裏面肯定是好的,你說是吧?”
這種情況寧菲提前被羅強生打過預防針,雖然心裏稍有些失望,但還是信心滿滿的,只不過還是下意識的要詢問羅強生的意見。
羅強生幹笑着,當着衆人的面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三個專業倒是肯定的很,毫不猶豫的附和着寧菲,不到最後關頭誰都無法斷定結果,更何況這麽大的石頭,要是會全裂了那才叫笑話!
可接下來的情況卻讓寧菲他們幾人的臉漸漸變得慘白。
寧菲的手死死的抓住羅強生的袖子,剛做過的指甲隔着衣服仍舊抓的他皮肉生疼,羅強生低聲跟她說着好話試圖讓她放開自己,寧菲充耳不聞,整個人的心神都黏在了籽料上。
最後一塊抹沙糯化的邊緣處被解石師傅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
外面的皮殼一點點剝落,千瘡百孔的裂绺如同數不盡的發絲,密密麻麻的蓋在了整塊籽料的表面。
“不可能,接着往裏推!”
寧菲尖叫,整個頭皮都開始突突的扯着脹痛,她一時間六神無主,卻不肯信這個邪。
解石師傅聽話的順着已經垮的不能再垮的翡翠表面往裏切,開始是小塊的切,到後面裂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密集,切下來的翡翠塊頭就慢慢大了起來。
直到切到快中心,除了最開始露在外面的一層薄薄的龍石種,也沒見着一塊完整的翡翠來。
切石機器漸停,晶瑩剔透又斑斑駁駁的翡翠原石散了一地,中間只剩下一片薄的能透見指面的龍石種。
籽料、大垮,全裂!
誰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姜金和寧菲心慌的冷汗出了一身,大滴大滴的汗順着額頭不住的往下落,他們想問羅強生,一開口喉嚨卻幹啞的厲害,竟發不出一絲聲音。
寧菲頭開始暈,幾乎要當場昏過去,姜金的臉色更是像被雷劈過一樣,傻了。
三個老專家也當場傻眼,剛才蹦跶的有多趾高氣揚,這會兒面對着涼涼的看着他們三個的姜璃臉上就有多羞憤。
姜璃冷不丁的發出一聲不屑短促的諷笑。
“嗤,真是好籽料啊,我黃毛丫頭不懂這些,三位今天倒是讓我領教了。”
“噗嗤。”
鄭雲幾人沒忍住,笑出聲來,人群中原本錯愕的忍着笑的,也沒繃住,笑了起來。
三個老專家臉在各色眼光中轟得一聲燒了起來!這結果實在是來得太突然又毫無防備,他們剛才指責姜璃和姜木的話還歷歷在耳,這會兒就像是一記又快又很的巴掌,打得三人頭暈目眩!
一圈的人,看熱鬧有之,同情者有之,可惜着有之,也有幸災樂禍的。
“怎麽會這樣,怪不得,怪不得姜木不買,原來是在這等着我們呢!感情是專門給我們設了個圈套,這是故意要害我們的啊!”
六神無主的寧菲突然爆出一聲憤怒的低吼!
所有人的面色均齊齊一怔,忍不住有些眩暈,這tm什麽神反應?!這時候了竟然還會說這樣的話,tm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怪不得那天姜璃勸着我買籽料,還說姜木失了人家的信任別人不會賣給他,原來都是騙人的!姜木啊,你個狼心狗肺的白眼兒狼,我和你哥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哥連自己都不顧了硬是供你到大學畢業,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在公司排擠我們夫妻倆,在外面給我們設圈套,你好狠的心啊!”
寧菲掉着眼淚哭訴,現在籽料毀了,又在衆人面前跟姜木撕破了臉,鬧到這種程度她已經有預感自己這次恐怕是真的闖了天大的禍了!可她也絕對不能讓姜木好過!憑什麽總是所有好事都落到他們家身上!她要毀了他!毀了他!
羅強生松了一口氣,幸好寧菲首先咬上的不是自己,只要她還記得要死賴着姜木不放就對了!
姜木看着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自己妻子的哥哥,“哥,你給我說實話,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姜金責怪的看了姜木一眼,又忙着給寧菲擦眼淚,“我不管你怎麽對待我,可你不能欺負你嫂子!”
這就是明晃晃的指責和承認了。
在以往,姜木可能會時不時不買大嫂的賬,但一旦是姜金開口了,姜木向來是會服軟的,可今天,從女兒那裏受了沖擊,又經過這一段時間積攢的失望和憤怒,姜金這樣不辨是非的自私反應,終于讓姜木對姜金的感情,磨滅殆盡。
“當初你們要買,我就不同意,去過一次我已經知道籽料有問題,你們把事情推到自己親侄女身上,可是你們卻忘了,在你們執意要買的時候,是璃璃出的主意,讓我妥協,由我出資金擔風險買下來,垮了你們不耽責任,漲了利益給你們分一半。我給了你們一條毫無風險只等拿錢的康莊大道,你們拒絕,這麽多年,我給你們裏裏外外在姜氏安排職位,為你們闖下的禍辦砸的事四處周旋,我雙手奉上打拼來的姜氏股份,我讓我的一雙兒女在你們面前忍氣吞聲,到頭來,你們卻說我在姜氏排擠你們,說我故意下圈套害你們。”
“我五歲失親,全憑哥你一手把我拉扯大,這恩情我永生難忘,我在自己有能力後也一直盡力的補償,可是大嫂,我對大哥有再多的虧欠,我再想盡全力去給補償他,給與他,你也記清楚了,我給的是我哥,不是你。入姜家後你不許我入家門,不許哥再給我生活費,我那時已經長大成人,自認應該自力更生,我沒有怨言。”
“你未進門的時候我們兄友弟恭,自從你來我們哥對我近乎反目成仇,你挑撥我們關系,數次激起哥對我的怨氣,每次的理由簡直贻笑大方。你問我要姜氏的原始控股,我拒絕,給你們分了股份你挑撥說我心狠。你問我要財務總監位置,可你明明小學都沒有畢業,數字加減都不甚熟練,我拒絕,給你安排閑職,基本工資卻是一樣的,你去跟我哥哭訴,說我忘恩負義。”
“你向我讨要董事長職位,說這本來應該屬于我哥的,我知道是你貪戀權欲,拒絕,你挑撥說我心狠手辣,數次鬧得董事會不歡而散。諸多事例哥你明明看在眼裏,卻一味的袒護大嫂,我是你親弟弟,并不是你的仇人,你為了這種人跟我反目,心裏真的從未有過哪怕一絲的愧疚嗎?”
随着姜木的講述,周圍嘩然一片,寧菲行為簡直匪夷所思毫無邏輯可言!如果姜木說的是真的,那寧菲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罪無可恕,怎麽還有臉在這裏大放厥詞?還要董事長的位置?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姜金臉色木然的聽着,眉眼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什麽,安慰着寧菲的手逐漸停了下來,寧菲哭到一半戛然而止,周圍人看着她的眼光像是在看一個怪胎。她臉色僵硬而怪異的扭曲着,吊梢眉幾乎扭成了麻花狀,眼神慌亂的似乎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了一般。
“你,你在說什麽的,你不要信口雌黃,我什麽時候做過這些事了!明明是你知道石料會跨,還引誘着我買,怎麽這時候倒怨到我身上了,你不要轉移話題!”
一直沉默着的姜璃,氣笑了,她冷不丁的開口。
“是,我們設計着讓你跳坑,所以好看着你賣了姜氏股份把姜氏陷入危機?明明是你怕爸爸出手買下的話,如果漲了會分走一半的利益,利益熏心下你不顧風險拒絕爸爸提議,賣股權,貸巨款,私下裏湊錢偷着買了籽料。大伯母,真的,真的是我們在設計你,所以我們設計着,讓你今天故意當衆解石,故意當衆抹黑爸爸,故意往你侄女身上潑髒水,故意将我們一家陷入不仁不義的地步。”
“對,是的,你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們故意陷害的,那麽,我們陷害的目的,就是要毀了我們自己麽?您這道理和邏輯,原諒我歲數小,閱歷不夠,暫時理解不了也無法參透。”
周圍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當中,在場衆人都和當時鄭行長聽到時的反應一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買這個籽料,這女人把姜氏的原始股份賣掉了?她是姜家人沒錯吧?這是想毀了姜氏嗎?賭的再大也不能拿公司開玩笑啊!
寧菲紫漲着臉,“怎麽了!股權給了我們自然應該任我們處置,我們愛賣不賣!我們自己的東西還不能做主了?你這死丫頭攀咬了沒完了!”
羅強生簡直想鑽到地底下去,他還被寧菲牢牢的拽着,現在的他無比的後悔曾經試圖用這倆夫妻來打壓姜木,這豬隊友到底是從哪個山溝裏鑽出來的,說出來這話連他聽着都臊得慌,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嗎!
果然,在場的衆人們看着寧菲的眼光已經滿是鄙夷了,詭異的沉默之後就是對着她們一家的唾棄,無比的厭惡之情在圍觀衆人之間蔓延。相反的,在場不少人對姜木的觀感倒是前所未有的好,一是好感于他們一家的品貌氣質,二就是在寧菲的對比下,姜木這麽多年的行為實在是高大的讓人忍不住就心生好感!
鄭雲那一幫子人都是常在一起混的,對寧菲這種的實在是看不上,鄭雲又把那天他們被寧菲半路截走,和後來在他們家發生的極品事簡略講了一邊,一群富家公子頓時沉默了,這樣極品的一家人,真是…簡直了!
姜媛見鄭雲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一家的表情不屑道鄙夷的程度,立刻急了,氣沖沖的沖到前面。
“大家不要相信她的鬼話!你一個小偷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們!連自己親戚的東西都偷,那麽不要臉的事都不顧了,你的話還有幾句是可信的!太厚顏無恥了,你們不知道,姜璃她前兩天剛從我們家搬走了整整一箱的古玩和玉器!而且完全沒有跟我們任何一個人打過招呼!簡直貪得無厭!寡廉鮮恥!一個小偷也好意思在這裏栽贓,簡直可笑之極!”
寧菲臉都青了!姜媛沖的太快,說話又快又利,她連打斷她的機會都沒有,她眼前發黑,張張嘴,嘴唇幹裂的生疼。
完了,這是寧菲心裏第一個念頭。
“媛媛!回來!”
可哪裏還來得及,姜璃表情變了,一雙深潭似的眸子輕眯,“哦,真讓我驚訝呢,原來大伯母家還是有明白人的,連自己親戚家的東西都偷,哪裏只是不要臉就能形容的了的。”
“所以說,我親愛的妹妹,那麽你是不知道,你身上現在帶的這塊玉牌,和大伯母腰間的玉鏈,是我媽媽的遺物了。”
姜媛一愣。
“你胡說什麽!”
“上一次大伯母從我們家走的時候又一次從博古架上搬走了一堆東西,我記得其中有一個就是這塊老坑冰種玉牌,我問了大伯母,記得大伯母當時說的什麽?似乎是我母親去世了,您拿她的東西覺得不吉利?所以說您堅持說沒見過。包括這條玉鏈也是,您來我們家裏一趟,我就丢了這件東西,問您您不承認,現在,恕我眼拙,問一句,怎麽就出現在你們的身上了呢。”
“不告而取謂之竊,我從大伯母家拿的,也不過是一小部分家裏許久未找到的物件,大伯母當然不可能做偷小叔家東西這麽荒唐滑稽的事情,所以我想,許是我什麽時候串門子忘在大伯母家的吧,只是這麽多年,忘得東西多了些,竟然堆了一屋子。”
“說到這裏,自從大伯母搬家以後,我去過大伯母家的次數似乎…有過兩三次?唔,這任務量大了些,哦,對了,姜媛你剛才說我是什麽來着?小偷是麽?”
話音乍落,明白事情真相原委的衆人早已經醉的徹底。
“哧,這一家,到底都是什麽人啊?”
“哎,我說你們做人做到這程度,真的是不打算要臉了嗎?”
“虧得姜總好度量,要是我有這門親戚,早打出去老死不相往來了!”
衆人的情緒已經不止是義憤填膺和不屑可以言表的了,一些年輕的豪門公子性格沖動的,差點沒忍住上前指住姜金他們一家的鼻子罵上一罵,這種極品,活生生在他們眼前也tm膈應人啊!
也有年長的,一時啼笑皆非過後,竟是對姜木一家人産生了極大的興趣,暗暗記下了姜木的名號和公司名稱,看看以後有沒有合作的機會,這樣的人品,的确是沒得說的。
姜金還是木頭似的站在原地,只是再沒有像開始一樣再不住的安慰寧菲,他眼巴巴的看着碎成一地的翡翠,臉色倉皇。
寧菲和姜媛這會兒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一樣,難以筆描的羞恥感讓她們羞憤欲死!姜媛聰明反被聰明誤,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根本不敢擡頭看鄭雲和他的朋友們這會兒看她的表情,寧菲眼睛一層一層的發黑,整個世界都仿佛旋轉起來。
她想立時暈倒,這樣就不必這麽丢人,她想捂住自己的臉,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可以當做這些讓她可望而不可即的貴人們沒有發現她的醜态。
可一切都晚了。
欠了一屁股債,又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姜木徹底鬧翻,沒了依仗又惹了一身騷,想起來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生活困境,寧菲當真覺得恍若煉獄!
這時候手裏攥了許久的人終于喚醒了她的神智,她眼神瘋魔的扯着羅強生。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我!你帶我們去買的石頭,你給我們安排的這場解石的入場,你教會的我怎麽發言說姜木的壞話,也是你告訴我只有毀了他我們才有揚眉吐氣的一天!是你!都是你!為什麽你這會兒卻不說話了?你快點幫我們解釋啊,真的不是我們的錯!”
羅強生眼睛都直了,敦厚的臉上笑的比哭還難看,他眼睛轉的飛快,但今晚的事那麽多人看在眼裏,他從開始就跟在姜金後面跑前跑後的,現在從哪個角度解釋都是漏洞百出的。
羅強生張張嘴,又閉上,還沒想好怎麽把事情賴掉,臉色黑沉的姜堰一拳就捯了過去!
“混蛋!”
“你們竟真的是和外人聯合在一起想要毀了我。”姜木似是聽到了再精彩不過的笑話,即使早有預料,仍舊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他搖搖頭笑了,不怒自威的眼中帶着冷意與決絕。
“從此以後,我姜木一家,和你們恩斷義絕,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往來!”
羅強生是姜氏公司的首席專家,這樣的作态,終于将自己的前途毀于殆盡,這已經不同于上一世的打眼,而屬于名副其實的道德淪喪了。
這輩子,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在場的人都不是眼瞎心堵的,看看羅強生汗如雨下的狼狽,再想想姜氏這些年以來飛速發展的經營狀況,會将它設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啖其骨肉的幕後黑手,幾乎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這把火,終于還是燒到了林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