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林遠是灰溜溜的離開的,他借口林老爺子還在醫院,走的很快,古盛對籽料的懷疑和穆辰輕描淡寫的問話讓他不敢做絲毫的停留。

一天下來,林遠這會兒已經不敢想象明天的林氏将會面對怎樣鋪天蓋地的質疑和聲讨了,他連剩下的籽料都沒有帶,直接吩咐手下的人把籽料分作兩份分別送給了穆辰和古盛。這事情鬧得有點大發,雖然知道徒勞,林遠還是試圖用這點誠意堵住兩人的嘴,能補救一點是一點吧。

古盛看着放在手邊白得的一份翡翠籽料名錄,有些哭笑不得。

“他這是什麽意思,想要收買我?”

穆辰當着還沒離開的林家人的面,把另一份名錄扔給了古盛。

“你收着吧。”

歸元遞來溫水洗好的毛巾,穆辰接過擦了擦手。

古盛無語,這是有多嫌棄?

“得,你看不上,我就眼皮子那麽淺?”

古盛雖然唯利是圖,但也是要看心情的,他看林遠不順眼,連帶着他的東西都不想收,讓手下的人收拾收拾,打好包裝明天送回給林家。

古盛原本就不喜歡那個整天故作高深的林老爺子,這下連孫子也是個不讨人喜歡的角色,古盛思量着,以後是按古老爺子生前的喜好,專心跟姜氏合作吧,這家人倒是蠻和他胃口的。

古盛來了興致,時間不早了,晚飯早已經消化的差不多,收了這麽大一批漲率成色都好的籽料,這會兒突然就胃口大開。而且其元最近要開闊海外市場,預算裏需要的玉石擴大了一倍,他原本在其他城市見了幾個供貨公司,不過都沒有特別中意的,這會兒看看姜氏兄妹,心情一好,就想跟他們再談談。

面對這時候古盛的邀請,姜堰和姜璃自然不會傻到拒絕,客套了幾句就應了邀約。

古盛看看破天荒從頭待到尾,到現在仍舊坐在原處一動不動的穆辰,不抱希望的順嘴問了一句,“一起嗎?”

“嗯,走吧。”

穆辰點點頭,這才從位子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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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盛怔了怔,摸摸下巴,心中納罕今天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真是見了鬼了,又是借榮寶齋比石,又是賞臉吃飯的,他怎麽不記得穆辰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過?除了來珂,穆辰對他們這幫子朋友可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

走出榮勝齋,姜堰正要去取車子,卻被穆辰攔住了。

“坐我的車吧,有些關于林氏的事跟你談一下。”

歸元瞄了一眼跟在姜堰旁邊的姜璃,又瞧瞧一本正經看着姜堰的穆辰,臉色怪異。

姜堰這些日子以來跟穆辰已經算是熟悉了,再加上是正事,倒沒有推辭,姜璃無法,只能跟着。

歸元把車開了過來,古盛跟在穆辰後面就要上車,穆辰擋住車門,皺眉看着他。

“你幹什麽?”

“上車啊。”

“坐不下,去坐自己的車。”

說完坐上副駕駛,不客氣的門一摔,古盛直氣的吐血,隔着車窗指着穆辰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還以為他今兒個轉了性呢,果然還是這麽不讨人喜歡!

夜晚是整個城市最妖嬈的時候,路上車流湧動,鬧市區的行人比起白天還要多上一些,這個時段有些堵車,一路紅燈,再加上歸元的刻意,車始終都走不快。

“想必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林家原本準備拍賣的籽料其實是你們手裏的那一批了,一成街逃逸的店主已經被林家人找到了,林老爺子一醒過來,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怕是會找你們麻煩。”

穆辰的消息總是要比一般人靈通上許多,姜堰倒是不意外他會知道籽料的事情,聽他這麽說倒是心中感激,像一般的朋友關系根本不會跟他們說這麽內幕的消息,跟何況還是穆辰這樣的人。

“這個情況我和父親已經商量過了,事先誰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即使林家人想找麻煩,也抓不到什麽馬腳。”

穆辰點頭,沒再多問,又就過一陣姜氏要舉辦的古玩拍賣會跟姜堰談了一會兒,說到地點定在譚寶閣的時候,姜璃突然說話了。

“穆老板,譚寶閣的安保措施可以做到對古玩的保管萬無一失嗎?”

“這個無需擔心,特別貴重的是有專門的武警值守的,監控也是有專人二十四小時輪班看着,等閑出不了問題。”

說完,頓了一下,“姜小姐不用這麽客氣,叫穆老板有些言重了,叫我名字就好。”

姜璃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若有所思,說出的話還帶着恭敬,“這不敢當,連爸爸還要稱您一句穆少,我又怎麽能直呼您的名字呢。”

“無妨,姜伯父也是客氣,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多,姜小姐你們随意些就好。”

姜璃搖搖頭,“直呼名字不好,我又不是生意場上的,跟着爸爸和哥哥叫您穆少又不太合适。”

“…”

“若是叫您一聲穆叔,不知道您會不會覺得把您給叫老了?”

“噗。”

姜堰沒繃住,喝了一半的水差點嗆出來,礦泉水瓶子一傾,姜璃手一揚,幫他扶好,體貼的蓋好蓋子。

“在車上喝水注意點,小心別灑。”

歸元肩膀都在顫,視線一眼不敢錯的直直盯着正前方的紅綠燈,連餘光都不敢瞥向坐在副駕駛的穆辰。

姜小姐唉,您老可真是個天才!前陣子又是叫穆少又是叫直呼穆辰的可沒見您覺得對咱們家老板不恭敬過,這臉可真是說變就變啊。

古盛選的是一家專門做粵菜的私家餐廳,一下車,就看見今晚表情相對平時和善很多的穆辰這會兒臉色黑的如鍋底一般,棱角分明的下巴緊繃,明顯的心情不好。

古盛這時候才不會招惹他,招呼着姜堰和姜璃入席,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席間古盛提了想加大購買量的事情,姜堰沒直接接話,說要回去跟父親商量一下,再看看這一季度的財務狀況,預估一下以今年姜氏的情況有沒有那麽大的出貨量和資金供應給其元。姜堰的反應讓古盛更加贊賞了,擱在別人身上,哪個不是欣喜若狂的就應了下來,他倒是能沉得住氣。

幾人聊的還算熱絡,姜璃時不時的插上兩句話,氣氛其樂融融。穆辰本就話少,但凡他一開口姜璃就立馬閉緊了嘴,一聲不吭,沒過一會兒,穆辰便不再說話了,冷着臉看着三人談笑風生,臉上冷的幾乎能往下掉冰渣子。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只是古盛一直沒搞明白,穆辰從頭到尾都黑着個臉,并不像是心情大好的樣子,那今兒個到底是為什麽會突然同意出來吃飯?

回去的時候因為事情沒談完,古盛大力邀請姜堰和姜堰坐他的車回去,在路上詳談,穆辰沒吭聲,下巴繃得更緊了,沉着臉看了他一眼。

歸元去取車,回來的時候苦着個臉,苦哈哈的看着穆辰,“穆少,咱們的車壞了,您可能要等上一會兒,這會兒走不了。”

說着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古盛,一副生怕老板責罰渴求解救的樣子。

古盛笑着擺擺手,“你去修車,穆辰,坐我的車吧,順路給你送回去。”

又揶揄的加了一句,“我的車大,還能裝得下您這一尊大神。”

穆辰的臉色溫和了下來。

回程的路上,古盛坐在副駕駛,姜堰、姜璃和穆辰三人坐在後座上,本來是姜璃坐在中間,她借口暈車,跟姜堰換了位置,穆辰放在膝間的不漏痕跡的僵了一瞬。姜璃的排斥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姜堰看了妹妹好幾回,他記得妹妹跟姜堰的關系雖然稱不上十分熟悉,但之前還是頗為融洽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今天看上去竟僵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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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爺子的病情一再惡化,最近清醒的時候越發的少了,給姜家兄妹聯系的人一直沒有傳來消息,馬叔不禁有些焦灼。

正在馬叔快要坐不住,準備親自出馬去說服兩人的時候,去s市的人突然傳來了消息,說是姜璃小姐要見他。馬叔大喜過望,王老爺子現在的身子經不起打擊,馬叔怕是空歡喜一場,沒把人帶回來之前并不敢跟老爺子說這個好消息,跟老爺子告了假,連夜趕去了s市。

見面的地方是一間茶社,茶社裏人不多,馬叔報了姜璃的名字,被帶進了二樓的包廂。

包廂裏窗明幾淨,采光很好,一整塊玻璃做成的牆面正對着樓下的街景,竹青色落地窗簾随着清風微微起伏。姜璃就坐在正對着門的地方,大片的明光映照在她的身後走廊陰暗,乍然強烈的光線入眼,初進門的馬叔一瞬間看不真切她的長相。

“您好,姜璃。”

姜璃起身,禮貌的跟馬叔打招呼,“您就是馬叔吧,聽說您要見我?”

适應了光線,背光而站的女孩背脊挺得筆直,音色略低,年輕的臉上微帶征詢的看着他。

馬叔嘴一抖,記憶瞬間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午後,那個被所有人疼到骨子裏的女孩,她笑得爛漫的看着他,馬叔馬叔的叫着,瞬間點亮了整個氣氛沉郁的王家。

堅強了一輩子的馬叔,自王老爺子病了以後以鐵血的手腕替老爺子撐了許久的馬叔,這一瞬間,突然就控制不住感情,激動地潸然淚下。

馬叔跟姜璃說了很多,她母親王英的事跡,王老爺子當年對英子小姐的寵愛,以及之後英子小姐堅持要走時老爺子的傷心和震怒,直至最後英子小姐難産離世時對老爺子巨大的打擊。

“老爺子這些年嘴裏不說,可我們都知道,他心裏一直惦記着你們兄妹呢,只是當年傷心傷的太狠,到後來已經不是拉不拉得下臉的事了,而是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兒啊。”

馬叔說着,心中滿是惆悵。等姜璃聽到馬叔說王老爺子病入膏肓,怕是将不久于人世的時候,沉默了。

“之前并沒有聽說他病的這麽嚴重。”

馬叔嘆氣,“瞞着外面呢,王家的情況姜璃小姐您不知道,老爺子子女衆多,又都是好狠善鬥的性子,一個不好就會無法收場。”

王老爺子一生紅顏衆多,他是個風流的,除了老婆外還裏裏外外的養着不少情婦,生了一大堆的孩子,姜璃的親外婆是王老爺子這輩子唯一的發妻,也是生了王英不久就郁郁而終。王老爺子對唯一的發妻心懷愧疚,對王英便寵到了天上去,對外也只肯承認王英一人是王家名正言順的嫡出小姐。

姜璃垂眸,上一世他和哥哥落到那樣的境地,最後一家雙雙慘死,王家始終坐視不理,怕不是因為外公心狠,而是竟早早就去世了。上一世她并不知道這些消息,王家人雖然聯系了她跟哥哥,但兩個人都沒松口去見他們,後來王家人就再沒來找過他們,外公去世的消息竟也沒人通知他們。

知道了實情是一回事,但這麽多年的不管不問和毫無聯絡,也并不能說王老爺子就一點錯都沒有,姜璃一時間還是沒有松口,沉默的抿着茶,聽着馬叔不停的絮叨。

馬叔見姜璃雖然表現冷漠,但是至少沒有之前的那種排斥了,心中有了希望,不禁有些激動。

“姜璃小姐,您說,要怎麽樣才肯去見見老爺子,他的病越發的嚴重了,你和姜堰少爺去看看他,他心情好了,解了這麽多年的心結,說不定對病情還能有些緩解。”

姜璃想了想,放下杯子。

“倒不至于真的那麽鐵石心腸,畢竟是至親的親人,該去看定會去看的,只是,去看外公前,還真有一間事要麻煩馬叔幫忙。”

馬叔迫切的看着姜璃,等着她說下文。

“遇到了些問題,以我現在的能力暫時是沒辦法解決的,我知道王家是以走私起家的,手上的人脈衆多。有三個人,我想讓馬叔幫我把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請出來,但要瞞着哥哥和爸爸,剩下的事馬叔就不需要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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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爺子第二天中午就醒了過來,林遠沒敢瞞他,一五一十的把跟其元集團生意泡湯的事情說了。只是沒敢說細節和被姜氏單方面的壓制,避重就輕的撿着把情況說了一遍。

林老爺子又不傻,結合着當天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這時候再猜不出來在榮勝齋會發生什麽情況,也就白活了這麽多年了,當場氣的差點又倒回到病床上去!

也沒心思再接着養病,林老爺子問了幾趟就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聽說林蒙已經托人把逃逸的店主抓了回來,林老爺子拔了點滴就要去審問。

醫生和護士哪會同意他這樣胡鬧,勸着攔着不讓下床,林遠也勸,林老爺子眼中一紅,青着臉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打完還不解氣,抖着手又連甩了林遠數個巴掌,氣的嘴唇直顫。

“孽障!孽障啊!我是怎麽跟你說的?一成街有任何問題都要馬上跟我彙報!你竟敢!你竟敢!”

一口氣沒喘上來,林老爺子頭一暈,又跌回了床上,目眦欲裂的看着林遠,愛之深責之切,原本大好的局勢因為林遠的鬼迷心竅就這麽一敗塗地,林老爺子恨得的當場打死這個平時最寵愛的孫子!

林遠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挨過這麽重的打,一時間被扇的懵了,捂着臉也不敢反駁,欣長高大的個子低着頭,站在被醫護人員圍在中間的林老爺子床前,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林遠顏面盡失,臉上火辣辣的疼,又火辣辣的燒。

最後還是沒能攔着林老爺子,挂着點滴被送回了林家。

那一成街的店主這段日子帶着家人躲躲藏藏就怕被林家人給逮回去,前兩天帶着一家子準備出國避避,結果辦了簽證還沒來得及走,就被林蒙派去調查的人發現了,當天綁着給帶了回來。

那店主一見林老爺子就抖得篩糠一般,他是知道這批籽料林老爺子是有大用的,不然也不會一在他手上出了問題就吓得拖家帶口的跑了。這會兒見了輸着液都要趕回來的林老爺子,這兩天被折騰的頗為潦倒的店主沒能抗住,不等林老爺子的四個保镖動手,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了出來。

林遠在一旁聽的冷汗涔涔,這才知道自己的一時莽撞隐瞞,闖下的是怎樣的大禍!虧他還以為自己能圓滿的把事情給處理了,準備到時候再找個理由把爺爺給搪塞過去,哪知道事情竟然會這樣嚴重!

林老爺子一拐杖敲過去,林遠不敢躲,硬生生的挨了一記!林老爺子不解氣,坐在凳子上照着林遠的腿又狠打了一記,林遠被打的一個趔趄,疼的冷汗直冒,直接跪在了地上。林老爺子眼睛充血,對着跪在地上的林遠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好大,林蒙見打的恨狠了,忙心疼的來攔。

氣喘籲籲的林老爺子被兒子駕着手,眼前一陣一陣的發暈。

“孽障!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我是怎麽交代你的?耳朵被狗吃了嗎這麽大的事你都敢瞞着我,以後是不是還準備騎到我頭上去!”

“我知錯了,您想打就打我吧爺爺,別氣壞了身子。”

林遠忍着疼,熟悉林老爺子性格的他即使這會兒疼的恨不得暈過去,還是沒敢求饒。

林老爺子看都不看他,直接讓人拿出店主交出的之前帶走的當天監控。

幾人一出現在視頻上,店主就指着他們大叫,“就是他們,就是這群人把東西強買走的!”

林遠白着臉,心中不可置信,恨的咬牙切齒,擠着牙縫惡狠狠道,“姜璃,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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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雲

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屠雲生意都好的不像話,這裏紙醉金迷,你永遠都不知道每個包廂裏呆着的會是哪個高官名貴,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下一個包廂裏又會在進行着怎樣的交易和陰謀。

這裏是有權人和有錢人的天堂,你想要的這裏都有,但這裏有的,卻不一定是你能得的到的。

屠雲頂層是閑人勿進的,能直達這一層的只有一個常年封存着的直行電梯,這裏今天更是把守的格外森嚴,明處暗處不少黑衣保镖戒嚴。

頂層的風格罕見的跟樓下的極致奢靡大相徑庭,沒有無數的夜明珠,也沒有那些刷的明晃晃讓人眼暈的金粉,裝修的看上去極為簡單。但若要仔細看去,又不禁咋舌,地板鋪的是上等的紅木黃花梨,牆壁上的浮雕栩栩如生,聞上去有種沁人心脾的微香,識貨的就能聞出來,怕是雕刻的材料裏面是摻了價值連城的沉香木屑的。

其中一扇門外左右各站了兩個荷槍實彈的男人,腰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好手。

這間屋子是擺滿了槍支彈藥,齊南恭敬的低着頭。

“齊爺,王子彥手下的馬正天遞了話,托咱們這邊處理幾個人,目前還沒查出來原因。”

齊檀把玩着手中的FAMAS,非洲那邊慣用這種無托小口徑突擊型步槍,下個月正要運去一批。這段時間王家沒了王子彥坐鎮,竟敢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想用家中的女兒聯姻,從他的手中分得一杯羹,參和到非洲的的生意中。

“處理的是哪一邊的人?王老爺子還在病中,不是已經很久不理事了嗎?”

“不是生意上的事,說是s市裏的林氏集團的幾個小保镖,王子彥的有對外孫子和外孫女兒流落在了這邊,姜家和林氏有些利益沖突,王子彥怕是想見兩個外孫了,派了馬正天來請。只是要是姜家人插手,想收拾林家人的話還能理解,不知道怎麽盯上了幾個微不足道的保镖。”

“唔。”齊檀修長又骨骼分明的大掌拂過槍身,“這倒有意思了,讓這邊出手,應該是怕他處理會驚動王家人。罷了,按他的意思來吧,只是話說明白了,這是買王老爺子的面子,讓馬正天警告王家那幾位也收斂着點,別打些不該有的主意,壞了這麽些年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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