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替身情人
小黑屋中的生活并不會無聊，因為在，頭頂還有一扇窗，透過封閉的栅欄可以掉落下來些許光線，還有在光線中飛舞的小灰塵作伴，讓顧月笙覺得自己或許不是一個人。
沒有等顧月笙看了多久的光，她就發現窗戶被關上了，再沒有一絲的光，小黑屋重新回歸黑暗。
如果說大多數人是受不了封閉而安靜環境造成心裏壓力的話，顧月笙有些自信的覺得這些對她完全不是影響，她可以睡覺可以做白日夢，可以在想象的世界裏暢游着，她有時候有這麽的奇怪。她喜歡一個人躲在封閉狹小的地方，總是覺得這樣子才更加的安全，但在別人面前的樂觀讓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她的小秘密。
有時候盲目的勇氣總會給人莫大的快感，覺得自己那麽的與衆不同。
但是如果在這封閉的環境下是吵鬧的呢？
明明四周都是光滑的牆壁或是門，這是顧月笙在還有光的時候看到的。但是就是有聲音從四周出來，機械化的叫着小姐，說着小姐不喜歡吃的菜。
是什麽呢？顧月笙不自覺地跟着機械音一起念到：“香菜，胡蘿蔔，青菜，紅菜，豬肉，花生……”
一個字都不落的和筆記本上的一模一樣，這些聲音就是筆記的有聲版本而已。顧月笙有些佩服自己的優秀的記憶力，又有些好笑的想到不愧是做科研的人，總是這麽一絲不茍的讓人讨厭。
憑借着記憶力，顧月笙饒有興趣的跟着機械聲音朗讀，一邊搖頭晃腦的打着拍子，就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2000年7月5日，小姐……”
“2000年7月6日，小姐……”
碰到錯誤的時候顧月笙還會糾正一下，如同恍然大悟一般，随後又繼續跟着背誦。
尚還顯的稚嫩的聲音配着一板一眼的機械聲音顯得奇異的和諧，讓站在監控前面的男人扯動着長年板着臉的肌肉，露出一個微笑來。
一旁的戴眼鏡的女人看着屏幕，推了推眼睛，拿出放在公文包裏的一件東西遞道boss身前說道：“先生，這是顧月笙的個人資料。”
boss收回在屏幕上的目光低下頭，一眼看到左上角的身份證件照：一個面黃肌瘦的女孩子，目光呆滞的看着照相機。
向下浏覽可以知道，這家人有五個女孩子，在最近生了一個男孩，便想要把其中一個孩子賣掉，而其中顧月笙是長的最漂亮的了，當然這是相對于其他幾個女孩子而言。
boss有些些許訝異的看着屏幕上的女孩子，一點也不像是那個貧困農村出來的人，乖巧的像是換了一個人般，可以認字可以流暢的說普通話。
“很不一樣啊，把她關到她精神出現異常為止。”boss最後看了一眼屏幕後便轉身離開，嘴角微微一撇，可以讓人看出他心情很好。
戴眼鏡的女人推了推眼睛後也離開了，在屏幕前監控人員見人都走了後，看了眼屏幕中有些怪異的瘆人的孩子後，便從下面拿出瓜子和啤酒翹着二郎腿看電影了，沒有注意到屏幕的上女孩子正在看向攝像頭。
顧月笙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大事，不過是扔了一本本子而已，應該關不了多久就會被放出來的，但是她錯了。
機械的聲音從小姐的菜譜讀到了小姐的服裝，而後從小姐的服裝讀到了小姐的書。
“小姐喜歡棉麻制的衣服，小姐讨厭絲綢的涼滑感，小姐說那種感覺就像是蛇纏在了她的身上。小姐在2000年喜歡的品牌……”
“小姐喜歡看書，尤其是一些外國的名著，瓦爾登湖、情人、百年孤獨、彷徨之刃……”
顧月笙很無聊的在那裏瞎想着：哦，原來衣服的種類有這麽多。更讓她覺得驚訝的事情是，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看那麽多的書，而且大多的書都是英語原版的，雖然她自己也會因為研究去看英語文獻，但那都是在讀研究生的時候了，而小姐從她的服裝上來推斷那個時候還不過是和現在自己一般大的小女孩。
機械的聲音從小姐的書讀到了小姐的生活經歷，一頁一頁的詳細到上廁所的時間，足夠的變态的觀察。
“小姐今天當選了學生會主席，站在師生面前演講，演講的內容是……”
顧月笙像是聽小故事一樣聽着，聽到後面有些累了，便随意的在地上趴着睡着了，多麽希望小黑屋裏能有一張床，便能好好睡了，顧月笙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自信是多麽的魚唇。
地板有些涼，還泛着一絲絲的濕氣，瘆人的緊。在睡着的時候，顧月笙耳邊的機械聲音還在持續，顧月笙覺得自己的夢裏全是小姐，小姐。
睡不了多久她就醒了，有些煩躁的叫了句：“該死的小姐。”
機械音從小姐的經歷讀到了小姐的感情，小姐拒絕了很多優秀的人。
“小姐的追求者有日光傾城産業的少董，hike的亞太區負責人……”
顧月笙有些無可奈何的聽着一個陌生人的故事，聽着那字裏行間的崇拜，崇拜的發狂的感情。
突然，小黑屋裏穿過一道的光，一瞬間的光亮讓顧月笙有些不能适應的拿手遮擋着眼睛，等顧月笙放下手來的時候，光已經沒有了。顧月笙摸黑走了過去，摸到一個金屬樣的盤子，顧月笙想這應該是飯菜了。
眼睛再次适應暗環境，顧月笙就着微弱的光亮吃起來，她真的餓了，也管不上是不是掉到了身上，因為看不見。
在這裏唯一一個讓顧月笙覺得欣慰的是有個可以解決個人衛生的小桶，但是長時間的話肯定不行。
顧月笙覺得心裏有一團火在燃燒着，這樣子生活不是孤單在壓抑着她是憋屈。
在同樣一個地方，每天做同樣一件事情，總會覺得時間過的特別的慢，慢到讓顧月笙以為時間根本就是凝固了而已。只有機械聲音朗讀的重複次數才讓顧月笙知道，原來自己還是活着的。
吃飯的餐數已經不能讓她計算時間了，因為外面是一如既往的光亮，永遠不知道是中餐還是晚餐或者夜宵，如果他有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顧月笙覺得她越來越興奮了，她心裏的那團火早已被磨得幹幹淨淨，是認定着夢獸不會讓自己死的無所畏懼和想要把讓把她放在小黑屋裏受到折磨的人搞死的興奮。
對，在機械音讀到1954遍的時候，顧月笙心裏陰暗的想要把boss搞死，直接拿拳頭砸死。
不過在機械聲音讀到4756遍的時候，顧月笙覺得自己就這樣搞死他太邪惡了，是不是應該給他打麻醉後，讓他有意識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掉下來呢？不知道這麽變态的人會不會在意他們男性的驕傲，切下來喂給他自己吃。
在機械音讀到8567遍時，她覺得自己應該當着他的面折磨他的小姐才好，那個他做夢的原因，那個他的一切，這樣子才能抵消自己所受到的痛苦。
想到這裏顧月笙想到對于他的小姐而言什麽來說會是最痛苦的呢？自己對小姐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應該出去後好好的學習一下，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想着想着，顧月笙便趴在冰涼的地上閉上了眼睛。
戴眼鏡的女人徑直走進監控室，看着屏幕問道：“她最近怎麽樣？”
還在嗑瓜子的監控員吓得一抖的把啤酒打翻在自己的褲子上，扯着褲子說道：“沒有什麽異常。”
“你回去吧。”
監控員開心的向着門口走了幾步又跑回來不解的問道：“現在是要去幹嘛？”
戴眼鏡的女人拿出手機撥動着，快速的說着：“餐飲處的人說她已經七天沒有進食和飲水了，你說沒有異常。”
不過多時，就有另外的幾個黑衣保镖出現在監控室把監控員強行拉走，而屏幕中也看到小黑屋的門被打開，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擡着擔架進去把躺在地上的人帶走。
戴眼鏡的女人首次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随後急匆匆的向着外面走去，不多時來到一扇金屬大門的面前，打開對話器。
“boss,那個孩子絕食暈倒了。”
許久對話器中才傳來聲音：“帶她出來。”
“是。”戴眼鏡的女人迅速離開。
顧月笙還能感受到周圍的環境變化，她知道自己出來了，被一群自己的同類給擡出來了，不過這些還不夠，她需要逃出這整個地方，去找小姐。
“她怎麽樣？”
“先給她輸液。”
“你們照顧好她。”
“是。”
顧月笙聽到這裏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出來真好，相信很快就能見到小姐了。
“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南城舊夢和22595027的地雷，麽麽嗒。
暑假在向寶寶招手，加更，微博開車不是夢，多多支持。
等我哦，等我期末考完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