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替身情人
一路上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顧月笙瞧着這窗外，不由暗嘆道：這裏果然是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富人家的住所總是狡兔三窟的。
因着暈車，顧月笙在車上閉着眼睛吹風，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最後在一座小山的山頂上停下。
眼前是一座歐式的別墅，淺紅的瓦頂搭着白色的灰泥牆，給人一種舒适的自然風光感覺。
停在大門前，司機先生先下了車，走到通話器邊按下，等待接聽。
“小姐，那個孩子帶到了。”
“把她帶到我的音樂室“。”
“是。”
顧月笙得到允許，便下了車，看到大門打開後有一個頭發蒼白的老人笑着向自己走來，身上是正式的燕尾服，在老人身上有種格外的韻味。
老人家很是和藹可親的，在路上不是嚴肅的樣子，而是在和顧月笙說着小姐怎麽怎樣。
“小姐小時候最調皮了，老爺不讓她參加藝術節的比賽，她就偷偷溜出去，拿了個第一名回來。”
顧月笙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麽，想想還是問道：“什麽藝術節？”
老人家回頭神秘的看了顧月笙一樣說道：“一個國際音樂節，老了，只記得這麽多。”說完嘆了一口氣，直接讓顧月笙無語。
“小姐小時候還……”
老人家一路上不停的說着，有時候還是蠻有趣的，讓顧月笙有些意外小姐這樣的人居然會這樣做之類的。
“咚咚咚。”老爺爺在一篇拱門前站定，敲了下門後沒有說話。
讓顧月笙也有點緊張起來，她有點尴尬，她平時不是這麽容易緊張的人的，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心率有點不齊，悶悶的難受了。
站在外面可以聽到房間裏有鋼琴聲傳來，是一首很舒緩的曲子，顧月笙玩游戲的時候聽過，是降D大調。
鋼琴聲還在繼續着，顧月笙站在門外因着音樂聲也不覺得煩，突然間由舒緩變成了歡快的曲調，似乎這是一個信號，老爺爺笑眯眯的看着顧月笙打開了門，示意顧月笙進去。
音樂室裏和想象的一樣有很多的樂器，但是最吸引顧月笙的不是這些樂器，而是坐在鋼琴邊的那個人。
白皙而纖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不斷翻飛着，帶着節奏，跳出歡快的舞步，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泛着玉石的光輝，上一次在實驗室的時候，顧月笙并沒有認真的看小姐，這個郭清為之瘋狂的女人。
一曲畢，小姐坐在椅子上轉過頭來問道：“喜歡嗎？”
“我不是很懂，但是挺好聽的。”顧月笙笑着走過去說道。
顧月笙忽然想到夢獸說過的話，祁茗在不久後就會過來，那麽祁茗現在是不是就是小姐，這樣子就能解釋為什麽小姐會無緣無故的幫自己了。
“謝謝，有沒有興趣彈一首？”說話很是溫婉的一點也不像祁茗那樣子大大咧咧的，讓顧月笙不能确定，她應聲點頭沒有說話。
顧月笙有學過一點點鋼琴，在剛領養岚岚的時候，每一天都會陪她一起玩一會鋼琴，因為音樂是最能舒緩心情的東西了。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斷了，算算下來，也有幾年了的時間了。
她一點也不避諱的直接坐在小姐空出來的椅子上，将有些幼小的手輕輕放在黑白鍵上，随意的按了起來。
她忘記譜子了，而鋼琴上也沒有譜子，所以亂彈吧，都是音符，看聽的人如何感覺。
有些雜亂，沒有節奏的鋼琴聲斷斷續續的響起，後來又有一只手加入進來，是那雙纖長的白皙的骨節分明的手。
在顧月笙的亂彈中，偶爾插入幾個音，顧月笙發現，原本的噪音真的可以聽了，莫名的顧月笙還覺得挺好聽了，或許是漸漸的找到了感覺。
音調漸漸的和緩起來，有種溫暖的感覺在顧月笙內心蔓延開來，她想小姐就是祁茗吧。
一定是！但是她不說，她要看看祁茗可以裝到哪種地步。
一曲畢，顧月笙把手放在膝上，垂頭不語。
小姐的手忽然出現在視野裏，她看到小姐的手拉起了自己的手，她看到小姐在用手帕為自己擦手。
她忽然間有些好奇祁茗會怎麽做，來解釋一個富家子弟會為一個陌生人做這樣的事情。
“今天你應該很累了，就先回去吧，我已經吩咐好了老管家為你準備好了房間。”
“你今天不該去彈吉他的，看這手指上深深凹陷下去的痕跡和水泡，其實你可以去乞讨，這樣子也是不錯的，和你那頭怪異的頭發很配。”
明明是調笑的話語，但是從小姐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就會沒了那幾分笑意，只有溫暖。
顧月笙還是沒有搭話，就着外面微醺的陽光看着那白皙的手就着手帕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觸碰，碰到指尖時有點痛也有點麻。
顧月笙不喜歡被動的感覺，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才行。
她歪着頭，看着小姐的眼睛，眼睛彎起來笑着說：“你喜歡我！”
小姐的手還在輕輕擦拭這潰爛的水泡，神情專注的仿佛那是一塊稀世奇珍。
“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喜歡你嗎？我在追你。”
“你承認你自己就是祁茗了！”顧月笙一說出這句話就知道自己已經找不回主動權了，她開始在意了，甚至為那一句話而心跳加速。
“我不曾否認過。”小姐笑着看了顧月笙一眼，随後又低下頭看着手說，“擦好了，待會回去記得傷口不要碰水，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我，我去休息了。”顧月笙想要說什麽又沒有說什麽，就這樣起身離開了。
窗外的光亮照在半透明的琉璃上，印出一塊塊的小亮片，貼在小姐的臉上，微笑的嘴角勾起，分外的迷人。
顧月笙有些迷茫，自己對于祁茗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不過她想，如果喜歡她也不會放手的，哪怕自己是鬼而已。
“孩子，來這邊。”
一出門顧月笙就看到了還站在一邊的老人家，正微笑看着自己，老人家說完，便轉身向着一邊的走廊走去，而後轉來轉去的，讓顧月笙有點頭暈。
最後在拐角處站定。
顧月笙撐着有些暈的腦袋看着門牌“醉清風”。
老人家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小姐是一個很孤單的人，孩子你啊多陪陪小姐。”
等顧月笙回過神來看向老人家的時候發現老人家已經走在遠處了，只有一個在光影中穿梭的背影，挺直的腰背，不緊不慢的走着。
顧月笙忽然間想要笑，要是知道自己會勾搭他家小姐，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說這話呢？最後卻是什麽也笑不出來。
有些疲憊的洗漱完出來後，便躺在了床上睡覺，分外的柔軟的床鋪讓顧月笙不想再起來了，床上還滿是顧月笙喜歡的熏香，一會兒就睡着了。
在睡覺的迷糊間，顧月笙感覺旁邊陷了下去，而後有個熱熱的東西貼了過來，她想也不想的就抱住了，常年的體寒讓她睡覺得好多的東西壓着才行。
再次陷入睡眠。
次日，顧月笙順着生物鐘起床，厚重的窗簾死死的遮蔽着，沒有讓一起清晨的光投進來，房間裏顯得有些昏暗。感受了一下床的柔軟，有些高興的想到一個人睡大床果然舒服，顧月笙便伸了一個懶腰，起床了。
別墅其實不是很大，但是到處都是一樣的長廊和拱形的門窗，讓顧月笙一陣頭暈。顧月笙不抱希望的欣賞起了牆壁上的裝飾品，是一些字畫和實物。
在看到一副臨模的顏真卿的多寶碑塔時，顧月笙停下了腳步，這是石刻，有些意外牆上會挂這樣的東西，不過真的很像，有些好奇的看了下署名“醉清風”，和門牌是一樣的。
帶着疑問，顧月笙看向下一幅，眼角一撇還是署名“醉清風”。
等顧月笙把牆上的東西都看了一遍後，神奇的發現自己走到了一樓的大廳，還看到了老人家。
“早上好。”顧月笙對着老人家說道。
“孩子，你怎麽起來這麽早？”老人家有些訝異的将顧月笙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算奇怪的話語配上奇怪的動作讓顧月笙有點奇怪：“不該起這麽早嗎？”
老人家笑了笑：“年輕人果真精力旺盛啊，老人家我也是比不上了。來這邊坐下吧，小姐也快下來吃早餐了。”
顧月笙走到老人家身邊的位子坐下，看了一樣客廳的石英鐘，已經六點了，自己看了一個多小時的字畫。
老人家已經離開去準備東西了，顧月笙有些無聊的看起了報紙，沒有注意到下樓的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奇怪，顧月笙又變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