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界有東西天三界,實際上是三塊地域,東西界以山脈為阻隔,天魔界在天空之上。極西之界是低等魔物的天堂,魔修只有在歷練和缺少資源的時候才會前往那裏,那兒也是最危險的地方。東界是普通魔修的地盤,而天魔界則是已經修煉飛升的天魔聚集地。

天魔界的人一般很少來到東西界,因此按理說在東界定居的流绻和秦染衣應該會非常安全。

然而,總會出點意外的。

第十日,一只魔焰鳥飛進了谷中。因為翅膀受傷,只能低空飛行,身上的火焰燒毀了不少靈藥,在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灼痕。流绻黑着臉站在木屋前,那魔焰鳥身後還緊追着幾名魔修,顯然是來獵殺魔焰鳥的。

“喲,這裏還有個小白臉。”為首的大漢哈哈一笑,猛地扔出法器,将魔焰鳥擊落在地。

法器貫穿了翅膀,将它釘在地上無法逃脫。

“啾——”

魔焰鳥疼得直叫,越是掙紮留的血液越多。身上的火焰飄散開來,溫度太高,直接将所有觸碰到的東西燒成灰燼。

流绻見狀,臉色更難看了。

他靜靜地看着幾個魔修上前把魔焰鳥收拾好,然後微微一笑,仿佛剛才的黑臉并不存在一般。

“你們毀了我的藥園子。”他溫柔地說道。

幾個魔修并不在意,不過是幾株靈藥,再說了,分明是魔焰鳥毀掉的。

不過領頭的大漢似乎對流绻很感興趣,他竟有心思同流绻說廢話:“魔焰鳥燒掉的,你也要怪在我們頭上?”

流绻眼眸微顫:“那就不算了,不過你們踩壞的,要賠我。”

“嚴三,你同他說這些廢話做什麽?莫不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一名魔修調笑道,聲音尖銳,刺得流绻微微蹙眉,“小白臉,你叫什麽?我們嚴哥看上你可是你的福分,嘿嘿嘿。”

嚴三回頭就給了他一巴掌,把他拍得直咳嗽:“怎麽對你們嫂子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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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绻冷眼看着,心裏算計着他們中毒的時間。

“咳咳咳,我......”那人連忙準備讨饒,說出口的話卻不知怎麽變成了挑釁,“嚴老三你別給臉不要臉,咳咳,這小白臉憑什麽歸你?”

嚴三眼眸漸漸赤紅起來:“你說什麽?”

“就是,還有魔焰鳥,憑什麽你拿大頭?”其他人也跟着出聲。

“還有上次的赤血礦......”

嚴三一見跟着自己打拼的兄弟竟都開始抱怨他,頓時怒了。沒有他帶着,這群雜魚還想殺魔焰鳥?他憑什麽不能拿大頭?

流绻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衫,後退三步,把空間留給內讧的幾個魔修。

呵,他的藥谷,是那麽好闖的麽?

山谷外圍他種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藥草,這群人運氣好,從迷意花中穿了過來。若只是高空飛行吸入一點花粉的話,也不至于理智喪失至如此。可惜他們一路踩過來,被踩碎的花瓣流出花汁,迅速揮發在空氣中被吸入體內,他們能保持理智就有鬼了。

此毒基本無解,毒性爆發之後引發人心中陰暗情緒。等這群人自相殘殺完畢之後,體內的靈力也會被蠶食殆盡,任人宰割。

流绻不再管這群人,轉身進屋去看秦染衣。

“外頭怎麽了?”為了保護孩子,秦染衣只能乖乖待在屋子裏。

他現在的實力別說幫忙對付敵人了,只怕保護自己都夠嗆,随便來個元嬰期的修士說不定都能打得過他。好在秦染衣可以利用空間法則逃離,速度還是仙君的速度,除了賀墨蓮,少有人能追上他。只是魔界遍地是危險,秦染衣自己應對不過來,這才沒有離開流绻身邊。

“無妨,來了一群小可愛而已。”流绻不甚在意地說道,“你可有不适?”

懷孕這麽久以來,一直沒有妊娠反應。奈何秦染衣的小腹被仙元緊緊護住,便是賀墨蓮都無法探查出裏頭的情形,更別說流绻了。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真乖巧,還是出了什麽事。

不過秦染衣自己倒是能看見,他知道孩子健康得很。雖然是個突然到來的小生命,但秦染衣每次瞧見她小小一團安詳地待在自己肚子裏的模樣,就忍不住心下一軟,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傷害。

秦染衣彎了彎唇,輕聲說道:“我和孩子都沒事。外頭那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流绻神色莫名,幽幽一笑:“我還缺幾個藥人......”

他需要試驗如何用他人魂魄代替分魂修補主魂,自然不能拿仙君當試驗品。得先找幾個人試一試,确保萬無一失才好。

這幾個小可憐恰好撞進來,那麽就用他們好了。

秦染衣沉默地看着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他說什麽流绻也不會聽了,幹脆不再白費口舌。

“你先休息,我出去把這群人處理了。”

說話的功夫,幾個人已經自相殘殺完畢,統統倒在了地上。身上傷口倒是不深,流绻還需要留着他們一條命做藥人,自然會出手保他們性命。

将幾個人的傷勢草草處理一番,流绻将他們丢到旁邊一個很少使用的木屋中。那裏有巨大的木床,這群人全丢上去也不會擠。

他随手挑了一個看着順眼地,抽出魂魄。用魂石打磨成的匕首切割成一大四小五份,大的那份丢回去,小的四份塞進魄石制作的小傀儡中,然後試着取了一個小的融合回去。

魂魄之事需要十分精細的操作,雖然流绻看似簡單粗暴一切成五,實際上卻沒這麽簡單。怎麽切割才能讓五份魂魄都能存活下來,不會成為五個傻子,也是有講究的。

流绻忙活了好幾天,終于弄明白了怎麽才能讓分魂完美地融合進主魂。但這只是最簡單的一步,真正難的是怎麽把別人的魂魄融進去。

這事兒一時半刻怕是研究不出來,流绻看着已經盡數變得癡傻的幾個魔修,嫌棄地收回了手。

既然這幾只小白鼠已經沒用了,就留着幫他種花好了。左右已經癡傻,再下點毒讓他們乖乖聽話,便是最完美的仆從。再說了,他們不過是神魂有損,身體還是好好的,還能拿來試藥呢。

秦染衣越發沉默了,他在靜靜等待天湮或是賀墨蓮找到他。比起流绻這個瘋子,他還是更願意和那兩個待在一塊的。

天湮雖然為人淡漠,但卻不會傷害他,無論是生理方面還是心理方面。秦染衣感覺自己再和流绻待下去,遲早要瘋。

這天,流绻正指揮着幾個仆從整理曬幹的草藥。

秦染衣躺在屋外的躺椅上小憩,順便曬曬太陽。這幾天孩子開始慢慢鬧騰了,不過也只是小小的胎動一下。每次秦染衣走出屋子,她就會很開心。

流绻走過來替他拉了拉薄毯。

太陽有些烈了,流绻正準備叫醒秦染衣去屋內睡,忽然感覺到谷外的禁制被觸動。

他臉色一變,将秦染衣打橫抱起,準備放進屋內,可惜已經遲了。

“三弟!”虎背熊腰的大漢帶着一群人匆匆趕來,看見嚴三之後驚喜地喊了一聲,卻見嚴三毫無反應。他心裏一沉,只見嚴三目光渙散,顯然已經失了神智。

“混賬!”

大漢一眼就看見了那兩個眼生的家夥,就是他們,害了他的三弟。

流绻微微皺眉,幹脆小心翼翼地放下秦染衣。

被這麽一鬧,秦染衣也醒了。他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薄被滑落,露出圓滾滾的小腹。

原本準備說什麽的大漢見狀頓時目露鄙夷。

魔界民風開放,常有同性情侶。但願意為另一男人吃下孕子果生兒育女的,也是少見。這種人即便在魔界,也是衆人不齒的。

“倒是沒想到,這谷裏還藏着一對亡命鴛鴦。”大漢忍不住嗤笑一聲,“可惜了,你們這娃娃是生不出來了。敢害我三弟,老子要你們下地獄!”

大漢身邊還有個幹瘦如柴的魔修,他陰翳地看着流绻,對大漢說道:“大哥,死了太便宜他們了。我看應該是這個黑衣服的小子害了三弟,就該弄得他生不如此才是。”

“你打算如何?”大漢一聽也是,揮手讓人把而且包圍了,再将幾個癡傻的魔修打暈帶走,準備找人看看能不能救。

流绻并不擔心,他将秦染衣護在身後,靜靜地看着這群人。

嚴老二嘿嘿一笑:“這兩人看着感情倒是不錯,那就讓這個大肚娘死在這小白臉面前好了,然後再丢進家牢裏好好折騰。”

他放肆地打量着流绻,雖然這個人沒有旁邊那個大肚子的好看,但也不錯。他對懷孕的男人很惡心,好在還有流绻。

流绻臉色鐵青,這群人,竟敢侮辱仙君。

然而還不待他發怒,忽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在嚴二耳邊響起:“你剛剛,說要殺誰?”

秦染衣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嚴二身後的虛空,那個聲音是賀墨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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