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領證啦
領證這天,林珩行一早就來于藤家樓下等她,為了确保結婚證上的照片質量,林珩行特意穿着件粉色襯衫來的,至于女款的那一件,他昨天就快遞給于藤了。
坐在車裏有點無聊,林珩行打開車載廣播,他随手一調,選了檔情感節目。女主持的聲音過度亢奮,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跟打來電話的剛剛離婚的聽衆溝通,啧,大喜的日子聽這玩意兒實在不吉利,林珩行關了音響,正想點支煙,看到單元門打開,于藤穿的粉嘟嘟的出現了。
這身衣服真的适合她,林珩行挑眉,按了下車喇叭。
于藤拉開車門的時候,手裏還拿着杯豆漿,林珩行嫌棄地看她一眼:“這是什麽?”
于藤看一眼豆漿包裝瓶,吶吶道:“豆漿啊。”這麽出名的豆漿,他竟然不知道嗎。
林珩行閉了下眼睛:“我知道這是豆漿,我是問你為什麽拿着它。”
于藤:“……喝啊。”
她說着還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然後偏過頭來看一眼林珩行,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不是覺得她沒準備他的那一份啊:“你要嗎?早餐吃了嗎?”
難道要承認他早上起來騷包地收拾好自己就火急火燎過來了嗎,林珩行發動車子:“你喝吧,我吃過了。”
于藤心安理得地開始慢悠悠喝豆漿,期間她注意到林珩行又瞪了她一眼,不過她已經才不在乎呢,誰知道大少爺哪根弦又不對了。
兩個人到的時候,民政局也才剛剛開門,今天不是什麽全民關注的大日子,民政局門口只排着五對情侶,林珩行去找地方停車,于藤率先站進了隊伍裏。
林珩行停好車過來,就發現于藤正喜滋滋跟前面的女孩子聊天呢,呦,這次還挺有覺悟,知道提前打聽打聽。不過該準備的東西他都準備好了,她只要帶着戶口本身份證和本人出現就可以了。
林珩行過去的時候,那倆人正聊到高/潮,于藤驚訝地問:“所以你們才結婚一個月就要離婚了?”
離婚?林珩行看一眼,好吧,這對情侶的确不怎麽親密的樣子,他走過去拎着于藤衣領把她從隊伍裏拽出來:“你站錯隊伍了,那邊是離婚的,咱們在這邊。”
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反正前面一個人都沒有呢。
領證的過程不算麻煩,尤其他倆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壓根不在意領證過程中奇奇怪怪的儀式感,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導做好一系列動作,兩個紅本本很快就新鮮出爐了。于藤舉着自己的那一本翻來覆去的看,林珩行覺得好笑:“放心,不是假的。”
假的才好呢,但這話于藤現在可不敢說。
“對了,行李收拾好了沒?”林珩行今天的安排十分簡單粗暴,早上領證順便把于藤搬到他的別墅裏去,下午帶于藤回家宣布結婚的事兒,晚上出去慶祝生日,真是圓滿的一天啊。
“收拾好了,”于藤租住的房子,房東很好說話,她從樓下小超市買了包大白兔當喜糖送給房東,并且說明要搬去跟老公一起住之後,房東就幹脆地給她把租金和押金都退了,還祝福她新婚快樂呢,“只有兩個行李箱。”
林珩行覺得,于藤一定是在暗示他,兩個行李箱呢,她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怎麽搬得動,而且他是她老公啊,新官上任第一天怎麽能不幹人事,他大手一揮:“走,去給你搬家。”
去于藤出租屋的路上,林珩行順口問她:“辭職手續辦完了嗎?”
于藤只是個試用期小狗仔,辭職手續辦理起來應該非常快,他那晚特意提前跟她說領證的事兒,就是給她留足了辭職的時間。
“為什麽要辭職?”于藤舉着結婚證拍了張照片,納悶地看過來。
林珩行以為她拍照是要發朋友圈或者微博什麽的,還提醒了一句:“重點信息記得打碼,還有,是你自己說要辭職的。”
于藤想想他說的對,于是她給結婚證上林珩行的照片和名字那裏都打了厚厚的馬賽克,然後把照片發給公司人事:“我要休完婚假再辭職,我們公司婚假可以有半個月呢。”
林珩行為她這強大的邏輯折服了:“你怎麽不順便休完産假再辭職?”
“那不行,”于藤小腦袋搖搖晃晃的,“我們可是假結婚。”
“不許把假結婚挂嘴上,”林珩行看她一眼,“我好歹是個公衆人物,你得維護我的公衆形象。”
于藤:……事情真多啊。
于藤的所有東西加起來的确只有兩個行李箱,不過是兩個超大的行李箱,林珩行一手一個推進電梯,然後按住關門鍵看着外面的于藤:“這個花瓶不要。”
想也知道,這是插過那束玫瑰花的花瓶,他看着礙眼。
于藤看着這個由小酒瓶改造來的花瓶,也接受了林珩行的說法。也對,他家就連筷子都是走高端路線的,她這種從公司宴會廳撿來的小酒瓶肯定上不得臺面,她抱着花瓶進了電梯:“我拿到樓下扔了吧。”
看她這麽無所謂的态度,林珩行心裏總算是暢快了。
到了林珩行家裏,住宿問題又再一次被提上了議程。于藤的東西肯定是要放在林珩行卧室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否則他倆很容易就被識破假結婚了,可是她住在哪裏呢?
別墅裏空房間不少,于藤眨眨眼:“我住在對面房間?”
“那不行,”林珩行看一眼坐在于藤行李箱上面玩奧特曼的炸炸,“家裏這麽多雙眼睛呢,新婚分居,你讓我面子往哪裏擺?而且要是分開住,老爺子随便打聽兩句就知道了。”
于藤雖然在林珩行這件房裏住過兩晚,可一次是住在床邊邊上,另一次是她住中間他睡沙發,都是偶發情況,以後可是要長期住宿的,那怎麽辦呢?
林珩行看着那張大沙發:“你睡這個。”
等于藤說不願意睡沙發,他再提議兩個人一起睡床上,分兩床被子就行了,簡直絕妙。
誰知道林珩行說完這句話,于藤就走過去躺在沙發上試了下,她身材嬌小,躺在大沙發上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還能有空間自如地活動手腳,于藤笑嘻嘻答應下來:“你家沙發好軟啊,挺舒服的,那我睡這個吧。”
可能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林珩行擺擺手:“随便你。”
于藤的東西收拾起來簡單,她東西少,甚至不需要往衣帽間放,只占用衣櫃的小部分空間就可以了,炸炸全程充當遞東西的小可愛,把行李箱裏的東西一個一個拿出來,然後噔噔噔噔噔跑起來,将東西遞給于藤。
林珩行在旁邊看着,真心求問:“你為什麽不把行李箱拉過去,等這小子遞東西得拿到猴年馬月去啊。”
“你不懂,”于藤抽空沖他吐吐舌頭,然後騰出手去摸摸炸炸的小腦袋,“謝謝你呀。”
炸炸臉色紅彤彤的,還有點小害羞:“不用謝,舅媽。”
這聲軟乎乎的舅媽真的給于藤萌出一臉血,雖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從漂亮姐姐升級為舅媽了,可抵不住這個小家夥太可愛了呀,她蹲下/身子,抓着炸炸,在小朋友的臉蛋上留個香香的吻。
看他倆在這膩歪實在無聊,林珩行翻了個白眼,下樓去看王嫂做了什麽好吃的。
午飯在林珩行這邊吃,于藤收拾完東西下樓,就看到擺了滿桌的菜色,其中川菜占了一大半,她看一眼林珩行:“謝謝你啊。”
都是一家人了說什麽謝謝,林珩行心情很好的翹起唇角:“吃你的吧,廢話這麽多。”
王嫂的廚藝比起爺爺那邊的張嫂簡直不遑多讓,于藤吃的十分滿足,要了兩小碗米飯才罷休,炸炸跟着有樣學樣,吃完一碗飯之後也想再吃一碗。
這已經比小朋友平時的飯量多出一些了,不敢讓他多吃,王嫂哄着炸炸去換衣服了,下午要回去找太爺爺呢。
林珩行倒了兩杯酸奶,給于藤推過去一杯,然後帶着笑意調侃她:“你這是餓了多久啊?”
于藤不以為意:“也有餓過很久的時候呀,遇到好吃的多吃點怎麽了。”
“行,”以為她只是開玩笑,林珩行并沒有多在意,“保證以後每天都喂飽你。”
他是無心說的這句話,可是說出口怎麽又覺得話裏話外帶着點兒猥/瑣,林珩行借着喝酸奶的時機去看于藤,見她并沒發現,才放下心來。
“對了,”林珩行壓低了聲音,“假結婚這事不能讓我家裏人知道,為了保證這件事的絕密性,你最好也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
看着于藤的表情,林珩行就猜到了:“說吧。”
于藤剛喝完酸奶,唇邊還帶着一圈奶漬:“我保證只告訴了開司一個人。”
開司知道,那豈不是意味着秦烈也知道,任何事情只要秦烈知道了,那就意味着這座城市裏最大的那個喇叭也知道了,林珩行拿過手機來,撥了個電話過去,他準備敲打敲打秦大狗仔。
電話剛接通,秦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新婚快樂啊兄弟。”
林珩行看向于藤,她在旁邊努力搖頭,已經領證這事,真的沒告訴任何人。話說開司知道這事之後會不會揍她呀嗚嗚嗚。
那頭秦烈像是猜到了林珩行的表情似的,主動答疑解惑:“早上路過人事部進去轉了一圈,聽人在讨論新來的于藤已經領證結婚了,再結合開司跟我說的,也就猜了個差不多。”
“收好你的大喇叭,”林珩行道,“你要是敢出去胡說八道……”
“放心,”秦烈笑得意味深長,“這事的爆點絕不在于你假結婚,在于人家小新娘剛滿20歲沒幾天吶,你可真是個禽獸!”
剛滿20歲沒幾天?林珩行還真沒關注于藤年齡的事兒,因為在他看來,已經進入社會工作的人,怎麽着也二十幾了吧,于藤只是長的比較顯小而已。而且“沒幾天”是什麽意思,林珩行從兜裏掏出結婚證來,打開看了一眼。
因為準備下午回家宣布結婚的事兒,他今天是随身攜帶結婚證的。
這一眼,林珩行也驚了:“你是7月22號生日?”
今天才7月25號啊,也就是說,那晚他去于藤家樓下,看到她拿着的蛋糕,其實是生日蛋糕?女孩子20歲的生日,有人陪她,給她送蛋糕送手鏈送玫瑰,而他這個“男朋友”,竟然一丁點表示都沒有?
媽的這個人是誰,好讨厭!
“怎麽了,”于藤看他表情有變,好奇地問着,“我到了年齡了呀,不然今天領不到結婚證的。”
“不是,我都沒給你送個禮物。”林珩行覺得,哪怕是朋友之間,過生日送個禮物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他倆關系還這麽特殊。
于藤聽到這個,卻笑眯眯開口,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沒事的,反正都是假的。”
這話林珩行是真的不怎麽愛聽,雖然是實話,可就是聽着不舒服,他蹙眉看過去:“所以今天我生日,你肯定也什麽都沒準備是不是?”
啊,要準備生日禮物的嗎?于藤呵呵呵笑了幾聲,剛想解釋,就被他打斷:“從今天開始,你可是我老婆了,做老婆的不給老公準備禮物,說的過去嗎?”
于藤立馬挺起胸膛,信誓旦旦的樣子:“我準備了,不信等着。”
“好,”林珩行把結婚證收起來揣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