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華越洞天

再度恢複光明,安筠皺着眉毛看向四周的環境。如果不是四周的岩石和“嘩啦啦”的岩石閉合的聲音,安筠都以為自己從未離開過地面。緩緩地流水聲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朵,岩壁上攀岩着不知名的植物,天空中明月撒着銀灰,同地面無異。

安筠朝着水聲尋去,水聲滴滴答答,像小貓一樣撓着安筠的心。小蘆荟不知什麽時候探出了腦袋,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打量着安筠,被王天怡一把按了下去。

安筠瞥了小蘆荟一眼:“你什麽時候變回原型的。”

“這個地方壓制我扥能力啊,人家也不想變回一顆小蘆荟啊。對了,”小蘆荟十分狗腿的湊到安筠身邊:“主系統的原形你見過嗎?是不是特別醜,是不是一朵霸王花·····哈哈哈哈。”

安筠:主系統這貨是怎麽惹到她了。剛剛爬上雲端的主系統抖了一下,差點從雲梯上摔下來,,腦子裏浮現了一朵又大又臭的,無比豔俗的大王花。“呸呸,我為什麽會想到大花?”難道,嘿嘿,媳婦在想我?雙眼變得黝黑。

安筠憑着直覺,順着水聲在岩石間不斷穿梭,直到水聲忽的變大,又歸為平靜。眼前出現一汪潭水,連接着一望無際的水面。

天色變的黯淡下來。

水中有一抹紅色飄來,帶着溫暖的燭光,那抹紅色越來越近,窈窕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這是?”安筠慢慢向前,走進那抹驚豔的紅色。這是一尾只有幾寸的魚,渾身流光溢彩,鮮紅的頭頂上好像長着紅色的珊瑚,與魚身融為一體,

細看,那根本不是珊瑚,而是長在魚頭頂的蓮花,晶瑩剔透,泛着祥和的光芒。薄如蟬翼的紅色花瓣小心翼翼的護着中間的東西,蓮花座上安穩的拖着一支珠色的蠟燭。

“這是什麽東西?”安筠小心翼翼的用手觸了觸柔軟的花瓣。

王天怡取下魚身上的蠟燭,托在手心“沒想到這種設定只有傳說中才有的東西會在這裏遇見。這蠟燭是取鲛人身上的膏脂做成,千年不滅。鲛人本身就很稀少,只存在于深海中,性情又烈而清高。讓常人割下身上的一塊肉尚且不可能,更何況是強大的鲛人,非死不能得。”

安筠接過王天怡手上的蠟燭,燭身光滑如玉,火焰舔舐着蠟燭,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蠟燭已燃燒了許久,燭身卻絲毫不見變少。見安筠玩蠟燭玩的不亦樂乎,王天怡寵溺的笑笑:“可這蠟燭不是最神奇的,最為珍貴的是這條魚,是西王母的眼淚化成,即使是仙界,也是萬年不可遇,只存在于傳說中。”

小魚聽見王天怡的話,驕傲的把頭上的蓮花花瓣一張一合,在水中愉快的打着圈。靜谧的水面出現了一絲波瀾,上百條紅色的魚以蓮花托起蠟燭,照亮了略顯暗淡的天際。

紅色的魚簇擁着一葉扁舟,撐船的人身材纖瘦,鬥笠遮住了那人的臉,辨不出男女。那人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上船吧。”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遠如天際又近在眼前。聲音如同釀了千年的美酒,醇而甘冽,似男似女。

安筠将蠟燭重新放回小魚的蓮花座上,小魚打了個歡,回歸到同伴的隊伍裏。王天怡眼睛閃了閃,還是牽起安筠的手踏上了船。船家好像是在細細的端詳着兩人,再看向兩人的臉時,手微微一頓,但很好的演示了過去。

小船緩緩地滑動,寂靜無聲,好像是連小船也害怕打擾了這一方天地的安寧。景象變換,好像是在各個世界中穿梭,光怪陸離。王天怡圈緊安筠,輕聲說道:“不要回頭,不要四處張望,否則,會迷失在這幻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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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最終在行駛到岸,王天怡牽着安筠下船,向船家道謝。船家呵呵的笑着:“會再見的。”撐着小船,消失在天際。

兩人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眼前豁然開朗———又是一處水域,更确切的說,這只是一片及其寬廣的湖水。水色呈現金黃色,又一股淡淡的腥味。水域中間,一位少女漂浮在水中,金色的長發,如同水藻一般,被湖水輕輕托起。

少女将雙臂呈十字自然地翻到胸前,渾身浸泡到水中,即使是有湖水與雙臂的環繞,晶瑩剔透的皮膚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胸前的潔白的皮膚若隐若現,十分勾人。安筠默默地捂住了王天怡的眼,避開了少女上身那抹誘人的春光,将目光停留在少女的臉上。

恬靜如同嬰兒的臉龐,精致而美麗。厚而長的睫毛微顫,好像随時都可以醒來。安筠又向下看去,這少女的下身完全淹沒在水中,可她還是清楚地看到,這少女的腰部以下竟然長着長長地魚尾。

很顯然,這是一條貨真價實的美人魚。

美人魚好像感受到安筠大量的目光,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瞳孔如同吸收了金燦燦的陽光,宛如金色的小太陽,美得讓人窒息。美人魚真開眼,驚喜的看着安筠,像一個萌萌的,渴望主人愛撫的寵物。

當她看見安筠身邊被捂住雙眼的王天怡,眼中的金色一點一點的被紅色吞沒,嬰兒一般的臉也布上了猙獰的色彩。長長地指甲瘋狂的掐向王天怡的脖子,長長地尾巴卷起湖水,濺起高高的水花。

安筠幾乎是本能的脫口而出:“樂菱,住手,她不是外人。”人魚暴虐的舉止暫時被壓制下來,眼睛恢複了金色溫順的向安筠低下頭:“主人前來,可是需要讓我為您占蔔預言。”

安筠淡淡的看着她,松開了捂住王天怡雙眼的手:“做你該做的事。”王天怡看着她,如果不知道她毫不知情,此舉只是象征性的試探,她也要被這個小家夥蒙騙了去。

美人魚柔順着回答:“諾。”

身體緩緩地從湖中拔出,浮在空中,身體放出金光,像是這個世界的太陽一般。可這金光再勝,也不及少女白金色的雙瞳,燦爛而危險。

少女手持龜甲,嘴中念念有詞,金色的尾巴在空中舞出金色的的光暈。少女手中的龜甲突然破裂,少女好像感應到了什麽,臉上滿是錯愕與震驚。她笑了,傾城絕豔的好像如血的殘陽。臉色一變,突然發狂,尖叫着向王天怡撲去。

雙手在觸到王天怡脖子的那一刻,忽然停下來:“你身上有她的味道。”緊接着不再遲疑,雙手用力·····安筠抽出劍,手上飛快的動作,因為離王天怡近,地方又有限,不敢帶上劍氣。劍刃刺穿人魚的身體,人魚發出凄慘的叫聲,停止手下的動作,以手批劍,安筠的劍竟生生的斷成兩半。

安筠顧不得震驚,不再遲疑召出本命劍,雙足一點,身與劍動,在空中化作一道殘影,橫批想人魚。人魚口中漫出鮮血,臉顯得越發猙獰。雙手合十,握出一朵蓮花的形狀,嬰兒一般的臉,随着這蓮花平靜了下來。

劍到人魚身前,竟不能再進一步,安筠索性棄了寶劍,以手為劍,刺向美人魚。美人魚蓮花行的手勢一擋,在空中化作一抹虛影,臉上浮現出一種狂喜的神色,雙瞳再度變成紅色。如劍的雙手快如閃電,動作卻不是朝着安筠,而是自己。右手伸向胸口,插入胸口,将心髒生生挖出。

左手更快,伸向安筠的眉心,将一滴鮮紅的液體壓在安筠的眉心。液體觸到安筠的皮膚,一轉眼便消失不見。

安筠震驚的看着美人魚重重的落到水中,濺起千丈高的水浪,将金色的池水染得鮮紅。那顆心髒還停留在空中,和普通人無異,但是看起來更為精致小巧,像一件絕美的藝術品。心髒在空中堪堪停留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落到水中,埋在鮮紅的湖水裏,沒有起一絲波瀾。

安筠回到湖邊地面上,癱軟的要倒在沙灘上,被王天怡抱在懷裏。安筠只覺得自己的頭像炸開了一般疼,尤其是眉心的位置,疼的鑽心。

王天怡溫柔的抱着她,吻上安筠的眉心,安筠只覺得眉心一片清涼,疼痛漸漸消失了。該死,明明已經使出了全力,卻還是不能傷那人魚絲毫。而那人魚的自殺,竟是讓自己的心跟着絞痛,就像那天白衣男子被天道抹殺致死的感覺一樣。

小蘆荟弱弱的探出了頭,見四周無事,興奮地飛出來轉了個圈,興奮地喊道:“那條美人魚美人魚沒有穿衣服呀·····”安筠無語,這家夥的關注點真是,真是···心中一百兩小火車行駛過去“嗚嗚嗚嗚·····”不過心中的不适也随之消失了。

雖然安筠身體已完全恢複了,并沒有一點不适,但是因為貪戀王天怡的懷抱,頭繼續埋在王天怡胸口吃豆腐。王天怡寵溺的笑笑,并不點破。王天怡看向小蘆荟:“我們出去吧。”小蘆荟一聲得令,撲向空中,專心致志的啃咬天空?

随着“咔咔咔”的啃咬的聲音,天上被小蘆荟啃出了一個窟窿。“我們不沿原路返回嗎?”安筠縮在王天怡懷裏。王天怡點點頭,朝沾着可疑液體的窟窿飛過去。

一瞬間,風景轉換,兩人又回到了地面。阿雲等人早已在地面等待,看着王天怡公主抱着安筠,紛紛将眼神看向四周。一股愛情的酸臭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幾人剛出去,就被一陣震耳欲聾敲鑼打鼓聲驚到了,早早等候在安筠練功的出口處的小弟子看見出口處突然出現了這麽多人,一下子愣住了。安筠鄒鄒眉毛,詢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小弟子臉一紅,好型被調戲了一樣,将頭埋得低低的:“安筠師姐是有人前來求親,說是要迎娶師姐您。”

王天怡和安筠皆是一驚,臉黑的快滴出墨了。身後的幾人紛紛八卦的跟了上去,內心分外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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