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華越洞天
幾人來到僻靜處,王天怡眼皮擡了擡,似乎在做出什麽重要的決定。女子拿扇子擋住嘴,做出一個千嬌百媚的樣子,好像是挑釁似得,給安筠抛了個媚眼。
安齊再度發聲:“兩位前來可是有什麽事嗎?”明明是圍剿魔教的領頭者,這會兒見到魔教的頭頭,确實淡定加穩重,好像幾天前氣勢洶洶趕到魔教布下陣法,并沖到魔教門下讨要女兒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王天怡在女子的挑釁下,心一橫,跪在安齊面前,“嘭”的一聲,驚得安齊後退了幾步,良好的修養這時已經碎成了渣渣。安筠也是呆了,身體快過了大腦,接着“嘭”的一聲再次響起,女子捂着臉,笑意從眼睛中溢出來,擋也擋不住。
王天怡向安齊拜了一拜,眼神異常将定:“前輩,我與您女兒情投意合,您幾天前來本教門下尋筠筠,想必已經看出,那天與我一起的便有筠筠。這位女子是我的,我的表妹,她此次前來是為了吸引衆門派的目光,好讓我偷偷潛入貴門和安筠相見,順便引您出現,好與您私下表明心意。”
女子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天怡,像是在說:編的不錯。
安齊沉默了,王天怡的話他并不全信,但眼下的情形暫時找不出什麽別的什麽理由和原因,看着自家閨女和魔教教主,算是相信了情投意合這個說法。
安筠:這是什麽神展開?天怡這算是向我求婚?兩頰頓時飛上了紅霞。
“你們去過禁地了。”安齊看着安筠,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好像蒼老了很多歲。
王天怡和安筠一起起身,并不驚訝安齊口中的“你們”而不是“你”,點點頭大大咧咧的承認了。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女子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幾個人心裏毛毛的,都禁了聲。王天怡瞪過去:“說正事。”
旁邊藏在草叢裏偷偷看戲的小蘆荟激動地拽着自己身邊的草玩: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笑裏藏刀這個說法啊,這個女人笑聲裏一定藏了很多很多的刀片,才能這麽滲人。對了,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雖然我不吃草,也不是兔子。停下了手上拔草玩的動作,一臉驕傲,我真淵博,哼哼。
女子輕笑一聲,安筠和安齊身上立刻爬滿了雞皮疙瘩。王天怡牽着安筠的那只手感到手感不對,不怒反笑,深深地看着女子:笑的收斂一些,知道你在那地方呆多了,但是·····
小蘆荟打着顫:原來主人才是藏刀片藏得最多的。往草深處埋了埋。
女子收了笑:“安齊前輩,想必那東西死後,身為華越主人的你,在第一時間就有感應了吧,從那東西身上得到什麽回答已經不可能了。然而你想知道的,也是我們想知道的,正巧,我們魔教也藏了個那樣的東西,不知前輩是否賞我們個臉,與我們一同前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安齊感覺這個女人在喊自己前輩時,有一種意味不明的嘲諷。思索女人的話,他發現自己別無選擇,看着女人志在必得的神色,沉聲說道:“樂意同行。”
安筠詢問的看着王天怡,疑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一只鹿的幼崽,王天怡的心都被萌化了。給了安筠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眼前的女子無害,暫時按她說的去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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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齊将華越一切事物交給了心腹,對着安筠嚴厲的說:“你留下。”語氣像是命令,但更像是一種請求,所有人都看到安齊類似于赴死的神色。“上次在華越地界,你有華越的直系血脈,神不會傷你,而魔教供的神,是三位神中最為暴虐的,你身為華越的繼承者,不可冒險。”
女子搖了搖扇子:“恐怕不行啊,前輩,因為安筠少主是帶着神的旨意前去的。”
安齊大驚:“你什麽意思。”
王天怡看着被女子戲耍的團團轉的安齊,無奈的搖搖頭:“我與筠筠見了供奉在您府邸的神,那位神死前将自己的心頭精血封在了安筠眉心,精血,是我們進入那位神的領地的鑰匙。您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任何事傷害到安筠的,包括她。”安筠與王天怡站在一起,眼前這個男人,是真心為她,哦不,是為原身好的,即使只是一個存在任務的世界的人物,她也不想讓他擔心從內心來說。
女子笑嘻嘻的:“搞什麽,像是赴死一樣,不過去坐個課罷了。”扇子一揮,幾人便到了另一個空間。收到王天怡警告的眼刀子,笑嘻嘻的傳音道:“放心,大不了消除他的記憶就行了,反正你的天道奈何不了我。”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王天怡擡頭看天,眼不見,心不不煩,好在安齊并沒有表露出太多疑問,王天怡也不再說什麽了。真實的原因是,那貨直接把他們帶到了那東西的老窩。
入眼的是一灘血水彙成的水池,又粗又長的亂麻糾纏着漂浮在血池表面。安齊注視着那一池洩水,眼睛變得越發幽深,她們退出江湖有多久了。池水咕嘟咕嘟的冒着血紅的泡,兩顆頭顱緩緩地從池水中冒出來,嬰兒一樣的臉帶着淡淡的笑容,好像誤入塵世的仙子。兩顆頭顱相視一笑:“她來了。”
直到她們完全顯露出來,安筠才發現,她們是共享一具身體的。王天怡伏在安筠耳旁:“所有被安齊稱為神的,都有預言的能力。”熱氣吹在耳朵上,癢癢的,安筠想用手去拂,卻被王天怡擒住了雙手。
安齊咳嗽了一聲,別開眼睛,恭敬的轉向雙頭美人:“安某前來,是想請兩位尊者解去我的疑惑。”
左邊的頭顱對右邊的頭顱說:“他說他想要我們為他解惑,我親愛的姐姐,你說我們該怎麽做?”右邊的頭顱笑着說:“我們樂意為你解惑,但你們要把她的心頭血交給我們。”純粹的如嬰兒一樣的眼睛露出嗜血而貪婪的目光。
“先解惑。”王天怡擋在安筠面前,直視兩姐妹的眼睛。兩姐妹垂下頭:“主人,樂意為您效勞。”安齊探究的看着,“主人嗎?”魔教教主竟然可以讓她們俯首稱臣?看來未來的女婿,不容小視。沒錯,女婿哦。
“洪荒時期,西王母用自己的血創造了青鳥,每當西王母練劍的時候,青鳥便在一旁看着,直到學會了劍法。此劍法輕易不可施展,任何看見劍法的人類,輕則失明,重則身亡。”安筠清楚地聽到,雙頭美女在說道人類的時候,加重了語氣。回憶那天美人魚蓮花的手勢,猛地一驚,果然,我不是人類嗎?
雙頭美女壓制住內心嗜血的渴望,繼續說:“西王母離開這個世界飛升至九重天的時候,留下了青鳥,兩只青鳥留在人間,結合生子,誕生了青鳥一族。青鳥一族只有女性,每年發情期,便會下山搶奪別的部落的男子,與其強行結合,維持維持青鳥一族的生息。這也是別人稱我們為妖女,魔鬼的原因。青鳥一族因此下來,我們的血脈也越發的肮髒。
一切都維持着它的秩序,直到青鳥一族和另外一個部落征戰。兩個部落兩敗俱傷,青鳥一族幾乎亡族。青鳥首領将青鳥最純正的三滴血封到三個女嬰的體內,使用禁術促使三個女嬰返祖,挽救了青鳥一族最後的血脈。
三個女巫擁有了青鳥一族的強大力量,和近乎永生的壽命,可代價就是,造成了三個女嬰的殘疾,你們在華越看到的人魚,以及我便是三個女嬰中的兩個。
東瀛的人首鳥身被稱為邪神的女嬰和華越的人魚已死,,我是僅剩的青鳥血脈。我現在存在的目的,就是完成青鳥一族的遺願,讓三滴血融合,恢複青鳥最純正的血脈。
純淨的血脈給了我們強大的力量,也把青鳥一族的嗜血本性完全的挖掘了出來,我必須依靠鮮血才能冷靜下來。魔教給我提供新鮮的血,讓我在血池裏得以安睡,我相應的解答他們的疑問。”雙頭姐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這是三個女嬰中最殘暴的,也是最強大的存在。
一直不發聲的安齊點點頭:“怪不得魔教最近的殺戮如此頻繁。華越不會去做殺人的事,因此一直以來,用的是深海海參的血,供其安眠,所以你們看到的金色的池水,便是這樣來的。”
一直不出聲的美豔女子笑呵呵的說:“如此大量的使用寸兩寸斤的參血,果然是華越才會幹的,也才能幹的事呢。”她走到安筠前面,修長的過分的手指輕輕點着安筠的眉心,一滴暗紅的精血飛了出來,化作一顆小巧的紅球,乖巧的躺倒在女子手心裏。
“我的疑問呢?”安齊直視着雙頭姐妹。
左邊的頭顱貪婪的伸長了脖子,伸出左手:“給我,給我精血。”黑麻一樣的頭發像銳利的劍,刺向女子。右邊的頭顱強忍着嗜血的*,伸出右臂阻止妹妹的行動:“華越的那位,因為為你女兒預言,預測到可怕的未來才甘願死去,将心頭血封到你女兒體內,不會對華越有任何影響,至于你一直想知道的,是關于天道的禁锢。”直直的看着安齊,鮮紅的眼睛滿是嘲諷:“你知道了也沒有用處,如果你想知道·····”
女子不顧安齊震驚的神色,将血球遞給雙頭姐妹:“我們的事情做完了,剩下的交給你。離開魔教。”雙頭姐妹痛苦而又興奮地吞噬掉那小小的血滴,露出了瘋狂而詭異的笑容。
小蘆荟的聲音響起:叮,華越的秘密揭開,任務一完成,宿主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