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混亂的童話世界
王天怡握緊了阿雲的手,阿雲并肩站立。
穿獵人裝的男子笑笑,行了一個紳士禮:“既然那位說不能傷你,我就不會碰你,但是師姐可是欠我一個比試。”寬大的帽子擋住了眼睛,倒真有些翩翩君子的樣子。
阿雲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疤痕只剩下淡淡的痕跡,可那種刻苦銘心的痛,卷着濃濃的恨意被包囊在心底,只等着一個缺口,就會以驚濤駭浪之勢迸發而出。
男子笑意更濃,看着王天怡以一種保護的動作将阿雲護到身後:“我本以為這,”男子停頓了一下,沒有将口中的稱呼說出來,但是王天怡和阿雲都明白,男子想要說的是怪物:“我本以為這個小姑娘轉了性子,沒想到還是沒有變化啊。”
阿雲臉色蒼白,緊緊咬住嘴唇,忍住滔天的恨意。王天怡眼神一暗,意味深長的看了男子一眼,安撫的拍了拍阿雲的手背。阿雲看着她,扯着嘴唇,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王天怡的眼睛很深,像一片平靜的湖,倒映着她的影子,阿雲的心莫名的平靜下來,緊緊咬着唇瓣的牙松開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男子拍拍手:“還真是姐妹情深啊,看來師姐很在乎這個小姑娘嘛。只是不知道,比起安筠大人,師姐更在乎哪一個。”狼一樣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王天怡,像是要在她身上找到什麽破綻,然後通過破綻将人狠狠地撕碎。
王天怡對上男子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雨澤師弟,請。”笑嘻嘻的邁着步子率先走向門口。
門口的小紅帽撲閃着亮晶晶的眼睛:“大姐姐以後還會來這裏玩嗎?”王天怡蹲下摸摸小家夥的頭,微笑着點點頭,然後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阿雲拽着呆愣的飛丹跟了上去,給男子留下了一個迷之背影。
男子略顯詫異,不過只是片刻便恢複正常,快步跟了上去。
幾個人離開了小屋,坐在飛毯上,一路上相顧無言。雨澤沒有言明去哪,王天怡幾人也就不多問,閉着眼睛坐在毯子上打坐,阿雲和飛丹見狀,紛紛效仿,将雨澤抛到腦後,眼不見心不煩。也許是太忘我了,飛丹不小心恢複了真身,變成一只貓,輕輕地打起了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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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筠一個人站在湖邊,寬大的運動服在空中獵獵作響,倒有幾分仙風道骨不屬人間煙火的感覺。她似乎是在冥想,微閉着眼睛,湖面波光粼粼,光經過湖面打在王天怡的臉上,給她的連籠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湖中的水卷起水花,轉眼間又恢複平靜,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安筠睜開眼睛,斑駁的水影打在臉上,讓她的表情變得神秘莫測看不真切。王天怡既然說過,那位現在還在禁地,因為禁锢的原因還不能親自降臨,那麽,他派來的人,回事誰呢?熟悉的危險感讓她的五官變得異常靈敏,內心深處那種不知名的興奮感,讓她的眼睛越發的深邃迷人。
水中的東西似乎失去了耐心,水花越來越大直到水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托起一個半透明的身影。那種按捺不住的興奮感越發強烈,握着欄杆的手力道大了許多,好像是久違的對手呢。大大的眼睛眯了起來,緊緊地盯着那個被水花托起的身影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清晰,然後朝她笑了笑,如同開的燦爛的海棠花。
安筠不是沒有見過人魚,那次在武俠世界的秘境中,自己也見過一條美麗的人魚,有着嬰兒一般甜美的臉龐,只是隐隐帶着一種陰暗的氣息,準确的來說,那條人魚是青鳥後人的畸形化。而眼前的人魚,長着一條長長的魚尾,細白的鱗片閃閃發光,渾身散發着安寧祥和的氣息。這是一條真正的美人魚,安筠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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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向安筠招招手,豐潤有光澤的嘴唇輕輕地吐出幾個字:“筠筠,好久不見。”安筠猛地一振,那種深深地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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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怡時不時撫摸一下自己懷裏的貓咪看起來很是惬意,好像早已忘記了名義上的雨澤師弟。雨澤摸摸下巴,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師姐真是好定力,即使是主上派了青槐師妹也是不為所動呢。”
王天怡冷冷的看過去,桃花眼裏盡是無邊的嚴寒與嘲諷,看的雨澤本能的縮了縮身子,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只覺得羞憤無比,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屑,倒有些欲蓋彌彰的神色,看的阿雲輕笑出聲。
阿雲依偎着王天怡,撥弄着自己的手指頭:“不知道雨澤大人在那位身邊呆了那麽久,他可有真正的碰過你?你這麽多年,不覺得寂寞難耐麽?”雨澤用舊事舊人來激王天怡算不得是什麽放得上臺面的辦法,阿雲本來就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一直以來挂着的怪物的身份讓她更是不顧及一點,懼怕一點名門正派所唾棄的東西,直接将雨澤不可觸摸的傷疤揭了開來,把那點隐晦的東西直接扯下來丢在陽光下。
雨澤的瞳孔猛地放大,飛毯發了狂,将三人狠狠地甩了下去。逆鱗不可觸是誰都清楚地,這點用到雨澤身上也不例外,雨澤笑着對王天怡說:“管好你的寵物,下次就不會這麽簡單了。另外,師姐神通廣大,輕輕松松的到達長發公主的塔樓根本不在話下吧。”笑罷揚長而去。
飛丹還在王天怡懷中驚魂未定,被突然甩下去整只貓都呈一種懵逼的狀态。阿雲浮在空中,愧疚的低下頭小聲的說:“天怡姐,對不起,是我沖動了。”她的左手緊緊地抓住右手手腕,那道手镯一樣的疤痕漸漸地變紅,直到滲出鮮血。
王天怡一手抱着飛丹,一只手迅速去拉阿雲的左手,可是還是慢了半拍,阿雲右手的手腕血流不止。王天怡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帶着阿雲在一片空地上降落。飛丹伸伸胳膊,變成人身,一聲都不敢吭。
王天怡将手腕伸在阿雲嘴邊,另一手騰出來摸摸她的頭:“不要刻意壓制了。”阿雲垂下眼睛,對着王天怡白皙的手腕咬了下去。
王天怡嘆了一口氣:“我帶你們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因為這裏有我們想要的東西。至于安筠那邊,那是她的劫,我相信她。”
阿雲小心翼翼的咬破王天怡的一點皮肉,克制的沾上一點血,抿了抿嘴,聽到王天怡的話,擡起了頭:“這裏有克制我戾氣的東西。”見王天怡點點頭,眼睛裏閃現出一絲微弱的喜悅,轉而消失不見。向小蘆荟要了包紮傷口的東西,輕柔的為王天怡包好。
王天怡放下袖子,寬大的袖子将包紮的傷口蓋住,看不出一絲異樣。微微晃動一下衣袖,王天怡淡淡的說:“不想早點擺脫那個讨厭的家夥嗎?”阿雲和飛丹同時看着她王天怡笑着向前走去:“我們去長發公主的塔前吧。”阿雲和飛丹相視一笑,明白了王天怡的意思。被雨澤甩開正好,少了猜疑防備,可以騰出時間來找東西。
有小蘆荟這個勞力不用真是太虧了,大家看着萌萌的小蘆荟咬着手指出現在面前,都會心的一笑。小蘆荟頓時一寒(⊙﹏⊙),瑪尼,出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哀怨的将三個人瞬移到目的地,她頓時感覺自己瘦了一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要主人抱抱才可以。”王天怡将小蘆荟抱起來,順手遞給她一顆糖,在小蘆荟放光的眼睛的注視下,摸摸她的頭:“乖,照我說的話來辦,我給你買一座山的糖。”
小蘆荟糾結的看了一眼糖,一咬牙:“每種口味都要來一種。”
“成交。”王天怡爽快答應,不禁讓小蘆荟暗想是不是失去了一次敲詐的好機會個毛啊。她可是用生命在謀生啊。
雨澤懶洋洋的坐在飛毯上,不禁諷刺道:“怎麽,現在你身邊換成了這樣一個沒用的東西了嗎?看來你對那個人還真是上心呢,連你保命的系統都給了她。”小蘆荟楞了一下,就聽阿雲唇反相譏:“不及雨澤大人你,将一顆心捧在地上讓人家踩。”雨澤喜歡那人而不得的事是他的逆鱗,那王天怡便是阿雲的逆鱗,反正王天怡都打過招呼了,随便踩随便虐,不用顧忌什麽。
阿雲果然見雨澤臉一白,急匆匆的收了毯子站在自己面前,瞪着狼一樣的眼睛,比誰眼大嗎?再等也沒我的大,阿雲朝雨澤做了個鬼臉。雨澤怒極反笑:“你果然與當時不同了。”眼睛嫖過王天怡寬大的袖子眯起眼睛:“師姐,我們比試的時間到了。”
“莴苣莴苣,把你的頭發垂下來。”女巫在高高的塔樓下呼喊着。一束美麗的綠色頭發輕輕垂下,落到女巫身邊。
長發公主的故事并不陌生,《莴苣姑娘》的故事講的是:有一對夫妻偷了巫婆的莴苣,受到了懲罰——他們剛出生的女兒被巫婆帶走,關在塔樓裏。巫婆給女孩起了個名字叫莴苣姑娘。每次巫婆都讓莴苣放下長發爬到塔樓上,這個秘密被王子發現了,他用同樣的方法見到了莴苣還愛上了她。巫婆知道後把莴苣仍在了沒有人的森林,還逼王子跳-樓瞎了雙眼。幾年後,四處流浪的王子與莴苣重逢,莴苣用眼淚治好了王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眼前的場景是長發公主沒有遇到王子之前。
雨澤變出來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扇子扇了扇扇子:“我這個人最讨厭謊言,那就讓真實的故事還原好不好。”
飛丹一驚,如果雨澤的還原指的是格林童話修訂以前,她吃驚的看着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