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5/24 22:32:45 紐約

齊肅把行李扔客廳沙發，忽然轉身一拳揍在21號臉上，他一點沒留情，用了全力，高大的21號瞬間被擊倒，撲在一旁的架子上，架子被撲倒，嘩啦啦摔了一地的東西。

齊肅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21號滿不在乎地抹了下嘴角從地上起來，坐到齊肅對面去。

21號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他們不會放過你。”

齊肅說：“他們叫了個狙擊手來殺我。”

21號頓時咧開嘴大笑出聲。

齊肅懶得理他這個神經病，喝完水直接就問：“東西呢？”

21號站起來一下掀開沙發墊子，露出藏在裏頭的一個黑色大袋子。他把袋子拎出來扔在茶幾上，拉開中口拉鏈，袋子裏漆黑的槍械安靜地躺着，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着肅殺冷酷的光。齊肅探過身子伸手翻了翻，有些滿意的點點頭。

“都計劃好了？”齊肅問道。

“這不是在等你嗎。”21號往嘴裏塞一根香煙，咬着。

“哦，既然沒計劃，那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麽。”齊肅說。

21號一下沒反應過來。齊肅拎着包上樓去洗澡，對21號說，“希望我出來你已經滾出玫瑰路了。”

21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可是我還穿着睡衣呢，你不能這麽無情，78！”

齊肅聳聳肩：“這是你的事，誰讓你要穿那麽可笑的衣服。”

21號耷拉着腦袋，像是落水的小狗，“好吧，今天我都聽你的就是了。不過，我可以去你房間換一套衣服嗎！”

齊肅問：“為什麽要去我的房間？”

21號笑嘻嘻地說：“因為我之前都是在你的房間睡覺啊。”

齊肅立馬加快腳步往卧房走，在看到面目全非的卧室布置後，他忍不住低吼出聲：“21！！”

再從卧房門口倒出來看客廳，哪裏還有21號的影子。

齊肅咬牙切齒，這個混蛋！

齊肅認命地在櫥櫃內找新床單被套，一拉開櫃門，空蕩蕩的櫃子內，一套床品疊得整整齊齊放在那，仿佛是等待着齊肅來使用。

“…………”21號總有無數辦法讓他生悶氣，還說不出一句話來。

新床單還帶着洗衣液的清香，不是剛從超市貨架拿下來的東西。齊肅鋪好床，把舊床單被套疊好放在一旁。21號的東西他不會随便處理，誰知道又要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洗完澡出來，齊肅将所有門窗鎖好，打開空調，躺進被窩。

Z國的槍械管制極為嚴格，槍殺案基本會被列為第一優先解決案件。而且因為Z國的槍支來源有限，調查源頭也比其他非禁槍國家要容易許多。就算是78這樣的殺手，如果是要執行在Z國進行的刺殺，也會提高價碼。

上次那個殺手敢在B市堂而皇之的使用手槍，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刺殺和逃逸技術很自信，那麽便是雇主給的價碼實在太有誘惑。

手槍狙殺并不适合衆目睽睽下下手。最頂尖的殺手都是不用槍的，并不是不屑，而是槍會給專業分析人員留下太多信息。遺留在現場的子彈殼會暴露殺手使用的子彈和槍支型號，而彈道分析則可以模拟出子彈的發射地，更重要的是，槍殺動靜太大，太容易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從而留下更多蛛絲馬跡。

只有當雇主明确指出要用現場槍殺給其他人做出震懾，才會有像電影那般酷炫的挑釁遠程狙擊。更多時候，如78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用槍高手都會挑一個隐秘的時機，隐蔽的場所，悄無聲息讓目标死亡。他們需要足夠的時間處理工具，抹掉痕跡。而等屍體被發現時，他們早已遠走高飛，行蹤消匿。

但78總是用槍的，所以他永遠只能是頂級殺手，不是最強殺手。

他不如21號，這是個能用紙片割喉的男人。

齊肅無法界定他和21號究竟是什麽關系，兄弟？朋友？同行？

關系看似好，也不算多好。看似差，倒也沒那麽差。

整個殺手行業裏，也很少有他們這樣的組合。他們很少合作任務，性格完全不搭，似乎只有日常的往來而已。21號是出了名的乖張，不待見他的人都說他腦子有毛病。崇拜他的則對此種不按常理出牌頂禮膜拜。

齊肅都已經忘了他是什麽時候同21號結識的，殺手訓練營的記憶在這兩年裏感覺已經離他很遠很遠。忽的，齊肅記起他和21號曾經一起去過泰國的寺廟，那時他在清邁出任務，21號純粹過來騷擾他。他們破天荒在清邁玩了幾天。21號拉他進寺廟祭拜，神情虔誠，讓齊肅大為吃驚。

齊肅問他，你居然信教？

21號說，為什麽不信？

齊肅說，不可思議。

21號搖了搖頭。

21號信佛，信輪回，或許也相信宿命。而曾經的無神論者，齊肅也不知在經歷過死而複生，卻再遇21號，重回殺手漩渦後要不要接受那些看似虛無缥缈的東西。但冥冥中，或許宿命已定。

他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不是逼不得已，他不想讓自己再趟進這渾水裏來。只是，以前是他去找別人的麻煩。現在麻煩找上他，他是怎麽躲也躲不掉。

國內有人在針對他，沉寂許久的殺手再次出現，在B市他也是束手束腳，多方無力。好在虹音是他自己的公司，不管國內的情勢如何也可以作為退路。怕的是那些真正要命的暗槍。當時若不是齊肅敏感察覺瞄準器的紅點，或許早已葬身街頭。不止他要死，和他在一起的李肇陽也逃不掉。若是齊肅再待在國內，李攸寧何止是日子難過，恐怕還會有性命之危。

齊肅不會喜歡被暗處的槍頂着腦袋生活。

這種情況下，早已沒躲避的理由。21號慫恿多時，在背後推波助瀾，當然樂見齊肅出國避風頭，順便解決後顧之憂。換句話說，他就是要逼得齊肅只有這一條路選。

21號雖然是個神經病，卻又是個聰明、心思缜密的神經病。不止交給他雇主的詳細資料，還特地附上玫瑰路78號的訊息，他就是要齊肅循着蛛絲馬跡找過來。而齊肅确實順了他的心意。

齊肅閉上眼睛，仿佛聞到了久違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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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5 01:31:12 B市某錄音棚

方焱在錄音棚外的休息室抽煙，腳邊垃圾桶裏一堆煙頭。休息室內煙雲缭繞，助理一進來就被嗆得咳嗽起來。

“方哥……咳咳，有，有您的電話。”

方焱微微偏頭，吐掉嘴裏那口煙，問道：“誰的？”

助理說：“是舒老師的。”

方焱連忙把煙摁了，從助理手中接過手機，扇扇手讓助理出去。他走到角落去接電話，語氣很是恭敬。

“是……在錄音棚待好半天了，您要過來？外頭下着雨，這深更半夜的，不好麻煩老師您……是是，我明白，我努力。您好好休息，身體要緊，曲子不忙的。嗯，好的，您挂吧。”

方焱挂掉電話，看着手機屏幕愣了一會兒，悻悻回到座位上去。他忍不住又從煙包裏抽根煙出來點燃，籠罩在煙雲中的表情是茫然和焦灼的。

事實上他現在還處于虹音将窦海三人告上法庭，齊肅卻遠走海外的消息餘韻中。

不管是他還是蔣陽對這樣的結果都是十分震驚的，待反應過來，蔣陽早已高興壞，笑齊肅這是自斷後路。方焱心裏卻總有那麽點不适。他雖然不樂見齊肅那麽紅火，但也沒要致其餘死地的念頭。他和齊肅怎麽說也是有舊情的。

洩露齊肅嗑藥的事，蔣陽根本沒有跟他商量過！

蔣陽這混蛋為了逼死齊肅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更讓他震驚的是，阿照、小天、豆豆他們居然真的站出來指證齊肅。他們腦袋出了問題？！這種事是能胡亂說出口的嗎！

齊肅已經不是那個被潑污水連雇人□□能力都沒有的小藝人了，他背後有虹音，甚至還可能有一個非常有錢的金主！

虹音果然大發雷霆，不止發了律師函，甚至還把人告上了法庭。

這下傻眼了吧，以為人家會拿着錢找過來和解。

這群蠢貨，蠢貨！蠢到沒邊了！

齊肅以前和他們什麽關系，現在居然随便收了蔣陽的好處就出來嚷嚷。沒腦子的白眼狼！

齊肅是磕過藥，難道他們沒磕過？真要查起來，當年樂隊裏沒一個是幹淨的！這是要害死他啊。

不，這是蔣陽搞得鬼！他既然深入接觸過阿照那幾個人，不可能不知道當年不止齊肅一個人嗑藥，可他還是指揮阿照幾人做出這些蠢事。蔣陽是有意為之！

蔣陽既然能看準時機，借李肇陽的刀對付齊肅，就絕不是什麽頭腦簡單的人。他這是想一箭雙雕！即毀了齊肅的前途，在齊肅的牽連調查下，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黑歷史也被公注于衆，栽下跟頭。

在想通這一點後，方焱後背已然滲出一層冷汗。

對于蔣陽來說，他只是顆對付齊肅的棋子。而現在，他即奈何不了蔣陽，自身的把柄卻被握在了人家手裏。

随着虹音不斷公布對這次诽謗的追究進度，方焱一顆心已經沉落谷底。

他阻止不了虹音的動作，在能阻止事件惡化的時候他沒有阻止，現在已經晚了。虹音既然敢告，敢鬧大，說明他們有恃無恐，甚至已經事先清除了所有對齊肅不利的證據。

然而，不管案件的審判結果如何，蔣陽的目的都已達到。齊肅在即将達到事業高峰時最狠狠擊落，而這場鬧劇一般的醜聞風波也會成為齊肅職業生涯裏永遠抹不去的污點。他不再是粉絲和媒體津津樂道的國民弟弟，甚至可能一蹶不振，從此沒落下去。

《長生傳》在各種沖擊之下，反倒出乎意料的成功。也不能說是出乎意料，如果沒齊肅這些事件的發生，《長生傳》成為今年上半年的魁首電視劇是順理成章。

只是，《長生傳》線下收視全國第一如何，線上播放量達到三億如何，微博參與讨論用戶五千萬，浏覽量二十億如何，全國都在讨論《長生傳》，随處可見同人又如何？這些都已經和齊肅沒關系了。

就像片中的季喚星，人死道消。去了美國的齊肅對于國內娛樂圈來說，便相當于沒了這個人。

齊肅落了個這種結果，也是敗他方焱所賜。

現在，輪到他等待死神的宣判了。

呵，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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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5 02:14:24 中央戲劇學院學生宿舍樓

陶寧醉眼惺忪地推門進來，不用說，又是和他的“知己們”在外頭“促膝長談”了一夜。

陶寧一進門，發現屋裏居然還有燈光，揉了揉眼睛，努力睜開，瞧燈光從靠左邊陽臺的床位發出。朦朦胧胧的燈光下，一個黑色的壯碩人影一動不動地坐那。這場景讓腦袋有些漿糊的陶寧很是驚悚了一把。等腦子慢吞吞地反應過來才曉得是楊宿禛這家夥半夜不睡扮鬼吓人。

楊宿禛桌上的臺燈燈光是沖着門這邊照的，這小子還有點良心，為了不打擾宿舍裏另一個睡覺小夥王振宇，還特地用毛巾把燈管部位給蒙了起來，由于楊宿禛的毛巾是藍色的，透出來的光也變得慘藍慘藍，這也是讓陶寧吓一跳的主要元兇。

陶寧雖然被吓着，卻沒過去找楊宿禛的麻煩，而是踩着王振宇床位的樓梯杆把手伸到王振宇臉上把他拍醒。

被弄醒的王振宇聲音帶着惱火的沙啞：“幹嘛啊。”想翻個身繼續睡，陶寧的手卻追着他摸他的臉。王振宇無奈睜開眼，在昏暗的光裏看到陶寧那張欠扁的臉。

“艹，你喝醉了就別來撩我，老子把你塞馬桶信不信啊。”

“信信，您的話怎麽能不信呢。”陶寧好随便地敷衍王振宇，接着又拉王振宇去看楊宿禛：“ 我走之後他就一直這樣到現在？”陶寧說話小心翼翼的，用的都是氣音。王振宇也十分小聲地回他：“啊，坐了一晚上，除了發呆和打字我就沒見過他弄別的。”

陶寧有些擔心地說：“他這都多少天了，會不會出事兒啊？”

王振宇也頗為憂心忡忡：“他自己想不通，我們有啥辦法啊。好在也沒搞自殘，絕食之類的。”

陶寧嘆了口氣：“齊肅也真是的，一個招呼不打就走了。诶，我也是想不明白了，不就是齊肅不辭而別嗎，又不是女朋友跑了。他怎麽比上次和盧佳佳分手還消沉。”

王振宇瞪了眼陶寧：“閉嘴啊，那個女人的名字是咱們宿舍的禁語了好嗎，還說。”

陶寧連忙閉嘴，迅速看了眼楊宿禛，見他沒什麽反應，松口氣。

王振宇推了把陶寧，沒好氣地說：“好了，你這個醉鬼，要被你的口臭熏死了。老子要睡覺，趕緊滾吧。”

陶寧故意朝王振宇哈了口氣才跳下地，王振宇氣得敢怒不敢言。

陶寧就睡楊宿禛對床，這會兒走過去，看到楊宿禛依舊一動不動的坐着，不知道是在單純發呆還是在想些什麽。他暗自搖頭，他今天晚上喝得不少，也累壞了，雖然有點怵室友的行為，也沒那麽多精力去管了。他脫掉外套和襪子就爬上了床。沒過多久就睡着，打起呼嚕來。

楊宿禛也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大概很久吧，屁股都沒有知覺了。

他看了眼Word文檔左下角，字符數122.387。他擡起手，将手指放在鍵盤上，開始打字。

/勇者終于來到巨龍的巢穴

巨龍居住在高聳入雲的山峰中，山峰的頂部有一個巨大的窟窿，巨龍覓食時将會從這裏飛出。

（留白，巨龍栖息之地場景繪制圖）

勇者根據老師繪制的地圖找到進入山峰內部的洞穴，這是歷代勇者智慧的結晶。

他毫不猶豫地鑽進了洞穴。/

/他在第一個岔路口回憶起老師對他說過的話/

/插入回憶——淡入

老師：親愛的勇者，我要告訴你，如果你克服路途中的各種艱險，來到巨龍栖息之地，并且找到進入栖息之地的入口。你進入了栖息之地，在那裏，你需要面對更多考驗。

勇者：我無所畏懼。

老師：你将在第一個岔路口遇到一只鹦鹉，你需要回答他的一個問題。如果答錯，他會啄瞎你的眼睛。

勇者：是什麽樣的問題？

老師：他會問你，我是什麽鳥？

勇者：我該如何回答？

老師：你要答，你是巨龍之鳥。

勇者：我記下了，老師。

老師：在第二個岔路口，你會遇到一對孔雀，你需要回答他們的一個問題。如果答錯，他們的口中會吐出離火将你燒死。

勇者：是什麽樣的問題？

老師：他們會問你，我們兩個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孔雀？

勇者：我該如何回答？

老師：你帶一只兩面鏡，置于他們中間，在他們照鏡子的時候答，鏡中的孔雀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孔雀。

勇者：我記下了，老師。

老師：在第三個路口，不再是岔路，這是通往巨龍所在地的入口，它由一位力士把守。你需要打敗這名力士。

勇者：我該如何打敗他？

老師：這位力士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但他有一個缺點。他的腳後跟毫無保護，并且十分致命。

勇者：我記下了，老師。

老師：最後，你終于見到了巨龍。這是你要面對的最強大的敵人。

勇者：我知道，老師。他有世界上最堅硬的鱗片，他能夠吐出毀壞一切的龍息，他的魔法無窮無盡。

老師：不，這些都不重要。在見到巨龍後，你才會明白。現在，你還有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親愛的勇者，你真的要踏上屠龍的道路嗎？

勇者：是的，我将披上榮光織就的铠甲回到您身邊，用巨龍的逆鱗和心髒為您加冕！

回憶結束——淡出/

/勇者用老師告訴他的辦法一一闖過三個關卡，十分順利地抵達巨龍的巢穴。勇者充滿自信地向前進，即便他即将要面對的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巨龍。

勇者來到巨龍的巢穴，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巢穴并不寬廣，根本無法容納身形如山岳般高大的巨龍。

巢穴中央，五光十色的金幣珠寶堆成小山模樣，而在這“山”頂放置着一張用黃金打造，鑲滿寶石的帝王椅。一個人影端坐于上方，珠寶的光芒讓他的模樣很模糊。人影穿着樣式古老的服飾，精美而反複的花紋讓衣服看起來莊嚴而華貴。垂在帝王椅扶手上是猶如人類一般的枯瘦手指，每一根手指上都戴着碩大的寶石戒指。

勇者抽出寶劍，慢慢走上前，看清這人影的樣子。

勇者的寶劍在顫抖，他踏上金銀山，走到人影面前。

勇者的寶劍跌落在金幣山上，他跪了下來，他在哭泣。

勇者：老師……

老師：親愛的勇者，你終于來到我面前。拿起你的寶劍吧，屠龍的勇士。

勇者：我做不到，老師。我不能殺你。

老師：親愛的勇者，你不該抱有同情和憐憫，不該存有悔意。/

勇者拾起寶劍，将鋒利的劍身送進老師的心髒，從傷口處流出的黑色的血液彌漫而出，染黑了寶劍，滴在金幣上，金幣也被染成黑色。血液從寶劍流至勇者手上，勇者的手逐漸變黑，變粗大，長出黑色鱗片。

勇者張嘴想要說話，卻噴出一叢火焰，從喉嚨深處洩出龍吼。

勇者變成了巨龍。

巢穴在崩塌，巨龍叼住寶劍和空蕩蕩的衣服，震開雙翅，從那火山口一般的山頂窟窿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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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巨龍來了！巨龍又來襲擊人了！

村民：救命啊！

村民：勇者，屠龍的勇者，求您快來救救我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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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宿禛在文檔最後打下end後，拿起電腦邊的啤酒瓶，狠狠灌了幾口。

他眼睛很累，腦子卻異常清醒，就連打字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他知道再持續這樣的狀态幾天，他很可能會猝死宿舍。

但是他心裏難過，難過得要死。他不知道用什麽辦法來分散注意力，只能一直不停的寫劇本，畫分鏡，畫場景圖。

他把寫完的劇本再潤色一遍，發到齊肅慣用的郵箱裏。

他看着頁面顯示郵件成功發送，心裏便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