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李攸寧已經很久沒來過夜店了，一是覺得沒必要，也沒興趣了，二是怕齊肅不高興。
不過趙煜這小子愛來這種地方玩。二十好幾的人了，也不知道檢點檢點，遲早被他爹給收拾了，到時候有得他嚎。
李攸寧這次也不是一個人去的，身邊帶了個小男明星。長得很是唇紅齒白，看着幹淨。他早些年也覺得這種男生好看，也喜歡玩。後來不知不覺，審美就被齊肅給帶回了正道。男生長得這麽奶油要做寶搞啊，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也就讨讨未成年蘿莉的心。男人當然要像齊肅那樣，遠看端莊、靜谧、氣度沉靜，近看又是大氣、自信、氣勢淩厲。做派上可嚴厲，下可溫柔。身材則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李攸寧趕緊掐了下手背，讓自己清醒一點，齊肅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
旁邊的小明星見李攸寧動作詭異，帶着點疑惑地看了李攸寧一眼。李攸寧沒理他，只是一邊帶着他進夜店的第二層，問他準備好了沒有，機會就這麽一次，沒了就是沒了。
小明星咬了咬唇，似乎還有點掙紮。李攸寧停下來看他，眼神完全是冷漠的。小明星顫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說自己一定會好好努力的。李攸寧這才有點滿意，不過他又對小明星說，趙煜那家夥雖然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但他現在身邊正寵着個。到底能把他勾到什麽程度就看你自己了。他是出了名的願意給傍家花錢，疼得緊了，怎麽都好說話。他什麽背景，不用說我再給你說了吧。
小明星睜着大眼睛看向李攸寧，水汪汪的。李攸寧全然無動于衷，“你要是不樂意，沒人逼你，現在就可以轉身下樓。反正沒人知道。”
李攸寧心裏也是火氣大，要不是特殊情況，他怎麽可能會給趙煜那小二逼拉皮條。
半天沒見小明星回話，李攸寧已經失掉耐心，自己大步流星朝訂好的包廂去，管那小明星來不來啊。早前就不該想這麽個傻逼兮兮的法子，蔣陽他辦了也就辦了，頂多和趙煜鬧僵點。他還會怕趙煜？
李攸寧剛走沒兩步，那小明星就忙不失跟上來。李攸寧沒看他，走到包廂門前，推門進入。
趙煜早就到了，就他一個，坐那玩手機。包廂裏光線很暗，李攸寧第一眼也沒沒看清趙煜是什麽表情。
開門聲驚動趙煜，他擡眼朝門邊看去，看到李攸寧進來，露出個狹促的笑。
“哎呦呵，這不是我們李二少嗎。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李攸寧嘴角抽動幾下，冷眼看過去。
他和趙煜、寧嘉那一夥人小時候差不多都是一塊大的。但他和寧嘉就不對付，和趙煜倒有點損友關系。後來寧嘉他弟出事，一群人和寧嘉的關系反倒更好了些，當然碰面就嘲諷還是固定曲目。趙煜有點混。不是說他人混，而是對精神世界毫無追求。他爹給他錢就大手大腳花，不給錢那就省着點花，得過且過。李攸寧雖然有點看不過眼，也不好說什麽。
小明星随後也跟着進來了。李攸寧坐到趙煜身邊，小明星就坐李攸寧另一邊。
趙煜探頭看了小明星一眼，說道：“換人了？這個沒齊肅養眼啊，不會是被抛棄後玻璃心，連同類型的都不敢看了吧。”
李攸寧說：“你管我幹嘛，倒是你，和蔣陽是怎麽回事。”
趙煜聳聳肩：“就那麽回事呗，我覺得我倆處着合适，就好上了。”
李攸寧說：“那我多尴尬啊。”
趙煜翻了個白眼，說：“你尴尬個屁，當初踹人的時候可不知道多利索呢。幹嘛，早不興師問罪，現在打什麽馬後炮。欸，話說你真的因為吹掉婚事被你爸關了？”
李攸寧說：“你這狗嘴就不能閉閉？”
趙煜笑道：“嘿嘿，可惜我不是狗嘴，不然就聽你的話閉上了。”
小明星還有點眼色，聽到趙煜爆出李攸寧這麽大一個料，愣是假裝沒聽到，端端正正坐着。他心裏早覺得灰心喪氣，聽到八卦比沒聽到八卦還更害怕。要是李攸寧事後找他算賬怎麽辦啊。
趙煜視線随即又落到小明星身上去，調笑着說：“欸，你怎麽不說話啊。”
小明星小心翼翼地看過去，斟酌糾結一番，才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趙煜登時笑得肚子疼，小明星強行挂在嘴角的笑僵硬起來。他求助地看了眼李攸寧，李攸寧甩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有意思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笨的人。”
以前哪個試圖接近趙煜的人不是使出渾身解數，恨不得十八般武藝在趙煜面前施展出來，就差演雜技了。少見這麽呆的，居然呆得還挺可愛。
李攸寧說：“得了，有這麽好笑？”
趙煜擡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說：“沒辦法，最近笑點太低了。”
李攸寧說：“滾犢子。”
趙煜說：“欸，不是我說啊。你都為齊肅遣散後宮三千了，為了他跟你全家人杠上，婚事告吹少不得又要得罪張家。他就這麽拍拍屁股去了美國，留你一個人在這。夠可以的啊。”
李攸寧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說：“我不信他吸毒，總有一天他要回來。”
那頭小明星突然也說：“我也覺得齊肅沒有媒體寫得那麽不好。”
趙煜趕緊搶在李攸寧面前問道：“哦，你為什麽這麽想？”
小明星說：“我之前和他們公司的另一個藝人堯傑錄節目，因為都是歌手，所以休息的時候常聊天。堯傑私下跟我說，齊肅平時是個很自律的人。說他不拍戲的時候，除去雙休，每天都準時到公司去上班。”
“而且！”小明星的聲音突然堅定起來：“我覺得，能創作出那樣一張專輯的人，是不可能壞到哪去的！雖然他已經透漏出不再寫歌的意思，但他的音樂是純粹，充滿靈動感的，能聽懂他的歌的人都相信他。”
李攸寧微微側目，他是沒想到，小明星居然也是齊肅的粉絲。而趙煜顯然比李攸寧的動靜還要大，他此刻臉上的表情近乎于好奇。李攸寧幹脆身子向後靠在沙發背上，讓趙煜很好和小明星直接對話。
鬼知道小明星究竟哪裏戳到趙煜G點，反正不會是因為小明星是齊肅粉絲。
一聊起音樂、唱歌，小明星一改先前的遲鈍，滔滔不絕起來。等他終于回想起氣氛，回想起自己在和什麽人說話，頓時吓得閉了嘴，臉紅得不行。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怕的。
李攸寧算是服了這小明星了，也不知道秘書是怎麽給他找的人。當初他看照片還以為蠻機靈的啊，結果居然這麽呆。更神奇的是，趙煜這小二逼看起來很吃這一套。
李攸寧簡直無話可說。
笨蛋看上笨蛋，這個組合倒是不錯。
這個晚上，李攸寧和趙煜也沒幹什麽。就是聊聊天，喝喝酒，互相拆臺，爆些黑歷史，順便感嘆未來。
趙煜調侃李攸寧這個情聖委實當得辛苦。
李攸寧說我樂意，你管不着。
趙煜很八卦地打探起張瑤瑤的事，李攸寧根本不想回憶，誰高興被逼婚誰去呗。又說你趙煜別得意，遲早你爹要找你。
談及趙煜他爹，就不得不提趙煜從小的苦逼事跡。趙煜他媽死得早，趙煜他爹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拔大。本想着望子成龍的，結果趙煜偏要當條人生就是吃喝拉撒以及蠕動的毛毛蟲。他爹是很疼趙煜的，但修理起兒子來也極為狠。現在趙煜皮這麽厚，他爹功不可沒。李攸寧還記得趙煜剛被他爹抓到泡小男生時，吓得屁股尿流，連家都不敢回了，生怕被他爹家法伺候。當時正是抓奸現場，趙煜逃跑的時候慌得連錢包都沒拿。身無分文流落到李攸寧那。那狼狽模樣，至今回憶起來，李攸寧都想笑。
沒那個膽子，還敢學別人泡漢子？
趙煜之前一直都是喜歡清純少女的直男，也不知道哪一天突然開了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彎了。
趙煜不敢回家，在李攸寧家住了幾天，還是被找上門來的趙煜他爹給拎了回去。
就這事完了之後，趙煜居然還跟他爹一起住，居然還光明正大地出櫃泡男人了。
這一系列事被列為朋友圈子裏的不解之謎。
據說趙煜從來都和傍家在酒店開房，幹完活，趙煜還要回家睡覺。李攸寧聽了只想罵句，傻逼嗎？
趙煜不怎麽機靈，找那麽聰明的幹嘛，蔣陽遲早陰他一把。
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趙煜看了眼手表，說要回去了。李攸寧沒留他。臨走時，趙煜給小明星塞了張紙條。李攸寧飛速掃了一眼，一串電話號碼。是趙煜的作風。
趙煜這張紙條一遞出來，對于李攸寧來說，蔣陽已經去了半條命。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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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陽如今是春風得意，志得意滿。同時期最招風頭的齊肅已經被斬于馬下，現在已經沒人能擋得住他前進的步伐。
趙煜很喜歡他，出手也闊綽，性格比說風就是雨的李攸寧不知好上了多少。
蔣陽覺得自己實在是幸運到了極點。
九月，他将作為Dior中國邀請的品牌嘉賓出席Dior201x年的春夏時裝發布會。現在的當紅明星，沒有在時裝周露過臉都不好意思出來跟人打招呼說自己是混一線的。
Dior的中國品牌嘉賓名單裏只有蔣陽一位男星，這讓公關有了大寫特寫的餘地。公司早已安排好如何炒作，他就只需要按部就班的飛去巴黎，在充滿菲林的巴黎街頭擺幾個漂亮帥氣的pose，拍下來，修好圖，然後讓人傳回國內。
雖然男裝時裝展确實不如女裝那邊風光，蔣陽坐的也不是第一排，但頂尖奢侈品牌的名氣擺在那。唬人也是很有作用的。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他會在巴黎待兩天，然後回國，到時候國內應該就會有鋪天蓋地有關于他參加Dior巴黎時裝展的新聞。他完全不介意自己即将被诟病為毯星，有些人想成為毯星都沒這個資本。
但是，他的爽氣勁很快夭折，因為他在時裝展裏看到了一個他絕對不想見到的人。
沒人告訴他，為什麽齊肅會和Dior的設計總監搭手走完最後的設計師閉幕。相比起第一排那些表情鎮定的歐美時裝界大腕們，後排窸窸窣窣竊竊私語的各路小明星，甚至面露驚訝的人顯得多大驚小怪！
這個橫空出世的陌生面孔是誰？
難道是Laf Simon的新缪斯？
鑒于蔣陽作為一個深谙在公共場合需要內斂的東方人，他的表情僞裝得很好，稍微一點小驚訝無傷大雅。然而他的內心已經波濤洶湧宛如暴風雨襲來。說不慌張那是騙人的！
齊肅看起來很好，他穿着Dior設計總監為這次時裝發布會精心設計定制的服飾，略微寬松的拼色襯衣塞進筆直的黑色長褲褲腰內，腰部的衣料被很細致地紮出一些褶皺。長褲的面料并不是尋常世面上出現的，Laf Simon很熱衷發現新面料并糅合進設計裏，相比起上任設計師的天馬行空，他則更“乖”一些。蔣陽在這方面沒什麽深入，所以認不出那面料究竟是什麽。只不過看起來非常舒服，并且裹着齊肅筆直修長的腿，讓這條褲子完全發揮了魅力。再是腳，齊肅穿的是包腳皮鞋，面料色彩是從這臺時裝發布會後即将開始流行的全新咖啡灰，一種被形容成性冷感的顏色。但是就在這樣顏色的皮鞋內側端卻印了幾朵鮮豔的花。
如果讓普通男人穿這樣的鞋子，首先他自己就沒辦法接受，然後才是穿出街後被投以怪異的目光。
但這鞋搭配齊肅身上的衣物，再配上齊肅臉上精心為衣着修飾的妝容和發型。這雙鞋便完全不再突兀和怪異，反倒襯托出齊肅撲面而來的清爽和新潮。齊肅用自己高調的冷豔壓住了這種詭異的搭配。
只要配得好，沒有什麽東西是不能穿在身上的。
閉幕時，齊肅一改走臺時的面無表情，露出了微笑。其他模特跟在他和設計師Laf Simon身後魚貫而出，所有人都在用力地鼓掌，模特們也笑着鼓掌。
蔣陽笑得很是艱難，卻只能跟着一起拍手。
齊肅過得這麽好，他就要不好了。
設計展之後是晚宴，這是高端品牌的專場。蔣陽作為品牌邀請明星，也拿到了晚宴的邀請函。聽起來不錯，其實亞洲明星在這樣的場合裏通常都很沒有存在感。這種宴會的唯一作用只是充當個高級攝影棚，讓随身攝影師以此為背景，不停給自己拍照。身有主場優勢，又基本都是行業大牌的歐美明星們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假如不是在國外拿過有分量的獎項，別人根本就懶得搭理你。娛樂圈從來都是最勢利的地方，不管哪個國家都是如此。
拍完照，清閑下來的蔣陽，注意力很難不放在齊肅身上。相比起蔣陽的備受冷落，齊肅顯然同他不在一個受歡迎層次。蔣陽甚至覺得不少歐美明星們都上趕着和齊肅打招呼，合影。
齊肅換了一身衣服，這讓他看起來莊重了很多。他身邊跟着一個比他高上半個頭的外國男人，容貌打扮不遜于在場的任何歐美男星。很快，又有一個相貌并不出衆的亞裔男人走到齊肅身邊去，笑着同齊肅打招呼。事前已經做過不少功課的蔣陽立馬認出那個男人便是紐約知名社交名流，作為一個亞裔也在美國上流圈子裏混得風生水起的齊家大少爺，齊嚴。
齊嚴不是一般的富二代。畢業于美國頂尖學府商學院的他同衆多金融新貴都是同學、好友。讀書期間也結識了相當一部分豪門朋友。可以說，齊嚴是一直都在提升自己的個人價值，随時準備接管家族生意。齊嚴雖然是個出生于美國的香蕉人，但家教卻破為東式。他本人的性格也偏向于亞洲男人的內斂和韬光養晦。
說起來倒有點意思，齊家父子的私生活風評在社交圈都是非常好的。譬如齊嚴的父親齊廣森發跡之後也并未抛棄糟糠之妻，很平穩地維持着一個三人家庭。而齊廣森的妻子在跟着他來到美國之後就生了一場大病，常年深居簡出，極少抛頭露面。雖然有傳聞說齊廣森對妻子沒辦法再生孩子很不滿，但齊廣森在生活裏卻很安分，完全是一絲不茍，雷厲風行的工作狂風格。而且他對獨子齊嚴雖然教下嚴格，卻非常關注。顯得這種傳聞非常沒有可信度。
而齊嚴仿佛也遺傳了他父親的潔身自好，讀書時期埋頭苦讀，考上名校。畢業後也開始創辦自己的公司，偶爾搞搞投資，操盤下股票。而得到官方承認的女友大多叫得出名字，也上得了臺面。不過齊嚴女友換得挺快，風格也不盡然完全相同。唯一和他父親不太一樣的是，齊嚴對社交很熱衷，也不排斥同各路明星來往。這幾年，他越來越顯現出自己的魄力和價值，早已是大大小小沙龍宴會的座上賓。
齊嚴這樣的人怎麽會和齊肅這麽熟悉？
除了對齊肅勾搭豪門的能力嘆為觀止，蔣陽心裏更是翻湧起一股濃濃的嫉妒。齊肅憑什麽？
他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把齊肅在國內的根底連根拔起，逼得齊肅不得不出國避風頭。結果這哪裏是避風頭，他在國外混得一點不比國內差！甚至一下子就得到多少國內巨星朝思暮想，求都求不來的歐美本地頂級名流人脈。
只要齊肅牢牢把握住齊嚴這個大腿，就完全不愁沒有資源。這種時候他在國內的那些黑歷史就根本無關重要了。他的影響力會從歐美反向輸送回國內，地位當然今非昔比。更何況，齊肅在國內還沒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呢。他的經紀公司還在為他的名譽打官司，他的粉絲有很多都堅信，他沒有做過那些不堪的事。而媒體，他們到底如何看待齊肅一點不重要。這些東西用錢都買的到。
蔣陽默默捏緊了手中的高腳杯，他的臉上挂起溫和的笑容，眼中卻是猙獰一片。
他見不得齊肅這麽順風順水，這麽随便在哪都吃得開。他的嫉妒都快要從喉嚨裏溢出來了。
他抓緊了杯子朝齊肅走過去，這一瞬間他幾乎産生了想要把這只杯子砸碎在齊肅臉上，要是毀了那張漂亮的臉就更好了。沒了這張臉，齊肅還能有什麽？
但蔣陽還未靠近齊肅五米，只見原本站在齊肅另一側的外國男人突然繞後換了一邊站立，擋在了蔣陽和齊肅中間。他的視線朝蔣陽這邊射來。他很高，比蔣陽高了不少。這個身高壓制同那股視線給蔣陽帶來了無以倫比的壓迫感。他頓時挺在原地，尴尬得舉着杯子，驚出一身冷汗。
蔣陽看到齊肅朝這邊看了眼，又很快轉過頭去。齊嚴問他出了什麽事。齊肅搖頭說沒有。蔣陽當即氣憤無比，齊肅根本就是裝作不認識他！
蔣陽氣憤完後便是長久的尴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侍應生端着酒過來，蔣陽連忙換了一杯紅酒，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掉頭去了甜點區。
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一整個晚上，蔣陽都還沉浸在這種近乎于受到侮辱的惱火裏。他現在非常想回國，國內才是他的主場。而齊肅，是被驅逐的敗軍之将！而動手的就是自己！只有想到這，蔣陽的心情才會好一點。
宴會結束後，蔣陽迫不及待回了酒店，簡直像在逃離戰場。
原本興高采烈的巴黎之行，因為齊肅的出現，毀于一旦！
跟随蔣陽來到巴黎的助理對蔣陽在宴會的遭遇全然不知，助理沒資格進秀場，所以也沒見到齊肅。助理還以為蔣陽的心情會很好，為了讨好蔣陽，更是一早就準備好國內對于他在巴黎看秀的各種報道供蔣陽翻閱。沒想到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蔣陽一看到那些擺拍的照片就不由想到自己在宴會上遭受的冷遇，還有齊肅的無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手裏的IPAD給摔裂在地上。
助理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蔣陽發什麽脾氣。
蔣陽大喊讓助理滾，助理忙不疊跑了出去。
蔣陽聽到很大聲的關門聲，心裏火氣更旺盛了，擡腳就對着那塊屏幕都碎了的IPAD又踩了幾腳。
他要回國，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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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陽回國沒幾天，因各方面原因，經過漫長的立案、繳費、法院開出各種文書、被告原告雙方各提供證據、雙方律師提供答辯狀、法院審核……等等一系列程序，有關虹音藝人經紀公司就齊肅遭受诽謗一事狀告其前樂隊三名隊友的案件終于開庭審理。
時隔近四個月，在大多數人都快要将這件事遺忘時，它又以更端正嚴肅，據理力争的形象重新回到公衆視野裏來。對于普羅大衆來說，《長生傳》的影響力依然還在，因季喚星流下來的眼淚只多不少；對于粉絲來說，在這個消息之前，他已經銷聲匿跡四個月了；而對黑們來說，他們又可以開始繼續上蹿下跳，肆意攻擊。
楊宿禛請了半天假去旁聽庭審，開庭那天他剛好有課。
因為齊肅是全權委托虹音代理此事，有書面協議。所以齊肅本人不出庭也可以。楊宿禛本來還抱着能不能和齊肅見一面的期望，也落了空。
這場庭審其實相當無聊，原告被告雙方律師等級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被告時常被原告律師牽着鼻子走，說漏嘴數次，曝出不少對他們很不利的信息來。
這是一場碾壓的戰争，楊宿禛根本不擔心結果。
看着被告席上那三個緊張的男人，楊宿禛有些憤怒，又有些不解。是不是所謂兄弟感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楊宿禛不知不覺就哭了。齊肅居然曾經和這些人稱兄道弟，勞心勞力支撐樂隊。他為齊肅不值，為齊肅過去付出的真心和努力不值。
庭審結束後，楊宿禛是跟着沈萬堂一起出去的。法院外圍着許多等候結果的粉絲。她們癡癡地張望着，在九月B市炎熱的陽光下，打着遮陽傘，穿着防曬衣，不屈不撓又焦灼地等待着。一面期望，一面又不可避免地擔憂。
楊宿禛側頭去看沈萬堂，這個職業經紀人穿着對于現在這個溫度算厚實的正裝，胡子雖然刮幹淨了，黑眼圈卻沒消。他看起來很疲倦，眼神卻很有神。
沈萬堂走到粉絲群面前，朝這些曬了一上午太陽，有的甚至直接坐在地上的姑娘們深深鞠了一個九十度躬。
“非常感謝你們對齊肅的支持！”
“齊肅并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
“以後，請繼續關注他！”
人群在寂靜片刻後，爆發出一片激烈的歡呼聲。不少人都激動得紅了眼眶，眼淚打轉。
楊宿禛擡手抹了抹眼睛，仰起頭。頭頂的樹蔭落下來一片涼意。
這個夏天，終于要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忍不住對趙煜父子産生發散性腦洞，恐怕會是個極為[哔]的，xxoo又ooxx的狗血與腦殘齊飛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