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了……簡直比我想象的還要完美。”
“殿下一定會對他一見鐘情,然後【哔哔-】後【哔哔-】,我們的咒語就解開了。”就在雷諾吃得眼睛都要綠了的時候,充滿粉色氣泡或帶着希冀之光圍觀他的器皿衆也進入了讨論:
“我敢打賭王子殿下一定會對他一見鐘情!”窗簾說道,“不過比起來,雷諾閣下更像是個優雅的王子呢!”
“別傻了姑娘們,”擺鐘有些萎靡道,“天知道王子會不會大發雷霆……他連有男人路過森林都會氣得發瘋,要是知道我們……”就在這時候,厚重的大門被粗魯地砰一掌打開,一只須毛噴張的物體出現在門口。
“王子殿下!”大廳內有人驚呼。
22美男與野獸②
聽到主人歸來,為了騰出嘴來打招呼,雷諾趕緊将口中的意大利面混着黑椒牛肉一起咽下,結果不小心噎住,好不容易用紅酒灌了下去,再用餐巾擦幹淨嘴巴轉向那位王子殿下,卻來不及定位對方就聽到一聲爆吼:
“是誰放他進來的!你們這群愚蠢的人渣!”一只獸爪撲到雷諾面前,吼叫聲幾乎刺穿他的耳膜,“誰準許你穿我的衣服?!你這個肮髒的渣滓!”展現在雷諾面前的是一張長滿毛的獅子般的臉,只是這只獅子卻穿着燕尾服,直立行走,說着人話。
随着野獸的吼叫,雷諾只感到一陣狂風吹拂他直立的小身板,讓他的頭發都向一邊飄去。雷諾伸手抹了抹臉,手心果然抹下一層濕嗒嗒的液體。
“……”
“王子殿下不要生氣,”茶煲太太出來打圓場,“這位先生受傷昏迷在城堡門口,我們不得不将他帶進來,殿下要是不喜歡他,等他傷好了再讓他走就是了。”
“殿下一定餓了吧,請快點上座用餐。”燭臺先生也适當說。
“哼。”野獸仍舊是氣呼呼,看也不看雷諾一眼坐在了上首,然後稀裏嘩啦地狼吞虎咽起來。雷諾可以清晰看到從野獸那邊爆出來的湯汁啊、殘渣啊,全都濺到他的餐盤裏了。
“……”見鬼這誰吃得下啊。
“咕嚕嚕……”
雷諾聽到自己肚子說着“沒吃飽……”,不禁有些沮喪地看着自己平平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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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一時只聽見野獸的吞咽聲。
氣氛有點尴尬,茶煲太太向燭臺先生使眼色,燭臺先生勉為其難地上了:
“咳咳,那個……不知道雷諾少爺今年幾歲了?”
“18。”雷諾盯着半米外的糕點,考慮到是否可以不動聲色地挪過去享用。
“是嗎哈哈,比我們王子殿下小2歲呢,再過一個月我們王子殿下就滿21歲了。”
“……是嗎。”考慮到提前說生日快樂也不合适,雷諾便只是應了一聲。
“雷諾殿下怎麽會到這裏來呢?”從先生閣下到少爺殿下,一幹器皿衆對雷諾的親密度是直刷刷上升啊,可惜那不能影響王子殿下和雷諾殿下的親密度。燭臺先生頗為惆悵地看了嬌豔可人(誤)的雷諾再看看自己粗魯眼瞎的王子,差點就要拿出手帕哭了好嗎。
“逃亡。”雷諾裝模作樣地切着盤子裏的牛肉卻沒再吃半口,間或還拿起餐巾擦一擦濺到手背上的褐色湯汁,只等着主人吃完後退場。
“……”對方太直白反而讓燭臺先生無法追究“逃亡”的深刻含義,而且深究也只會讓氣氛更僵硬吧!燭臺先生再次轉移話題:
“雷諾殿下有什麽愛好?”
“打籃球、看書、思考、拆電器。”
“呵呵呵…”燭臺先生用手帕擦了擦流淌下來的蠟燭油,“真不錯啊,我們王子殿下也很喜歡運動呢。而且也很喜歡拆東西呵呵呵(純粹是暴力拆卸而已)。年輕人的愛好果然都比較相近啊,特別是年輕男人,應該很有共同語言吧呵呵呵。”
雷諾:“……”比起共同語言什麽的,看起來根本不是同一個物種好麽?
野獸先生似乎因為不爽而吃飯的呼哧聲更大了。
燭臺先生再接再厲:“雷諾先生是從事什麽職業的呢?”
“學生。”
燭臺先生:已經成年卻不從事生産勞作而是學習的話,看起來是貴族沒錯了(←燭臺先生就算你急着把王子推銷出去也不能忘了對方「逃亡」這一屬性/吧)。
“那麽雷諾先生喜歡什麽樣的男……什麽樣的人呢?”
“……”為什麽器皿要問別人喜歡什麽樣的人,難道不該問喜歡什麽樣的器皿麽。雖然心中疑惑,雷諾還是很坦誠地回答:“比較喜歡溫柔又直率的人。”話說這種相親會上的紅娘大媽盤問家底的說話方式真的沒問題嗎?
“是嗎……”燭臺先生心裏哀嚎:這不是和我家王子完全相反了麽!
“對了,不知道雷諾殿下……”
咔——
銀質湯勺在野獸手裏折斷,燭臺先生的問話終止于野獸狂暴的怒吼:
“有完沒完!”随着一扯一掀,白色桌布帶着銀質餐盤滾落一邊,發出碰啪摔地聲。雷諾仍舊保持着拿着刀叉的手勢,對報銷的甜點有點可惜。
“你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
被再次針鋒相對的雷諾有些沒反應過來,黑亮的貓眼無辜地望着對方,随即站立來,扯下餐巾,再包着刀叉擱到一邊,流程般地完美行禮:
“非常感謝你的招待,不知道可否知道尊姓大名?”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野獸一字一頓道,“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你要是敢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殺了你!給我滾出去!”
“……可是殿下現在天這麽黑,森林裏還有狼……”
“閉嘴!”野獸吼斷燭臺先生的話。
“就讓雷諾殿下在這裏留一晚吧……”茶煲太太也哀求道,一幹器皿也附和。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嗎!”野獸卻更生氣了,一手揮開櫃臺上的花瓶,“你們這是在羞辱我!”花瓶冷不丁地砸到雷諾身上,還剛好砸在他受傷的手臂上。這一變故,倒是讓大廳裏集體沉默,雷諾也得以插話:
“那麽,告辭了各位。多謝照顧,再見。”
任誰被人喊“給我滾”都不會高興,雷諾克制情緒不過是看在善意的器皿衆身上。說完客套辭令的雷諾,幹淨利落地提腳就想走,卻被蹦到面前的小茶杯攔住了:
“等等!你不能走!”小茶杯焦急地喊,随即用哭腔控訴,“都是因為王子殿下雷諾哥哥才受傷的!”
大家這才注意到悶聲不吭的雷諾大概是傷口開裂,襯衫不知不覺已染了大片血跡,還有血珠順着手背滾下來。
野獸愣了愣,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但是随即不爽扭頭:“都是他自己太蠢了!”随即一腳踹開椅子匆匆離開。
其實雖說野獸無禮粗暴,雷諾也像是被寵壞的孩子,雖然這個孩子修養有禮,永遠記得和別人道謝,但是卻從來不會受寵若驚,對所有人的好意坦然接受——在茶煲太太幾乎哀求的說辭下,雷諾才勉強壓下自尊燃燒的怒火。
黑色迷霧攜卷夜色鋪蓋森林,零星的狼嚎在城堡外遙相呼應,這樣的時候一個帶着血腥味的人确實不适合外出,雷諾并非不知這個道理,只是還是難免少年人意氣。不過雷諾也沒有自視甚高的毛病,雖然因為傷口疼痛而心煩意亂,也緩和神色和器皿衆道謝。
淩晨突然響起悶雷,雷諾猛地從夢境中抽身。
夢境中貝魯西吊挂在華麗的廳堂,而漆黑的一邊眼眶中鮮血滾滾。下意識地摸索到褲兜,雷諾猛地一僵——貝魯西的眼球……
城堡還沉浸在睡眠的死寂中,雷諾不想打擾別人,但是卻無法安眠,好不容易捱到早餐時間,遇到茶煲太太的雷諾向她詢問起石珠的下落。
“……幸好沒丢掉,我就說随便丢人家東西不好。”茶煲太太拍拍胸口,随即招呼睡眼惺忪的小茶杯,“阿齊,快去把雷諾殿下的石球拿來。”
“是很重要的東西嗎?”小茶杯跳走後茶煲太太問。
“是,很重要。”
這時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野獸先生也是剛睡醒的樣子,雖然衣冠楚楚,一頭獅鬃卻胡翹亂橫,可見睡相之差。
“早安,王子殿下。”茶煲太太打招呼,雷諾也只好禮貌地問好:“早安。”
野獸殿下還沒來得及高貴冷豔地一哼,背後就跟着蹦跶而來梳妝臺:“哦我的殿下!你怎麽也不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在命中……在客人面前失禮了可不好!”一把梳子立刻飛出來哼哧哼哧地耙着野獸先生一頭亂毛。
“滾開——!”野獸非常不耐煩,而茶煲太太立刻招呼兩人:
“先吃早飯吧,王子殿下,雷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