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蕭瑟的寒風吹着渾身的傷口,又冷又痛。
顧惜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昏過去的,直到門哐當一聲被撞開。江子嫣帶着五六個記者闖了進來。
照相機上的閃光燈讓顧惜很不适的眯起眼睛。
江子嫣氣的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露出她大片青紫的肌、膚。
“賤女人。居然帶野男人到家裏給我哥戴綠帽子。現在見事情暴露了,就給自己弄些傷口裝可憐嗎?我呸!起來,你給我起來。”
說着。更大力的将顧惜從浴室拖了出來。
故意在記者面前揪起頭發露出她的臉,惡狠狠的上腳在小腹上踹了一腳。
“我看你還有臉躲。那個野男人呢?你把野男人藏哪兒了?”
顧惜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江子嫣怎麽會帶記者進別墅?
除非……模糊的視線落在了門外。江子浩站在門口笑的陰險至極。
原來…如此。
“子嫣。你做什麽?”江子浩一秒變臉,西裝革履的拿着公文包“詫異”的走了進來。
這幅無辜的模樣。似乎跟白日裏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宮的放蕩變态一點兒都不像。
“哥,你不知道,她居然趁你上班時帶野男人回家。若不是我記者朋友拍到了照片給我。我都不知道她這麽惡心。”
江子嫣一松手。顧惜癱倒在了地上。
面對鏡頭,江子浩好男人的形象再次樹立起來。
溫柔體貼的将西裝裹在顧惜的身上,痛苦道:“惜兒。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你非要這麽折磨我。你要是愛上了別人,你告訴我就好。別這樣傷害自己啊!”
江子浩演繹的“好丈夫”形象越發的精湛了。
在場的記者們都忍不住開口唾罵“放蕩無恥”的顧惜。
謾罵和诋毀充斥着神經末梢。
大腦痛的快要炸開了,周圍的事物也變得越發的模糊。到了後來,他們說了什麽她也都聽不到了。
等顧惜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耳畔傳來的是護士們的對話聲。
“渾身都是傷,真可憐。”
“可憐?你還不知道吧!她是我們醫院江醫生的妻子。聽說昨晚在家被人裏發現她出軌了。現在她媽媽正哭着求江家原諒她女兒呢。那一身傷恐怕是自己犯賤,求着哪個野男人打的吧!”
聲音漸行漸遠。顧惜也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渾身像被強拆一般,肉眼可見處都是斑斑青紫,這麽明顯的家暴活生生被诋毀成出軌?
呵~人的眼睛都被豬油給蒙蔽了嗎?
直到下午,病房都沒進來一個人。吊瓶回血手背腫的不成樣子,顧惜只好咬着牙拔掉。
臨近傍晚,一個三年沒見的人現身了。
她的弟弟——顧景冉
“景冉,你怎麽來了?”
顧惜很是激動,她以為他再不肯見她呢。
強撐着身子坐起來,就算扯痛了傷口,也仍是挂着笑臉,竭力想讓自己的氣色好一些。
顧景冉卻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是沒有任何客套的話。
直接将手中昨晚記者添油加醋的報紙丢在她臉上。
冷冷的開口道:“顧惜,你還記得十年前,你欠我們什麽嗎?”
她臉上的笑僵硬住了:“景冉,你聽我解釋好嗎?”
顧景冉甚是不屑的瞧了一眼狼狽不堪的顧惜,不耐煩道:“有什麽好解釋的,我跟你又不熟。十年前,若不是爸爸給你捐那顆腎,他就不會死,顧家的公司也不會臨近破産。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
話挑明了,顧惜臉上的笑挂不住了。
她卑微愧疚的開口道:“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當年我能選擇的話,我寧願死的人是我。更何況,這幾年我一直都在補償顧家,補償你。”
“補償?都出軌了,還在這兒裝模作樣說着違心的話,你不覺得自己惡心嗎?”狠狠白了她一眼,接着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就算是死你也不能離婚。這是你欠我們的。”
話帶到了,顧景冉一刻不留的離開了這個晦氣的地方。
病房中,又只剩下了顧惜一個人。
她沉默的坐在病床上,陽光刺的她淚水直流。
是啊,爸爸是為了她死的,顧家又是因為她瀕臨破産的。
弟弟恨她沒有錯,這一切也都是她罪有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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