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雙雙跳崖

誠然,什麽逃到最後必有崖……這劇情還能再爛大街一點嗎!?

禁不住于內心咆哮的我,決定從今往後再也不嘲笑那些藐視觀衆智商的編劇們了——只要老天爺別安排這麽坑爹的現實給我就好!

只可惜,縱使我再如何忏悔懇求,也改變不了“前有峭壁,後有追兵”的現狀。更糟糕的是,那紀無期居然冷不丁低聲說了句“教主,失禮了”,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到底要怎麽失禮的時候,就一把将我攬到他的懷裏,然後往前幾步,飛身跳了下去!

是的,我沒有弄錯,他是真的——跳、了、下、去!

不算空曠的四周遽然響起了我尖利的驚叫聲,緊接着,我整個人便開始了一場傳說中的滾動。

最神奇的是,颠得渾身都痛的我,在停止運動的這一刻,居然沒有暈過去!

但是等一等……這一切,好像都歸功于……

“紀無期?紀無期!”

摸着被磕疼的胳膊坐起身來,我卻很快因目睹身下人雙目緊閉的樣子而心頭一緊。我這才認清了,是因為紀無期一路将我牢牢護在懷中,才使我免受傷害,可是他自己卻……

“紀無期!?紀無期你別吓我!你……”

驚慌失措地搖晃着男子的身體,我話到一半,卻發現他躺在那兒皺了皺眉頭。不一會兒,我就看着他睜開雙眼,目光清明地坐起身來。

心下遽然提起的那塊石頭,忽然間就落了地。

“你沒事別吓唬我呀!說句話應一聲會少塊肉啊!”然下一刻,突然松了口氣的我就扯開嗓門責怪了一句,還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

大概是我說這話時的模樣太過不計形象,饒是常常處變不驚的紀無期,也被我吼得當場愣了愣。

“讓教主受驚了,屬下該死。”所幸他到底是個反應敏捷的主,不一會兒就回過神來,有板有眼地向我請罪。

“算了算了……你沒受傷就好,別動不動就‘死’不‘死’的……”我當然不是真心計較,只是一下子以為他真出了事,所以才會因驚懼而口無遮攔。

Advertisement

因此,我癟了癟嘴又擺了擺手,聽他語氣如常道:“教主站得起來嗎?”

明白他這是“此地不宜久留”的意思,我馬上颔首答曰:“可以。”

說着,我就同他一前一後站起身來。可誰料才剛站穩了腳跟,我就瞧見他遽然身形一晃,作勢就要向後傾倒。

我慌了,瞪大了眼珠子,忙不疊伸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诶诶诶——你你你……你沒事吧!?”

我大驚失色地喊着,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因紀無期突然靠在我身上的分量而向一側倒了倒。得虧我及時頂住了他,然後卯足力氣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給扶正了。

“無妨……只是一時站起,有些頭暈。”

他剛有氣無力地說完這句話,我那才恢複到正常大小的一雙眼就又驀地睜圓了。因為,我清楚地看見,有殷紅色的液體正從他的後頸慢慢流淌到他的後背上。

“你腦袋出血了!!!”彈指間明白了他緣何會忽然覺得眩暈,我吓得當即失聲叫道。

然而,當事人聞訊卻僅僅是斂起眉毛,擡起右手摸了摸自個兒的後腦勺,将沾着鮮血的手拿到眼皮底下瞅了瞅。

“一點小傷而已。”紀無期面不改色地放下了他的右掌,不緊不慢地轉動脖頸,與早已花容失色的我四目相接,“教主,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可是你……”我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話剛起頭,卻就在他凝神的注目中選擇了妥協。

是啊,他不顧自己的傷勢,一門心思轉移地點的目的,可不就是為了防止我們被那些壞人追上——遭遇危險嗎?

對此心知肚明的我愁眉緊鎖地仰起臉,望了望我二人跳下來的地方,也只好權衡輕重,先扶着他繼續跑路了。

不過,走了沒多遠,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我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思忖着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我們兩個應該已經那群黑衣人視為“死人”了,我一邊前進一邊環顧四周,終是在尋到一棵大樹後,強行要求紀無期先處理傷口。

好在男子也不至于太過固執,他回頭四下張望了一番,确信後方沒有任何追兵,就順了我的意,和我一道靠着那棵樹坐了下來。

待他坐定之後,我急忙拽住自個兒的衣角開始撕扯。奈何撕了半天手都疼了,我也沒能像電視劇裏拍的那樣,将身上的衣裳搗鼓着可以用來包紮的布條。

我郁悶了——這電視劇果然還是騙人的居多吧?

“教主,一點小傷,不足挂齒。”許是見我憋得臉都紅了也沒能成功,定已瞧出我意欲何為的紀無期冷不丁意有所指地出了聲。

“這怎麽行?!你當你的血流不光啊?”我聞言自是當即擡眼反駁,也因此而目睹了其微微一愣的神情。

“那……屬下自己來吧。”說罷,紀無期作勢就要用手去抓他的衣擺。

“诶——別別別!”猛然記起他還傷着的我卻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他的手,直接攔下了他意欲撕扯的動作,“你腦袋都受傷了,不能随便亂用力氣!”

“這點小傷……”

“哎呀你閉嘴!”

男子又要不慌不忙地強調他那點兒傷算不了什麽,卻被我氣急敗壞地打斷了。我依舊擰着眉毛,開始考慮還能用什麽來替他包紮傷口,終是在無意間看到了他腰上的某物。

霎時,我眼前一亮。

然後,紀無期就目睹了一個冷不防在他跟前寬衣解帶的教主。

“教主你……”

他欲言又止之際,我已然手腳麻利地把我的腰帶給解了下來。

“江湖救急,你別嫌棄。”我一邊語速偏快地說着,一邊使勁兒拍了拍腰帶上可能沾染的灰塵,随後就要起身湊近他的後腦,找到那流血的傷口。

“不……教主你這樣……你的衣裳……”可紀無期的關注點此刻全然不在自個兒的傷勢上,見我就那樣“衣衫不整”地靠了上去,他轉眼間就變了臉色。

啊呀這古人唧唧歪歪的就是麻煩!

“我的衣裳怎麽了?你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嗎?不就是變得寬松了嗎?我裏面還穿着衣服呢!”

一連串的反問及最後的那句定音之言,直叫紀無期啞口無言。

他瞠目結舌地看着我,大概是頭一回見到我如此豪放的一面。

“我們光明正大、清清白白,你不想歪不就沒事了?再說了,是你的傷要緊,還是所謂的禮數要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還怎麽保護我?”

大抵是我氣勢逼人,一張利嘴都要趕上連環炮了,目瞪口呆的男子這才慢慢收斂了他的驚愕尴尬之色,任由我跪到他的身後,不太利索地為他包紮傷口。

只是……呃……我一定不能讓他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大功告成之後卻發現紀無期的腦袋愣是被我裹出了一種奇怪的形狀,我只得視線游移着坐回到他的對面,問他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屬下沒事,不過是磕破了點皮,讓教主擔心了。”

“哦……沒覺着不舒服就好。那……我們先在這兒歇息片刻?”

如是提議的我無法未蔔先知,話音落下的這一刻,我會看着紀無期由神情嚴肅突然變到大驚失色。

說時遲那時快,我正奇怪他怎麽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的斜上方,還出現了起身靠過來的傾向,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就猛地砸到了我的肩頭。

突如其來的外力自是讓我尖叫一聲,随即不由自主地就從地上跳了起來。與此同時,我只覺肩膀像是被什麽利器狠狠刺了一記似的,疼得我當場龇牙咧嘴。

異樣的感覺自然是叫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卻恰恰目睹紀無期大手一揮,将一條狀物從我的肩上弄到了地上。

我低頭定睛一看——啊呀媽呀!蛇!?

沒錯,我本該是吓得臉都綠了的,可叫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一瞬間,我非但不覺得有多驚恐,反而還鬼使神差地望着那條蛇笑出聲來。

“呵呵……啊哈哈……紀無期你……你好厲害啊……‘唰唰’兩下就把這貨給大卸八塊了。”

“教……教主你……你怎麽了……”

毋庸置疑,定是我這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的反常姿态吓到了紀無期,他難得磕磕巴巴地問着話,驚疑不定地注視着這個明明被蛇咬了卻還很歡快的我。

好在須臾過後,業已清楚意識到某個變化的我就擡起眼簾,篤定地對上了他不知所措的眉眼。

“沒事……只是,我的‘喜魄’好像回來了……”

此言一出,知曉內情的紀無期算是恍然大悟了,他趕忙上前一步,伸出一手,迅速點了我的幾個穴道——恰恰是這一舉動,讓我從控制不住的笑意與蜂擁而至的回憶中猝然抽身。

“喂……這該不會……是一條毒蛇吧……”

認識到上述可能性的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帶着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僵硬。

偏偏這紀無期還抿唇蹙眉,以無聲給了我最有力的一擊。

“別介啊……”依舊因“喜魄”的回歸而面帶笑容的我霎時笑得比哭還難看,整個身子都不敢再胡亂動彈了。

誠然,活了二十多個年頭,我雖然沒遇上過這種糟心事兒,卻也曉得亂動只會加速血液流動,讓毒素更快地蔓延至全身。

所以……所以我該怎麽辦啊……

下一瞬,當真就吓得淚眼朦胧的我差點就要哭出聲了。

“教主別怕……屬下……屬下用內功,替教主逼出毒血。”得虧紀無期及時說出了這樣一個解決之道,卻只令我在欣喜片刻後就忽而心生狐疑。

“這……這能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JQ四起【并不是這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