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陰人
偷偷把月離給拉到一邊,她似乎已經猜到蘇寒想問什麽,看着四周沒人,往裏走了幾步,輕聲說:“李雄暫時可以放心,我進入隊伍的時候他就在了,為人比較熱心,這個年頭不做坑人的事情就算是仗義了,還行。至于那個張霖,他是後面才來的,很少和人說話,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的名字,不了解。”
蘇寒點了點頭,他雖然和李雄接觸的時間也不長,但之前自己被打,也是李雄站出來為自己說話,算得上是可以信任。至于張霖,看他一個人面對十幾個喪屍包圍還能臨危不亂,也就證明他有些本事。
這種人,蘇寒雖然不清楚他到底謀劃什麽,但最好不要和他樹敵,否則什麽時候死都不會知道。
休息到了晚上,張霖不知道從拿摸來了兩把砍刀,拿着磨石仔細的打磨之後,蘇寒都可以輕易的一道砍斷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這種鋒利程度,只要使用正确,絕對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救命。
而李雄也沒閑着,他偷摸到了鄰街的零食店,帶了五六瓶高度白酒、酒精。這兩樣東西他打算混在一起做燃燒瓶用,到了晚上能夠照亮也能把喪屍給引開,對于他們這行人未來的旅程十分有用。
而蘇寒則是和月離兩人整理這一段路程上用的食物,月離是個女孩比較細心,也會打理。食物被分成了三份,每份都足夠他們四人吃上三天,如果哪個人不小心掉落一份,至少還有另外兩份。
到了晚上,月離就這酒精給弄了一個小火鍋,這在末世可算得上是一頓難得的每餐了。四人每人不準喝多,每人二兩,點到即止。
李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用筷子夾了鍋裏的煮開了的牛肉幹放在嘴裏吃的是滿意至極:“我多久沒吃過這種玩意了,太他媽的難得了,月離,你說是不是。自從發生這些事,咱們哪天不是東逃西竄的,這都過的什麽日子。”
月離也是感觸頗多,嘆了口氣:“真希望以前平安的日子能夠再回來。”
“回不來啦,都過去這麽久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怕是沒有希望咯。咱們啊,能活一天,是一天啊。蘇寒,來,咱們喝一口。”
蘇寒沒有他們這麽多的感悟,畢竟自己這兩個月過的太舒服了,每天都是安穩的坐在這裏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原本以為這個世界會由自己所掌控,結果才出去不到十分鐘,夢想就被粉碎了。
張霖此時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杯立刻就少了五分之一,明顯酒量不錯。不過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性格,現在也不會感嘆什麽屁話,安靜的吃東西,安靜的喝酒,孤獨的像是一個游歷之外的幽靈。
蘇寒有意拉攏他,這種人只要一旦和他成為兄弟,那麽在這個末世絕對會有很大的保障。他端起酒杯,詢問道:“張霖,聽你口音,本地人?”
“是。”張霖點頭,但并未端起酒杯。
“那你家人呢?是不是……”
張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一旁的李雄和蘇寒都是一愣,還以為他不會感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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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怪我多嘴。”
“沒關系,當時我和他們在人群中分散了。我和他們說在平溪會和,這麽長時間了我一直都沒能去到那邊……”
話說到這裏,就不用再多說了。如果在人群中分散,至少是一個半月以前的事了,這麽長時間,是生是死都說不定。
四人一齊喝了一杯,李雄問:“哥們,以你的身手一個人摸到那邊去,沒啥問題啊,怎麽非要找人一起?”
蘇寒此時也留心起來,這是他的一個大疑問,畢竟張霖的确有本事可以往那邊去,但他卻選擇找人一齊,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隐患。
“橋被炸斷了……”
蘇寒和李雄頓時了然,從這裏到平溪需要經過一條寬達五十多米的河,所以河橋是唯一的道路,如果橋被炸斷了,那麽以一個人的力量,的确是沒法過去。
“可,我們這也沒轍啊,沒人會造船啊。”李雄又問。
張霖擡起頭,看着二人,似乎也打算交底,說:“在河邊有一家泳具俱樂部,不過裏面有很多喪屍,我一個人解決不掉。隊伍裏我不是領頭的,我說話不算數,也沒有理由找大家去陪我冒險。”
“懂了,哥們,沒事,咱們幫你,說不定你家人就還在等着你。”李雄拍着他的肩一臉仗義,笑着說:“到時候你一家團聚,咱們也跟着開心。”
蘇寒笑着問:“別說他了,那你呢,你家人呢。”
“誰知道呢,隔那麽遠,通訊也沒有,擔心也沒法啊。”李雄倒是很灑脫,随後反問:“你呢,你是本地的?”
“不是,我花山的,反正這年頭亂成這樣,自己都顧不了,也顧不上不知道消息的家人了,同時天涯論落人,來,喝一個吧。”
“喝一個,喝一個。”
最後火鍋吃完了,酒和喝完了,李雄有些醉意,兀自一個人走到角落的桌上睡覺去了。
月離收拾着東西,蘇寒伸了個懶腰,問:“張霖,睡覺吧,明早還要趕路。”
“守夜。”
張霖很簡單的兩個字表明了他的意圖,蘇寒有些慚愧,自己壓根就沒有保持着末世生存的警惕性,守夜這種必須做的事情自己是忘得一幹二淨。
“那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好。”
張霖不廢話,到門的角落蹲下,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要是有人闖進來肯定不會注意到角落會有人。蘇寒也沒矯情,抓緊時間睡覺,到了兩點多張霖才叫醒他換班。
一晚上蘇寒都是掐着自己的大腿肉才讓自己很努力的不睡着,但好幾次都是在夢裏驚醒,看着沒有發生什麽事這才算松了口氣,想着以後一定要習慣這種生活規律。
清晨幾人醒來,李雄是一夜睡到天亮精神別提有多好,而張霖似乎已經習慣這種生活,看着也不錯,月離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女孩壓根就沒人去為難她,就只有苦逼的蘇寒,盯着黑眼圈一路哈欠不斷。
四人早就制定好了行程,他們打算花十天的時間往那邊趕,路上也可以補充一些東西,所以并不擔心食物不夠。
張霖會功夫,主動擔起了先鋒,背着長刀,手裏拿着短矛一馬當先走在前面。月離和蘇寒被保護在中間,李雄殿後,一行人走的速度并不慢。
路上遇到的喪屍也全都被無聲的幹掉,張霖和李雄在這方面都是老手,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就這樣走了兩個多小時,這才在一個房子裏停下休息,看了眼進度,都聽滿意。
休息了半個小時之後繼續上路,他們今天的目标是晚上到達河邊,然後再用二到三天的時間,慢慢清理喪屍,直到清理完成為止。
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河邊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夕陽落下,四人看着河面上的金色光芒,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要是按照這麽順的情況來看,壓根就不需要十天,行程就可以縮減兩三天了。
張霖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下來,他指向一個方向:“那家俱樂部就在那邊,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
話音剛落,四人就隐隐聽到遠處似乎傳來了吼叫聲,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齊聲問:“你們聽到了什麽?”
“好像是那邊。”月離一臉擔憂,指向張霖之前指向的方向,問:“我們要過去看看嗎?聽起來像是人的聲音。”
李雄咬了咬嘴唇,點頭說:“要不,去看看?”
蘇寒點頭:“去看看吧,看情況,要是能救,咱們就救。”
“好。”張霖也同意。
不再猶豫,四人一路小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二百多米,嘶吼的聲音就更明顯了一些,很清楚的就能聽到一些國罵,的确是活人的聲音。
月離剛想探出腦袋,被李雄一把拉住,指了指一旁的矮牆:“別冒險,咱們先觀察觀察。”
李雄的小心并不無道理,誰都拿不準那邊是什麽情況,要是貿然出手,說不定還會被那波人臨死拉一個墊背的。
幾個人踩着垃圾箱趴在矮牆上朝着那頭遠遠的望去,只見夕陽下,正有十幾個喪屍從一家門店裏陸陸續續走出,而有五六人手裏掄着刀棍正在厮殺,但情況,并未落下風。
只不過這群人壓根不懂得安靜,一邊嘶吼一邊砍殺,只會引來更多的喪屍。
“看樣子,他也盯上了那家點子,裏面的喪屍都給放出來了。”
月離啊了一聲,問:“那他們也算幫了我們的忙了,他們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吧?”
張霖搖頭,說:“裏面有一艘獨木船,他們是沖着這個來的。”
“靠。”李雄罵了一句,說:“這不能讓啊,這麽寬的河,有個船比什麽都好啊。怎麽辦,咱們殺過去直接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