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酌:【?】
沈酌:【我過去陪你不好嗎?省得有人欺負你】
言少錢心說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來我被欺負的,再次回複:【不用了,真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真的太紮眼,你是夜空中最亮的星,你過來的話所有人都要看你,會影響秩序】
沈酌:【委屈.gif】
言少錢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層,一想到沈酌用那張臉霸道總裁的臉露出這種小奶狗的表情,他就渾身難受。
他迅速敲字:【聽話,別過來,你過來我也會讓你回去的。哦對了,鄭凝剛剛說後天要還我班,正好後天周六你也休息吧,我可以在家陪你】
半分鐘後沈酌妥協了:【那好吧,不過有件事得拜托你】
言少錢:【什麽?】
沈酌:【下周一我爸要來視察,你陪我去一趟公司】
沈董事長常年駐紮在首都的公司總部,一般只有周末才回家,偶爾會去分公司視察,看看他兒子是不是在認真工作。
言少錢不明所以:【你爸視察跟我有什麽關系?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沈酌:【最近有點懈怠,估計沒達到我爸的期望,我得帶你過去溜一圈,證明是你美色誤人,不是我故意偷懶】
言少錢:【?】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明明獨自美麗得好好的,有人非要湊過來看他,還要說他美色誤人。
他正要打字回複,對方卻先一步發過來:【你剛才已經拒絕我一次了,如果再拒絕第二次是不是太過分?二選一,你挑一個答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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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少錢:“……”
他哪個也不想答應!
他咬牙回複:【別鬧了,我要去上班了,反正今天你不準過來,周一我要不要陪你看你這兩天表現】
他說完,不等對方回複直接關了後臺,好像“只要我關得夠快消息就追不上我”。
昨天發生了搶劫案,今天收費站多少有點人心惶惶,言少錢吃飯和返回的路上已經遇見無數個人問他有沒有受傷了,他只好一一回答,心說不至于吧,劫匪明明拿的是假槍。
整天和冷兵器打交道的言大王并不知道“刀”和“槍”在現代社會的威力,也不太理解他們懼怕的理由,同樣,其他人也不能理解他“不顧性命”沖上去的舉動。
一部分人會稱他為“英雄”,另一部分則稱他為“莽夫”。
不過言大王素來心大,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一個占山為王的土匪還要什麽臉面,面子又不能當錢花。
這搶劫案也沒什麽好說,嫌疑人被當場抓獲,沒給收費站造成太大的經濟損失,站長給幾個收到驚吓的收費員發了一點慰問品,又因言少錢“勇捉歹徒”,給他加了一千塊獎金。
言少錢轉頭就拿這錢請幾個哥們去吃大排檔,花了個精光。
這件事貌似就這麽落下帷幕,收費站的一切又平靜如初,鄭凝按照約定還了他班,他便滾回家跟沈酌過周末去了。
霸總也是人,也需要雙休日,不能24小時全天無休,也不能化身一夜七次打樁機,不存在的。
這天剛好下了點小雨,氣溫一下子低好幾度,沈家別墅前的石板小路因為被水潤濕,能倒影出些許人像。
毫不誇張地說,這別墅本身就是一座莊園,四周植被叢生,看不到其他建築,也鮮有人煙。
沈酌今天好像有點忙,助理也沒時間去接他們“總裁夫人”下班,言少錢自己打車回來的,因為沒帶傘,等車的時候衣服濕了不少,進家門第一件事,先打了個噴嚏。
可惡啊,他都堅持鍛煉三個月了,這身體條件怎麽還這麽差?
陶琴女士被聲音驚動,急忙出來看他,一見他頭發也濕着,衣服也濕着,趕緊招呼他去洗澡。
而正在這時,沈酌回來了。
“媽,我爸說趕上下雨,不敢開快,估計得晚點下高速,叫我們晚飯不用等……他……”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言少錢光着身子從浴室跑出來,不由詫異,“你幹嘛呢?閑得無聊在家裸奔?”
“噓噓噓,”言少錢趕緊沖他比手勢,壓低聲音,“我忘拿浴巾了,剛要洗澡。”
沈酌一把拉住他,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皺起眉頭:“你這身上怎麽這麽涼?頭發上還都是水,回來淋雨了?今天沒帶傘?”
言少錢本來髒衣服脫了不想再穿上,想着阿姨在廚房,他跑回卧室拿個浴巾也就半分鐘的事,誰知道沈酌中途搗亂,拽着他不讓他走,還把陶女士招了過來。
陶琴舉着鏟子從廚房探頭:“知道了,本來也沒打算等他,小錢洗完澡咱們就吃飯。”
言少錢渾身脫光,連個內褲都沒穿,實在不想讓女士撞見這副尊榮,情急之下只好躲到沈酌身後。
陶琴疑惑地看着他們這“迷之合體”:“怎麽了?小錢不是在浴室嗎?”
言少錢氣不打一出來,狠狠擰了一把沈酌的腰。
沈酌脊背猛地挺直了,艱難地維持住表情:“啊……沒事媽,您快回廚房吧,一會兒鍋該撲了。”
陶女士又看他兩眼,沒再說什麽,轉身走了。
言少錢長舒一口氣,心說自己光明偉岸的形象差點毀于今朝,早知道沈酌這個點回來,他就不該懶那一下。
他試圖掙開對方去拿浴巾,誰成想沈酌又攔住他,低笑着在他耳邊說:“言哥不打算求我一下嗎?我可以幫你去拿。”
言少錢被他阻攔兩次,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将他推開:“我說你故意的吧?沒看見我光着呢嗎?”
“當然看見了,”沈酌視線在他身上游走一圈,伸手輕輕貼在他腰側,“還是瘦,晚上多吃點。”
言少錢被他這麽一碰,不禁“嘶”一聲,觸電似的往旁邊跳開,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光速回卧室拿上浴巾,一頭紮進浴室。
趁着沈酌沒跟上來,他迅速反鎖好門,只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奇怪了,這具身體這麽敏感的嗎?
可平常在單位跟同事勾肩搭背也沒怎麽樣,怎麽被姓沈的一碰……
難道只對臭弟弟一個人敏感?
他正皺眉思考,浴室的門忽然被輕輕叩響,沈酌的聲音再次響起:“真的不用我幫你洗嗎,言哥?我可是很會的哦。”
言少錢汗毛都豎起來了,迅速遠離門口:“不用了,謝謝,你這麽閑不如去給阿姨幫忙。”
他說完,立刻打開熱水,将某個陰魂不散的聲音掩蓋下去。
他簡單沖了個熱水澡,身上寒意終于緩緩退去,可不知道是熱氣太足還是真的着了涼,他居然覺得腦袋有點暈,像要感冒的樣子。
這可讓上輩子鐵打的言大王驚呆了——居然因為淋點雨就要感冒,這樣的體質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他這三個月到底被照顧得多好才能一直沒病沒災?
言少錢裹着一身熱氣從浴室出來,沈酌果然不在門口了,他披着浴巾走到卧室,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奇怪的味道屬于現代社會一種名為“感冒沖劑”的東西,其味道之獨特,只要你喝過一次就能深深記住,這輩子都不會忘。
沈酌的聲音随即響起:“洗好了?一會兒記得把藥喝了。”
言少錢一愣:“為什麽要喝藥?”
“因為你感冒了。”
“……我沒感冒。”
沈酌看了眼時間:“現在7點,再過三小時吧,今晚睡覺前你必然感冒。”
言少錢:“?”
這還帶預測的嗎?
“你每次淋完雨都會感冒,從小到大二十餘年無一次例外,”沈酌看着他疑惑的表情,非常篤定地說,“所以,你還是趕緊把藥喝了比較好,萬一能抗過去呢?”
言少錢眼神變得有點奇怪。
萬一?
也就是說基本沒可能喽?
實不相瞞他現在已經覺得嗓子開始疼了。
他不好再說什麽,內心忽然有些動容——沈酌真是連他任何一點細小的習慣都知道,任何一些身體的毛病都了解,知根知底到這個份上,說追他十年真的沒有一點水分。
可曾經的言少錢卻始終沒有回應他的心意,他居然覺得沈酌有點可憐。
他這麽想着,迅速擦幹身體穿好衣服,一口悶了那一個杯底的感冒沖劑,然後拿吹風機吹頭發。
一邊吹一邊琢磨感冒沖劑的滋味,心說現代的藥怎麽這麽難喝,說甜不甜說苦不苦,還有點酸,怪惡心的。
文明進步幾千年,唯獨藥的味道沒進步,永遠那麽難喝。
沈酌略顯詫異地看着他:“你不是最讨厭喝感冒沖劑了嗎,怎麽今天這麽聽話?”
“……我不喝你不也得想方設法讓我喝嗎?”言少錢說,“與其廢那麽多話,不如我直接喝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沈酌:“……”
言哥能有這種覺悟還真是不容易。
于是他順着這句話往下說:“那麽,你什麽時候也考慮一下接受我,你好我好大家好。”
言少錢表情扭曲了。
他內心只有一個字:草。
(一種植物)
沈總今日份的套路,他也一口不差地吃到了。
感冒沖劑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