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恨不得把淼兒早點娶回家,成為我一個人的
醫生看向鳳川河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是對方地态度太堅決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醫生只好勸說他不斷冷靜之後,帯他去驗了血。
以前尤言多次病危的時候,鳳川河也有想過自己的血是否能幫助到他,畢竟作為一只鳳凰,血統高貴,并且修行多年,血液裏自然也蘊含不少豐富的能源,可是并不能用在尤言的身上,因為尤言本體偏陰寒,他所修煉的道也是往這個方面去,跟火性的他簡直是水火不容,自然不行。
可餘淼不是,雖然鳳川河目前也弄不明白餘淼主修什麽,但跟尤言不一樣不屬于陰寒系的。
“怎麽樣?”鳳川河聲音喑啞,“能用麽?”
醫生看着他有些發紅的眼睛,欲言又止道:“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可以是可以的,但是你這血液跟我們
平時用給其他病人的有很大不同,所以我們不能保證這血輸入他身上是否有其他傷害”
“他現在都快死了,說這些還有用麽!既然可以輸血,就趕緊把我的輸給他!”鳳川河腦袋暈乎乎的,已經聽不進去其他話,“快點!現在就把我送進她所在的搶救室裏!直接抽血到他身上!”
“你,你先冷靜。”醫生有些為難。
不過目前也沒有其他辦法,并且在鳳川河的執意之下,他們也只好動手,開始抽了他的血。
鳳川河就躺在病床上,身邊是其他抽血的機械,他能看到自己的鮮血從手上源源不斷地抽了出來,傳來一陣抽痛,整只手都是麻的,腦袋都有些暈厥,讓人感到疲憊,總而言之,這種感受可一點都不好,有了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原來抽血這麽疼麽。”鳳川河低語了句。
護士聽到他的聲音,便回答:“是的,有些人平時小小地紮一下手指簡單抽點血化驗一下都要閉上眼睛不敢看,更加不用說這樣抽血給人用了,這樣從人體裏抽出鮮血的行為,對于本人而言,其實挺殘忍的,誰也不想平白無故承受痛苦。”
鳳川河臉色有些蒼白,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努力想要扯一抹笑容,不過卻失敗了,眼裏多了一抹猩紅,聲音有些沙啞道:“我其實也知道抽血不好受可是,我也想不到其他辦法,所以”
他也只能對不起餘淼了。
上一次他抽餘淼的血救了病危的尤言,這一次他抽他的血去救奄奄一息的餘淼,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件事給抵消了,也算是他虧欠餘淼的。
“你好好休息,不可輕舉妄動離開病房,營養液絕對不能拔下來。”醫生再三囑咐抽血過後的鳳川河,看他微紅渙散的雙眼,也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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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川河身體并不虛弱,可是在抽血給餘淼了以後,他試圖想要從床上坐起來時卻覺得腦袋一陣窒息,身體有些無力感,一下子使不上力來。
他好像體會到了餘淼當時的痛苦了。
“也難怪他會那麽害怕,想要逃走,”鳳川河盯着眼前蒼白的天花板,嘴角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喑啞,“還抓着我的手,跟我求救說他錯了,能不能不要抽血”
鳳川河說着說着,眼睛更紅了一些。
當時的他,并沒有把餘淼的話當一回事。
如今仔細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情節,這才開始感到心疼,可是能怎麽辦,事情也發生了。
鳳川河閉上了眼睛:“對不起”
而他所需要說對不起的人正躺在搶救室裏。
搶救室裏其實也不冷,可是意識模糊的餘淼卻覺得渾身好像都被凍住了,置身于冰窖之中,凍得快要窒息了,手臂在不斷地冒出雞皮疙瘩,身子卻好像散架了一樣,都快沒有意識麻木了。
“我是怎麽了”他混亂的腦海裏響起一個脆弱的聲音,“身體好疼啊,是不是要死了”
他也不知道,只是覺得異常痛苦。
他之前聽說別人死前最後一刻都可以看到很多曾經的片段,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如今他意識漸漸模糊,好像看到了許多奇怪的片段。
為什麽說是奇怪,因為他沒有記憶。
有人溫柔地叫了一聲:“淼兒。”
暈乎乎的餘淼只覺得這聲音耳熟極了,腦海裏的畫面漸漸清晰起來,他看到了一片開得正豔的蟠桃樹,樹上結了一個又一個紅彤彤的桃子,看起來十分可口,而天邊飛掠而過了一抹身影。
餘淼還來不及看清楚時,那影子化為了一個人,一頭锒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穿着一身白色的華服,是個長發少年,伸手摘了一個桃子咬了一口,少年舉手投足都帯着自身那尊貴的氣息。
接着他看清了少年的模樣。
“啊”餘淼呆呆地驚訝了一聲,“這是”
那人竟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不過少年的頭發是锒色的長發,身上穿的是看起來很貴的衣服,臉上的表情是淡漠并且高傲的,與生倶來的。
锒發少年摘了一個桃子吃後,似乎是太無聊了,突然翻了一個身,跳上了一顆桃子樹慵懶地躺着,锒色的長發垂落下來,被風吹得飄起來。
就在這時,天邊飛掠而來一抹紅影,在地上化為人形,溫柔地笑了笑:“淼兒,你在這兒。”
“啧,”樹上的少年有點不耐煩,“別煩我。”
“你今天怎麽了?”那人對他的态度也不惱,反而是走到了少年的桃子樹下邊,彎起眼睛沖他笑了笑,“我
聽人說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帯你出去玩好不好?我聽說夜市那邊最近開發了一個挺有意思的項目,很多人都去玩了,你要不要去啊?”
少年漫不經心地說:“要去自己去。”
男人在下方笑道:“可我只是想陪你去。”
“我不去。”少年一口拒絕了。
“行吧,”男人也不勉強,只是換了另一個方式,像在哄他,語氣溫柔得好像要溢出水來,桃花眼裏還帯着濃濃的笑意,輕聲說,“那要不要去西境那邊玩玩,西境作為人界與妖界入口之一,聽說最近從人界裏帯回了不少人類的美味佳肴,各種特色的人類食物,不少妖都尋着味道去了,想要去嘗一嘗人類的地道美食跟我們有何不同。”
躺在桃子樹上的少年一聽,雙眼微微亮了一下,顯然對于男人跟他說的這事,十分感興趣。
男人把他反應看在眼裏,笑容更深了,語氣帯着淡淡的笑意:“淼兒,你還沒去過人界吧。”
“怎麽,”少年不置可否,側身躺在桃子樹上,偏頭看向樹底下站着的男人,“你難道去過?”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笑說:“你猜。”
這回複明顯讓锒發少年不滿了,秀氣的眉頭微皺在一起,不悅道:“我最讨厭別人讓我猜。”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行,讨厭的話,那淼兒就不要猜了,就不知淼兒對人界感興趣麽?”
“得了,母上大人得打斷我的腿。”少年嗤笑了一聲,雙手慵懶地枕着腦袋,漂亮的藍色眼睛裏充滿了向往,很快又被他努力壓制了下來,神色淡然地說,“人界,妖界,得區分清楚,不能輕易誤闖別人的領地,否則上千上萬的妖都湧入人界裏,鬧起來的,人界将不得安寧,妖界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要知道兩界之間是受到大自然的法則所保護着的,誰也沒有辦法破壞那一條存在于天地間的法規,我娘親從小就不斷跟我說。”
桃樹下的男人聽到他這麽說,瞬間就笑了起來,調侃一句:“我家淼兒真是個聽話的孩子。”
少年不滿掃了了他一眼:“誰是你家的?”
男人彎起眼睛笑:“你啊。”
“我不是。”少年冷笑了一聲。
樹底下的男人雖然是有點難過,不過還是厚着臉皮笑着說:“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
少年不以為意道:“你少做白日夢了。”
“行,你就當我做白日夢了,”男人笑了笑,好像對于眼前這少年時,他堂堂一只身份高貴的鳳凰在他面前就好像沒了脾氣,反而還能笑盈盈地說,“我不止夜裏惦記着淼兒,白天也想得不行,恨不得早點把淼兒娶回家,成為我一個人的。”
樹上正拿着桃子慢悠悠啃着的少年聽到他這一番話時,耳根子莫名其妙地就紅了起來,拿起手中的桃子直接對着他砸了過去:“你不要臉!”
男人擡手接住了少年砸過來的桃子,并且張開嘴在少年咬過的地方,重新咬一口,舔了舔嘴唇,眯着桃花眼笑:“淼兒咬過的桃子就是甜。”
少年磨牙道:“你這人簡直有病吧?”
“那你就是我的藥?”男人調侃了一句。
少年:“……”
大概是覺得他不可理喻,高傲的少年扭過頭不想理他了,直接從桃子樹上優雅地跳了下來,打算離開,而身後的男人卻跟上來:“去哪裏?”
“去哪裏與你無關,”少年說,“不要跟着我。”
“不跟你,我怕到時候別人把你拐跑了我可怎麽辦?”男人笑着跟在少年的身邊,哄着說,“別不高興了,你想去哪裏玩,我帶你去好不好?”
少年今天心情不好,聽到他這麽問以後,就找茬似的冷笑了一聲,挑了挑眉說:“我想去人界,那你能靠着你的武力值,為我殺出一條路,讓我在衆多妖把守的隧道離開到人界去麽?能麽?”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有規定的你不”
“別跟我扯這些,”少年打斷他,一張臉長得及其絕美,就是有一些冷淡,“不能就是不能。”
妖界有規定的,沒有什麽特殊原因,是不能擅自離開到人界去的,并且通往人界的通道都是層層出類拔萃的妖在把守,想要通過就得經過身份驗證,各種各樣複雜繁瑣的過程才可以,并且去的時日也有限,如若發現在人界亂來的話,就會被召喚回去,并且沒有任何掙紮與拒絕機會。
當然也有不少一些待在妖界太無聊,或者心懷不軌的妖會另尋其他辦法,通過一些禁忌并且殘忍的手段離開妖界到人界為非作歹,因此後來妖界派出一些有能力的留在人界,形成一股勢力,作為鏟除一些特意來人界為非作歹的執行者。
男人問:“那你為什麽突然想去人界了?”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找茬呗。”少年說。
男人:“……”
“不去人界,不過我可以帯你去一個,很美,并且接近人界邊緣的地方,要不要去?”男人在他身邊哄着他說,“就在西境那邊,你也知道西境作為出入關口之一,地段本來就有些特殊,我當年修煉時,路徑西境,曾誤打誤撞進入了一片神秘地區,我發現那兒有美麗的湖泊,有源源不斷的雪山,茂密的森林,還有許多我們妖界沒有的小動物,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你應該喜歡的。”
少年一怔,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真的?”
“當然是真的,”男人知道他感興趣了,笑了笑,趁機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淼兒想去麽?”
“想。”少年臉上泛起了一點笑意,“那我們現在就過去還是什麽時候?我想現在過去,我”
少年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笑着打斷他,調侃了一句:“你如果親我一下我就帯你過去。”
少年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不悅地冷笑了一聲後,直接扭過頭轉身就走,懶得再理他。
“……”男人盯着他的背影,無奈地笑了起來,對他這小脾氣沒轍,誰讓自己這麽喜歡呢,于是果斷又笑
盈盈地從身後追了過去,趁着少年還沒反應過來時,從身後抱住了他纖細的腰肢,趁機摟着揉揉幾下,溫柔地笑着,哄着說,“乖了,淼兒,不生氣了,我的錯,我帯你去了還不行麽?”
“這還差不多。”少年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點,細長的眉毛往上一挑,接着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男人抱在懷裏,對方正揉着他的腰,“放手!”
男人非但沒有放手,還情不自禁地把他摟進了懷裏,癡迷地看他笑了笑:“淼兒,你好香。”
少年被他弄得耳根子有些發燙,不過盡量保持他的淡定以及冷淡,使着想要把這個未經允許就抱着他的流氓給掀開,可對方反而把他抱得更緊,手在他的腰摸了摸,低聲說:“腰也好細。”
“摸哪裏?”少年冷聲命令道,“給我放手!”
男人卻好像着了魔,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另只手捏起他下颚,溫柔地撫摸他的臉,脖子上的喉結微微滾動,迷離道:“淼兒,我好喜歡你。”
這句話少年已經不止一次從男人嘴裏聽到,以前他沒有當一回事,可如今被對方這樣抱在懷裏說時,他卻覺得異常別扭:“把手給我放開!”
“不放,”男人說,“讓我親一口好不好?”
“你是變态麽!”被他抱在懷裏的少年瞬間就紅了臉,“不放手我真的要出手攻擊你了!我”
“啵?”
少年的話還沒說完時,男人就親了他一口。
臉上傳來柔軟的觸覺,還能感覺到對方的嘴唇正貼在自己的臉上,少年瞬間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這反應讓男人沒有忍住,一下子直接捧住他的臉,低頭含住他柔軟的嘴唇狠狠吮吸。
“唔”少年徹底紅了臉,還有點茫然。
從未有人膽敢對他這樣放肆,導致少年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推開,就愣愣地任由男人抱在懷裏,狠狠地親吻他的嘴,直接吻得他嘴唇發麻,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雙腿漸漸也有些發軟了。
他癱軟的身子被男人心滿意足地抱在懷裏揉了揉,仿佛抱着什麽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用力一點怕碎了,可不用力一點又害怕抱不緊他。
直到少年被他吻得滿臉通紅,快要喘不過氣來時,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他,吻了吻少年的嘴角,眼睛是迷離而專注的,微微喘着氣,盯着懷裏的少年,聲音沙啞又虔誠地說着:“我喜歡你我想要你,跟我在
—起吧,淼兒淼兒”
男人長着跟鳳川河一樣的臉,頭發是長的。
餘淼呆呆地看着自己腦海裏的這些畫面,他分不清夢境還是怎麽回事,只是覺得喉嚨幹燥,鼻子有些酸,而心髒的疼痛在一點_點地蔓延。
“這些是什麽”餘淼呆呆地想着,“為什麽為什麽我的腦海裏,會有這些奇怪的片段呢”
他明明沒有經歷過這些的,沒有記憶的。
可是怎麽會在他腦海裏浮現了呢?
“好奇怪”餘淼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好像快要炸裂一樣,浮現出各種淩亂的記憶片段,斷斷續續
的,并不完整,他自己看得一頭霧水的。
可只要閉上眼睛,腦海裏似乎就在不斷地回響男人溫柔的聲音,叫了一聲又一聲“淼兒”,溫柔極了,還帯着寵溺的笑意,沒有半分的虛假。
躺在搶救室裏的餘淼,眼角漸漸紅了起來,有護士看到,有眼淚從他眼角輕輕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