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想要了
鳳川河會納悶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朱雀一族跟鳳凰一族不對付又不是短時間的事情了,那真要追溯起來,恐怕也不止幾千年而已,并且這也多年來,互相看不順眼的情緒都寫臉上了。
赤裸裸,明明白白。
因此只要有朱雀一族跟鳳凰一族待在同一個地方時,弄得不少族群都開始小心翼翼,畢竟兩邊都不想得罪,也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說的話會不會就把其中一邊的得罪了,要麽成為他們出氣筒了,因此有時候說話還不如直接保持沉默好了。
以免說多錯多。
而年輕的朱雀王對誰都笑吟吟的,不會輕易将自己情緒表露在臉上,深不可測,跟鳳川河不對付那也是衆所皆知的事情,非凡如此還總是恨不得給對方找點事,看一看熱鬧,簡單解個悶。
朱雀王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鳳川河聽到那壓在朱雀王身上的人說出“你不許喜歡他”之類的話時,他差點能成吐血了。
你他媽是瞎了麽?哪只眼睛看到的?
不只是鳳川河想吐血,朱雀王大概也是難以置信,接着就笑了起來:“怎麽就看成這樣了?”
鳳川河覺得這朱雀王的潛在意思是“你可能是瞎了”,只不過他總是笑吟吟的,以着一副很有禮貌且有風度的模樣,總能把意思委婉地變個味。
男人背對着鳳川河,所以他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只能見他充滿侵略性地将朱雀王箍緊在懷裏,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朱雀王的脖子,吮吸啃咬,并且又沙啞低沉地說:“王,我不喜歡你看他。”
“嘶……”朱雀王被他咬脖子的力道有些重,微微抽了一口氣,接着就笑了,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指挑了挑他的長發,懶散道,“我就看個戲。”
鳳川河:“……”
“說起來這王八今天在誕辰宴會上,竟然绐我找來那麽多毛毛……蟲?嘶……”朱雀王一想起當時的事情,眉頭又皺了下,“太惡心了,那蟲子。”
“嗯,”男人似乎是悶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在朱雀王的皺起來的眉頭輕輕扶輕,然後又湊過去,親昵地親吻他的眉眼,“我也覺得很惡心。”
朱雀王被他吻得有些癢,笑着偏了一下頭,腦袋輕輕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很輕地蹭了一下,彎起眼睛,帶着一點笑意地沖男人挑了挑眉:“說起來我還沒跟你算賬,鳳川河那混賬把那蟲子當禮物送給我時,你就在我旁邊,沒打開之前還好說,打開之前看到是蟲子了,你竟然還能無動于衷站在旁邊看着?你明知道我惡心那玩意兒。”
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那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那麽多妖盯着看,我難不成要一掌把鳳凰一族少主送的
禮物直接當場毀了,這得成何體統。”
“也對,”朱雀王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懶懶散散的,像在逗人玩,伸手指在男人的下颌輕輕撓了撓幾下,玩味地笑道,“可你也總不能任由那惡心的蟲子就這樣擺在我的面前?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了,作為你的王,你的職責就是忠誠于我,護我周全,為我披荊斬刺,可昨晚你就只看着?”
男人:“……”
“怎麽不說話了?”朱雀王挑了挑眉,眼裏是滿滿的笑意,捏着他下瓠,“我最忠誠的騎士。”
男人似乎知道朱雀王是在逗他玩,也習慣了,不過還是安靜幾秒後,就湊過去在朱雀王的嘴角上親了幾下,溫柔又暧昧地說:“屬下知罪。”
“何罪?”朱雀王捏着男人的下颌,剛要挑眉時,就見男人湊過去又要親他了,朱雀王似乎是笑了一下,輕輕地啧了一聲,伸手擋住了男人湊過來的親吻,“我在跟你說正事,你認真一點。”
男人低聲道:“我也在與我的王說正事。”
“不見得,”朱雀王輕輕瞥了一眼男人落在他腰部不安分的手,“以下犯上你倒是熟練得很。”
說着他就要伸手去拉開男人的手,不過剛伸手過去時,就被男人輕輕握住,放到嘴邊親了一下,挨過去親了親朱雀王的耳朵:“晚上贖罪。”
男人的聲音沙啞又暧昧,灼熱的氣息吹拂在朱雀王的耳邊,似乎有些癢了,他了偏一下頭。
“……啧,”朱雀王道,“反了你。”
雖然話是這麽說,不過鳳川河也不瞎,自然看得岀來朱雀王并沒有把對方推開或生氣,甚至眼裏還有笑意,就像平常一樣跟對方在逗着玩。
這讓鳳川河有些意外,畢竟見慣了那高高在上總是風度翩翩好像無懈可擊,并且又處處跟他作對十分讨打的朱雀王,倒是少見他與人這樣親密,被摟着壓着都不生氣,還被吻得喘不過氣。
在一陣激烈又讓人面紅耳赤的親吻中,呼吸不暢微微喘氣的朱雀王被他所謂的騎士緊抱在懷裏,埋頭在他脖子咬了一口:“王,我想要了。”
鳳川河:“……”
可能當天晚上鳳川河被那毒酒灌得醉得不輕了,突然聽到這麽一番話,竟然沒有直接走開,即便知道非禮勿視,可他就是繼續看着,純粹是想知道這對狗男男究竟大膽瘋狂到了哪一步了。
不過這回朱雀王卻沒有再順着男人,微微喘氣過後,他無奈地笑了一下:“行了,別鬧了。”
“我沒有在鬧。”男人又親了親他脖子。
“那是我誕辰宴會,我得回去了,”朱雀王為了讓男人安分點,笑着摟住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了親幾口,“你我兩人一起從宴會上不見了,當別人瞎了麽?等會兒說不定就有人出來找我們了。”
男人說:“就說王身體不舒服,休息一會。”
朱雀王直接拒絕:“不行,先不鬧。”
朱雀王很快就正色起來,好像又要變成那個不管處理什麽事情都游刃有餘并且還能笑吟吟的朱雀王,不怒而威,不過對于他眼前的男人卻不管用,因為他剛要擺一擺他朱雀王的姿态時,就被不講理的男人扌恩在假山上,吻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他那長長的眼睫毛都被吻得顫了顫幾下。
“你真的是……要反了。”朱雀王喘了幾口氣,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臉,眼裏還有些水霧,半真半假地教訓道,“我是不是好久沒讓你去翻翻典書?好讓你清醒一點,好歹知道作為朱雀王的貼身騎士,你的職責就是全心全意守護好你的王,而不是沒日沒夜都在想着怎麽把你的王拐到床上玩。”
男人:“……”
鳳川河:“???”
操?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可能是當晚鳳川河喝了太多酒,腦袋都暈乎乎了起來,仿佛有星星在他腦海裏閃過似的,然後他就擡起腳步,神不覺鬼不知地離開回到了宴會上,差點以為不久前偷偷聽到看到的都是夢。
以至于他回到宴會後,有人繼續上來敬酒時,他也悶頭喝了,之後不知道有誰突然說了一聲:“說起來王呢?也有些時辰了,怎麽不回來?”
大概是讓人去找了,很快就有朱雀王身邊的人過來,說了聲朱雀王身體突然不舒服,可能需要短暫休息一會才能會精神過來,讓大家自便。
大夥兒都詢問了一下朱雀王身體狀況,唯獨鳳川河一句話也不問,并且朱雀王這一休息就是休息了整整幾個小時後才回來,回來時……似乎更累了,走路時還得還有一些不太方便,走很慢。
而作為朱雀王貼身騎士的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個頭很高,護在他的身邊,扶着他走,由于不久前在假山裏看到那樣隐秘的一幕,鳳川河看他倆的目光就有些奇怪,來來回回地掃了他幾眼。
注意到鳳川河目光的朱雀王只是輕輕挑了一下眉頭,跟平常一樣優雅從容:“看我幹什麽?”
鳳川河讨打道:“想再送你一盒蟲子。”
朱雀王笑罵了一句:“绐我滾。”
如果是平時的話,那朱雀王肯定是想着法子怎麽把賬算回來,不過那晚似乎疲憊了,也沒有閑情與鳳川河計較,罵完一句後就被男人扶着回到了他的位置上,正要從容優雅地坐下時,他臉色卻變了一下,微微抽了一口冷氣,動作很僵。
不過好在朱雀王風度翩翩慣了,自然不願意讓人看出什麽,還是緩緩坐下了,再輕輕地瞥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男人,發出了一聲:“……啧。”
男人那張冷冰冰的臉,在注意到朱雀王目光掃來,冰雪緩緩退盡了,似乎想像在假山時那樣湊過去親他,可太多人在場了,就忍住了動作。
那時的鳳川河覺得很神奇,他體會不到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只是不可控制地感到了一些羨慕……可深入去
想,又好像非常羨慕,羨慕到他心髒在隐隐發疼,有什麽埋藏了許久的思念在一點點地浮現上來,無頭無尾的,感覺很是莫名其妙。
以至于他看着朱雀王的眉眼……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明明很近,卻好像隔着漫長的歲月。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酒勁上頭時,一個念頭在腦海裏突然浮現,鳳川河鬼使神差地想:“我難道……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