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尤言痛不欲生
尤言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痛得快要死了。
巨大的蛇身已經被鳳川河給砍斷了一半過後,又被他拿着那銳利的鐵鏈蘊含着淩厲的攻擊力,狠狠一抽,皮肉裂開,腦袋好像都快要成兩半了。
痛得他發出尖叫,帶着濃濃的不敢以及絕望,仿佛聲音能戳破了蒼穹,可什麽用處都沒有了,沒人過來幫他,沒人過來救他,疼痛依舊無法平息。
他全身上下的力氣已經被抽得一幹二淨,修為嚴重跌下,身體非但被斬成了兩半,巨大的腦袋已經快要裂開了,他恨不得直接暈死過去,這樣好歹不需要承受那些痛苦了,可在意識一點點渙散時,他又害怕了起來,顫抖地想:“我是要死了麽……要死了麽,就這樣死了麽……”
這是他腦海裏唯一留下來的意識,他不想死,不想死,不想就這樣死了,他不甘心……
鳳川河仿佛從他抽搐的身體上知道什麽似的,猩紅着一雙眼睛,咬牙切齒地冷笑了一聲,一腳踩在他裂開的巨蛇腦袋上,一字一頓地說:“放心,你不會就這樣死的,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就死了呢?還沒把你帶回妖界裏感受一下地牢的百般折磨,怎麽可能會死了?”
已經快要窒息渾身麻木的尤言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明明已經快要發不出聲音了,可眼淚卻還在不斷地流出來,并且那巨大裂開的蛇頭上,鮮血不斷,除了鮮紅的血,還有些黑色的血流出來。
十分難堪又恐怖,特別是那黑色的血還散發着腐爛的味道,十分難聞,讓鳳川河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有些嫌棄地收回了自己的腳,仿佛再踩在他的身上都會髒了自己的腳,眼裏只剩下了冷漠,不近人情地對着那奄奄一息的蛇頭道:“你原型……可真夠惡心的。”
蛇形的尤言渾身抖了抖,沒忍住“嗚咽”了一聲,巨大的蛇頭往地下刨,似乎恨不得把他這巨大并且又黑不溜秋面目可憎的身體藏到地下。
鳳川河的火氣還沒有下,直接一腳将他的蛇腦袋踹了出來,冷着一張臉:“以為藏到地下了就看不到了是不是?這些年你可真是把我騙慘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自認為善良天真的弟弟原來有這樣的一面,黑不溜秋如此醜陋的,原來就是你的原型了?還爆發着臭味,真惡心!我一想到曾經自己竟然跟你走那麽近!我就惡心得想吐!”
說完他又猛地一揮手,一道光芒從他的掌心裏出現,帶着逼人的鋒芒,猛地擡起來,對着尤言已經裂開的巨大蛇頭,狠狠地捅了進去!
尤言瞪目欲裂:“啊啊啊啊啊!”
他痛得已經快沒有直覺了,偏偏鳳川河不肯放過他,手一揮,數到鎖鏈橫空出現,仿佛在火堆裏烤過一樣,滾燙至極,仿佛能将一個生人直接化了一樣的溫度,結果鳳川河卻用在了他的身上。
數道火鎖鏈落在尤言已經斷了一半的巨型蛇身體上,将它困成了一團,當火鏈觸碰到尤言那黑色的蛇鱗
時,瞬間發出“漬漬漬”的聲音,接着仿佛烤化了蛇鱗,火鏈直接觸碰到了它巨大的蛇身,瞬間發出一陣“滋滋滋”的聲音,皮肉好像被濺了油放在熱鍋裏烤着,皮肉裂開,很快就熟了,還傳出了一陣燒焦的惡臭味。
尤言痛不欲生地“嗚咽”了好幾聲,巨大的蛇身蜷縮,痛苦極了,原本流淚的眼睛變成了流血,已經快沒有力氣了,都尖叫不出來,只能發出幾聲痛苦到了極點的悲叫:“啊……啊……”
可如今的鳳川河冷血到了幾點,不以為意,沒有半點動容,甚至很快就聯系了妖界那邊,要将這龐然大物的巨蛇給弄回妖界裏,他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審問一下,否則他都不知道尤言這些年究竟還滿了他一些什麽,真是該死!
妖界。
巨大蛇身的尤言已經沒有了意識,被其他妖架着捆綁,身上加了許多的術法,将他緊緊鎖在了地牢裏,漆黑不見底,也沒有太陽,什麽也看不到。
“绐我盯緊他了,可不要再輕易被他逃走到人間去禍害人了,否則我拿你們問罪!”鳳川河沖着其他妖吩咐,“另外,去把他绐我弄醒了,直接拷問。”
所謂的拷問,漫長又漫長。
尤言渾渾噩噩的,至始至終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麽,只是在各種痛不欲生的嚴刑逼供之下,他把自己當初跟別人一起暗算鳳川河,并且篡改了他的記憶,甚至後來各種亂七八糟欺騙他的小事,全都迷迷糊糊說了出來,包括傷害了餘淼的,各種能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至于不能說的,他也開不了口。
鳳川河聽得臉色一陣發綠,簡直恨不得當場把尤言給殺了,火烤的鐵鏈狠狠地抽打在尤言的身上,皮開肉綻,鮮血四溢,哀嚎痛苦的聲音在妖界的地牢裏響了整整一個晚上,聽得其他妖類汗毛都炸了起來,全都跟着—起恐懼,害怕那樣的懲罰落到自己身上,簡直不敢想象。
第二天,尤言徹底昏死過去,一點力氣也沒有,雖然還留有一點氣息,沒有徹底死絕,不過大半個月內,估計他都很難再睜開眼睛了,可見傷得多重。
鳳川河在地牢裏嚴刑逼供折磨了尤言那麽久,朱雀王自然也知道了,第二天大早趕到地牢裏時,看着那滿身戾氣的鳳川河恨不得把那已經很快死掉的三角毒蟒绐殺了,急忙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夠了,你要是直接把他打死了,還有很多事就問不出來了,既然他作為當年的逃犯之一,并且又與其他人曾一起埋伏攻擊過你,想來如今也還有不少那些逃犯的消息。”
“留着他暫且還是有點用處的,你暫且冷靜一點,不要太過于意氣用事了,這都折騰了一個晚上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了。”朱雀王對鳳川河說完後,就吩咐了地牢裏其他看守員,“還愣着幹嘛?給逃犯加上禁锢鎖。”
其他看守員立即道:“是。”
等鳳川河跟朱雀王離開了地牢的時候,裏面又變成了一片漆黑,關着各種罪犯的地牢裏都是一片漆黑,他們什麽也看不到,并且在有限的空間裏待着,日複一日,忍受着各種各樣的痛苦,折磨着他們的精神,簡直是生不如死着。
出了地牢後,朱雀王看着鳳川河滿身戾氣,衣服上還沾着不少血跡,然後再擺着一張臭臉,忍不住道:“捉到了其中一個逃犯了,不應該高興麽?擺着一張臭臉做什麽,跟別人欠了你幾百萬似的。”
鳳川河只是皺了皺眉,想到尤言竟然欺騙了他這麽多年,在他的眼皮底下做過那麽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護着他,完全不知道,徹底被他蒙在鼓裏,跟個傻/逼似的,他就高興不起來,特別是他想到了餘淼……
曾經他竟然為了這樣的尤言,而那樣傷害過餘淼……
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鳳川河後悔極了,同時又憎恨自己,簡直恨不得回到那時候去狠狠地抽打自己幾個耳光,讓他清醒一點。
“怎麽了?”朱雀王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弄得跟要吃人似的,既然已經回妖界了,不如就幹脆回你族裏看看,省得他們動不動想給我找點麻煩,啧。”
朱雀王沒人住抱怨了幾句後,就有其他的公事纏身,帶着他身邊的男人離開了,剩下鳳川河還沉着一張臉發呆,最後還是族裏派了其他人過來,他才盡量地收斂自己的情緒,回了族裏一趟。
“兒啊!你終于舍得回來了!”鳳母高興壞了,一看到他就立即撲了過來,本來想抱他一下,結果看到他滿身血跡又忍住了,“怎麽了這是?怎麽那麽多血?是不是受傷了,來,绐我看看,真的是……”
在她要拖着鳳川河到眼前檢查再口水噴死他之前,鳳川河急忙打斷了她:“沒有沒有,身上的血不是我的,不用擔心,審問了一個逃犯,沾了對方身上的血,我洗一下就行。”
“沒事就好,沒事幾天好,唉,你這孩子,可不要把自己弄得滿身傷害讓我們瞎擔心就成了!”
鳳川河已經一段時間不回來了,他母親高興壞了,立即吩咐人給鳳川河準備水,讓他去洗澡,還是上等的靈泉,有各種豐富的營養在裏面,宛如在充滿靈丹妙藥的地方裏泡澡。
等到鳳川河泡澡換完衣服時,渾身舒暢,那靈泉還有各種治愈的能力,舒服極了,也讓鳳川河漸漸放松下來,經過昨天一天的折騰,他都沒有好好睡覺過,也消耗了不少,确實困了。
鳳川河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打算躺在床上睡一覺,誰知道靈泉的效果太大了,他閉上眼睛,直接睡了一天—夜,等他再次睜開眼時,人界的其他下屬在通過妖術與他聯系着,給他彙報了消息,說躺在醫院裏的餘淼已經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