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許堯整個人其實還在懵逼狀态,從一開始被綁,到後來被解救,一共也就五六分鐘時間,他還沒來得及緊張呢,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在保安的追問下,許堯也坦言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罩住了我的頭,我什麽也看不見,只聽見幾聲慘叫,然後他們就這樣了。”
保安給了許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可能是這個身懷絕技的年輕人不願意暴露身份,他也不刻意拆穿,看對方确實沒受傷,又感謝幾句就走了。
許堯慢悠悠的往回走,想起小時候也是這樣,那些欺負過自己的小朋友,會突然的向他道歉,或者遭遇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心裏甚至有一種猜測:爺爺,是你在保護我嗎……
今天顧非易的戲份不多,拍完已經回了酒店,對于許堯的安危他也不擔心,有私人保镖護駕,簡直不能再安全了。
許堯一進門就對顧非易訴苦:“老大,我好像被壞人盯上了。”
“怎麽?不是你自己去見義勇為了嗎?”顧非易搖了搖手機,他已經接到了劇組人員的通知,影視城已經向劇組發來了感謝信。
劇組內部人員還偷偷告訴顧非易,影視城的保安部把許堯一招制敵的故事傳的神乎其神,簡直就是大隐隐于市的絕世高手。
許堯不明所以,把今天遇見那個場務的事說了一遍。
顧非易聽了直敲他的頭,“笨死了,我要是丢了東西,還能是場務來找你嗎?這麽明顯的陷阱你也跳。”當然是導演來跟我核對。
“走,咱們去劇組溜達一圈。”顧非易突然站起身,拉着許堯往出走,“我倒要去找找那個所謂的場務。”
剛下戲卸妝的曲彤一聽助理說這事恨得又開始摔東西,“你找的那是什麽人吶?這點小事也能辦砸了。”
助理心裏七上八下的,“我就是随便找了一個群演,讓他引那個姓許的過去,他們天天混在影視城,互相都通氣兒的。誰知道那個看着弱雞似的小助理還挺厲害。”她有點害怕,“不會被查出來是咱們幹的吧?”
曲彤哼哼兩聲,冷笑道:“只要不讓他們找到那個群演,就沒有把柄,給他錢讓他趕緊滾蛋。”
助理得令趕緊去辦了,曲彤卸完妝去了趟洗手間,沒讓其他助理跟着。
走廊裏冷冷清清的,只有曲彤當當當的高跟鞋聲,可曲彤走幾步就回一次頭,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
“吱嘎……”一聲脆響。
“啊啊……”曲彤吓的直叫,定睛一看原來是木門被風吹開了一半,又“铛”一聲猛地關了回去。
曲彤拍着自己的胸脯,罵咧咧的壯膽,“這什麽鬼地方!!!”
又盯着前面看了會,也不是那麽着急,先不去了,她慢慢的向後退,生怕門裏竄出什麽來。
快退到大門的時候才終于放下心來,哪知轉過頭就看見旁邊不遠處的大型盆栽後面蹲坐這一個小小的白影,瞳孔中隐隐約約閃着血光。
“啊!哪裏來的野貓!快滾開!”曲彤吓的直跑到牆根底下,貼着冰冷的牆面讓她有些微的安全感,雖然白貓距離她和門口都有些距離,甚至一動未動,曲彤卻覺得白貓渾身散發着怒氣,随時都有可能向她撲過來。
一人一貓隔着盆栽對視,曲彤靠着牆一點一點的挪動着,可是她每動一寸,白貓的視線都會分毫不差的跟着她。
在曲彤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焦急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曲老師,你這是怎麽了?”
原來曲彤的一個助理看她這麽久都沒回來,特意來找他,卻看見她一個人靠在牆上瑟瑟發抖。
“你這個廢物,怎麽才來?”曲彤怒罵道,見助理越走越近,白貓卻沒有動作,她大起膽子奔跑起來。
“哎?曲老師……”助理處在明亮的光線下,并沒有看清裏面的情景,就知道曲彤突然罵了她一句就朝她奔過來。還以為曲彤氣的要打她?!
曲彤疾馳而過,就好像後面有什麽東西在追她一樣。助理不明所以,卻被曲彤往後推了一把,“你別動,快去攔住它!”
雖然不知有什麽,但看曲彤那個樣子也不禁緊張起來,助理一個踉跄後迅速穩住身形,也沒理她的話,跟着一溜煙跑了。
剛到劇組的許堯和顧非易就聽見有工作人員悄悄談論這事兒,曲彤和她助理不知道撞什麽邪了,一臉見鬼了似的的跑回休息室,怎麽叫也不出來。
顧非易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他來找蛛絲馬跡什麽的都多餘,白吾直指罪魁禍首,給她點小教訓。
然後又覺得關系戶真是難纏,不理她她還記仇了。
接下來的兩天,曲彤因為狀态不好,被導演當着衆人的面訓了幾次,當場就甩臉子不幹了。
場面一度非常尴尬。
最後吳忠年導演好像也是受夠她脾氣,立即決定改拍別的場次,不幹就不幹,他一個大導演,這麽下不來臺要是還供着她,他還怎麽服衆,接下來的戲還怎麽拍?
曲彤眼睛一翻,嘴唇一勾,一副‘那就等你來求我’的樣子,帶着四個助理一甩袖子走了。
當然這對劇組來說就是個插曲,一分鐘之後別人還是該拍戲拍戲,什麽都沒耽誤,只在下戲之後的讨論就攔不住了,道具組和服裝組就在賭到底是導演妥協,還是曲彤打臉。
許堯也好奇,“這事鬧的這麽難看,曲彤還能回來拍戲嗎?”
顧非易卻不以為意,向許堯伸出一只小手指,“耍大牌的人我見多了,她這種水平只是初級。”
“根本不需要導演出面,曲彤自己就會跑回來了。”顧非易見他不明白,還解釋,“金主捧她,難道是為了讓她砸自己投資的戲嗎?她也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也是,吳導也不是軟柿子,”許堯也贊同,有點期待,“等曲彤回來,那場面一定非常尴尬。”
“耍大牌的人一般都有個特點。”顧非易說。
“什麽?”
“臉皮特別厚!”
——
今天是在香舍大酒店住的最後一晚,第二天一早劇組就會翻山越嶺前往那個傳說中山清水秀的取景地——語安村。
許堯摟着小白順毛,叨咕着:“小白可真奇怪,天氣這麽熱,二花掉的毛都能做成一個小帽子了,你居然一根都不掉!你可能是個假貓。”
小白被撸的正舒服,突然覺得屁股上一陣刺痛,回頭一看,許堯正在它尾巴根附近拔毛,還直皺眉,“拽不動啊,你的毛是粘上的嗎?”
小白想沖他呲牙,卻礙于屋子裏的另一個人,不得不作罷。
顧非易躺在沙發上做面膜,知道許堯在拔白吾的毛,想笑又只能強忍着,整個人咯喽咯喽的直抽抽,雙手還要按住眼角怕出皺紋,“別逗我,讓我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白吾的笑話是那麽好看呢嗎?
雖然他每天都在體驗在族裏被稱為貓尊的男人在許堯懷裏‘萌萌噠’的樣子,他也只能自己在心裏自娛自樂。連個分享的人都沒有,真是寂寞如雪。
許堯還想換個地方,就見小白擡起一只白爪露出粉嫩的肉墊,他剛想上去揉揉,小白就噌一下亮出了五只尖銳的利爪。
許堯:“……”
他果斷轉移話題,“啊呀,太晚了,睡覺吧,明天還要走一天山路呢!”
當助理是真的累,每天一陷在柔軟的被子裏,許堯倒頭就能睡着。
顧非易卻是想睡也睡不着。
“有你這麽對待為你拼命賺錢的大功臣的嗎?”顧非易用手指撐着眼睛,生無可戀。
白吾一臉嚴肅,第五次問出同樣的問題:“我怎麽才能以人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呢?”
他真的是過夠了每天被許堯摸摸毛的日子了,每次都讓他……面紅耳赤。
顧非易耷拉着腦袋,也是第五次給出同樣的答案:“直接出現在他面前。”說你要泡他。
白吾敲着桌面,不太贊同,“可是他見過我的樣子。到現在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我直接出現的話,那天的事要怎麽解釋?”
“你可以變化成別的樣子啊,老板!”
“不行,”白吾直接否定,“變化很費靈力的。而且……沒有什麽樣子比我現在更帥了。”
顧非易:“……”居然比我還自戀,你個悶騷。
顧非易撓牆,“……我要睡覺。”
白吾暴力鎮壓,“這個問題不解決,誰都不能睡覺。”
“啊……聽過熬鷹的,沒聽說過熬貓的……”顧非易徹底崩潰了。
白吾還想再問第六次,卻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有些微的不同。
顧非易見他終于不再纏着自己了,直接後仰躺倒在床上,抱着枕頭呼呼大睡。
“不對!”白吾一個激靈站起來,大手扒拉着顧非易的腦袋,讓他起來,顧非易是鐵了心就要睡覺,甚至封閉了對外面的感知。
就在白吾想揍他一拳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地面猛地震動起來,白吾險些站不穩,桌子上的東西‘噼裏啪啦’的顫抖,所有能擺動的東西都在啪啪作響。
躺在床邊的顧非易甚至被晃到了地上,他磕到頭後被痛醒,眯着眼對白吾叫嚣,“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叫我起床吧?”
擡頭看白吾不管不顧的拉開門,沖向了許堯的房間。
“你還沒變形吶!!!”顧非易小聲提醒道。
晃動越來越劇烈,顧非易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我靠,不會地震了吧!!!”
房間外已經傳來的慌亂的腳步聲,還夾雜着女士的叫喊。
顧非易也沖出門,就看見許堯被白吾抱出來,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好像在确定是不是真實的。
“快走……”顧非易随地面搖晃,慌亂的帶着大花二花,剛要打開房門,白吾卻反方向跑過去,打開了一扇大窗。
夜風呼呼的灌進來,吹鼓了裹着許堯的薄被,顧非易看着白吾懷裏摟着許堯,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媽媽咪呀,這可是12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