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午飯過後,胡家的親朋好友和相生意夥伴又一一登門拜訪,無一不想借機跟這京城權貴子弟套套近乎、攀攀關系。等胡緋籮和白之秋拖着疲憊的身軀回房歇息的時候,已是傍晚已過。

胡緋籮披着浴袍走到浴盆前,欲踏足浸入散發着玫瑰花香氣的熱水裏,突然發現好像哪裏有些不對。

浴盆周圍的地面上怎地濺着那麽多水花?

正在她疑惑之際,木桶裏“嘩啦”一聲,冒出個人頭來。

“啊!鬼呀!”胡緋籮吓得抄起一旁的水瓢就往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頭上招呼了過去。

水瓢的去勢被一個有力的手腕截住,慵懶而促狹的聲音響起,“喂,我說,有長得像我這麽好看的鬼嗎?”

胡緋籮扇了扇周圍的水霧,往裏一看,別說,這人還真生得挺俊的,再瞧瞧那身材,啧啧。“白之秋?”還是好像哪裏不對。

“嗯,是我。”他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啊!”她知道是哪裏不對了。

“都說了是我,你怎麽還喊?”他很疑惑。

“你,你,你…怎麽沒穿衣服?”胡緋籮喊完才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難道你穿着衣服洗澡?”這丫頭智商堪憂啊。

“我的意思是…”胡緋籮終于理清了思路,“你怎麽在我這洗澡?”

“你瞧瞧,這屋裏可有第二個浴盆?再說,明明是我在好好地泡澡,你突然闖了進來,又把人家看了個精光。怎地你反而興師問罪了起來?”白之秋一連串搶白,那叫好一個嬌柔不造作。

“你,你,你… …”沒想到以才華享譽京城的白家大公子是這麽一個有才華法,面前這個無賴,真的是她念了十年的人嗎?

好吧,本小姐不跟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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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爺你慢慢泡,我就不打擾了!”胡緋籮擡腳便走。

“慢着!”他伸手一拽,胡緋籮披在肩上的鮮紅色的浴袍被撤下去一大截,露出少女嬌嫩的肌膚,“反正你我二人都成婚了,你那麽見外做什麽?娘子,不如我們一起呀?”

“內個…我不急!還是你先吧!”胡緋籮羞得撒腳欲跑,卻發現那只拽着她浴袍的該死的手依舊沒半點放松,“白之秋,你想幹什麽?”

“咳咳!”望着他家小蘿蔔又露了一大截的白嫩光潔的後背,他強忍住心神別過目光,不讓自己心猿意馬,“你給為夫我擦擦背吧!”

“如果我說不呢?”

“那俺就不陪你演戲。”他突然操着一口流利地東北話賤賤地來了這麽一句。

面對着白之秋抽風似的戲精上身,胡緋籮表示很無奈。

擦背就擦背吧,誰讓自己有求于他呢。

“不對,不對,上邊一點,哎,再下邊一點,往左,往左,使勁兒呀你,使勁!對對對!就這樣!保持住!”

胡緋籮一邊用力一邊心道:保持你大爺的!

晚上臨睡覺前,胡緋籮瞧見白之秋在床上翻來翻去鬼鬼祟祟的,“你再找什麽?”

“哦,我再找哪床被子比較厚。天冷了呀,不要凍生病才好。”

過了一會,胡緋籮就看見他像揀着寶似的抽出了一床被,然後往床上懶懶地一趟,用剛才找到的那床超厚的絨被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大毛團。

“喏,這個給你。”說罷,他把一床最薄的被子丢給了堅持打地鋪的胡緋籮。

摸着那沒比紗厚幾層的單被,她胡緋籮真的很想打人。

“不想蓋它其實很簡單。”他善意地微笑着朝她勾了勾食指,“上來和我一起呀!”

美色和溫暖當前,她徹底放棄抵抗。

“白之秋,若是不說你是京城第一大學士家的公子,我倒是覺得你像… …”

他眼皮都懶得掀,吭叽道:“像什麽?”

“土匪無賴!”

錯,是土匪無賴的老大!他摟着胡緋籮柔軟而又暖和的小身子暗自答道,嗅了嗅她頸間熟悉的香氣,某白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以後此二人在胡府的日常狀态也可想而知,無非是胡緋籮人前顯貴人後受罪,白之秋用一句“那我就不陪你演戲”折騰她折騰得樂此不疲。

盼星星盼月亮,胡緋籮終于盼到了回門結束的那一天。

胡老爺與胡夫人站在府門前與他們揮淚告別,依依不舍,叮囑着小兩口要常回娘家看看。

而此時此刻胡老爹的實際心情是:走了好啊走了好,我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頓肉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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