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的身影立再牆邊,極淡的影子如歲月裏浮光掠盡後的淡墨。清澈的聲音在空曠的舞蹈室內更顯空靈,第一遍的練習還略顯生疏,第二遍便完全投入了進去,一颦一笑完全融入了劇本中塑造的女主角形象,将人物的感情表達的淋漓盡致。

整個舞蹈室,被帶入了她一個人的氣場,這裏是她未成名前的一個一人的小舞臺,但那氣場強大的,似乎這裏就是世界矚目的大舞臺,有一種人,是天生的明星!璀璨逼人!

“啪、啪……”有清脆的鼓掌聲響起。

蘇櫻歌驚愕地轉頭,只見尹流赫叼着一支煙,青煙缭繞中,斜靠在換衣間的門框上,清潤而又桀骜的眼神裏帶着難言的欣賞,仿佛發現了一朵深藏在山洞裏不為世人所知的杜鵑花。

“抱歉,打擾到你了嗎?”蘇櫻歌尴尬地捋了捋鬓邊的頭發,地放下劇本。

“演技不錯,”尹流赫眼裏閃過一抹贊賞,像是迸射的火花,“你不是學模特的嗎?”

“誰說學模特的演技就一定比不過專業演員?”蘇櫻歌的眼中帶着同樣的桀骜,和不服輸。

往事不堪

陽光從她的側面照了過來,使得她的面部輪廓柔和如不久前看到的新春的第一支泡桐花。淡雅而又有韻味的紫紅色泡桐花,帶着模糊而溫暖的紋絡,此刻,她猶如《詩經》裏面的靜女,“難道所有模特都應該去搞潛規則嗎?不然就沒辦法演戲?”

“對不起。”他道歉,不知為什麽,她給他一種熟悉感,好像兩人很久之前就認識了,他了解她,知道她非常美好,可明明就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他為自己一閃而過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故作輕松地笑笑:“沒關系,已經不痛了。”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賠醫藥費。”他似乎覺得在這樣的女孩面前,他無法抽煙,遂低頭掐滅了它。

“不用了,你當我那麽金貴啊。”

“你是女明星,以後要靠臉吃飯的,傷在額頭留疤了可不好。”他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為什麽是個女明星就都要靠臉吃飯啊,我又不是賣笑的!”蘇櫻歌不服氣地撇嘴。

“算了,怎麽都說不過你,那大中午的請你吃個飯總行了吧?不知道蘇小姐給不給這個賠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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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啊,尹大帥哥,不過中午還有點事,回來的時候下午都要過一半了。想來尹大帥哥對繪畫也不一定有興趣,所以就不打擾你時間了。”蘇櫻歌擡手看了一眼手表,打算離開了。

“你要去畫廊?”

“雲意樓。”

雲意樓是全城最大的畫廊,名字雖然很中國化,但老板卻是個外國人,品味很高,當然對畫也特別挑剔,能放在雲意樓的畫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當然,價格也不低。

沒有人知道,蘇櫻歌曾經是老板的關門弟子。不過,已經多年不畫了。威爾遜每次看到她都大感可惜,也恨自己收了個半途而廢的徒弟。

“下午沒什麽事,陪你去畫廊逛逛也無妨。”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感興趣的樣子。

“尹大帥哥不是亞洲小天王嗎?居然這麽閑,難道名不副實?”蘇櫻歌笑着打趣。

“太累了,近期的通告都推掉了。”

“你們老板不殺了你啊?就任你這麽任性的把通告推掉了?天啦,你居然能推掉通告?到底是有多大牌啊!對了,尹大牌,你打算什麽時候進軍電影界啊?”蘇櫻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何必讓自己活的那麽累?把電視劇拍好就不錯了!”看到她瞪大眼睛的可愛樣子,尹流赫有些想笑。

“可很多明星都會讓自己影視歌三栖啊,為什麽喜歡在電視劇中插播單曲,卻從不出專輯呢?”

“出專輯什麽的,又要宣傳又要做節目,有那些時間不如好好放松放松。”

“你這叫不思進取。”蘇櫻歌哂笑。

“外國人說,中國人的字典裏只有兩個詞:成功和拼搏,他們連快樂都感覺不到,卻想要追求幸福。如果你只想着登上一個又一個成功的巅峰,豈不把自己累死,到頭來也不知何謂人生的意義。”

“你倒看的透徹,”蘇櫻歌拎起地上的包包,“走吧,帶你領略藝術的魅力。”

蘭博基尼開得不快,車上開着空調,蘇櫻歌輕輕仰頭,兩旁的法國梧桐投下陰影,斑斑駁駁的,車內放着甲殼蟲樂隊的歌曲,低吟淺唱,旖旎迷幻,仿佛一下漂在海上,一下又迷失在夜裏。

“挪威的森林。”蘇櫻歌聽了一會兒道,聲音很輕,似乎不願意影響車內流淌的旋律。

“很少有人愛聽的一支曲子,你居然能聽出來,現在大家都喜歡林肯公園、ladygaga,還有誰會記得甲殼蟲樂隊呢?”他的唇角斜斜的往上勾起。

“你的心裏,有一段陰暗的過去。”她看了過來,漆黑的眼珠如籠罩在那朵紫紅色泡桐花上的霧氣般迷離,不知為什麽,他從那樣的眼神中看了過去,突然覺得,她的心在為他哭。

就像好久好久以前,隔壁房間用小木棍從耗子洞裏面捅過來的舊報紙上的字,他不知道對面房間的女孩是誰,兩個人彼此安慰着,他卻總是能感覺到,她的心在為他哭泣。

那個女孩,他從來沒有見過,後來房間空了,後來又住進了另一個癡傻的中年女人,整日在房間裏瘋狂叫喊,難得有停歇的時候,再後來……再後來沒有後來了……

“呵,”他嘲諷的笑笑,“你這麽光芒四射的出現,又毫無背景,手段也必定不簡單。”

“是,我是有目的的。”她點頭,在他面前,她居然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隐瞞什麽。

“世界模特冠軍,完全可以步入上流社會,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還要進入娛樂圈,這趟渾水裏你撈不到什麽。”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着,仿佛要找出些什麽。

她笑笑,頗有深意,只是什麽也沒再說。

他也沒再問。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些陰暗的秘密,沒必要再問。

方到雲意樓,下了車,蘇櫻歌道:“你先四處看看畫,我拿點東西,等下就來。”

不一會兒,蘇櫻歌拿着一張卷起的畫從二樓下來,笑問道:“威爾遜這裏的畫怎麽樣?”

“太貴了。”

蘇櫻歌順着他的視線停留到畫下的金額,點點頭:“是啊,我跟他提過很多次了。”

“你跟老板很熟?”他的目光中帶着點點驚異,威爾遜可是國際上非常有名的畫家。

蘇櫻歌眯眼,調侃:“是打算買畫讓我幫你講價錢嗎?”

“我只是在想牆上挂的那幅梵高的《烏鴉群飛的麥田》是真是假。”

蘇櫻歌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大廳的正中央,玻璃框後鑲嵌的是那幅梵高的名畫《烏鴉群飛的麥田》。大廳內人很少,空蕩蕩的,在這樣的光影裏,那幅畫帶着寂寞的色彩,有一種被時光遺忘的味道。

蘇櫻歌笑着湊在他的耳邊,呼吸軟軟的,如春日帶着櫻花香味的風,神秘地說:“是真的,雖然威爾遜一直對外宣稱那是贗品。”

“聽說威爾遜年輕時曾在羅馬美術學院任教?”

“是啊,好些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老了便開了這畫廊,有時也應邀去鑒賞一些名畫的真假。”蘇櫻歌與他一邊走一邊欣賞着牆上的畫。

“這裏的畫都很好,西方的很有文藝複興時期的風格,東方的畫也極盡寫意之能事。那幅塞尚的《靜物》是真的嗎?”他的腳步停頓下來,目光落在頭頂的一幅畫上。

“你這人真奇怪,不好好欣賞這些當代名家的畫作,怎麽老問些名畫的真假啊?是打算今晚雇人來偷畫嗎?”蘇櫻歌斜眼瞅他。

“呵呵,只是比較喜歡西方的畫家罷了,比如文藝複興時期的達·芬奇。”他邁步向另一幅畫走去。

“達·芬奇是不錯,不過說到文藝複興,我倒是更喜歡文藝複興時期的另一個畫家提香,托勒也很不錯。”提到她最擅長的繪畫領域,她眼中的神采越發耀眼了起來。

“喜歡托勒的哪一幅?”

“很多,最喜歡的當屬《海妖》。”

“有種無助美。”

“是的,畫上的女人被海妖擄走時,那眼神,真的好無助。”她嘆了一口氣,那種無助,如同命運,當一個人沒有足夠能力來與命運做鬥争的時候,只能如畫上的女人那樣,眼神絕望而無助了。

兩人又在畫廊裏轉了轉,就畫廊裏挂着的這些作品品評了一番,方覺肚子餓了,拿出手機一看,都下午兩點了,遂出了畫廊上車。

畫卷太長,上車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尹流赫幫她撿起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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