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果這是豬悟能
唐僧見兩父女實在不安，只能出聲勸慰：“兩位施主莫急，我那徒兒本事甚是不凡，他說能降服那豬妖，那定然就要是沒問題的。”
高太公放松了下緊繃的面部神經，想起什麽一般，喚道：“來人，給聖僧上茶。”
其實唐僧已經喝過不少茶了，但是這時候也不會去辜負好意，人家也是心急得有些亂了方寸，畢竟凡人對妖怪還是很有敬畏之心的，若非迫于無奈，誰會想去招惹？
外面的聲音終于止歇了下來，但高太公的心反而提到了嗓子眼，這是……誰贏了？
只聽“嘭！”的一聲，一坨不明物體落在了大堂外的院子中，隐隐可聽到求饒的呻|吟。
“哎呦……好漢，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哎呦……”
“你現在放了我，老豬有多遠走多遠……看在我跟你同……”
“閉嘴！”對于沒腦子的豬妖，孫悟空就是一腳，若是讓這裏的人也知道了他妖的身份，免不了又是一場麻煩。這豬妖也不看看現在在誰手裏，就這麽多嘴。
高太公與唐僧相視一眼，兩人帶着屋中人慢慢出去一看究竟。
卻見孫悟空正站在一只龐然大物之上，他的腳下，一只人身豬頭模樣的龐大妖怪被細細的黑繩捆成了粽子的模樣。一雙銅鈴大眼，堪比蒲扇的大耳，鼻子三尺餘長，寬大的嘴中兩顆森白的大獠牙，腦後還長着一排似鋼針的鬃毛。
而豬頭此時鼻青臉腫的的，血污沾了一身，好不凄慘的模樣，這竟是被打得顯出了原型。
緊張拿着棍棒的下人有些驚呼出聲，“吖，這就是那只豬妖！”
“是啊，就是他，孫師傅竟然這麽厲害，把他降住了，還打成了這樣，打得好啊。”
“這豬妖太可怕了，留着它還不得繼續禍害我們，不如直接處死……”
朱剛烈聞言，痛呼的聲音立止，妖瞳直往那人射去。心中不由生恨，人心難測，自己明明都沒傷害過他們，為什麽就想把他處死？
後面出言的那人被朱剛烈的兇殘眼神吓得一抖，連忙躲到同伴身後，不敢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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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也聽見了那話，腳踢了下，讓朱剛烈不得不吃痛收了眼神。這難道不是正常的嗎？非我族內，其心必異，這已是人之常情，他以前也是這般過來的。
高太公遠遠瞧着，倒是沒聽到下人們的言論，心內滿被喜悅充斥，忙拉着女兒來到唐僧面前， “來，翠蘭，我們快拜謝聖僧。”
朱剛烈視線投注了過去，聖僧？是那個聖僧？這是好日子到頭了嗎？
唐僧忙扶住兩人，“不必多禮，只是不知兩位想将這豬妖如何處置？”
望着豬妖這龐大猙獰的身軀，高太公也是犯了難，有和尚在場，殺戒自然是開不得的，這妖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與翠蘭相視一眼，有些猶疑， “這……”
翠蘭望了眼站在豬妖身上，其上淩冽的孫悟空，盈盈眸中似有水霧閃過，“不若，聽聽孫長老如何說？”
孫悟空也不扭捏，輕盈的跳下豬身，飄逸的身姿無處不帶着灑脫，就對高太公問道：“這豬妖可曾吃你們白食？”
高太公搖頭，“他剛入我莊做事時，雖然吃得多，但做得也多，并未占去便宜。”
“那他可有傷人、害人？”
高太公還是搖頭，“這個……也未曾有過，只是這妖……欲娶小女……”
“可是，這親事卻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高臺子一臉羞愧，“沒錯，但當時老夫并不知他是妖啊。”
孫悟空聞言回頭解了朱剛烈的束縛，朱剛烈這才變回人形。
先前一頭束得整齊的黑發已被折磨得松松垮垮，一張還看得過去的俊臉鼻青臉腫，雖然這麽一副狼狽的模樣，但先前他兇惡的妖身模樣還深入人心，見他恢複自由身，衆人不禁後退了幾步。
孫悟空接着道，“但是，他有借酒醉之時，自己把妖身暴露給你們知曉了。不然你們以為，你們怎麽會知道他是妖？他明知自己喝多會現出原形，怎還會讓自己喝醉？”
翠蘭一臉不可置信，“孫長老的意思是說，豬……他是故意要讓我們知道的？”
翠蘭一反常态的多語讓高太公看了一眼，眉頭微蹙，隐下了思緒。
孫悟空點頭，盯着還想做鬼臉恐吓之前說要處死他的下人的朱剛烈，
“我假扮你在小樓之時，他親口承認了自己是妖，并再次詢問了你的意願，由此可知，他并非想強迫你們。而是你們因為他是妖後，心生懼意，根本不敢把拒絕的意思跟他明說，就找了我們來降服他。”
可能因為跟孫悟空打的那一架太過印象深刻了，看到孫悟空的視線，朱剛烈連忙縮了縮脖子，做乖乖狀。
被這麽一說，雖然對方是妖，但他們确實做的不厚道，主要是，看這孫長老的态度，是站在豬妖那邊的。
高太公可不敢跟降服了豬妖的孫悟空唱反調，豬妖如何他不管，只要能能擺脫這只豬妖，還他高老莊太平就行，于是忙把皮球踢給了好說話的唐僧，
“那依聖僧之見，我們該如何處理？若是放虎歸山，待聖僧遠去，唯恐他不會再來報複啊。”
唐僧也不推脫，即便是只妖，那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殺，所以自然是想保下朱剛烈的，
“依小僧看來，雖然此妖欲娶令女，但也被我徒兒阻止，未犯下大過錯，更是未曾傷及人命，我佛慈悲，善人終有善報，還望高施主從輕處理才是。”
高太公善解人意的接了話頭， “此妖确實非大兇大惡之輩，聖僧有何想法盡管直說，老夫并無異議。”
唐僧低頭沉吟，看了沒什麽表示的孫悟空一眼，孫悟空剛才那番話，分明是對豬剛烈心生恻隐，不說他本就想救下此妖，就是看在孫悟空的情面上，他也必須保下這只豬妖。
于是唐僧道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妖中也分好妖與壞妖，不若，便讓他跟随我師徒二人上路吧。”
悟空，你對妖如此寬厚，對凡人可也有如此憐憫？
朱剛烈瞪大了一雙豬眼，不是吧，這唐三藏知道觀音菩薩讓他拜他為師的事了？
望着三人一馬遠去的身影，高太公嘆了口氣，對身邊眼還舍不得眨一下的翠蘭道：“好了，進去吧閨女，他們不是我們能留得住的。”
女兒的心思，做父親的怎會不知，只是能降服得了豬妖的人又哪是尋常人？
翠蘭黯然的收回目光，“是，父親，女兒知道的。”
只是，那人并未剃度受戒，頂多只是俗家弟子罷，若是……若是……，翠蘭最後望了一眼，方轉身離去。
唐僧自然不知道觀音有給他又找了一名徒弟的事兒，兩人将朱剛烈帶出高老莊後，唐僧便讓孫悟空将朱剛烈給放了。
唐僧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你可以走了，下一次莫要再去害人了。”
‘我沒有害人好嗎！’豬剛烈心說，他本來心驚膽戰的跟着兩人，有孫悟空的武力鎮壓，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以為西天取經已成定局，突聞此言，心中先是不可置信，而後立馬一喜，臉上還沒拉出笑容就扯到了傷口，立馬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孫悟空，“這就放我走了？”
孫悟空挑眉，“怎麽，舍不得？你還真想跟我們走不成？”
朱剛烈嘴唇|蠕|動了幾下，小聲的含糊道：“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觀音确實是要他拜一個名為唐三藏的聖僧為師的。
而且，剛剛孫悟空那一大段為他說的話，他有放在心上，當時都感動得快哭了好嗎。
“快走吧，難道還要我來送？”朱剛烈的嘀咕唐僧可能聽不見，孫悟空卻是有聽到，但他只是惡劣的打斷，手中變幻出了金箍棒。
朱剛烈渾身一震，這只妖還是不好對付啊，于是腳下生風，眨眼沒了蹤影。
他竊喜的想着，反正看對方樣子，并不知道觀音的吩咐，最重要的是，他也很是不願去勞什子西天取經。
當了和尚，還能有他逍遙日子快活？
至于報答，是他自己不要的，就當被他打一頓相低過了。。。
最後的結果是……唐僧依舊騎着白馬，孫悟空在前方探路，優哉游哉一身輕松，豬八戒則在最後面，身着深紅的喜慶紅衣，代替了孫悟空承挑行禮的角色，丢了孫悟空備至的那根木棍，換上了的自己的九齒釘耙。
沒錯，就在朱剛烈逃得遠遠地，又開始吃好喝好玩好，逍遙快活時，被觀音一道傳音，可憐得又屁颠颠的追了上去，自己向唐僧道明了來意。
唐僧聽是觀音菩薩的點化，欣然收了豬妖為而徒弟，并取法號悟能，別名八戒。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我大聖魅力無邊，不動聲色的撩了個小姑涼不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