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來這是白虎嶺(九)【已替換】
“唐三藏……”
當唐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他已身處一個白色的空茫的空間, 而他的眼前, 是巨大而莊嚴的佛陀。
這是唐僧第一次直面如來佛祖，那是怎樣一種激動人心，唐僧雙手合十, 鄭重的行禮, “佛祖。”
神聖的佛光淨化了他心中所有雜念，他的內心回到了當初的平靜，那些掙紮的控制不了的念頭似乎瞬間煙消雲散了去。
佛陀面無表情，像一尊石像, “唐三藏, 你可知你已受了妖的迷惑。”
記憶中跟孫悟空相處的那幕浮現，他竟然跟自己的徒弟……唐僧只覺荒謬至極, 他不敢擡頭，深深的垂着眸, “弟子不知。”
“你佛心澄澈，若非你本心出現破綻，本該無懼任何妖魔。”
“弟子知錯, 只因弟子心中有一疑惑，一直不曾得解。”
佛陀問:“為何？”
“在第一次見了我徒孫悟空之面後，弟子便時常恍惚, 似乎前世對那副面孔異常熟悉，甚至睡夢中還會浮現一些弟子從未經歷過的畫面，真實得如同親身經歷, 佛祖慈悲，還望為弟子解惑。”
佛陀低頭，悲憫的目光讓唐僧即便未曾直視，也如同被壓了座山，“此事本該随風逝，但現今既已成你心障，當說與你聽。”
如來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約七百五十年前，才出生二十餘載的孫悟空，稱美猴王三百載後，決定放棄王位，出門學藝，經多番尋覓，最終于西牛賀洲，拜菩提老祖為師，學得神通。”
如來的敘述不帶一絲感情，悲憫的目光像是一副被定格的畫般，無一絲變化，但說的話，再怎麽冷硬，都充斥着佛性，“金蟬子，既是本座座下二弟子，也是教授了孫悟空神通的菩提，而你唐三藏，正是那金蟬子轉世。”
若說還有什麽比唐僧對孫悟空動心思更荒謬的事，大概就是此時從如來佛祖口中聽到的所謂真相了，那一刻，唐僧真的覺得連神魂都游離了世外，比起之前的夢，他寧願這才是真正的夢境，現在他所信仰的佛就在眼前，但是他卻更加難以産生真實感。
“所以，你對孫悟空的熟悉感，也并非無因可尋。”
唐僧的語氣有些飄忽，心裏的震驚已經完全掩蓋了他受到如來佛祖親自面見的震撼，“我是金蟬子，又是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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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菩提，但教授孫悟空的那個菩提卻是你。”
唐僧懂了，是當初的金蟬子冒充了菩提，可是，為什麽？
“不要追尋當年因由，本座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餘下的，當你完成西天取經大任，回歸佛門，自然便會知曉，之所以現在告知你這些，只是為了讓你佛心堅定，不再被妖魔有機可乘。”
唐僧将疑惑吞了回去，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變淡，不由伸出手掌，原諒他以一個凡人的見識沒見過這種世面。
如來能用這個空間召來唐僧費一番口舌已經不錯了，自收到孫悟空出走、唐僧被抓的訊息後，他第一個想喚的便是孫悟空，無奈孫悟空直接強硬的拒絕了，情況緊急，他只能直接把唐三藏的神魂拉到了他的領域，避免了其佛心的崩潰。
“唐三藏，雖然你乃金蟬子轉世，但輾轉九世方才等到如此機會，不要因為一念之差，誤了自己，也誤了他人，今日這等情況，不會出現第二次，本座希望，下次見到你，便是在大雷音寺……”
如來将人送走後，緩緩睜眼，看到的便是端坐蓮花臺的觀世音，一身雪白佛衣，一頭青絲微攏，此時卻是一尊男性菩薩的模樣，發覺他的動靜後，關切的擡眼望了過來。
這幅少年佛陀的模樣，見過真身的屈指可數，觀音是其中之一，“無事了，只是孫悟空恐怕不會輕易回去，若實在無法，可能還需麻煩觀音你再去一趟了。”
觀世音點頭，“弟子明白。”他常常以變幻出的身外化身現身外界，是固能知曉觀音真實模樣的少之又少，知曉其真實性別的別更是不用曲指了，如來便是那個唯一。
以他們亦師亦友的關系，當年的事情，他也知曉得□□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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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天庭勢強，玉皇大帝的掌權代表了道教的盛興，佛教想要壯大，必需另辟奇徑。
如來尋法布局多年，然後終于等到了那只集天地靈氣幻化而出的石猴。
此石猴乃五彩神石積年累月吞吐日月精華所化，被女娲經手過的東西，怎會平凡，他集了天地造化于一身，俗稱我們所說的‘氣運’。
那時，石猴初生，靈智懵懂。如來以一副和藹可親的長者去接近，提手細微教導，很快便取得信任。
如來跟石猴說，他終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只有學得那無上神通，雖不能與天齊壽，卻能不亞于天上仙神。
于是石猴果斷放棄了他安逸的猴王生活，走上了尋仙問道之路。
多番無果，直到受如來指引，來到了西牛賀州，拜了金蟬子所化的菩提為師。
如來接近孫悟空的動作十分隐秘，但若收了石猴入佛門，将很快受到有心人的關注，當時的石猴還不宜跟佛門有過多牽扯。
而菩提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借其名頭未嘗不可，加上事後對石猴一番詞嚴義正的囑咐，‘不得洩露其師承’，那孫悟空的神通世人能看出跟道教有關，卻無法得知來路。
然而沒想到的是，金蟬子受如來之命化身菩提教授了石猴之後，卻對當時的石猴産生了師徒之情，不認可如來對石猴的操控利用，更是當着衆多菩薩羅漢之面，與如來大肆辯論，這才被如來一怒之下以輕慢佛法為由，貶其真靈轉生東土，他日誠心悔過，再來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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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悟空游蕩了一圈回到白骨洞府後，見到的是洞門口一只像被主人抛棄了的骨頭精。
孫悟空咬着随手找到的桃，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盯着坐在地上的白骨， “你在這裏幹嘛？”
白骨擡起頭，可憐兮兮的目光讓孫悟空後背汗毛直豎，“小空~我以為你走了~”
孫悟空直接跨過人往洞府裏走，倒是确實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 “嗯，睡得不安穩，出去逛了下你的這座山。”
白骨精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那……那下次，能讓我跟着一起嗎？”
孫悟空突然停下腳步，桃子被吃完就被丢棄， “沒有下次了。”
白骨再顧不上裝可憐來博同情，臉色非常難看的來到孫悟空面前，想拉住孫悟空的手，又怕對方反感，只能堵在對方前面，“你……真的要走？”
孫悟空定定的看着白骨，那裏面的不安、驚惶，似乎這次見面後出現的次數尤其之多，直接牽着人繼續往洞裏去，孫悟空更正道:“不是我，是我們！”
白骨被孫悟空主動牽着，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哪還想得起孫悟空的離開，正在悄悄把兩人牽着的手變成十指相扣，然後就被更大的幸福砸得眼前煙花直綻，突然将人拉住，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就緊盯着孫悟空确認道: “你要帶我走？”
孫悟空突然被拉住差點一個趔趄，此時頗煩的一把将眼前的腦袋推開，“你不想走我也不強求。”
“想想想！我很想！一點都不強求！”生怕孫悟空海口，白骨連忙應道。
孫悟空的腳步繼續，“想來你的迷魂大法應該是失敗了的，把唐僧留在這，你把你的位子傳給個厲害點的妖，然後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回花果山！”
白骨緊緊抓着孫悟空的手，整顆心變成了個糖缸，臉上的笑又把皮給撐破都不管了，嘴角裂得合不攏，聽到孫悟空的話，卻是一頓，“回……回花果山？”
孫悟空知道白骨在顧及什麽，輕輕的應了一聲，“嗯，我們一起回花果山。”
“好！”白骨的笑容依舊，能跟孫悟空一起回到那裏，總歸是快樂的。
背着行李離開白虎嶺的時候，白骨還緊抓着孫悟空的手，被孫悟空嫌棄也死不放開，見孫悟空心情還不錯，便忍不住将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小空，雖然我很開心你能帶我走，但是為什麽這麽急？是怕……如來會來？”
他才沒把孫悟空将洞府方位告訴豬八戒他們的事放在心上，誰知道那個神秘人把這事告訴他是打的什麽主意。
“如來？他來不了！”孫悟空篤定，眸眼中的自信像在閃着光，“唐三藏的佛心一旦毀了，他的取經計劃便會失敗，這種情況下他都沒第一時間來阻止，可能因為他根本無法出他的大雷音寺，只能用其他方法間接救了唐僧的佛心。”其實還間接來找過他。
“所以，你這次只是想試探他？”白骨星星眼的望着孫悟空，覺得他家阿空簡直太厲害了。
孫悟空沉吟，“他雖然不會來，但等豬八戒他們救出了唐僧，他派的人應該也就到了，十有八|九就是觀音。”
“那……你還要回去麽？”白骨猶豫好久，還是再問了出來。
孫悟空轉頭，“如來不會允許取經之行少個人的，是我很久沒回花果山了，我能回去的地方也只有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ps：感覺要死，怎麽老是把存稿箱點成發表……( ＿ ＿)ノ｜
已經買過的小天使不用擔心，章節依舊可以看，也不會再另收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