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成香饽饽

找不着賀産婆一家, 白管事無法只得先回白家向老爺子回報。

奶娘聽說沒找着賀産婆一家,急得不行,連聲說道:“怎麽會找不着?賀産婆一家住在後街那好多年了,我和賀産婆的妹子還是打小相識,一塊兒長大的呢。”

白老爺子心知那個賀産婆不是被人滅口了,就是有先見,舉家跑了。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 都只說明了賀産婆确實有鬼,賀産婆既然有鬼,那麽梅姨娘八成也已經不是本人了。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梅姨娘不對的?”白老爺子問道。

“奴婢驽鈍, 是直到那賤蹄子去了,奴婢要替她換衣裳才發現的。”奶娘抹淚說道。

白老爺子聽了不置可否,只讓人将奶娘帶下去好生看管起來。

二夫人中毒一事,線索似乎就斷在了梅姨娘身上, 白管事暗地裏龇了龇牙,這事兒可真不好辦。

大房裏, 白衡聽了此事,也對這個梅姨娘起了好奇之心。

上輩子三叔的後院裏,确實也有個梅姨娘,不過對方倒是低調得很, 往日裏從不出三房院子,就是過年時的家宴,對方也因着身分不夠無法出席。

所以白衡還真沒見過這梅姨娘幾次。

不過既然這輩子二嬸是被梅姨娘所害,那麽有沒有可能上輩子, 白衍的“無解”也是從梅姨娘手中得來的?

仔細想想,倒還真有這個可能。

看來他得仔細查一查蕭柔安和白衍了。……

******

這一日,白衡來到陸祈的別莊後,便聽陸祈問起白府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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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這幾日的動靜雖說被老爺子封了口,可白衡在給陸祈的書信中還是略為提了幾句。

此時聽陸祈問了,他便嘆了口氣将一切娓娓道來。

“倒是沒想到,你三叔的姨娘竟會如此心狠手辣。”陸祈聽罷也是驚訝不已。

“是啊,而且我聽三叔的奶娘說,死去的不是真正的梅姨娘,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那梅姨娘竟是被人給換了。”

“竟有這等奇事?”

“我也驚訝得很,只那奶娘信誓旦旦,還說出有産婆可以作證,雖産婆眼下不知所蹤,但我看祖父似乎是相信的。”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何盯上你們白家?”

“這便是我和祖父不解的地方。”白衡搖搖頭,他和老爺子想了大半天,确實想不出誰人會這樣大費周章的對付白家。

白家在桐城紮根已久,這麽多年下來,總是有一兩家不對付的人家。

只那些人家都不是會使這些陰私手段的人家。

這次針對白府的陰謀,來勢洶洶不說又狠毒無比,倒像是女人的手法。

陸祈聽了白衡和老爺子的分析,也點點頭說道:“老爺子說得有理,這樣的手段,但凡家風清正,光明磊落的人家都不會使。”

“祖父說了,雖有幾家和我們白家不對付,可那些人家的家主行事作風都是正派,斷不會用上這等見不得人的法子。”

“如此一來,此事倒是顯得更撲朔迷離了。”

“無妨,祖父說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左右我們白家就在桐城也跑不了,對方若是沖着白家來,定還會再次出手的。”

“嗯,只是你和老爺子也得當心,難保對方下一次的目标不是你們。”陸祈擔憂地說道。

“我曉得的,多謝三哥關心。”白衡笑着應下,心裏對于陸祈的關心自然是受用得緊。

“對了,再過幾日我便要回府了。”

白衡聞言愣了愣,疑惑的問道:“怎麽突然要回府了呢?”

“府裏來信,母親似乎身體有恙,我得回去看看。”陸祈淡淡地說道。

“既然如此,還是我陪三哥走一趟罷?”

“不必,府裏有大夫,母親這是舊疾了,養着就行了。”陸祈說道。

白衡了然,陸祈這是不想他淌入陸家的渾水,便只得順了陸祈的好意。……

隔幾日,陸祈便帶人回了陸府。

陸祈回府後,便到了正院向陸夫人請安。

陸夫人神色淡淡的,只随意詢問了陸祈的身子一番,便說起了許家,“上回你嬸嬸帶着幾個表妹來,你沒有好好招待,這回可不能再把人丢在府裏,自個兒跑到別莊去了。”

陸祈聞言端起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開口問道:“許家嬸嬸又要來了?”

“你嬸嬸府裏事兒多,哪裏能一天到晚離開,這回是你幾個表妹要來小住。”陸夫人淡淡的抛下一枚炸1彈,炸得陸祈險些沒回過神來。

這許家也是絕了。

上一回被陸家下了臉面,這一回還把女兒送來啊?

陸祈還以為許家會記恨多年,不再和陸家往來了呢……莫非是京城有動靜?

陸祈猜得無錯,上一回許三夫人被陸祈氣得夠嗆,回府後自然是将陸家和陸祈狠狠批了一遍,許老太爺和老夫人對陸家也是不滿得很。

本來許家都打算陸祈不向許家低頭認錯,許家是不會要這個女婿的。

誰知宮裏頭竟傳出消息,太子殿下有意要召陸祈進宮。

說是當初他這個伴讀當的挺好的,眼下還要他繼續進宮當伴讀。

這下子許家頓時就炸開了鍋。

要知道,太子伴讀那和世子伴讀就不是一個地位的,再說眼下聖上就只有一個獨子,太子日後登基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成了太子伴讀之後,日後前程還遠麽?

因此許老爺子發話了,不管陸祈怎麽想,這一門親事都不能斷了,許家的姑娘不拘哪一個,能進陸家門就好。

這一回,就是三房也推出嫡女來了。

上一回許三夫人帶姑娘去桐城,三房去的是庶女,這一回三夫人連嫡女都打算送去了,可見有多看好陸祈的前程。

至于上一回三房推出來的庶女許芙,這一次卻是因着定親了,被拘在三房裏,不能随意走動。

許芙此刻卻是險些哭暈在自個的房裏。

許芙的貼身丫鬟冬香也替主子不平的很,可她做下人的,除了陪主子一塊兒掉眼淚之外,哪裏還能做什麽呢。

“姑娘快別哭了,當心哭壞了眼睛。”冬香除了陪着掉眼淚,還得勸着主子不能太傷心。

“你說,我這麽些年來還不夠孝順聽話麽?為什麽眼下這樣大好的姻緣,她就能撇開我?急匆匆給我定的那是什麽人家?連陸家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姑娘小聲點兒,被林媽媽聽見可就不好了。”冬香被唬了一跳,趕忙勸慰着許芙。

“我現在還怕什麽?左右都被她随便定了人家了,難道還要繼續讨好她麽?”許芙可說是破罐子摔碎,氣得都口不擇言了。

“姑娘消消氣,未來姑爺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不比陸家那商賈之家好麽?再說未來姑爺生得威武不凡,可比陸家那個坐輪椅的瘸子好多了。”冬香為了開解許芙,也算是費盡了唇舌。

“威武不凡有什麽用?他的年紀都可以當我爹了!”許芙說到這個,又是氣得狂掉淚。

冬香抿了抿唇,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未來姑爺若不是因為前頭死了原配,眼下是續娶填房,否則也輪不到自家姑娘啊。

可她知道,姑娘聽不得這些,尤其是姑爺的年紀,那可是生生大了姑娘一輪多呢。

打從姑娘知道這一門親事後,便已經鬧了許久,可夫人都發話了,姑娘不嫁也得嫁,再說三房上下,哪有人還會替姑娘打算呢?

姑娘的姨娘早就不在了,姑娘打小養在夫人身邊,和老爺之間的父女之情也淡淡的,夫人要拿捏姑娘是一拿一個準。

就說這門親事,說出去哪一個不說夫人良善,連一個庶女都能善待,還挑一門好親事。

可內裏真相,誰嫁過去誰知道。

姑爺不只年紀大,膝下還早有了嫡子和嫡女,姑娘過去就是現成的後母,且許家門第比姑爺家低這麽多,姑娘又是庶女,嫁過去後有啥不如意,娘家人撐腰都沒底氣。

冬香看得出來的不妥,許芙又哪裏看不出來。

就是這樣,許芙才更恨許三夫人的狠心。就是不讓她擋了許三夫人嫡女的姻緣,也不能不給她一條活路啊。

她知道,許三夫人不想讓她一塊兒出頭去搶陸家那門親事,因此早在有苗頭時,便趕緊替自己找了一門親事。

等到老爺子發話,許家姑娘都要到桐城去時,定了親的自己,自然是沒有機會一塊兒争取了。

她不恨許三夫人替自己的女兒着想,畢竟她也沒想過許三夫人會真把她當親生的,可許三夫人太讓人寒心。

她好歹在許三夫人膝下承歡多年,就是養只小貓小狗,也有感情了罷?

可眼下只為了許三夫人的女兒,她就被随便打發了。

許芙越想越氣,可她又沒膽子反抗許三夫人,只能窩在自己的院子裏,日日以淚洗面。……

許芙的情狀,自然有人報給許三夫人。

許三夫人聽罷,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對着自個兒陪嫁的媽媽說道:“你看,這麽多年下來,我這是養了只白眼狼啊。”

“夫人息怒,三小姐不懂您的苦心,奴婢使人去勸勸她就好了。”許三夫人的陪嫁媽媽林媽媽勸慰着她。

“不用了,我也看清那妮子了,左右不過是個捂不熱的,也不用費心思教了。”許三夫人擺擺手,有些疲憊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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