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譚危機（4）
小醜笑着的聲音裏滿是不懷好意。
他在砸下之前，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完完全全的擊潰了紅羅賓也激怒了站在一旁的莫爾。
他說：“之前我也是像這樣錄着像，讓他知道他的小翅膀是怎麽死去的呢~”
小醜的聲音愉悅，再一次像之前那樣擡起了手臂，腳下踩着紅羅賓。他竟然想用同樣的方法讓蝙蝠俠失去摯愛兩次，“親愛的！我來了！”
蝙蝠車已經近在咫尺，但蝙蝠俠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醜砸下去。
一時間，世界都似乎寂靜了。
那是風吹過的聲音。
那是時間‘停止’流動的标志。
這一秒，變得無比漫長。
蝙蝠俠想起他的二代羅賓，他在蝙蝠車內悲恸的下意識道：“不！”
紅羅賓提姆想起那個視頻，眼睛裏湧上了血絲，眼前閃過他這短暫的一生。這就是走馬燈了吧。
小醜為即将到來的淩虐別人的快樂而笑，哈莉為自己的小布丁而笑。
而最開始旁觀的莫爾只知道，蝙蝠俠無法再承受打擊了。
他再次無比慶幸自己是人造人。
莫爾用力蹬地，速度快到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突破到了小醜的面前，一個回旋踢連着撬棍和小醜一起掄了出去。
說實在的，人造人也是人，并不是說他們的骨骼或者肌肉密度就會比別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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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莫爾覺得腿有些麻也是很正常的了。他把腳放到地上，旁邊就是紅羅賓。
側着臉被迫趴着的紅羅賓剛從生死極限中緩神，就發現了這個戴着小醜面具的人保護了他，剛剛攻擊過後放在地上的腿還在微微發抖。
但這個人的另一只腿并沒有發抖，可以猜出他也沒能抵消小醜全部的力道。
然而這個人并沒有讓開的意思。
紅羅賓提姆剛剛遭受了打擊，現在也緩和過來了，他迅速起身後退一步，與這個陌生人一起對峙小醜與小醜女。
聽見蝙蝠俠叫他，這才不情不願的小聲說了句“小心”後退出了戰局，後翻回到了出了蝙蝠車的蝙蝠俠身邊。
莫爾沒有應聲。因為就在紅羅賓後撤的時候，哈莉已經一棒子掄過來了，似乎并不在意小醜怎麽樣了。任由小醜在後面翻滾。
但是實際上，正因為小醜在後面翻滾，所以小醜女哈莉才會這樣生氣。
就在今天見到莫爾的短暫兩面，一面是他炸了小醜的腳，一面是他砸了小醜。
而這一切，只要哈莉沒有把他放出來——
所以哈莉很害怕小醜會回頭先給她一棍子。
攔下哈莉的這一次攻擊，其實讓莫爾的兩只腿都有些發抖了。他也是凡胎□□，他也是會感覺到疼痛的啊。
他只是，對疼痛感會稍微遲鈍一些。
蝙蝠俠摁住失而複得的紅羅賓的肩膀，他摁了兩下，這才松開手。他看着對面的情況，并沒有貿然開口讓莫爾分心。
就算莫爾是反英雄，他也會把莫爾護在自己的蝠翼下的。他是說，如果莫爾需要的話。
每一個羅賓對他來說，都無比重要。
＊
莫爾沒有遭受到第二次攻擊。
剛剛是小醜喊停的，現在也是小醜喊停的。莫爾甚至能看見小醜因為壓抑着怒火而暴起了青筋的額頭。
那是什麽顏料、油彩、化學藥劑都擋不住的。
雖然莫爾看臉感覺很好相處，也是個二十二歲的青年，但是他本質上，還是個只出生了十二年理應處于青春期的男孩兒。平時冷靜，可實際上還很剛。
莫爾背對蝙蝠俠與羅賓站着，面對着小醜與小醜女，也渾然不懼。說實話那個‘二.手煙’對他來說，并不怎麽重要，是可以随時舍棄的棋子。
所以他只有一個人。
保護好他自己，其他的就都沒有關系了。
他的恢複能力比其他的普通人強一些，所以他可以放肆。莫爾透過面具眼睛部位的洞直視着小醜，他沒有看小醜女。
小醜緩緩走近，撬棍拖在地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那不是小醜在走近，而是死亡在走近。
莫爾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覺得雞皮疙瘩大概也起來了，風一吹還有些冷。
莫爾長時間緊繃着的肌肉在向他抗議，可他身後不遠處就是蝙蝠俠和他的紅羅賓。
很奇異的，小醜壓抑住了他的怒氣，具體表現為他停在了原地，撬棍也換成一只手拿。他伸出另一只手向莫爾招呼，“我的幹.兒子不太聽話，讓你們見笑了。”
紅羅賓剛拉滿的好感一下子降下去了。
就連蝙蝠俠就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莫爾只覺得自己身上像是被按下了什麽開關一樣，然後他就自動向小醜走過去了。
走到小醜身前，哈莉還狀似貼心的讓開位置。
小醜把莫爾轉過去，摘下他臉上的小醜面具。在月光下，蝙蝠俠與紅羅賓都清楚的看見了莫爾的臉。
蝙蝠俠早就見過，他沒有什麽動靜，但紅羅賓肉眼可見的動了一下。
然後又被蝙蝠俠壓住肩膀鼓勵性的摁了摁。
小醜嘻嘻笑着，“來呀，幹兒子，對他們打個招呼。”
莫爾的表情僵硬，想及剛才湊近時候小醜說的話，他乖乖的打了個招呼，“你們好。”
小醜用手去捏莫爾脖子後面薄薄的一層肉，看似提醒實則威脅道：“招呼是這麽打的嗎？手呢？”
于是莫爾就伸出手擺了一下，“嗨，你們好。”
幹巴巴的，毫無感情。
莫爾着實不太高興。他覺得生存很難，可是因為他能對身邊的那些人有用，他就這樣活了下來。
他不擅長應付別人的關心，因為覺得能活着就好，所以從來不在意是用什麽樣的方法活着。活的精致，是為了讓自己在別人的眼裏像個正常人一樣。
莫爾垂下了眼，精致的面容上流露出的表情因為它的主人似乎放棄了生的希望而在月光下愈發顯得慘淡。
莫爾的态度無疑讓小醜心情愉悅。
即使他現在的腳受了傷，後背還因為摩擦水泥地而火.辣辣的，他的心情也無法避免的愉悅起來。
如果此時有個指數能具體化他的心情，一共一百，他現在已經達到了九十。當然小醜大部分時間似乎都很快樂——畢竟他總是能算計到蝙蝠俠。
莫爾微微的舉動在別人看來那自然是很讓人心裏難過的。
只見面容俊美還與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長得很相似的青年垂下眼簾，擋住他的眼神，但是看他僵硬的嘴角就能看出他現在一定是在咬着牙的，只怕心情沒有那麽平靜。
可是他就那麽靜靜的站着，突然笑了一下。
沒有聲音，還站在小醜的前面，小醜與小醜女看起來都沒有發現。
卻沒由來的讓人感覺到一股心酸。
因為青年的笑容裏全都是滿滿的自嘲。
這不禁讓人想，他是否在別人沒有看到的地方受到了更多的虐待呢？
蝙蝠俠終于說話了，“你想怎麽樣？”
小醜還沒有停止用手摩挲着莫爾的後脖頸，“你說呢？親愛的大蝙蝠~你猜猜他做過多少錯事呢？”
一件都沒有。莫爾的眼睫毛顫了顫，沒有接話，也沒有擡眼去看蝙蝠俠的表情——雖然也看不到，但是他實在是害怕被蝙蝠俠所厭惡。
他連生存都不想，又何必去做那麽多事情連累了蝙蝠俠他們呢？
＊
蝙蝠俠只見那孩子又顫了顫眼睫毛，似乎被說中了心事，更沒有了動作。
他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座被精心雕刻出來的雕塑。
沒有主人自己的意願，就這樣誕生到世界上，按照別人的心意去雕刻，誕生出沒有靈魂的工具。
他心裏的怒氣噌噌噌的就往上漲，只一瞬間就達到了頂峰。
蝙蝠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而難聽，可震懾力很強，只是對小醜不管用，“小醜——！”
他的手已經摸到了腰間，腳也已經要往前走。
可小醜的一句話就熄滅了他的怒火，給他澆了一大盆冷水上去，“你說為什麽……這孩子一動不動、不敢反駁呢？”
‘因為他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啊。’他的眼睛裏寫滿了這個意思，全然都是得意。
“小醜永遠都有後手！”小醜拿着撬棍，用它怼了怼莫爾的下巴，“你說是不是啊？我可愛的幹·兒·子？”
“……是。”
蝙蝠俠聽見這個孩子屈辱的應了一聲。
他又看見小醜哈哈笑着又怼了幾下莫爾的下巴，“是你親自帶人去的呢……”
蝙蝠俠的手指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通訊器。
莫爾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難過。
在腦內頭腦風暴的思考間他還是擡頭看了一眼蝙蝠俠這邊，像是要把他們牢牢的印在腦子裏。
就仿佛這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不會的、不會的。
莫爾用餘光瞥了眼小醜的手，并沒有看到他手裏有除了撬棍以外有別的東西。
小醜的一只手拿着撬棍，一只手捏着莫爾的後脖頸。
小醜女也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握着棒球棒。
只要卸掉小醜的兩只胳膊……
——他就沒有手摁控制器了！
莫爾不再去看蝙蝠俠，他只按照他的想法來行動。
只見他突然轉身打掉小醜的手，腳也踹飛了撬棍，可就在這個時候，小醜的臉上卻沒有意外，而是在笑。
莫爾匆忙的看了一眼小醜女，發現她也在笑。
莫爾意識到什麽，猛然低頭。
小醜那只血.肉.模糊的腳下，赫然踩着已經發動了的控制器！
作者有話要說：
小醜真的永遠有後手吧……我最害怕也最佩服也最想讓他們去死的反派就是小醜。
還有有小天使提出來小醜女在小醜殺死傑森之後和小醜鬧掰了，因為她喜歡孩子
我：完全忘記，完全不知道
我：當私設叭
